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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缘-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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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这样一来。沿河两岸便灯火通明了。

灯光火光和天空的月色交相辉映。倒映在河水中,光影被河中激流冲得支离破碎,随波向下游飘散。

等收回目光一看,原处的光影依旧被冲得支离破碎。

向上游望去。一溜火光如游龙一般,从前方奔来,仿佛一条街市。树影丛中,人影憧憧,由远及近,笑声低语络绎不绝,更有小儿呼唤叫嚷不断。

月色下,还回荡着悠扬的竹笛声,不止一处发出。

杜鹃陶醉了。觉得这情景颇有些像前世云南丽江古城的夜景,不过更自然、古朴、神秘,充满乡村的风情,毕竟丽江古城商业化太严重了些。

两座石拱桥上人流尤其多。

林春在她耳边道:“等下咱们往河上边去玩。我昨晚……在娘娘庙旁边,那水碧清。映着月亮好亮呢。”

杜鹃心中一动,道:“春江花月夜。再迟一个月看就好了。”

林春忙问“什么春江花月夜?”

杜鹃见人声太嘈杂,遂道:“等下再跟你说。”

不知什么时候,桥上响起了鼓声,为河中撑船助兴。

每逢节日,村里人都会自娱自乐。年三十晚上和初一有舞狮,今天则是在河中表演撑船。不以划得远为胜,而是纯粹取乐。

这河里许多石头,水流湍急,在下面撑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因此用的全是青壮年。

杜鹃他们赶来的时候,发现石拱桥下两只木船上各有十来个少年,正奋力撑篙,稳住在激流中起伏颠簸的小船;而桥上摆着三面大鼓,三个只穿单衣的少年,拼命甩臂猛捶。

九儿就在其中。

这样的节日,泉水村一般人家都是老少皆出。

这样的氛围,最是吸引有情人幽会,也是长辈们为小辈们物色人家的好机会。

桥下表演的少年们劲头十足,不知为人流中哪双眼睛卖力;桥上岸边的喝彩声连连,间杂少女清脆的笑声,又不知为了那位心上人叫好。

秋生刚到就被林大猛叫下河撑船去了。

夏生打头开路,一边回头看着黄雀儿笑,又殷殷嘱咐道:“雀儿,跟着我走。杜鹃,把黄鹂拉好了,别叫人给挤散了。春儿,把冬生也看好了,别叫他到处乱钻,回头掉河里不是玩的。小秤砣,你在后边看着点她们。都跟着我,咱们去那边桥上。”

大家一齐答应,嬉笑着跟在他身后往桥边跑去。

“看,九儿哥哥上鼓上面去了。”

冬生使劲蹦着,伸脖子喊道。

人群中也响起哗然和哄笑声。

他们已经挤到石拱桥附近的河岸边,河里、桥上、岸边的情景都一览无余。

透过头顶上垂下的尚未发青的杨柳枝,杜鹃看见只穿单衣的九儿,腰里扎着腰带,赤脚跳上一面大鼓,用力蹦跶起来。或者说,在鼓面上跳起劲舞来。

在他有力的踩踏下,“咚咚,咚地个咚”的鼓声,带着极强的节奏感和韵律一下下传出,仿佛踩在人心上,让心脏也不由自主地随着他跳跃。

那个少年,一边跳,一边嘴里大吼:“嗬!嗬!”

旁边两个少年见他如此劲健,跟一头小豹子般,心下痒痒,也跟着跳上鼓面,用脚踩了起来。

可是,他们却不够九儿踩得响,也掌握不好节奏,乱踏了一气后,觉得不行,依然跳下来抡起鼓槌砸。

杜鹃看得高兴万分,大声喊:“好!”

林春等人也跟着鼓掌喝彩。

九儿站在鼓上,居高临下,立即发现他们,遂激动地高喊一声“杜鹃”。随着这声喊。脚下猛一跺——“咚”一声震天鼓响,倒像在为这声叫伴奏一样。

于是,沿河两岸,人人都知道杜鹃来了。

夏生等人笑得前仰后合,杜鹃也忍俊不禁。

一时间,好几个地方都有人喊杜鹃。

都是女娃儿的声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好容易挤到石拱桥上,一个小女娃扯住杜鹃大笑大喊道:“杜鹃,你们怎么才来?”

