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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谣-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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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福晋是何等聪明之人,只看我的神色便知我心中的痛苦,低声叹道,“你不回去,十四弟便会没完没了地触怒皇上,这对十四爷可不好。君威难测,这个词咱们身在皇家之人哪个能没有体会,你……你就不怕……”
“他不会!”我急急地打断了八福晋的话,然而除了一句“不会”之外,我却没有什么更能说服她、也说服自己的理由来。
“他对你是不会,多少年的相思守望,这般痴心不悔,便是我也不能说不信。”八福晋深深地望着我,“可是十四弟又是什么身份,如果说你在他心中是高山上皑皑的白雪,那十四弟就是污了白雪的一块烂泥,他心里越是有你,只怕就越是恨那块烂泥巴。那容不得沙子的眼睛,该怎样憎恨十四弟这根硬刺呢?”
我听了不由微微苦笑,接着重重地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八福晋的话。“你果然是极聪颖的,人家都看不透他那个人,你……却看得分明。”
八福晋见我神情愁苦,便淡淡道,“我也不是全为十四弟,他惹恼了皇上,只怕我家爷也会受牵连。在你的事情上,他如今,连我们爷的话也不放在心上了。”
八福晋的话说得到也坦白,可打望月的事情以后,我心里对八阿哥夫妻竟是只有厌恶,于是冷冷笑道,“哦?我怎么觉着八爷如今风光鼎盛得很,皇上颇为倚重的廉亲王,你们也有怕的?”
我冷冰冰地说着,八福晋脸色瞬时难看起来,叹道,“还在为望月记恨吗?不过一个丫头,你竟能记这么久。”
说话间两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弄梅小筑。打我出宫后这里就一直空着,只留了两个打扫庭院的小太监。只是除夕夜里下太监许是溜出去看热闹了,我呆呆地盯着两扇紧闭的院门,时过境迁,我身边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就像这两扇紧闭的门,封住了我心里那块最最柔软的地方。我默默望着那门,脑海里浮现出望月和听雪左右相伴的那些日子,心中更加恨极,脸上也更加冷若冰霜。
八福晋看我神色不豫,便叹道。“她自己想不开要投了河去,你也不能把帐算在我们身上。”
我听了蹙眉,冷声道,“明明是你们害死望月,做人要光明磊落,何苦这样自取其辱!”
“我郭罗络家的儿女敢作敢当,又骗你做什么。不是我们做的事,总没有道理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八福晋听了脸上竟是显出几分讥诮的笑意,又微微扬眉道,“你把我们想得那么蠢?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望月的底细,那么望月对我们来说就没了任何利用价值,为了个失去利用价值的人让你心生恨意,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我心中微微一颤,这也是我一直都想不通的,照八阿哥夫妻这样精明而重视表面,他们实在不需要加害望月,这不是明摆着要我树敌吗?
八福晋见我眼中略现动摇之意,便接着道,“我也没有什么证据,我只是想想,杀了望月能既能泄愤又能让你完全和我们决裂,这件事情他做岂不是更有道理?”
我心里慢慢地生出一阵接一阵的寒意来,竟是让整个人都不由地打起寒战。是他吗?不。不,绝不会是他。他那样疼我,怎么会伤害望月呢,他明知道我和望月之间的情谊的啊。
我强行压下心中的那分寒意,双眉高挑,脸上微微泛起一丝极冷的笑意,“你当然可以信口雌黄了。可是八福晋,‘好歹做出些像样的事情再进我家门!’这话总是你说的,倘若八爷不温情脉脉,望月那傻丫头就不会深陷情网而不能自拔;倘若你不阻拦,倘若八爷早些收了她。那后面的事情就不会那么惨。今日说是谁下的毒手已经难以说清了,只是始作俑者便是你们,这点我还是心知肚明的!”
