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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缘-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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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想要面子充好人了,死活由得他们去,要算就算个明白,算个痛快!

因而又高声对一旁的林大头道:“大头侄子,你昨晚就在这,你媳妇也在这,女婿家落没落好处,你们可都是知道的。明儿帮着在村里好好说说。我怕有人还不知道,以为女婿家占了好大便宜呢。”

林大头急忙拍胸脯保证,说他一定会说这事的。

黄老爹更下不来台,要不是当着人,就要打老婆子了。

黄大娘被老头子盯得羞怒,争辩道:“我就是想要她给小宝分些肉。不就是这一个侄儿么……”

冯长顺打断她的话道:“亲家说的太对了!大人就算不吃,也要省给小娃儿吃,何况黄家就这一根独苗。所以,我专门多分了一碗肉给小宝。这是他们做大伯大娘的应该的。亲家别过意不去。”

黄大娘气结:她哪里过意不去?她是不满意好不好!

可这话怎么说得出口,难道说她看中了那碗鹿肉?

她无法解释,只得又扯出黄雀儿生病不能吃的事实。言下之意,黄雀儿不能吃,当然要让弟弟吃了。

冯长顺对冯婆子吩咐道:“亲家母这是心疼雀儿,咱也该想想主意。你照咱儿媳妇那样做的,把这肉放锅里干煸,炕成肉干,那就能放好多天不得坏了。可不能嫌弃是人吃过的,就胡乱糟蹋了。等雀儿好了,也能嚼吧两口,磨磨牙。可怜她不大吃油荤的,今儿好容易放开吃一回肉,就吃坏了肚子。”

又转向冯氏骂道:“先前才一个娃,叫你养得跟小鬼似的,人瘦毛长。你瞧瞧大妞和小宝,长得多好!你就不知跟弟媳妇学学?成天家就知道俭省。再俭省也不能苦了娃。这肉就留给雀儿吃了,你俩别动!”

黄老实急忙保证,说他绝不吃这肉,都留给丫头吃。

黄老爹实在呆不下去了,冯长顺今儿大发作,根本不给他留脸面。偏偏他一句话都堵不回去。因为冯长顺句句都在骂冯氏,张嘴必是“亲家说的对”,每一句都说得对,愣是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强笑着胡乱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告辞了,也不拿菜。

冯长顺哪里会容他空手走,命黄老实挑了那些菜送爹娘回家去。

路上,黄老爹独自闷头往前冲。

黄大娘也知老头子生气了,和大儿子在后边走,忍不住怨恨地嘀咕道:“今儿人家送了鹿茸,你丫头又得了银镯子和银耳坠,这么些东西还不足,连一碗肉都舍不得给宝儿吃。”

黄老实忙道:“鹃儿干娘说了,那两样东西连我们都不许动呢。鹿茸我不是给了娘一只嘛。肉不也分给宝儿了么?”

黄大娘气得要命,又无法解释此肉非彼肉;再者她还生大猛媳妇的气:没见过把东西送人,还管人家怎样处置的。在她看来,任何东西给了大儿子家,那就是大儿子的了。大儿子就该孝敬爹娘、照顾弟弟。

她不好埋怨大猛媳妇,便埋汰冯长顺:“你丈人太厉害了,把账算得那么精。说得好像你们贴了一份家当进去了一样。”

黄老实道:“岳父也是为我们好,怕我们不会过日子。”

因冯长顺每次来,都教导他如何居家过日子,他也记住一些。

黄大娘撇嘴道:“他会过日子?也没见他过得怎样。回回来都要从你这带走许多山货。我就帮小宝要一碗肉,他就掰扯一大堆话。”

黄老实虽不会掰扯理论,心里却知道好歹,因此辩解道:“岳父每次来都带东西给我们。像这一回,带了五……三十斤盐来呢。上回洗三还拿了那些布和衣裳来,还送给娘和老二两块料子呢。”

因冯氏对他打过招呼,不许他告诉人说娘家拿了许多盐来。刚才他不小心说漏了嘴,急忙改口说拿了三十斤。对于他这个老实人来说,已经算是很急智了。

但是,这也足以让黄大娘气不打一处来:三十斤盐,才送了几斤给爹娘,有这么做儿子和儿媳妇的么?

