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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武-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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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为武将,虽为两国,却也难免兔死狐悲。

蒙恬阖目不语,心头却是隐隐作痛,那痛随着外间战鼓高擂阵阵敲在心上,生出钝钝的痛。

“蒙恬,今日一战于你可是事关紧要,务必要活捉司马尚!”杨端和一手重拍蒙恬肩头,眼神炯炯如火。

蒙恬只向他俯身抱拳,也不作答,默默出帐上马,往营前列队整兵。

战鼓隆隆巨震响彻天地,山间林中飞鸟扑朔朔惊起,逃散开去。琉熙乍然于阖目间醒神,惊跳起身,穿了甲胄,长剑在手,奔出帐外。恰见婢女芳儿也已戴了缨盔,牵了琉熙战马向这边营帐急奔。

琉熙目光由淡转凉,顷刻似已凝结成霜,纤白手指缓缓举了狼牙面具,青面獠牙的狰狞掩了明珠照雪的绝色。她冷冷出声,“列队,迎敌。”

语声轻缓,却令四下奔突甲兵驻足,纷纷随在她马后,往营前肃列。秋风起,吹动她风氅翻飞,深绛的颜色,竟比烈日更晃眼。她长剑在手,连人带马犹如金铁铸成。在她身后是肃列整齐的威武之师,黑色盾墙仿似看不到边际,森然排开。

只见天际尘土扬扬,战鼓号角一声紧过一声,一遍高过一遍,喊杀声潮水般滚滚动地袭来,震得四野颤颤,鸟兽飞散。

琉熙静静听着,心底却已云卷风急,面上依旧淡淡,徐徐抬了指尖,“弓弩手准备。”

“弓弩手准备……弓弩手准备……弓弩手准备……”阵中兵士将她命令四下传播开去,一声高过一声,似大海波涛,延绵起伏。

轻甲红衣弓手自阵后井然有序穿梭而上,百人如一,取箭,张弓,瞄准。

只见她指尖轻轻一颤,唇间悠然迸出一字,

霎时日月骤暗,漫天黑压压箭矢遮蔽,嗖嗖破空急啸,顷刻惨呼不绝。

蒙恬领一支轻甲骑射,一马当先,直突赵军中帐。眼见顶顶麻色军帐已在眼前,却被压顶的流矢阻滞。

狼牙白羽箭尖啸射落,簌簌两声极轻极快,他身侧两员兵士应身落马,跌入滚滚烟尘。

蒙恬闪身躲过迎面两枚箭矢,长剑挥举,挡开一箭。信手抓了箭矢在手,睨眼细看,一时心惊。三棱铁矢寒光映日,却非赵军通常所用,此种箭矢,兼具秦赵两国箭矢之长,避其所短。破空有声,穿甲即过。

赵军中,有秦人。

他不慌不忙,自背囊抽弓搭箭,令声如吼,“马弓手准备。”

随他出击的亲兵近卫听令张弓搭箭,斜斜向天。只等他一声令下,齐齐松了弓弦,以秦军之箭还以赵军颜色。

箭矢如雨倏然而至。

琉熙慌忙抽剑,劈开两支,心神剧颤。

据她所知,秦军弩机射程有限,此刻两军相拒尚远,依理秦箭无法射入赵军阵中。心中惶急,不及留神,只听“噗”的一记低低声响。一直箭矢已穿透她右臂甲胄,刺入骨肉。

“嗯……”她将痛呼生生压回,只是轻声闷哼,摆手示意近前军士不要声张。

银牙咬碎,拔出箭矢,握在手中一看,箭身上赫然一个“蒙”字。

刹那的恍惚,乱了心神。

恰是此时,身后兵士急报,“报……都尉大人,一支秦军自南面突袭入营,直取司马将军大帐。中军将士有些顶不住了。”

狼牙面具微微一颤,却是挡住后头蹙眉低叹,面具后淡淡传出声来,“轻骑五百,随我解救中军,其余人等听由校尉调遣,阻挡正面秦军。”

“末将等听令!”