八福晋微微一愣,脸上闪过几分恼怒几分轻蔑,随即冷笑道,“呵,你说得好轻松!我先前还当完颜花楹是个明白人,如今已看竟大错了!我府上的事情为何要听你指手画脚?你怨我没有让八爷早些收了望月,真是可笑至极!我且问一句话,你一心想着皇上,可愿意把他往别的女人跟前推?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男人纳妾的?再说了;一个女人心里有了一个男人,有了便是有了,何苦要分谁是始作俑者,少女怀春,难道还要怨这世上竟有春天?
我听了不由哑然,八福晋的话说得不错,胤禛在哪个妃子*里过一晚上我便是如坐针尖。我自是知道情字的含义,既是这样,怎么能要求八福晋心甘情愿地接纳望月呢?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心灰意懒,原来竟是我们痴了,便讷讷道,“那你们为何不早些放她,却一直利用她,让她存了痴念……”
八福晋的神色却是微微迷茫起来,似乎将我的问句装进了心里,半晌才叹道,“皇家的事情哪里就这么简单,用个下人都是家常便饭,八爷有,十四爷也有,便是皇上,难道身边就没有这样的人?”
是啊,胤禛身边难道就没有这样的人吗?远的我看不到,单说近的,喜殊、秦旺,他们不都是被利用的人吗?想到这里,我心中越发黯然。淡淡道,“八福晋是金枝玉叶,想法断不是花楹能解的,福晋请回吧,十四爷那边我若有机会自会相劝。”
八福晋听了点点头,脸上现出失望之色,静静望了我一阵,又低声道,“八爷自然是让我劝你回去,那是他的意思。今日见你,竟是当年不曾有过的光鲜,多少也听过些你和皇上的事情……我即便算是你们的敌人,却也羡慕你们之间的那份情,你……自个儿那主意吧,我心中绝不会怨你。”
我听了心中一怔,微微回首,却见八福晋已经转身而去。心中滋味复杂莫辨,其实八福晋是难得的明白人,出身高贵,心气也是极高傲的,只是我们入错了门,愈行愈远,回首时竟已相隔万重。
慢慢走出弄梅小筑,心里沉沉的分量无处疏解,便独自坐在湖边沉思。我不知该怎样跟十四说,“我打小心里装着你四哥,现在就要跟了他?”“求你成全我和你四哥?”……想来想去,没有一句话是顺耳顺心的,心里便越来越烦躁。
这时身后有人请安,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那日扶着德妃带我去抄经书的宫女。我冲她点了点头,那宫女甜甜一笑,眼睛弯如新月,“太后娘娘跟皇上问起福晋,皇上说福晋身子不舒服,太后担心,让奴婢请娘娘过去看看。”
我听着那宫女绕口令式的话,心里有些怔忡,可这毕竟是太后召见哪。我四下望望,刚才跟八福晋走得有些远了,竟是不见云宝的身影。
“福晋,太后正等您呢。”那宫女见我神色踌躇,也不急躁,只是轻声地又提醒了我一声。
我不由地苦笑起来,去吗?当然了。我过去盼着能以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站在胤禛身边,现在……我比从前更多了一份期望,我希望腹中的孩子能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既然如此,我怎么能不去呢?
卷三:曾经沧海难为水 卷五 金风玉露一相逢 第一百五十五章 身陷永和宫(一)
卷五 金风玉露一相逢 第一百五十五章 身陷永和宫(一)
永和宫的院门在黑暗中如同山魈一般矗立在眼前。引路的宫女上前轻轻叩门,那两扇紧闭的大门慢慢地打开,露出门里幽暗昏昧的光线。
心中警铃大作,我静静地盯着面前那个宫女,略微不安地问她,“太后……可是已经回来了?”
