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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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平静地说：“少夫人一直照顾我们，虽然相处的时间不过短短一个月，可是少夫人给半夏的关爱却远远不止，我们都不想少夫人这样的好人。。。”

“在连府的少夫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您要是能出去就干脆不要回来了。”阿四说道：“阿四是真心希望少夫人长命百岁。”

兰芪听了他们的话反倒开始踌躇不定，她坐在椅子上，握着半夏和阿四的手，凝神片刻，好好地考虑起来。

本是一时兴起，想出府游玩，可是她们却想到了自己今后的安危，如果就这么逃出去，势必会让他们陷入无法预计的灾难，可是她们的话不是不对，自己不是一直都想出府吗？苦等挂名丈夫回府、找老夫人理论，都是为了自己的自由而斗争，现在这种做法，虽然不是光明正大，好歹也是一条活路。留下来，就要面临提心吊胆的日子；逃出去，就要鞭笞自己的良心。。。好纠结的选择题啊！兰芪瞥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顿时有了眉目。

正文　第四十三章　下一个目标

莫萧然带着莫蓉逛了东西街市，也买了不少东西，莫蓉为兰芪还挑选了一张狰狞的面具，当莫萧然问到她为什么要为兰芪挑选这样的礼物的时候，莫蓉就不吭声，于是，莫萧然也放弃了追问，反正她这个侄女一向如此，他也习惯了。过了晌午，两人坐在酒楼里谈笑，虽然莫萧然一直面容和善，可是聪明的莫蓉不多久便察觉他的心事重重。她放下茶杯，认真的问：“叔叔，你这次来连家肯定有事。”

莫萧然淡笑一声，说：“不都是因为你这个小鬼。”

“不。”莫蓉凝神说道：“我的事情不是你心里挂住的事情，你究竟来连家有何事？”

莫萧然抚摸着莫蓉的额头，说道：“蓉儿，你知道不知道少夫人的真实身份？”

莫蓉蹙着眉头，不解地反问：“叔叔，少夫人不就是少夫人吗？她还有什么真实身份啊？”

果然是小孩子，自然什么都不懂，莫萧然摇了摇头，说：“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

莫蓉赶紧补充又说：“可是我听说，她是太舅爷介绍给老夫人的。叔叔是不是怀疑少夫人的身份？”

莫萧然笑着抱起莫蓉，说：“我不是怀疑她的身份，我认为少夫人是个很不一般的女人，并且她。。。”

“叔叔，她怎么了？”莫蓉说道：“我就觉得她总是喜欢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莫萧然饶有兴致地说：“她管教你是应该的。况且，我觉得她很尊重你的决定，那天她也说了，如果要带你返回莫家，还是有必要询问你的选择，让我们都尊重你的决定。”

“她真的这么说？”莫蓉高兴地问。

“不错。”莫萧然说道：“你这个小鬼头能有什么见地？”

“哼，冲她为我说了这句话，看来我今天的面具也不是白买。”莫蓉咧嘴笑道。

莫萧然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嗅到一股敏感的杀气，他赶忙放下手中的人，站起来环视四周，只见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个戴着纱笠的人走过，立刻吸引住莫萧然的目光。

他低啐一声：“果然来了。”然后不顾一切地飞奔出去，莫蓉十分懂事地不吭声，将所买的东西抱在自己的胸口，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叔叔离开了酒楼。

莫萧然快速地在人潮中移动步伐，无奈百姓太多，他也不好出招阻拦跟踪的人。那人步履也越来越快，渐渐地与莫萧然拉开了距离。莫萧然跟着他来到河边，打渔的船只都停靠岸边，戴着纱笠的人飞上去，顺手扔给船家一袋银两，船家便划动了自己的船，然而刚刚赶上来的莫萧然只能在岸边悔恨跺脚。