她一扬马鞭冲向中军,其后五百精锐轻骑扬剑呼啸相随。

中军帐前,赵兵所剩无几,却犹在抵死反抗。遥遥望见狼牙面具,霎时又添勇猛,与突入营中的秦兵殊死相搏。待琉熙赶到,两股兵士合作一股,将残余秦兵一一斩杀殆尽。

司马尚失了坐骑,遍体淋漓鲜血,已分不清是秦人抑或赵人的血。他立在地上,向琉熙重重一抱拳,“小将军英武。”

琉熙隔着面具向他惨然一笑,“司马将军还请速速突围,往父亲营中暂避。”

琉熙侧首向身后芳儿指尖一勾,芳儿翻身下马,将坐骑让与司马尚。司马尚也不套,上马便带着几员残兵向东突围出去。

“活捉司马尚!”清朗语声夹杂嘶哑自后传来,秦军已然突破营前壁垒,杀入中军。当先一将玄甲白缨,手中长剑指天,灰黄光芒蔽日遮天。

乍然的相逢,恍若隔世。

琉熙的身子剧颤不至,胸中气血汹涌如潮头,拍打心头。

他曾答应过她——绝不攻赵。

她忍着心口剧痛,左手持剑,向司马尚坐骑上一打,“司马将军快走。”转头迎上蒙恬,阻住他的去路。

青面獠牙遮面,纤细身躯驾马,蒙恬看着眼前人形不禁木木窒住,这身形,如此熟识。不及细想,侧旁却已有赵兵挥招过来,在旁秦兵自然也不甘示弱,金铁撞击,铮铮有声。

只蒙恬愣神凝望不远处马上那人。那人分明离得不远,却似是只顾与人拼杀,吝啬得连一个回眸也不愿给予。

几下混战,也不知何处流矢暗箭伤人,嗖嗖两声,却是正向蒙恬飞至。

琉熙本是刻意躲避,此刻却也再难旁顾,按动剑柄机关,飞身扑至,手中长剑由一生二。

蒙恬于混战之中并未瞧见暗箭,只看那李都尉骤然飞扑而至,不及思虑,手中剑柄已然一转,向她腋下直刺出去,本也只欲逼她罢手。却看腾空之人长剑分离,心下一颤,连忙收势,却已晚了。

“叮当”两声,暗箭被劈落。

赵军中却有人嘶吼呼叫,“李都尉……”

蒙恬愣愣看着掉落箭矢,凝神再看,李都尉已掉下马去,蒙恬手中长剑徐徐退出她的血肉,殷红的鲜血却已奔涌而出。

芳儿哭叫着扑向琉熙,将她搂在怀里,尖叫呼喊,“翁主,翁主。”热泪泼洒,湿了她的铠甲。

琉熙一手抚了伤处,一手颤颤摘下狼牙面具,珀色双眸定定看着眼前英武秦将,于凄婉相望间,空映出他玄甲白缨,千般怨愤万般不舍皆只化为一句话,“孩子,在云梦谷中……”

周遭刹那沉寂……

瞬时,却又沸腾起来。

两军近身相搏,兵士本彼此错落不能相顾,琉熙身旁除却芳儿再无他人。远处赵兵本来并不知晓琉熙如何负伤落马,只听芳儿凄厉叫声回荡旷野,冲破漫天喊杀,才知李都尉被秦将所伤。

惨呼霎时起伏,夹杂军士喝骂,赵兵纷纷甩开肉搏的秦国兵士聚拢琉熙身旁,向蒙恬挥剑执戟,势要取他性命。

秦兵见状也簇簇挤拢过来,拼了性命保卫自家主将,与赵兵殊死一搏。

金铁相击,血肉横飞。

蒙恬长剑脱柄坠地,浅浅插入脚下血染黄土,鹰骏眸子失了神采,如同荒漠死寂,死寂之中却只有琉熙凝眉忍痛模样。

千百夜晚思念穿心,却谁知如此重逢。

琉熙白皙手指被鲜血浸湿,甲胄徐徐染红,双眸却只凄婉相望,述了深情,话了别离。她颤颤抬手伸向他,唇间翕合却已听不清呢喃,唯留一句回绕蒙恬耳旁,“孩子,在云梦谷中……”

孩子,蒙恬眼前闪过天外天上子澶夫妇手中怀抱的婴孩,婴孩稚嫩,如碧玉干净漂亮,那原来是他的骨血。

蒙恬一震,死气沉沉的眸子活动过来,拔起地下宝剑,疯了似的向琉熙靠近。

赵兵护主,如泉涌至,阻了去路,他却只能以剑搁开重重致命杀招,不敢再伤赵兵分毫。在她眼前,怎能再伤她的同胞。

琉熙忍住剧痛,只觉身子越来越冷,眼前景致渐渐模糊,只蒙恬魔怔般砍杀靠近的身影留在眸中。她缓缓合了眼,笑意漾起在眉梢眼角,如清晨第一缕风,吹散迷蒙雾霭,现出天际湛蓝碧落,自层云朝霞里,横出一支绽放的新杏。

