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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郎 下载--于晴言情系列-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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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圆月当空,殷戒匆匆穿过回廊,瞧见小菫守在书房外,那表示聂沧溟在书房内。他上前与小菫私语一阵,语调虽然乎稳,但显得忧心忡忡。

  小菫闻言一惊,连忙对着门喊道:

  “爷!不好了,碔砆哥哥赏花未归……”还没说完,房门就被推开。

  “赏花?”聂沧溟忆起前几日在书房发现的帖子。“这么晚了,还赏什么花?戒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过子时。”殷戒顿了顿,声音略哑。“我该陪着她去,但她明白我不爱在众人面前露面,所以……”

  聂沧溟闻言,自喃道:“帖子的名单上有谈显亚,也有三大营统帅雷大人,碔砆若有难,他多少也会看我薄面,救她一把。”

  难道是出了什么不可预料之事吗?他心头突地一跳,顿感不安起来。

  “小菫,去备车,别要惊扰其它家仆。”他快步走回书房,拿起短剑,随即往大门走去。

  殷戒紧跟着他,说道:“我也去。以往赏花宴都是没事的,如果我跟着她,也许……”

  “不,你别去。”

  他心底隐隐不安,如同当年她被章大人请去作客一般,那时有戒儿相助,如今她一人……

  他跨上车之前,回头说道:“你们都装作无事,守好后门,天亮之前我必定会回来。”

  殷戒点头,了解他话中之意。装作无事,是当作没事发生,如果碔砆真发生了清白受损之事,也要视若无睹。

  目送马车离去之后,他喃喃道:“早知道我去了,也可转移目标。”反正他的身体也脏了,不怕再来一回。

  大夜里,车行极快奔山城南方。

  发帖子之人是都御史吕长风,他是爱好风雅之辈,过去几年皆有赏花宴邀谭碔砆过府吟诗作对。

  “他的厨子不错,我挺喜爱的。”这对谭碔砆是不可抗拒的诱惑之一。所以几乎年年都去,但从未晚归过。

  夜寂静,路上只有马车在奔驰,他运马夫也不敢叫醒,由自己来驾车。

  “连上阵杀敌也未曾有过这样的恐惧感,我还以为今生不会再有。”他蹙眉忖思道。

  都御史府就在眼前,照理说,该先持拜帖……他转了个头,将马车隐藏在都御史府后门,随即跳下马车。

  黑夜蒙蒙,里头一片静声,就算有人也都该入睡了。谭碔砆不曾在外头留宿,连要夜宿翰林院,她也不肯,怎会深夜未归。

  他施展轻功,轻跃到屋檐上。他来访过几次,对于地形还算熟悉,若要宴客,该会在聚喜厅内。

  他屏息踩过屋瓦,迅速跃过几个屋檐,来到聚喜厅上。他搬动屋瓦,趁缝往内瞧去,暗吃一惊!

  他翻身跃下地,走进厅内。杯盘狼籍,一阵酒气扑鼻,倒卧在地的都是受邀的官员。谈显亚就躺在他的右脚呼呼大睡,分明是醉了酒。

  “喝得如此尽兴?”举杯一闻,浓烈的酒气斥鼻。“是御赐的贡品葡萄酒?”没有酒量的人极易入醉。

  难道碔砆是醉了吗?

  心里隐感此事不简单,谭碔砆也不在里头。他避开谈显亚的翻身,走出聚喜厅。

  夜凉如水,他轻步往花园走去,经过回廊时,听见轻微的淫笑声。那样的笑声让他顿时如遭雷击,不顾是否会被人发现,快步上前推开传出笑声的房门。

  那种男欢女爱的笑声,他怎会认不出?房内又是一阵酒气,直觉连想到今日赏花是另有用意。

  他猛然停住,瞪着地上凌乱的衣衫,衣衫分男女,布幔之后是纠缠的人影。他凝神倾听,淫荡的呻吟是陌生的,他暗松口气,立刻退出门;再过几间房门时,仍传出交欢的呻吟,他一一进去如法炮制,仍未见谭碔砆踪影。

  “酒能乱性,但岂会如此过分?”依着房内掉落的配饰,还能猜出床上是何人,几名乃是正经的官员,难道……“被下药?”

