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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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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会更漂亮吧。”绿袍青年仍是一脸惫懒模样,双手抱臂,歪着脑袋说道,转而去看行在后头的赵国使队。

也是十六名陪车女子,可却俱是女官装扮,素色厚锦交领长裾,宽宽银色流云绣边,银笄固发,白纱罩面,双目平视,款款而行。

红壁軿车辘辘缓驰,车盖下遍垂同心丝节,红缕流苏随风而动,细竹车帘婉约透出车中丽影侧形,如雕刻般完美的轮廓亦拢在一袭轻纱之下。

方要看清,忽而,她侧过头去,似是与人笑着攀谈了几句,却原来,车深处似乎还有一人。

道前客馆,六扇朱漆大门洞开,吏臣官袍束冠,带着随从远远迎将出来。

楚国公主姗姗下了肩舆,也不理睬吏臣,冷冷擦身而过,由婢女簇拥着步入客馆之中。

赵国车驾随后停稳,竹帘高掀,一袭绢白娉婷身姿婀娜跃下,原本嘈杂喧闹的街市刹那鸦雀无声,惊异着如此朴素无华的人,竟然就是赵国公主。

可才在惊异乍起之时,方才跃下车辕的白衣女子已回过身去,亲自接挑女官手中竹帘,请下车深处坐着的另一人。

亦是素色锦帛交领长裾,可质地暗纹却比车前女官华贵出不知几分,衣领袖口处细到几乎不可见的朱红滚边默默道出衣者非凡的高贵身份。头顶鎏金镶宝发饰,面上还是一抹白纱轻罩。

方才荒寂无声的街市瞬息又沸腾起来,议论声啧啧声赞叹声此起彼伏,延绵开去。

路边绿袍青年仗着侍者护卫,三下五除二便挤到人群最前,眼角瞟过徐徐步入客馆的赵国公主与女官,有些无赖地吹了声长长的暗哨。

然而,就连他自己也未预料到,暗哨乍起后,离着半里远的赵国妆奁挑夫队列后,一抹烈焰般的红色如闪电急逝,带着长啸,冲破喜庆的人群,撞开欢声笑语,飞驰着向他扑来。

红棕马如离弦的箭矢,哒哒跑过方石甬道,赵国使队只刹那便被冲得人仰马翻,一地狼藉。夹道簇拥的围观秦人惊呼着向后一层层退开,前人踩后人,后人挤翻路边摊贩。

一时间,呼喊声,倾倒声,碎裂声此起彼伏……

“烈阳,”绿袍青年的侍者喜形于色,“小将军,是烈阳。”

马儿越跑越近,完全进入绿袍青年的视野,红棕皮毛在阳光下闪烁出油亮光泽,四蹄矫健,马尾高簇,是难得一见的良驹。

“烈阳,真的是烈阳。”

马儿似是也认清了旧主,不顾道上推挤的人群,撒开健蹄,跑得越发欢快。奔跑处几乎带翻赵国公主的軿车,车夫大惊失色,唤过一边的其余侍从,牢牢牵住拉车的几匹骏马,才得以勉强躲过一劫。

红棕马擦过赵国使队,仍是不曾停下飞驰,眼看就要冲上楚国公主的肩舆。

绿袍青年赶忙飞奔过去,举起两指凑到嘴边,吹出一声高亮的响哨。响哨声起,然而却不是一声,是两声。

红棕马长嘶着抬起前蹄,向天一啸,倏然停住。

“烈阳,”绿袍青年欢欣叫道。

可那马儿却只似是十分不舍地回顾了他一眼,扭过脖子,耷拉着脑袋,如同一个调皮惹祸后怕受母亲责罚的孩子,放轻了蹄声,缓步跑入客馆大门,一转,消失在影壁以后。

绿袍青年紧赶两步上前,想要追进门去,却被门上吏臣一把阻拦住,“楚赵公主下榻客馆,闲人远避。”

“放肆,你个绿豆官,这是蒙……”绿袍青年身边侍从指着吏臣要骂,却被他微笑止住。

“大人,方才那匹红棕烈马,似是小人不久前丢失的坐骑,能否烦劳大人替小人牵出来一认?”绿袍青年笑着向吏臣一揖,说道。

“嗯,”吏臣傲慢一点头,说,“那马方才闯了大祸,牵出来让你认了也好。”说着甩袖转身,大摇大摆走进馆驿。

去了只须臾,便黑着一张老脸回转出来,指着绿袍青年呵斥,“大胆竖子,竟敢欺骗本官?那马明明是赵国宫中之物,居然敢说是你丢的?!识趣的赶紧离去,否则本官可就要让内史派人捉拿你了!”