“那是自然,不然奴婢怎么能私自请福晋来呢?”宫女低头敛眉,极为平静地道,“皇上还在宴席上,听说年大将军打了胜仗,贵妃娘娘今日亦是坐了上首。”
我的目光平静无澜地扫过那宫女,这个女子面相虽然稚嫩,但是说的话确实字字见血,这深宫里聪明的人果然怕得最快。那宫女对我的表情倒是有些意外,脸上微现迷茫之色。
其实我只是有心理准备,除夕夜里我本就不指望胤禛能陪在我身边的,不是吗?不管是皇后还是年氏,这个深宫里有太多的女人等着他去抚慰,去平衡。
而我呢,自然是得乖乖地走进永和宫的大门。
永和宫的前厅里不似院落中那样幽暗,反而是灯火通明。照得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清晰可辨,让人不由生出紧张和警惕地情绪。
我温顺地上前行了礼,礼毕微微抬首,便将太后的神色看在眼里。太后斜倚在榻上,面含薄怒,脸色铁青,正斜眼怨毒地看着我,恨不得能将我千刀万剐一般。
再愚钝的人,见了这场景怕是也知道不妙的。我心中一悚,只觉得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便硬着头皮笑道,“不知太后深夜召花楹来又什么事情?”
太后半晌未语,然而那气氛已是紧张至极,她若是能骂上两句反而好些。我怯怯地抬起头,看到一张紧紧抿着的唇,一双犀利的目,似是在隐忍着,或是压抑着那种莫名的怒意和恨意!
我心中一颤,忙避开那怨毒至极的眼神,微微垂首,等待着最终的宣判。可就在这时,她忽然拿起榻边小矮桌上的茶碗向我砸来,我一惊之下忙回身躲避,然而究竟还是晚了些,茶碗砸在我脚边,溅起的茶水落在手上,滚烫滚烫。手上瞬间浮起一片红色。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几个宫女已经凑上来,按的按,压的压,不一会粗粗的身子便紧紧地缚住了我的手臂。
“太后……”我被几个宫女强行按住,跪在太后面前,略带寒意地望着那一张被恨意扭曲了的脸。
“住口!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我不准你叫我!”她终于说话了,声音微尖,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狠厉。“你今日进了永和宫,我告诉你,你就没有出去的一天!”
我心里一沉,知道她既然如此强硬地缚了我,便是做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她怕是……不想让我再回到胤禛身边了呢。可是心中纵然焦急,面上却是不能流露出一丝半点紧张之色,只是微微笑道,“太后莫要吓儿臣了,花楹和皇上约好的,宴席结束皇上会去养心殿。”
太后听了我的话却是冷冷一笑,眼中带着一丝玩味和嘲弄道。“完颜花楹,你真是在宫里长大的么?莫说今儿是除夕,皇上要歇在皇后处,便是年贵妃,皇上也是要好生疼爱怜惜的,你扳着指头数数你算老几?皇上去找你?痴心妄想!”
我心中一黯,明白自己无论怎样也诳不到太后的,便自嘲地笑了笑,只听太后又接着诡然一笑,悠悠道,“咱们且等着看好戏。年氏也算得上是个厉害角色,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的,想不到竟是如此心机深重。花楹,你猜我怎么会知道你在湖边的?就是年氏悄悄告诉我的,原来她的人竟一直守在养心殿附近,又见八福晋悄悄地溜出去找你,便将一切都告诉我。皇上啊,他怕是也只能查到八福晋为止。”
我愕然地看着太后冷笑着的脸庞,不由地苦笑起来,年氏……她就那么恨我吗?可是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呢?
太后见我一脸的挫败之色,又得意地笑道,“不过你也不用着急,我听说皇上今晚宿在皇后那里,明日嘛,似是要陪年妃去为年将军上香求平安的,你倒是说说,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你不见了?”
我沉默地低着头,不愿意再听太后恶毒而奚落的言辞,太后见我如此倔强。倒也不生气了,只是冷然道,“你的性子还是那样不招人喜欢!”
太后言罢厌恶地挥了挥手,身边的几个宫女就一齐上前来拉扯我,一番推推搡搡,就把我推到了屋后的院子里。被拉扯着走了好一阵,穿过好几进院子,走过弯弯曲曲的走廊,一直到了假山群中藏着的一座小小的屋子前面才停下来。
我微一挣扎,一直跟在身后的太后忽然怒斥道,“反了!明月!”