按照以往孝敬的“惯例”,至少要送十斤给他们才对。

她不知道,冯氏当时确实是装了十斤,是被冯长顺拦住,才减了一半的。

她心里气愤,嘴里就骂了出来。

骂儿子没用,让媳妇骑在头上,一点主都不能作等等。

黄老实听了便不吭声。

他很不以为然,又不知如何说,所以就不吭声。

黄大娘一路唠叨到家门口,还在不停说。

黄老实忽然福至心灵,蹦出一句“岳父要是不拿盐来呢?”

黄大娘愣住。

不拿来?

不拿来她自然就没话说了。

黄老实自说自话道:“我回去跟岳父说,叫他往后别拿东西来了。不然送给娘娘还生气。”他觉得自己想得很周到,绝对没有丧谤亲娘的意思。

黄大娘大怒,照儿子脑袋就是一巴掌,骂道:“你个黑心的不孝子!歪派老娘……”

就听“砰”一声闷响,吓了她一跳,下面的话便骂不出来了。

第049章 动怒

原来,黑地里黄老实被她打中,虽然不大疼,却不妨唬了一跳,脚底下一个趔趄,把那桶剩菜翻倒在地,浓烈的肉香味就散发开来。

黄家的狗立即从院子里窜出来,大快朵颐。

黄老实傻眼了。

黄大娘更是心疼得要命。

虽然是残菜,可都是好的,不过是混倒在一处罢了。———那不好的、被众人筷子捣得不像样的,都拿去喂狗和猪了。这会子一桶都翻倒在地,那是一点都捧不起来了。

她禁不住火冒三丈,大声骂了起来。

黄老爹和黄老二闻声从家里跑出来,问是怎么回事。

也不用问,只一靠近就闻见那股子菜香味,两人便明白了。黄老爹对儿子叱喝道:“你怎么回事,走路都不会走了?”

黄老实委屈道:“是娘打我一巴掌,才翻的。”

黄大娘今晚一直憋闷,心中的火已经积攒到了顶点,这时完全爆发。见他把另一个装肉的篮子递给黄老二,觉得保险了,便又赶上去打他,一边打一边骂他没出息。

说是打,也就是撒气,并没有打得很重。

可是,黄老实却一根筋想不通:这事完全不怪他嘛!

黄老爹听见隔壁有开门的声音,低声喝道:“进来!让人看笑话么?”

黄老实急忙道:“我走了,爹。家里还要收拾呢。”

黄老爹一声大喝:“你给我站住!”

黄老实只得乖乖站住,跟着爹进院。

进了上房,黄大娘再无顾忌,把心里积压的不满一股脑都发了出来。

黄老爹听说大儿子居然说出叫岳父从今后都不要再拿东西来,显然是嫌弃爹娘跟着占了便宜,气得半死,“啪”地一拍桌子吼道:“你能啊老大!嫌爹娘碍眼了是不是?盼着我们死了是不是?”

黄老实头疼了,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认知和处理能力,也不知怎会变得这样,只好干坐着一声不吭。

黄老爹两口子足足骂了他一个时辰,才放他回去。

临走时,黄大娘让他明儿再弄些菜过来,谁让他打翻的。

再说黄家,等公婆走后,冯氏等人才开始收拾东西、处理剩菜。

冯长顺却郑重对林大头道:“大头侄子,我这女婿人老实,可心眼好。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往后,还要大侄子多照应他些。”

林大头急忙点头,诚恳地说道:“她外公放心。我是有些小气吧啦的,可我也不是那没脸没皮、没良心的人。老实兄弟和弟妹人都好,要不,我能上赶着求黄家结亲吗?”