说时迟那时快，从另一处又游出来一只船，莫萧然定睛一看，那人正是自己的朋友骆荣轩，想必他也是跟着那人而来到此处。骆荣轩站在船头，眼神一刻都不曾离开戴着纱笠的人，他的剑在自己的鞘中蓄势待发，只要一个时机，他就能与那人正面交锋。可是戴着纱笠的人今日并不恋战，看了一眼后面跟来的船只，他只是冷笑一声，然后纵身一跃投入河中。船家慌慌张张地丢下划桨，跪在船上大叫，赶上去的骆荣轩也仔细地在河边搜寻，顿时毫无头绪。

莫萧然走去刚跳上岸的骆荣轩身边，急切地问：“你也追过来了？”

骆荣轩白了一眼莫萧然，说道：“你既然知道他的行踪也不通知我？”

莫萧然嘟着嘴，说道：“问一个问题就是一千两黄金，你有没有？我可是花了重金来追寻他的下落，你倒好，一分钱不出不打紧，还要来怪我。”

骆荣轩握着剑，得意洋洋地笑道：“哼，这一次我倒不认为你的消息能灵通过我。”

“怎么说？”

骆荣轩依然卖着关子，走到热闹的街市，说道：“你不是说问一个问题一千两黄金吗？你问了我问题，一顿饭总要有吧。”

“哎哟，糟糕，蓉儿还在酒楼。”莫萧然拉着骆荣轩奔去了他之前与莫蓉吃饭的酒楼。

莫蓉坐在原地，也不跟陌生人说话，神色镇定，一点也不慌张，十足了老江湖的姿态。不过，当莫萧然他们赶来之后，她的心里才稍微松弛，放下心来。

莫萧然叫了饭菜，骆荣轩根本无心品尝，而是正色说道：“其实，在之前就有同仁一直跟踪他，后来发现他朝着这里走来。”

“我是通过灵山陀老那里得知了他的行踪。”

“你也真是舍得花费血本。”骆荣轩揶揄地说：“我追踪此人是为了捉拿归案，你倒好，一个富家公子干什么一直追着人家不放？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哈哈哈。”

“去。”莫萧然瞥了一眼身边的莫蓉，说道：“他总是挡我财路，我自然要弄清楚此人真面目。”

“别，要是以后沦为捉拿你，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不说这个了，你刚才不是还说，你有比我更加灵通的消息吗？是什么？”

骆荣轩将背囊放在桌子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幅画，他慢慢地摊开，说道：“衙门里的人在路过一个人烟稀少的村庄的时候埋伏了他，虽然打斗之后伤残不少，也没有抓住他，可是却偷到他身上的东西。我怀疑这个人就是他下一个目标。”骆荣轩神色凝重，仿佛真有大事发生。

“什么人？我看看。”莫萧然接过骆荣轩手中的画像，莫蓉也好奇地伸长脖子，两人看到上面的画像，顿时傻了眼，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莫萧然大惊失色，放下画像，揪着眉心问道：“你确定他下一个目标是画像上的人？”

骆荣轩看了莫萧然的惨白面色，立刻了然于心，他紧张地追问：“你是不是认识画像上的人？我正在寻找此人。不管是不是他下一个目标，至少我们有了防备。”

莫蓉手指着画像上的人，支支吾吾地说：“她。。。她是连府的少夫人，我第七个舅母。”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潜入连府

花娘和几个丫环匆匆忙忙地赶去华枫楼，一脸凝重。听说来了京城里大名鼎鼎的捕快，连府上下一向安分守己，怎么会招来这种麻烦的人物？花娘寻思着，不想在这个时候惹出不必要的纠纷，于是更加小心谨慎起来。

一跨入房门，两位公子拱手相让，笑脸相迎；而花娘也是欠身请安，并且含笑地说：“不知骆铺头大驾光临，失礼失礼。”

“花娘严重了。”骆荣轩淡笑一声，说道：“是在下贸贸然到访，还望贵府主人见谅。”

“哈哈哈，你们都不要客气了，说到底都是我的错。”莫萧然和和气气地说：“花娘，其实骆铺头是我今日在街上相遇的，我与骆铺头算是知己了，这才自作主张将他带进府里，不知道。。。”