  他瞻战心惊。碔砆不爱吃药,对药物抗性极弱……他的额上渗出汗珠,不敢细想,往其它房巡去。

  未久,仍末发现她的踪影。

  “还是……被带到其它地方?”混帐家伙!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有料到都御史人面狼心。

  行经花园,花香扑鼻,冲淡了瀰漫空气中的酒味。愈晚发现她,他怕她早被人糟蹋,愈想愈恼,不顾旁人发现的可能,用力折下邻近枝叶。

  如果……真的被蹧蹋了,宁愿她醉到不省人事,至少没有回忆。她本性是骄傲的,他怕她一知晓,会寻短见。

  他要回头,再找一次,忽然听见轻微的喷涕声。

  他停下脚步,转身望着花园。黑夜里,花园一片静默,是他错听?

  他未吭声,轻步走过花丛与花亭。亭顶挂着微弱的油灯,照着四周,放眼所及,并无人躲在花丛之中。

  再往前,就是莲花池了。

  他期待地走近池畔,细心搜索池上,一颗心又猛然沉下。

  又是一个轻微的喷涕声,声音极小,像是及时遮掩住。他迅速抓住来声,循声望去附近假山。

  声音太小,听不出是不是谭碔砆的声音,但……他从未向上苍许愿过什么,如今他愿舍弃他最珍贵的东西来换回谭碔砆。

  他轻步移近假山。假山有洞,一如当年他想杀她,而她躲起的地方。他忐忑不安地轻唤:

  “是碔砆吗?”

  假山内未有声音传出。他原要钻进,但洞太小,他的身形高大,难以进去。

  “是碔砆吗?”他又问一声,耐心地等待。

  过了一会儿,含糊的声音传出。

  “你是大哥?”

  他闻言,激动得几乎虚脱,剧烈跳动的心脏这才归回原位。武人的气息乱了,他竟发现自己在大口喘息,满脸大汗。

  他是早已知道他想要碔砆陪他共度一生;也知道失去她,他怕一生再无人了解他。当年的章大人强邀她作客,他已深深体会过了。

  如今再来一次,他的恐惧更甚当年。

  原来,这四年来在他等待她自认女儿身的同时,他的情根继续发芽茁壮,让他再难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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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晴……探花郎……9



9

  乌云遮住圆月,大地立时一片黑暗。

  “碔砆,你快出来,马车就在外头,我趁夜带你回。”

  里头静默了很久,才又传出含糊的声音:“你叫……什么?”

  他怔了下。

  “我是你大哥,聂沧溟啊!”方才一时松心,没有发现她的怪异。

  “你的声音很像……”又停半晌,她才缓缓说道:“我喝醉了……”

  难怪说起话来前后不连贯,原来是喝醉了。

  “喝醉之人……大多会有幻影,我怕我错听、错看,等我一旦清醒,我心会后悔……”

  “你能这样想,表示你神智清楚。碔砆,你先出来,我怕再晚些,会被人发现。”

  “大哥,你曾经想要杀我吗?”

  他愕然一会儿,随即明白她在测试他,立刻承认道:

  “我是想杀你。一在七年前醉仙客栈里;一是四年前你窥视我秘密之时。”她能饮酒,但有节制,所以未曾遇过她醉酒之时。

  如今开始怀疑她到底是否喝醉了?一个喝醉之人怎还会神智如此清晰?