“切,你吓唬谁啊?你倒去请内史来看看……”侍者不屑地嗤道,却再次被绿袍青年打断。

“是,是,是,小人这就离去。”绿袍青年陪笑一个深揖,转头没入人流之中,身后侍者斜睨吏臣一眼,也纷纷追随而去。

侍者追上绿袍青年,问道,“小将军,刚才那马,明明就是烈阳,为什么您不闯进客馆一看究竟?”

青年仍是一脸惫懒笑意,嘴角微掀,神骏双眸眯成一条细线,“如果真的是烈阳,那……”

“那什么?”

“呵呵,那就太好了!”绿袍青年拊掌仰头大笑,健步闪入道边小巷,一溜烟地右转左转,才又自另一条道边闪出,向着南面三扇朱门半敞的府邸踢踏走去。

他一步跃上门前三级高阶,摇身正要走进府中,忽然听见身后有人朗声叫他,“蒙毅,上哪快活去了?”

蒙毅不耐地转头看向叫他的那人,只一瞬,不耐神情转而化为惊愕,“王……那个……王大哥,你怎么来了?”

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却一脸不以为然,“我为什么不能来?”一身暗纹灰蓝锦袍已在马上坐得皱了吧唧,一侧袍角更是随意掀起,掖入腰带,露出锦袍下丝锦裤腿,泥渍斑斑。灰衣侍者跟在侧后,躬身向蒙毅深深一拜。

那客人也不等蒙毅相请,自己提了袍摆,大摇大摆走入府中,反而将主人远远扔在身后。

蒙毅愣了半晌,终于缓过神来,转身跟了进去,转过影壁之后,才向那客人单膝下跪,道,“拜见王上。”

赵政摆手一笑,径自走向府后花园,“起来吧。”

“王上怎么出宫来了?”蒙毅追上问道。

“寡人都快闷死了!听赵高说,今天赵楚两国公主入都,寡人就也想到城门口看看热闹。”

蒙毅笑着问,“刚才人群里怎么不曾见到王上?”

赵政侧头诡异坏笑,眼角溢出点点精光,“我在街边酒楼上。”

蒙毅一怔,眸光扫过秦王身后侍者,那人果然是赵高,此人最是鬼精鬼灵,今日估计又是他给王上出的馊主意。蒙毅扫视之时,赵高正也偷偷抬眉一笑,与他眸光相触,只一刹那,两人便各自扭开头去。

“那王上是觉得楚国公主好呢,还是赵国公主?”蒙毅笑问。

“隔着那么老远,谁能看清?!”赵政答道,话语间隐有一丝怒气,“反正这选谁不选谁的,也不是寡人能说了算的,还得听太王太后、太后和相邦的。”

赵高弓着身子,抬头陪笑说道,“这选妃又不是立后,可以选一个,也可以选上几个嘛!太王太后、太后和相邦喜欢的,选一个,王上喜欢的,也可以选上一个,甚至几个。”

赵政冷哂一声,仿若充耳未闻,停下步子,问蒙毅,“方才狂奔的红马,寡人看着,也像是你的烈阳,你怎么不进客馆去要回来?”

蒙毅嘴角蕴笑,眼中精光一闪,侧身一步挡住赵高,附在赵政耳畔低语,“烈阳现在的主人,就是小桃原先的主人,如果那马真是烈阳,末将可是求之不得啦!”

赵政猛一抬头,来了精神。蒙毅那段云梦奇旅,他早已听了多遍,神秘桃花山谷,妙手白衣少女,一切仿如神话,引得他瞎想连连。他瞟了眼站在不远处的赵高,将声音压得更低,问,“你想如何?”