“既然是萧少爷的朋友，自然就是我们连府的贵客。”花娘熟络地说道：“骆铺头如若不嫌弃的话只管住下，我们老夫人是好客之人，知道是骆铺头，一定会更加欢喜的。”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老夫人和花娘的盛意。”骆荣轩根本就没打算推辞，令花娘一怔，更加心事重重。

花娘吩咐春芝，将他们带去东厢房住下，为了方便莫萧然，还刻意将骆荣轩安排在莫萧然隔壁。莫萧然与骆荣轩交换神色，然后尾随着春芝几个丫环离开了华枫楼。

骆荣轩远在京城就听说过连家堡的名声，今日一见府邸的宏伟，更是大吃一惊。不过，好在连家在外已是盛名，覆盖的家业甚广，便不会令人怀疑；况且，今日进府，他也并不是为了调查别人的家底，而是为了人命而来，比起人命，他自然更加重视；于是骆荣轩收起欣赏连家花园的心思。

“兄弟，放轻松点，别那么紧张。”莫萧然摇了摇手中的纸扇，悠哉地说道：“来连府大开眼界也是一件不错的乐趣。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少了。。。呵呵，情趣，才会这么久没有女人喜欢，真是白白浪费了这张脸和这种体魄。”

“哼，萧少爷真是过奖了，不过据我所知，你也早就到了适婚年龄，恐怕大夫人已经张罗很久了吧？”骆荣轩坏笑地说：“身边就是有一大堆女人，也不见你萧少爷有何动静，莫不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身边的丫环听了这两人的谈话，不由得掩嘴偷笑。莫萧然瞥了一眼这些俏丫鬟，又对着身边的男人揶揄：“连府什么都多，特别是美人最多，不如趁着这次，你带走几个？我想老夫人一定会大大方方地让出的。”

“你以为我是你？”骆荣轩啐道。

“怎么？莫非是你自个心虚？”莫萧然继续调侃骆荣轩，笑着说：“老夫人身边的四个大丫环是最美的，要不我去给老夫人说说情，赏你一两个也好。”

“萧少爷，你少来添油加醋地，千万不要做这等混账之事。”骆荣轩气得瞪大双眼。

“咯咯。”身前的丫环忍不住开了口，笑道：“春芝姐姐，看来萧少爷忍不住要做起媒人的事情来了，就怕你们几个姐姐不答应咯。”

春芝扑哧一笑，扭头说道：“萧少爷，骆公子，已经到了。”

莫萧然调笑一声，大摇大摆地走进房间，骆荣轩白了一眼他，然后也跟着进去了。

“如果萧少爷和骆公子有什么吩咐只管叫府上丫环。”春芝和善地说。

“多谢春芝姑娘。”萧少爷笑说。

春芝含羞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并且帮他们关上房门。

骆荣轩走到莫萧然身边，冷然质问：“我进来可不是陪你做这种事情的。”

莫萧然挑眉问道：“做什么事情？真是没看出来，你一个木鱼脑袋尽想着不干不净的事情。”

“你。。。”骆荣轩坐下来发闷气。

莫萧然挨着他坐下，低声地说道：“你一脸绷得这么紧，就是丫环也看得出来，你进连府一定有什么事情。你别小看了那个花娘。”

骆荣轩怔愣地望着莫萧然。

“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更加不能暴露进府的目的，免得令他们担心。”莫萧然继续说：“可是，我刚才很认真地观察了花娘的神态，她虽然嘴上说邀请你进府，眼神流露出的并不是善意。我提起的那四大丫鬟也不是省油的灯，适才送我们进来的春芝一定会将我们的谈话一字不露地说给花娘听。如果我不说一些混账话来混淆他们，你以为他们会轻易放过你？”

骆荣轩若有所思地说：“既然如此，你现在跟我这么说，就不怕他们偷听？”

“如果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岂能逃得过我们的耳目，再说了，我知道春芝不会武功，自然不懂得爬上屋顶偷听。”莫萧然摸了摸自己的下颚，严肃地说：“虽然莫家与连家联姻，可我却并不了解连家，所以我们在连府不能轻举妄动。要知道一个庞大的家族能在江湖上傲立这么久远，并非一般家族能做到的。”