太后声音刚落,身边方才带我到永和宫的宫女扬手就给了我一个巴掌。我没有一点准备,这个巴掌挨了个结结实实,只觉得眼冒金星头目嗡鸣。
几个宫女把我推进那间小屋子里,太后沉着脸道,“抄了不少女诫孝女传,竟一点悔改之意都无,枉费我给你机会!”
我坐在小屋子的地上,震惊地看着一脸阴沉的太后,原来抄写经书是给我的机会?
太后见我红肿的脸,一副惊异的神色,脸上忽然微现不忍之色,蹙着眉重重叹了口气。“花楹,你自己想想吧,如果愿意回到老十四跟前,我就给你一条活路!”
太后说完这句话,小屋子的门嘭的一声关了起来,然后是重重的落锁声。我呆呆地坐在地上,伸手摸摸脸颊,已经肿得跟馒头一样,嘴角也已经撕裂,火烧火燎地疼痛着。
呆坐许久,身上渐渐开始冷得发起抖来。我裹着披风不禁苦笑。前几日好歹还有个小炉子装装样子,冷极了凑到跟前还是有热气的。如今却是间空屋子,糊在窗户上的纸已是破破烂烂,阴寒刺骨的风一阵阵灌进来,而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只有角落里堆放着一垛稻草。
我慢慢走到稻草堆里坐下,用披风紧紧裹着身子,开始思量今晚的事情。
前几次太后也曾召见过我,却不似今日这样毫不客气,今日家宴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让太后震怒。太后让我回到十四身边的意思很明白,可是我如今怀着胤禛的孩子,便是权宜也不能回去。我想到这里已是心乱如麻,乱了一阵却又苦笑,已经是落入井底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一面又在心里安慰自己,一会家宴散了,胤禛发现我不见了定会派人寻找,说不定过一阵便会寻到这里。
他总不会真的只顾着陪皇后和年氏吧?心底里涌起一阵无法言喻的酸楚,他终究不是属于我的人,便是心里有我,他却还有那么多名正言顺的妻妾需要他去陪伴……想着想着,心中陡然生出许多悲凉之意,不知不觉间竟就这样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虽是蜷缩着身子,却只觉得自己在冰窖里一般。我在睡梦里模模糊糊想到,许屋里的火灭了?于是扯着嗓子唤宝珠,却始终不见动静,手摸来摸去,“胤禛,你怎么也不在?”
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觉得有人在拽我,一下又一下,力道渐大,搅得我不胜其烦。我勉强睁开眼睛,原来天已经大亮了呢。又微微眯了眯眼睛,却有一瞬的怔忪。小小的一间屋子,木齿的窗户上糊着破败的白纸,其余什么也没有!
思维随即渐渐清晰,昨天晚上被太后身边那个唤作明月的宫女带到永和宫,然后便是……囚禁,而胤禛……并未找到我。
我眼光转向一边,果然是明月立在一边,脸上冷若冰霜,微微屈膝行礼,就算是请了安。我也冷着脸没有出声,明月平声道,“太后娘娘一阵便过来,请福晋梳洗。”
我听了慢慢坐起身。刚刚直起身子便开始干呕,这是每日早晨的惯例,我早就习惯了。呕了半天才平静下来,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眼光一转却见明月正以探究的眼光望着我,心里便是咯噔一声,暗呼不妙。
明月只是伫立在一旁,静静看了我一阵,并未开口,半晌转身端过来一盆水和一把梳子便出去了。
我木然地起身梳洗,那明月端来的水冰的刺骨,手伸进盆中,竟似千万把小刀在割着手上的皮肤一般。
刚刚梳洗好便听到开锁声,我戒备地往后退了两步,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那扇门。
门一打开,屋子外面的阳光便泄了进来,同时而来的还有外面冷冽的空气。
太后扶着明月的手走了进来,一脸厌恶地看着我。我微微一哂,蹲了身子请安,尽管她不喜欢我,该有的礼数我却没有少过。
太后冷哼一声,眯着眼睛道,“你想明白了吗?可愿意回去?”
我咬着唇,心中自是悲苦不已。然而想了想还是上前跪倒在太后面前,重重磕了个头,无比卑微地轻声道,“花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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