  良久,假山有了动静,一抹人影摇摇摆摆地走出洞里。

  乌云飘散,借着月光瞧见她的脸蛋满布红晕,半垂的眸子迷蒙,锁不住焦距。

  她跄跌了一下,他立刻上前抱住她娇弱的身子,她全身湿透,微微发抖。

  “大哥?”她抬起脸望着他,半醉的眸子里是一片迷糊。

  “我是。”他怜惜答道。她醉人的模样很迷人,朱唇娇艳欲滴,他只能暗庆无人见过她的醉态。

  “我……看不清楚……我连你的味道都闻不出来……”她微恼道,有些大舌头。

  “那是因为你喝醉了。嘘,别说话,我先带你离开。”他一把抱起她,疾步奔向后门。

  她努力张着眸子,要想看清他。

  “我在等你……我以为……”她又闭嘴,想了很久,才说:“我要找个地方躲起,只要时间一过,你察觉不对劲,必定会来寻我,我只要等到你就好了……”

  “我知道。”他柔声说道,一提气,抱着她飞上屋檐。

  “现在是何时了?”

  “早过了子时。”

  “子时?”她又想了很久,蹙起眉。“你来得好晚,难怪我老觉得我等了很久,很久……”

  “是我的错。”跃过后门,他直奔藏马车之处,将她抱进车内后,立刻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盖上。“你再忍一忍,一回去你就能好好睡觉,不必担心旁人发现你。”

  她脸红得今人心惊,摸了摸她的额间,并无发热,不是受了风寒,难道酒里加了什么料吗?

  他愈想愈忧心,要退开去驾车,她忽然抓住他的手。

  “我想握住你的手,大哥。”

  “你握住了。”

  她的唇紧闭,硬生生咽下叹息,勉强开口:“你模模糊糊的,我老是看不清楚,什么叫半梦半醒,我总算明白了……你私下答应过我,一到春天,要先为戒儿与小菫办婚事,我明白你不舍小菫,但她迟早都要嫁,你何时才会着手去办?”

  他错愕她没头没尾的一番话,随即心疼地回握她的手。“我明白你多疑是为了保身,但戒儿跟小菫何时有婚事?我瞧你明明还会试探我,哪里像醉迷糊的样子?”

  她吐了一口气,合上眼。

  “你果然是大哥……”心一松,他的体温从掌中传来,让她胸腹之间如火烧。她暗叫不妙,怀疑自己究竟还余下多少克制能力,她低语:“大哥,我要回家,你快放手吧。”

  是她紧抓他不放啊!聂沧溟没有反驳她,要抽手,她却硬握住他的手。她的眉目之间尽是痛苦,他心中怀疑加深,最后用力将她拉开。

  她的身子直觉缩起,喃喃道:“大哥,快点,我怕晚了,连怎么吃掉你,我都记不住了……”

  他见状,连忙越过她,钻到车前驾车。

  ※※※

  天色未亮,远方已有鸡啼,聂府后门在望,他一拉缰绳,守在门外的殷戒立刻上前。

  “怎么了?她……”

  “快去烧水,将木桶搬到碔砆房里,顺便叫小菫去熬个解酒汤来。”他打开车门,抱出谭碔砆。

  她像睡着,被他一动,她又惊醒。“大哥?”

  “我是。咱们回家了。”

  “哪个家?”

  “京师聂府。”趁着仆人未起,他一路将她抱回房内。“先别睡着,待会儿你洗个澡会好过些。”要把她放在床上,却发现她紧紧抱住他不放,像贪恋极他的体温。“碔砆,你可以放手了。”

  “我在抱你?”她呆呆然,两眼无神地喃道:“原来我自制力这么差,大哥,劳烦你把我拉开吧。”

  聂沧溟忍住满腔疑惑,将她拉开,她立刻侧向床上。

  “碔砆,你是哪儿不舒服……”

  正要摸上她的脸,她合眼低叫:

  “别碰我!”

  若是再没发现不对劲,他就枉称老狐狸了。

  “除了酒,你还吃了什么?”他厉声问道。

  她没应声,咬住唇,像在忍什么。

  殷戒将木桶搬进,灌进热水。聂沧溟暂离床边,将屏风拉出。

  “应该让小菫来帮忙的。”殷戒突出一句。

  “你也是男人,应该明白我刚失而复得的心情。”他回首,望谭碔砆一眼。“何况她也只能嫁我了,没有关系。”

  面具遮住殷戒的神色,他的眼神却透露有趣。“她一向不爱你的自以为是。”

  “我知道。”他微笑,待殷戒离开之后。他又回到床沿,摇醒谭碔砆,说道:“你要自己脱衣服,还是我来?”