骆荣轩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想一定有什么原因才会让连家的少夫人沦为江湖上第一杀手的目标。”

“可是，第七个少夫人只不过才嫁进连府一个多月，我实在不明白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杀了她。”莫萧然愁眉地说：“况且这个少夫人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深不可测，除却说的话有些见解之外，她的眸光里清澈如水，不像江湖中的人那样戾气缠身，令人生畏。”

“这么说来，你了解这个少夫人？”

“不，我不了解。”莫萧然说道：“只是单凭感觉。”

“萧少爷，感觉并不是所有，既然我们都不了解，自然不好说。”骆荣轩说道：“我看弄清楚少夫人的身份是首要做的事情。”

莫萧然沉吟片刻，无论是不是沦为杀手的目标，他都要弄清楚少夫人的身份。他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起兰芪的脸，那是一张令他终生难忘的容颜，一生都在为其奔波的容颜，如果。。。她就是她，他一定要带她回家！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各怀鬼胎

也算没有被逼上绝路，兰芪实在不想自私地一走了之，况且她也不能确定那湖究竟有多大，潜出去安全不安全，没有把握的时候最好是再三考虑考虑。她现在总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了，身后还拖着两个小家伙；虽然不能拯救什么，但至少不能害得别人求生不能就死不得吧，这绝对不是她的作风。

在连府，她也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现在什么事情都没个着落，就是出了府，也会令她整日魂不守舍。思来想去，她下定决定，静观其变，暂且还在连府忍辱负重，调查她想知道的事情之后再另做打算。

决定留下来之后，兰芪就听说了府上又来了一位贵客，最近真是喜事临门啊，她嫁进来‘相安无事’了一个多月，连府又迎来好几个贵客。不错，这些人出现的正是时候，她巴不得见见外面的人，好沾染一点生气，不要被连府的人给同化了。

花娘见了外人，并没有马上通报兰芪，甚至不打算让兰芪见客人，兰芪不甘心，又让半夏去打听。这次花娘学乖了，自然也是记了仇，她下了噤口令，又拦了半夏的路，为了就是不让兰芪再威风一把，也不让她得逞；气得兰芪在自己房里吹胡子瞪眼地，好不快活。

兰芪就是出去逛逛后花园也总是有别的人小心跟踪着，他们的技术糟透了，走漏了风声不说，还总是做些愚蠢的事情令兰芪的怒意火上加油。

兰芪夺过阿四手中的羽扇，拼命地为自己扇去火气，半夏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通传道：“少夫人，莫小姐过来了，您见吗？”

兰芪一怔，瞄了一眼门口，见莫蓉已经站在那里，于是问道：“莫蓉吗？有什么事儿？”

莫蓉慢慢走进来，瞅了一眼坐着的兰芪，然后闷不吭声地将背后藏匿的面具放在桌子上。兰芪见了狰狞的面具，不由得想起了噩梦里的面具男，她隐忍怒气，厉声质问：“你这是做什么？想吓唬我？”

莫蓉没有反驳，放下面具就要转身离开，兰芪火了，噌地站起来拦住了莫蓉的路，愠怒地说：“你不叫我，我不怪罪你；你不尊重我，我也无所谓；但是，你今天送这个面具过来干什么？吓唬我？你吓得我还不够吗？”

“少夫人。。。”阿四和半夏拉着兰芪。

莫蓉抬起头，凝视着兰芪，不安好气地说道：“要不要随你。”语毕，莫蓉便狠狠地推开了兰芪，抽身离去。

“这个小孩。。。”兰芪叉着腰，骂道：“简直冥顽不灵，无可救药了。”

“少夫人，您别气了，今日一大早就不顺气，对身子不好的。”半夏愁闷地劝道。

“连家还有没有人啊？”兰芪憋足一口气，说道：“少爷不在，老夫人不在，一个下人当权，也不好好管教莫蓉，整日里来气我。”

“少夫人。”阿四走到桌边，仔细地端详起面具，又说：“莫小姐无缘无故地拿面具过来，应该不是吓唬您吧，如果要吓唬也是等到天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