冯长顺嘴角抽了抽,知他是说亲家,却不好接话。

他停了会才道:“家长里短的事,自家人还捋不清,外人怎好插嘴。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请大头侄子帮个忙:要是有一天他们闹狠了,闹到村里去了,大头侄子能在里正面前说句公道话。你跟女婿住隔壁,也清楚这里头的事。我闺女脾气是硬了些,可从来没不孝敬公婆。”

林大头听他说这个,恍然大悟,忙答应了。

冯长顺道:“照说该我自己去说的。可我现在要是去了,倒像没事找事了。”

林大头忙说不必,真有那么一天,他会跟大伯说的。

冯长顺这才放心。

又闲话几句,一时大头媳妇给林春和杜鹃都喂了奶,过来喊男人挑了剩菜回家睡觉。

林大头又让媳妇把那碗鹿肉留下,说是给雀儿吃,“我那两小子,就跟土匪似的,晌午就吃了一饱,晚上也塞了许多。不像雀儿,晚上没吃。这肉让外婆干煸出来,留着给她当零嘴嚼。刚才当着她奶奶,我不好说的,怕留也是白留了……”

大头媳妇急忙点头,深表同意,所以刚才他俩都没吱声。

两口子那贴心的模样,让冯长顺尴尬不已:这也不是什么有脸的事,女婿母子隔心,这邻居倒成了知心的了,说出去只怕叫人笑掉大牙。

他也没客气,就代闺女收下了。

林大头两口子离去后,黄老实又过了好一会才回来。

冯长顺便问女婿怎么耽搁到现在才回来。

黄老实憋屈地说道:“菜打翻了。爹和娘都骂我。”

冯长顺诧异地问:“怎么这么不小心,把菜打翻了?”

黄老实辩解道:“不怪我。是娘打我一巴掌……”

说了一半,急忙停住。

这要是说下去,就要扯出娘在背后说岳父和媳妇的那些话。他就算老实,也知道这样不妥当,会惹得两亲家不和。

可是,冯长顺那是多厉害的人!

若说对付旁人还要费些心思和手段,对付这个女婿再简单不过了。三两句话一问,就把前因后果弄清了,顿时愤怒。

他当时也不吱声,吩咐女婿去照看驴子牲口,说明天赶早就要走,然后,自己到厨房找冯氏。

冯氏正和冯婆子将剩的残菜倒进锅里煮,又在另一口锅里炕那些肉。这些菜不煮一遍,回头要馊的。

冯长顺来后,将女婿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冯氏自然也是气得不行,可不等她说话,就听冯长顺道:“往后,除你公婆一年的口粮,还有年节要送的孝敬,其他一根针都不许给那边!”

冯婆子和冯氏听得目瞪口呆。

冯长顺冷笑着对闺女道:“每回人家三句话一撩,你就赌气把东西送人。东西送了,还被人说不孝顺。那就干脆撕破脸,不要这个名声了。除了该给的养老口粮和年节孝敬——这个一点都不能少——她再念叨想要东西,成,让黄老二先把你这屋里的东西都给我制齐了。他不是木匠吗!”

哼,当他是好欺负的?

也就是隔得远,没法子;要是两家隔的近,黄家敢这样对他女儿,瞧他怎么收拾他们!

他刚硬的性子终于完全暴露。

冯氏的脾气不是没有根源的,确实传自他。

不过他身为男人,早年又因为捣腾山货,常在外跑,历练得有些手段罢了。可惜冯氏却没继承他这点。

冯氏激动地脸发红,用力点头道:“我晓得了。”

冯婆子也勾起了气性,把锅铲敲得“铛铛”响,恨声道:“没见过这样的!怎不见她把小儿子家的东西弄来贴补大儿子?”

冯长顺不理老婆子唠叨,端了根小板凳在灶边坐下,继续道:“有那些东西,你还不如拿去送里正呢,送了还是个人情。贴给他们越给越仇。她要吵?好啊!就吵出来大家评评理!”

冯氏好容易得了爹娘支持,精神亢奋,不住点头,表示她一定记住爹娘的话,再不干蠢事了。

冯长顺却斜眼瞅她道:“就你?被人三句话一念叨,就气得不知东南西北了。送了人家东西还赌气,这就是你爱干的蠢事。你给我听好了:往后不管他们说什么,你给我闭紧嘴巴,不许顶嘴,你就当没长耳朵。她要说狠了,你就问他们,可少了他们养老的口粮和孝敬的东西,别的话一个字不许掰扯。——你掰不过他们的!”