  他极为担心她脸上不自然的红晕。

  若只是喝醉了也就算了,最多喝个解酒汤就够了,就怕她误食了其它东西。

  她迷迷糊糊地张开眼,张了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可恶,可恶……”

  他暗叹了口气。“我来动手了,你不要害怕,我不会胡来的。”

  “大哥,你要脱我衣服吗?为什么?”她慢半拍地问。

  “因为你一身湿透,不洗个热水澡,会着凉。”他耐心地说。

  “哦……”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又冒出一句:“我没力脱衣,你把眼睛闭上,别碰我的身子。”语毕,她又难受地闭上眼。

  “真不知该不该高兴你对我的信任。”他喃道。

  脱下她的外衫跟里头的罩衣,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在她的身上。她的锁骨极美,细致的肌肤呈粉红色,胸前缠绕白布,虽然瞧似平胸,也显瘦弱,却足使他心跳加快,他硬生生地将视线抽离,助她将长裤脱下,顺手拉过长毯将她卷抱起来放进水里。

  他将她的长发绾起,露出雪白的颈项,沿着颈骨下来是光滑纤细的背。水温适当,也够清澄,水面下的春色一览无遗。他暗咒一声,退开二步。

  “大哥,你有闭上眼吗?”她含糊问道。

  “有。”他脸不红、气不喘地答道。汗水背叛他缓缓流下。

  “哦……”她忽然将脸埋进水里。他以为她不小心,正要上前拉她一把,她又冒出脸来,用力甩了甩头,似乎想要甩回神智。

  “碔砆,你……究竟还吃了什么?”愈见她愈不对劲,像是气血逆流,让她极端不舒服。“你要告诉我啊,我好让戒儿去抓药。”

  “我吃了什么……”她泡在水里有一会儿,水温有些凉了,让她的肌肤表层颇受敏感,低低呻吟忍不住溢出咬住的唇。

  这样耳熟的呻吟,他再不知道就是在骗自己了!他的脸色蓦然铁青。

  “你吃了催情药?”

  “哎呀……还是被发现了。”

  “是谁搞的鬼?”他怨声问道。若是他晚一步到呢?还是若有人找到躲起来的她呢?

  “我要知道,我第一个恶整他。”她喃道,他得上前一步仔细聆听。“可恶,这成了我毕生的耻辱,我原以为我可以躲过的,是我太过自负,没有料到身边的人喝的酒才没有掺药……”

  过了好一会儿,她没再说话。聂沧溟见她面露痛苦,明白她此时应该浑身发热,难怪方才在都御史府里那些男欢女爱的叫声过于放浪,不论男女压根无法控制自己。

  “还好是我找到了你。”他的声音微颤。

  “大哥,我好难受……”她的脸埋进双手之间,溢出泣声。

  聂沧溟思绪百转,不忍见她痛苦难忍。

  “我真是认栽了!”以往他心系国事,但游刃有余,少有难以应付之事;遇上了她,他时时都在惊吓、都在担忧,尤其见她难受,他更是心疼万分。

  转眼之间,他心里已有主意。反正他要娶定她了,提前洞房,不算损她清白。

  “碔砆,你知道我是谁吗?”他柔声问道,拉开她的双手。

  她的脸色仍旧红通,眸子含泪,却强忍不落下。

  “大哥?”

  “唉,你知道是我就好。”他喃道,俯下身,放肆封住她的唇瓣。

  她的朱唇柔软依旧,尝起来有淡淡酒味。以往他偷吻,皆是点到为止,怕惊动她,现在他终于得偿所愿,让她主动响应,他却只想苦笑连连。

  她对他的热情不见得出自她的本意,现在她只是屈服在药性之下,任由催情药效控制她的情欲,明日一早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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