这是桂香。九儿的表妹。王石匠的闺女。

她今年十岁。一向喜欢跟杜鹃玩。

加上秤砣家的二丫,她们算是杜鹃的闺蜜了。

当下,林春被九儿拉去擂鼓助威,桂香则拉着杜鹃姐妹和二丫去自己家中坐——她家就在河对岸。站在院中就能看见河里情形,不用出来跟人挤。

杜鹃嫌人多,因此求之不得,一行人就跟着她去了。

进院才站好,黄雀儿一转眼却发现夏生不见了。

心下正奇怪,就见夏生一只胳膊夹一根长板凳,笑呵呵地从王家上房跑出来,冲她们道:“我找大姑借了两条板凳。你们看累了好坐。”

说话间,来到近前。殷切地把板凳摆好。

杜鹃便瞅了黄雀儿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

黄雀儿只觉得脸发烧,心里突突跳,又欢喜又害羞。

偏桂香嘲笑道:“夏生哥哥,你真是婆婆妈妈的。我都没想起来回家拿板凳呢。这么站着才看得见。等会还要去别的地方玩。谁耐烦坐?”

夏生并不在意,笑看着黄雀儿道:“又没说要你们马上坐。站累了再坐么。”

黄鹂又喊道:“我看不见。我要站在凳子上看。”

夏生得意地说道:“怎样?这不就用上了!”

一面把黄鹂和冬生都抱到凳子上站好,他和黄雀儿一边扶一个。

桂香打趣道:“夏生哥哥,你这样心细,将来哪个女娃子嫁给你就享福了。”

一句话说得夏生没了声音,把脸转向别处。

杜鹃姊妹更不敢接话,倒叫桂香觉得奇怪。

正好九儿和林春擂鼓累了,过来找他们,桂香大喊“九儿哥哥!春生哥哥!”这才混过去了。

九儿头上热气蒸腾,口里嚷嚷道:“渴了。去大姑家喝些茶。杜鹃,走,去里面歇会去。我娘和我姐姐也在大姑家呢。外面吵死了,老看也没意思。”

杜鹃便问黄雀儿和二丫去不去。

两人都点头,于是众人就往王家上房去了。

刚一进上房厅堂,就听有个媳妇大嗓门道:“……到底杜鹃是定给九儿,还是定给林春?要定就定,不定也给个话。这么霸着茅缸(茅厕)不拉屎,算什么?”

杜鹃听了傻眼。

再坏的人,也有人喜欢;再好的人,也有人讨厌。

杜鹃也一样。

这泉水村大部分人都喜欢她,但也有许多人讨厌她。讨厌她这么招人喜欢,甚至有人觉得她花言巧语哄人,其实最会看人眼色捣巧。

眼前就有一个,乃是桂香的二婶,人称槐花娘。

槐花娘自然有个闺女叫槐花,跟九儿一般大,长得有几分颜色。她便瞧上了林家,想把槐花许给九儿。

私下里,她用言语试探弟媳妇林氏——林大猛的妹子——的意思,可林氏说大嫂中意干闺女杜鹃做儿媳妇。

槐花娘就疑惑,说杜鹃不是许给林家二房的林大头的儿子林春了么?当年两家大人都说好了,林大头还帮杜鹃办了满月酒呢。

林氏含糊推脱,说当年只是说说,并没下定。

槐花娘就讨厌杜鹃了。

因她心里想,要是九儿定了杜鹃,把槐花许给林春也不错。但如今两个都悬着,她女婿没着落,能不嫉恨杜鹃吗?

ps:

粉红180加更大概在十点左右。

☆、第135章 情敌(三更,粉红180加更)

杜鹃只愣了一瞬间,就迈步往里走去。

面对爷爷奶奶,她要顾亲情、顾孝道,还要顾忌给爹娘带来池鱼之殃,因此说话不敢太随便。

但是,面对不相干的人她还需要顾忌吗?