“夜探馆驿。”

“好。”赵政不禁高呼,忙又觉得失态,于是牢牢抓住蒙毅手腕,更压低了嗓音说道,“寡人也要去。”

蒙毅面上不动声色,眼角却暗暗瞄向书房,赵政会意,携着他一路快走,行过曲水石桥,躲进书房。

两人假意对弈,心里却像猫抓似的难熬,好不容易捱到夕阳西下,暮色初起,偷偷换了青衣短衫,从书房后窗翻出,取道府邸后门,穿街过巷往客馆侧门行去。

********绝武********

春风带暖,春水却仍寒凉,素帛长裾逶迤身后,少女背依花园廊柱蜷缩坐在栏杆上,举头望向墨蓝天空中初升的下弦月。

月华从疏落间离的桃枝间散落,使得绚烂如织的花朵也得了月意,似是笼在轻纱之中,迷得人旋然若醉。

少女不由取下面纱,低头凝视自己窈窕倩影,微微摇晃着脑袋,轻声哼唱歌谣: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山有桥松,隰有游龙。

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娇娇黄鹂之声如琴音,在静夜里丝丝缕缕荡漾开去,在空气中蔓延传远。

夹道中,一先一后俯身急窜的两人忽然停了下来,在前者死死被身后随着的人抓住。

蒙毅转过身去,不解看向赵政。

赵政却木偶似的屏息静气,纹丝不动,侧耳倾听墙内袅袅娇音。月光匀匀洒落,将他的影子投到身后墙上。

蒙毅调皮地笑了,这歌声确实婉转动听,撩人心神。

歌声愈来愈分明,却在最委婉处被陡然止住。

比那歌声更美的嗓音幽幽叫道,“芸姜姐姐,原来你在这里,我可找了好久了。”

歌者闻言,停下歌声,笑答,“熙儿何事找我?”

22

22、风波无端起太液 。。。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今天是周一呢,周一大家最大的痛苦是神马呢?某春的痛苦是——不想起床。

所以,发一张萌到死的图给大家看看。


看吧连一向以勤政著称的四哥都不想起床!所以,说明——不素偶们懒……——早春芳华(这货总是各种狡辩)

天际边春雷隆隆,越滚越响,廊庑上风簌簌刮起,吹得亭中桃树哗哗作响,落下一地细碎彤霞。

廊下屋内却是一室压人心肺的沉寂。

琉熙跪坐案后,一手支着下颚,另一手指节轻叩案面,低垂双眸,凝神静气,脑中思绪翻滚。赵国内史李和,局促地背着双手,在屋子正中来回疾走,不时停下暗瞅静坐的琉熙一眼。

廊外的风愈来愈大,天地灰蒙蒙的,连成一片。

一道闪电似寒光长剑刺破沉沉雨云,伴随轰隆巨响的惊雷,大雨滂沱而下。檐下雨幕重重,雨水顺着檐角坠落,用莹亮水珠在廊下悬起了一层水晶珠帘,水声哗然,模糊了庭中景色。

李和终是沉不住气,快步走至案前,问,“翁主可有对策?”

琉熙指节仍是嗒嗒叩着案面,半晌,并不作答,甚至连眼皮也不曾一抬。

“翁主……楚国公主已被接进秦宫去了,难道我们就眼看着楚国捷足先登?”李和也跪坐下来,趴在案上,正对琉熙嚷道。

琉熙冷眼瞅他,问,“着急又有什么用?”

此时,只有冷静的头脑和高深的政治智慧才能化解眼前僵局。宫闱争斗往往牵连着朝堂政局,前一世,琉熙虽不屑参与其中,但身处宫廷,终日所见所闻却是难脱此类种种。

她原以为只要保持一颗纯净的心,便可独立于天地中,不受尘世的渲染。可经历过往世事,她明白自己错了,既然此生已决意搅入是非洪流,便只有收起小女儿心态,换上子澶和父亲教授她的睿智和决断。

本以为很难,但真正作起来,琉熙却发现,原来踌躇犹豫才最痛苦,一旦下定决心,毅然前行,即使前路再崎岖荆棘,但只要有一丝光明隐现眼前,心中便会涌起无穷的力量。

不过短短半月,她已俨然成了整个送嫁使团的主心骨了。

依照目前局势,楚国公主捷足先登也可说是全在意料之中,现今的秦王政,乃是庄襄王异人之子。而庄襄王得以在父王诸子中脱颖而出,继承王位,则是仰赖嫡母华阳夫人的扶持。

十多年前,异人不过是一个流落在赵国邯郸的秦国质子,他的生母夏姬早年便失宠于夫君,而异人又兄弟众多,莫说想要继承王位,就是想要回到秦国,都比登天还难。

若非卫国商人吕不韦,倾尽家财,往咸阳以重金打通关节,游说华阳夫人立异人为嫡嗣,后来又协助异人逃回楚国,哪里会有秦国的庄襄王。至于现今的秦王政么,那就更无从说起了。