蒙恬看她的那一双眼,已将相思道尽,无须啜啜絮絮,她了然于心,他是为寻她而来。

蒙恬见琉熙徐徐阖目,双目圆瞠,似要滴出血来,只恨周身遍布赵兵,围得他水泄不通不得靠近,“啊……”似受伤的兽,带着最后的挣扎哀鸣。

两军正是搅成一团,难解难分,却是不知何处窜出四条灰影,乍一看是赵兵装扮,可细看来人眉眼,只觉阴气逼人,冷意直透到骨子里。四人皆是身手不凡,抛了手中长戟,自地下信手捡了死者长剑。寒光过处,无论秦赵之兵,应声倒地,伏尸当场。

众人还不及回神,芳儿只觉肩背剧痛,翻倒在地,怀中琉熙被生生夺去,伏在来人背上。四声长哨响处,墨色狮骢扬蹄电闪而至,四名剑飞身上马,负着琉熙那人将她转而横抱身前。再一声长啸后,四骑绝尘已似离弦的箭,消失无踪。若不是那四道高高扬起的尘泥,方才一幕,几乎教人认作梦境。

********绝武********

幽静宫室暗香萦绕,殿宇深处点着灯,烛火摇曳落在层层纱帘之上,似有银光漾动。馨馥香气里却夹杂血的腥甜,医官垂首默然出入,婢女垂首跪地托着铜盆药匣。

殿堂下凝着压人心肺的安静。

榻上的琉熙甲胄已经除去,单髻散落,长发纷乱披撒,几缕滑下矮榻,铺上塌下黑玉般的宫砖。

“快十日了,怎么人还不醒?”隔着纱帘,阴寒语声冷冷叱问。

医官簌簌颤抖,跪在地下,“翁主伤在紧要之处,若不是入剑不深,恐怕已经去了。”

“废物!”赵迁低声骂了一句,抬腿向着地下医官便是一脚。

医官不敢避闪,闷闷挨了责打,翻滚倒地,几名宦者进来,无声将人抬出去。赵迁双眉深锁,走向榻边。

榻上美人咿唔低哼,像是呻吟,却又似低语。青丝凌乱纷覆,愈发称得她脸上一丝血色也无。

梦魇中的琉熙,低低唤了一声,“父亲。”赵迁握她的手猝然一震,起身离榻甩出重帘。

“蒙恬。”她唇间翕张气若游丝。

前世之事,扑面压下,压得伤重弥留的她似是再也无法醒转。

嫣红如火的木芙蓉,于孱弱枝头绽放炽烈的花,媚色纵肆,亦如玉琉夫人的雪肤花貌,艳绝舞姿。曲廊漫回处,她款款转身,瞥见廊角阴柔如女子的美貌男人。身侧婢女扯她袖角,暗指那人常常出入宫闱,恐是赵王男宠。

她不屑地撇过头去,冷冷一哂,心道无稽之谈,那人分明与郭开走得近些,女子的直觉,万无纰漏。

恰是那日,她穿过复道长廊去见赵王,一队使者方领命出来,持节的那人抬头偷觑她一眼,忙忙瑟缩垂下眸光。十余人远远绕行,躲她而去。

十日之后,边城沦陷,父亲战死。恰是那日巧遇的使者,带回的噩耗。

秦军气贯长虹,杀入赵镜,如到无人之地,直到邯郸城外才遇殊死抗争。两日,只两日,邯郸城便破了。秦兵的喊杀声回荡耳侧,宫门被一道道撞开,她斟了毒酒。

血色琼浆,芳冽绵长,穿喉夺命。

最后一道宫门被撞倒,赵王拉着她奔逃,日光晃眼处,却是蒙恬的长剑刺来,深深扎进她的血肉。

“蒙恬……”撕心裂肺的呼喊惊起跪在殿中的婢女,掀开帘栊一看,翁主却依旧昏睡。

彼一世,唯知长袖舞,战马踏蹄落黄泉,却是他终结了她。

此经年,唯愿长剑仗,却又是与他携手流年。

一剑,却还是那一剑。

前世炫然的舞,奢丽的宫,深绛,浅绛,紫绛的件件红裙,在她眼前飘忽不去。

乐声停转处,却是今生战场的血,秦宫的泪,蒙恬的叹息。

琉熙缓缓睁了眼,恢复知觉时,只觉胸间如火焚一般剧痛,令她不禁惨呼呻吟出声。

帷幕再度被掀开,入眼是赵迁温柔似春风的俊脸。

“你醒啦?”赵迁将她白皙修长却沙沙粗粝的手握住。

琉熙抽了几下,却是周身无力,无法避开,沙哑嗓音问他,“我父亲可好?”

赵迁的手剧震一下,却又更紧将她握住,“你遇袭时,李将军已经不在军中。”

方才梦中前世点点碎裂回忆令她心里不甚安宁,直直看了赵迁,问,“真的?”