况且,这人把话说得这样难听,她要是还忍着,将来还不知被传成什么样子呢。“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在这个深山古村里不大能行得通,若被人谣言诟病,往后可就难了。

就听大猛媳妇道:“嫂子,你这说的什么话?杜鹃……”

杜鹃就进去了,打断干娘的话,笑道:“干娘,这个婶婶不知道内情,所以这么说。正好我来了,林春和九儿也来了,干娘也在。当着这许多人,我告诉婶婶:我没跟九儿定亲,也没跟林春定亲,干娘和大头婶子也没打算娶我做儿媳妇。婶婶可以放心了。茅缸空着呢,想拉屎的尽管拉,憋坏了可不好。不过,九儿和林春这样出色能干,干娘和大头婶子肯定要仔细挑儿媳妇的。她们要是不让谁拉屎,那可不能怪到我头上。”

一边说,一边往旁边退开一步,把林春和九儿亮出来——两人就站在她身后呢,向众人展示。

她这番话既捧了林家两个儿子,也撇清了自己。

至于拉屎什么,虽然粗俗,但顺着槐花娘说的接下来,也不算突兀;再者听了容易使人发笑,好过正儿八经地说这样话题,那对于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娃来说,不太合适。

“哈哈哈……”

果然,一屋子人都轰然大笑起来。

桂香笑得直跌脚,二丫和黄雀儿也低头抿嘴笑。

大猛媳妇一个没坐稳,差点栽倒,笑着用手指杜鹃:“你这丫头……哎哟,可笑死我了!”

被比作茅缸的林春和九儿则对槐花娘怒目而视。

槐花娘看着笑盈盈的小女娃,恨得牙痒痒。

她追问道:“你发誓。你们家绝不跟林家结亲?”

杜鹃尚未回答,大猛媳妇便放脸道:“嫂子,你把我儿子和侄儿比茅缸,我都没骂你了,你还说?儿子是我的,怎么,娶谁做儿媳妇还要经你允许?连我这出嫁的大姑子都还没说什么呢。”

槐花娘赔笑道:“不是。我这不是听杜鹃说……”

大猛媳妇道:“杜鹃说得没错呀!那是眼下。娃们这么小,往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就说咱村子东头的老刘家和老李家,仇了那么多年。临了还结了儿女亲家呢。你干什么要杜鹃发誓?再说了。我们两家怎样。跟嫂子丁点关系都没有嘛。嫂子操哪门子心哪?”

这等于绝了槐花娘结亲的心思。

那媳妇羞得面色阵红阵白,看向杜鹃的目光就痛恨了。

杜鹃心中暗叹:这下彻底得罪这人了。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有些人,总喜欢把自己的不如意算在旁人头上。

就好比有些情场失意的人,以为把情敌打倒了。他(她)就能如愿了;殊不知人家心中没有你,就算没有那个情敌,人家还是一样不爱你。

黄雀儿见槐花娘目光不善,不愿意在这再待下去,便扯着杜鹃道:“走,咱们出去看船去。”都忘记要进来干嘛来了。

林春扫了那媳妇一眼,一言不发地推杜鹃走。

夏生却不干了,上前笑道:“二婶子,你家槐花也霸着茅缸不拉屎呢。”

槐花娘正生气。立即瞪眼道:“这是哪个嚼蛆巴子?”

夏生笑嘻嘻地说道:“我师娘不是想要槐花做儿媳么。婶子不乐意。那惦记我师兄的人,心里可不怪你家槐花‘霸着茅缸不拉屎’?”

众人都笑了,说要照这么算,好些人家都是这样。

槐花娘面色越发难看。

走到门口的林春回头叫道:“二哥,还不走?”

很不屑地扫了槐花娘一眼。觉得跟她说话都跌面子。

于是,夏生、九儿等人又一窝蜂地涌出去了。

九儿连茶也忘了喝。等跑出去,才想起来,又转回头找大姑要茶喝。

“咕嘟咕嘟”灌了一大杯茶,把嘴边水渍一抹,板脸对他娘道:“往后别再跟人说我亲事!我长大了要当将军的。大丈夫尚未报国,何以成家?”

说完,昂首挺胸、神气活现地转身走出去。

大猛媳妇神情愕然,愣了半天,才指着这小子背影对众人道:“瞧这……这死小子!还大丈夫?我呸!三岁还尿床呢!还将军呢!”