而现下,秦王政未行冠礼,尚未亲征,左右秦国政局的巨力主要就只有两股,其一,相邦吕不韦和太后赵姬,其二,便是太王太后华阳夫人及昌平君、昌文君等楚臣。

华阳夫人原就出生于楚国宗室,无论是从个人情感还是争权大计,她都自然是希望楚国公主得以获选秦国王妃。

“翁主,”李和长叹一声,“六国公主都已入秦,可偏偏只有楚国的公主被接入秦宫,如此也太过不公了。吕相邦竟是不发一言,究竟是作何打算。”

琉熙冷哼,淡淡说道,“这华阳夫人本就出身楚国宗室,与选妃的公主那是血缘至亲,如果论起辈分来,公主大约也该叫一声姑祖母。姑奶奶接晚辈到身边小住几日,就是说破了天,也是有理。吕相邦就是只手遮天,也不能横加干涉啊!”

“临行之前,武安君再三叮嘱,入秦之后,定要先送重礼到相邦府上,晓以利害,求相邦襄助芸姜公主,获选册妃。可连着三日,我遣人到吕相邦府上求见,都吃了闭门羹,李和愚钝,实在不明其中缘由。”李和无奈至极地摇着头说。

琉熙明眸半睐,浅浅冷笑,也不说话,只是继续垂首思虑。

“翁主……”

“内史大人,”琉熙不耐,终于怏怏开口,“你可知道父亲为何让你我去求助于吕不韦?”

“这个么……华阳太王太后最想要楚国公主为妃,那吕不韦就自然最不想要楚国公主为妃咯!”

“嗯,正是,”琉熙笑着颔首,可话锋却是急转,“那敢问内史大人,吕不韦又为什么偏要帮我们赵国的公主中选呢?”

“这……”

“对他而言,只要不是楚妃,其他公主皆可,魏国可以,韩国可以,齐国、燕国都可以。为什么又偏偏要是我们赵国的公主呢?”琉熙笑问。

“这个……”李和摩拳擦掌,抓耳挠腮,半晌答不出个所以然来,“王上与武安君已为吕不韦备下厚礼。”

琉熙轻嗤,“以吕不韦今日在秦国的地位,内史大人觉得,他会在乎这些珠宝吗?”话至此处,她稍稍一顿,又接着问,“更何况,这魏、韩、齐、燕,难道连如此的礼品都备不起?!”

李和急了,噌地从座上窜起,嚷道,“那岂不是,吕不韦只需不动声色,等待秦王自行挑选,只要挑中的不是楚国公主,他便可以顺水推舟?”

“正是!”琉熙重重一点头。

“那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李和焦躁地又在屋内来回踱起了步子,忽然,计上心头,“太后是赵人,又在邯郸故居多年,不如去求见太后,劝她襄助?”

“谈何容易?!”琉熙低叹。

暂且不论,太后赵姬居于深宫,若想求见,实在不易。即便见到了,又要以什么样的说辞,才能打动她,使她下定决心相助赵国公主中选。

“翁主,”一袭素帛长裾逶迤而入,裙摆微湿,显是那人已在廊下站了许久,“或许,奴婢能劝说太后选定芸姜公主。”

琉熙倏然抬头,看着门内身影,“芸……云溪姐姐,你……”

云溪欠身说道,“奴婢的父亲在世之时在邯郸城中开设酒肆,十几年前,有一日,一位绝美少妇来到酒肆之中,央求父亲允许她在酒肆中以歌舞为生。父亲因为可怜她夫君早逝,独自带着儿子,便一口答应下来,还将家中原本堆放杂物的小院腾出来,供她们居住……”

云溪的话尚未说完,琉熙便伸出五指来,示意她不必再说,“我知道了,那妇人,就是如今的太后赵姬,至于她的儿子,那就是秦王政了,对不对?”

“是。”云溪诺诺答道。

“旧情可贵,尤其是贫贱困苦时的旧情。我看,这个倒是可以一试。”琉熙转头对李和说道。

“甚好,甚好。”李和附和道,忽然又面露难色,“只是要如何才能面见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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