“真的。”此一次,他定定作答。

琉熙略觉心安,既然不在军中,便也不会战死了。

胸前剧痛,她眼前又朦胧起来,再次失去意识。

……

簌簌,殿前飞檐震落积尘片片,低沉沉巨响震荡袭来,奇异如潮水般的声音渐渐清晰入耳。琉熙惊醒睁眼,耳中听得马蹄沉沉动地而来,喊杀声遮天蔽日,震得殿中陈设颤颤欲坠。

婢女内侍仓皇尖声叫嚷,往来奔逃,榻上躺的人再不值得她们侧目一看。

琉熙脑中清明,知是秦军已至。

前世今生,终逃不过这一日国破宫倾。

又一声巨响,似是何处宫门被撞倒,隐隐已在耳侧,金铁撞击声夹杂嗖嗖流矢尖啸越发近了几分。

轰的一声,殿门被踹开,重甲军士着履直入,顺手提起挡道婢女后领,眼也不眨将她远远摔出,似是甩开一件破衣烂衫一般漠然。

琉熙伤重无力动弹,只稍稍侧首过去,看了那边一眼。进来的却不是秦军,而是赵宫卫士。

领头的那人看琉熙一眼,吩咐身后两人,“抬走。”

琉熙身子一轻,已被一人抱在怀里,另一人扯过锦被来,将她裹住。三人行走甚急,震动她的伤处,只觉胸前帛部略湿,渗出些许粘稠殷红。

中殿之后,赵迁已换了衣装,素袍单髻,认不出往日奢繁。远远觑见她被抱来,连忙迎上几步,向身后两队暗卫扬手,“快走。”

语声未落,落匙的宫门外火光冲天,映红大半天际,轰然巨响下,宫门应声扑倒,扬起飞尘。

赵迁再也顾不得琉熙,转身绕廊遁走,原本抱着琉熙的卫士,瞧了怀里琉熙一眼,眸中隐有恻隐,轻轻将她放下,搁在锦被之上。回身急奔,隐入层层殿宇宫阙深处。

宫门落处,玄袍兵士如潮涌入,当先那人,玄甲白缨,步出滚滚烟尘。

琉熙被尘土迷了眼,咳呛几声,一动不动躺于廊下殿前。

阖目苦笑,终究还是如此了却残生。

……

闭着眼,鼻尖竟是一点阳刚气息拂动,身子却已被人紧紧拥住,揽进怀中。

“玉娘。”耳边轻声低唤,臂间是他的温暖。

她睁了眼,目光凝定在他脸上,英挺剑眉、俊逸双眸,眸光烁如暗夜寒星,眉间暖暖笑意却若焦阳似火。

“我来了,别怕。”他的颊贴了她的,两颗心颤抖到一处。

琉熙极尽虚弱,却笑得媚绝,无有血色的嘴角一勾,比庭中胜放的木芙蓉还要艳丽。伸出手来,搂上他的脖颈,在他怀里愈埋愈深。

蒙恬长剑入鞘,从地下横抱起她,向大殿而去,“王上也来了,在大殿里。”

琉熙却不在意他的话语,只切切问他,“父亲,父亲在何处?”

蒙恬迟疑的瞬间,琉熙却已找到答案,合眼时两道热泪淌落,“死了,对吗?”

“赵王听信郭开谗言,派密使到军中传旨,将老将军骗出赵营,在回邯郸途中秘密刑绝。我到时,只见着了尸身。”

琉熙的泪无声滑落,晕开蒙恬甲上点点血渍。

明了了,一切都明了了,无论前世今生,父亲为国尽忠,血洒疆场。赵王听信谗言,自毁长城。

活了两世,终究皆是一无所成。

蓦然,搂她的双臂紧了一紧,与他靠得很近。

她陡然清醒,不,她并未一无所获。她抬眸直勾勾看他,四目相对,一瞬便似一生。

……

大殿里王座已倾,锦帛幔帐半坠曳地,一众赵臣瑟瑟跪地不起,柱下玄甲虎贲卫士仿若铜铸,拱卫殿中玄色锦袍那人。

细长鸷眸神采熠熠,高挺鹰鼻带钩,似是要钩到人心里头去,眉间脱了稚气,添了无穷飞扬神采。玄色锦袍上绣金蟠龙,墨玉嵌冠束住乌发单髻。

嬴政徐徐回转身来,见到琉熙的瞬间,眉眼笑意一窒,但只一瞬,那笑意又化散开来。眼底有刹那闪过的莫名情绪,却都只转为暖暖的一笑。

琉熙撇开目光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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