冯氏回想以往,确实是这么个情形,因此用心记下。

正说着,黄老实就回来了。

见他来,岳父岳母和媳妇都不理他。

黄老实也知道岳父生气了,讪讪的不敢说话。

当晚,众人又忙到大半夜才睡。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早,冯家三口吃完早饭就匆匆走了。

第050章 等不及长大

谢谢贝晨曦童鞋打赏的平安符、ja2gotch的香囊、aila305的和氏璧,以及所有支持原野的亲们。

***

冯家人走后,黄老实便对冯氏说,昨晚他把剩菜打翻了,要拿些剩菜给爹娘送去。

冯氏把脸一放,道:“你敢拿去?没出息的东西!你就不是你娘养的,是捡来的!昨儿送了五斤盐,还给了她鹿茸,又分了那么些肉菜,可得了一声好了?又打又骂还怪你,还要你赔她菜。我都替你寒心。”

黄老实被媳妇说得焉头搭脑,灰溜溜地下地干活去了。

冯氏不让拿,他就不敢拿,所以只好逃避。

黄大娘在家等得花儿都谢了,也没等来大儿子,气得倒仰。

外婆和小姨走后,杜鹃的好日子就到了头。

因开始收割麦子了。割了麦子又忙别的农活,一连几个月,黄老实和冯氏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只黄雀儿在家照看她。

杜鹃没想到一个五岁小女娃居然真能干家务活计。

她每天洒扫屋子院子、喂鸡、摘菜洗菜、煮饭,里里外外照应着。就是不会炒菜,这个要等冯氏回来做。还有洗衣裳也不行,因为她拖不动。

看着那忙碌的小身影,杜鹃不止敬佩,还心疼。

黄雀儿忙的时候,她总是独自躺在摇窝里,无聊地唱歌。这时候,她觉得每一天都是那么的漫长,恨不得立即就长大。

黄雀儿真是个好姐姐,隔一会就飞跑到摇窝边看她,必要看见杜鹃对她笑,她才放心,才又去忙自己的事情。

杜鹃当然不会无事。

天气热了,蚊虫都出来了,都盯上她粉嫩的肌肤。

短短两日工夫,她头脸、胳膊上和腿上就冒出好些个大红包,看去触目惊心。

冯氏虽然心疼,也没办法。住在乡村,想不被蚊虫叮咬,那是不可能的。

黄雀儿觉得那些红包实在损害了可爱妹妹的形象,于是细心想主意。她用娘的大衣裳把杜鹃上下都盖住,头上也用一件衣裳盖住。又怕闷坏了她,单单把鼻子嘴儿那点地方留出来让她出气。

就一个五岁的小娃娃来说,这算想得周到了。

虽已进入夏天,但山里并不十分炎热,所以杜鹃乖乖地没有乱弹乱蹬,认可了这层“防护罩”。

尽管到处都护得严严实实,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又或者说“酒香不怕巷子深”,等杜鹃睡着的时候,那蚊子居然寻寻觅觅地找到那点唯一露在外面的地方,放量吸了个饱。等杜鹃醒来用手一摸,发现嘴唇肿起好高,像猪拱嘴,气得暗骂这蚊子太缺德。

黄雀儿见了,心痛地帮她吹,一面也气得骂蚊子。

骂声很细嫩,骂的内容却很恶毒:咒蚊子断子绝孙!

这是村里媳妇们吵架时骂的话,骂的人脸上神情恶狠狠的,听的人怒不可遏,因此她觉得杀伤力很大,所以用来骂叮妹妹的蚊子,这才解恨。

蚊虫叮咬还不算最悲催的,最悲催的是,杜鹃不能经常换尿布,常兜着一屁股屎尿过一上午。要是冯氏那天忙很了,中午忘记帮她换,她只好兜着屎尿过一天,自己都能闻见身上的尿骚和屎臭味。

她便立志:“等本姑娘能坐会爬了,就自己换尿布!”

想毕放头大睡,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反正婴儿一天至少要睡十几个钟头的,吃饱睡足才长得快。

这情形被故意拐上门来探望的任三禾发现了。

看着熟睡中的杜鹃那肿起的红唇,还有白嫩脸颊上几颗跟花生米一般大的红包,闻见她身上扑鼻的尿骚味,年轻汉子面色阴沉,跟发现人虐待他老子娘一样愤怒。

他的样子把黄雀儿吓坏了,不知他这样盯着妹妹干什么。妹妹这么小,没可能得罪他呀!

她站在摇窝旁边,胆怯地望着眼前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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