桂香娘笑得前仰后合。

杜鹃一行人出来后,在院门口碰见水秀等几个大些的少女,其中有个十来岁的小女娃,眉清目秀的,看见九儿欣喜地喊“九儿哥哥”,又叫林春“春生弟弟”。

这便是槐花了。

可惜她娘刚才在屋里上演了那么一出,招致林春和九儿极度厌恶。这时见了她,生恐被沾上了一般,理也不理。一个劲地催夏生和黄家姊妹快走,说来不及了。

水秀笑骂道:“赶场子呢?又不要你们划船。”

她正要和黄雀儿说话,黄雀儿杜鹃早被人拥着推走了。

槐花被无视,心里委屈万分,见堂妹桂香跟二丫和杜鹃边走边叽叽喳喳说话,便盯着杜鹃背影沉默不语。

石拱桥这一段河边,人流越发嘈杂,杜鹃一行人不知不觉随着林春往上游跑去,避开扎堆瞧热闹的人群。

他们当中,夏生志不在瞧热闹,能陪着黄雀儿就很开心;林春要带杜鹃去田野里看月亮,九儿当然跟着了,他们也不在乎瞧热闹;桂香拽着杜鹃,低声跟她说她二婶,就是槐花娘的小算计,杜鹃这才恍然大悟。

桂香是个小八卦,杜鹃也爱听新闻,二丫和黄雀儿更不用说了,因此几个女娃有问有答,说起村里正当年纪的少年男女的亲事,兴致十分高昂。

若有说不全面的,九儿等人还能补充。

比如。桂香说大表哥福生就快要定亲了。好几家上门求亲,大舅母看中了张家姐姐。刚才那女娃就跟水秀在一块。

杜鹃停住脚,后悔道:“怎不早说?我都没仔细瞧。我就光看见水秀姐姐了。”

九儿哈哈大笑,说:“你想看大嫂,那不容易。”

众人也都笑起来。

九儿又说,也有人向三叔家提亲呢,“就是秋生哥哥。怎么,春儿你没听你爹说?”

桂香、杜鹃马上来了精神,追问是谁。

夏生和林春却满头雾水,说不知道啊。

要真有这事。秋生昨晚也不会跟着夏生埋怨爹“心里只有春天。没有夏秋冬。”了。

不知为何。想起这话,林春就忍不住要笑,想着哪天学给杜鹃听,她肯定会笑得肚子疼。

说笑间。一行人越走越远,渐渐离开那嘈杂的石拱桥。

只苦了冬生和黄鹂两个小娃娃,他们对这些事、这些人是半点兴趣都没有的,他们就喜欢听那“咚咚”的鼓声,还有喧嚷笑闹的欢庆场面,还有河里划船的精彩表演。

可是,胳膊拗不过大腿,他们人微言轻,只好没精打采地跟着哥哥姐姐们。心思却停留在身后的石拱桥边。

到了人家少、空旷一点的地方,野静人稀,月色格外清朗,身边流水潺潺,果然心中为之澄澈明净。万种思虑登消。

找了一处草地,大家坐下来。

林春便问道:“杜鹃,那个春江花月夜?”

杜鹃便道:“那是唐代张若虚写的诗。是写春天潮水上涨,与海连成一片的景色。咱们这小河,太狭窄了。不过,你可以展开想象,想象那一副月亮伴随着潮水升起的宏大广阔景象。”

接着,她便念起来了那首千古名篇。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潋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咱们从来都是看着月亮和太阳从山后升起,可是住在大海边的人,却天天看着日月从水面上冉冉升起。就算咱们没见过,但可以想象。把那天在山谷中看见的池塘,无限扩大,茫茫无际,看不到尽头,那就是海了……”

静静的田野中,小女娃用清柔甜美的声音,向众人描绘了一副极美的画面:月色随着宽阔的春江水流淌,灌入大海。圆月从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升起,银光覆盖整个海面……

说到最后,她轻轻地哼起了那熟悉的旋律……

林春凝视着杜鹃,月光照在她光洁的小脸上,神情恬静优美,让人莫名安心和沉醉;向来霸气的九儿也小声道:“杜鹃,你唱得真好听!”

不敢高声语,恐惊破了这份宁静无暇。

桂香和二丫连连点头,让杜鹃教她们唱。

夏生却看着黄雀儿微笑,黄雀儿也安静地对他笑,并没有觉得羞涩不安,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时光。

这一刻,连冬生和黄鹂也没了不耐烦,乖顺地靠在哥哥姐姐身边,听着听不懂的旋律。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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