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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缘-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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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算起来两家的东西真是扯不清:林春身上常穿着杜鹃做的针线;杜鹃姊妹屋里从箱柜桌椅妆盒笔筒到木梳等,全是林春做的,这根凤钗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当然,黄家所有石匠活计也都是夏生做的。

不过那没事,因为夏生和黄雀儿定亲了。

可是,也因此,两家亲戚关系更近了一层……

黄元听得目瞪口呆,比之前更震惊、更无力。

他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只得换个话题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木头雕的吗?刚才听昝兄说。这是金丝楠木,是皇家专用的,民间若是有人私自用了,会被治罪的。”

话未说完。杜鹃已经将凤钗拔了下来。

她也大略知道这事,却不知道这钗就是金丝楠木制的。

若是因为戴这个获罪,那可是太冤了。

因此不管是不是,先拔下来再说。

恰好林春和林大猛说完了话,正从屋里出来,看见他们站在那便问:“站那干什么?刚才不是有客来,走了么?”

杜鹃举着那凤钗,冲他叫道:“林春你来。我问你,这个是金丝楠木?”

林春走过来,看了那钗一眼。道:“嗳!”

杜鹃埋怨道:“那你怎没说?这个东西我怎么能戴!”

林春诧异道:“你怎就不能戴了?”

黄元皱眉问:“你不知道金丝楠木是皇家专用的?”

林春点头道:“知道啊!”

这下连杜鹃也糊涂了:“知道你还做这个送我?”

林春也不知如何说了,只说这样小件东西,不要紧;还说太爷爷不会害他的,是太爷爷让他雕的。若是不能用,林家早把那半屋子下脚料供奉出去了。

林大猛听见他们说这话。主动过来解释:

原来,当初皇家和官府来人不但将泉水村附近深山的成材金丝楠木都采了,林家存的木料也都运空了,更是将林家所有金丝楠木制作的床、箱柜、屏风、桌椅、茶几,包括小件的妆盒等都卷走了,连一个佛像摆件都不准留下。

但是,因林家世代做木匠。这金丝楠木又极珍贵,有香味、防虫蛀、木纹优美、自身油润无需上漆、冬暖夏凉等特性,是以那些下脚料都舍不得丢弃,而是量材为用,根据大小做成各种物件。但是,再怎么利用。也还是会有细碎的边角料余下,存了有半屋子。

当时,皇家负责采办的人念他们献木有功,又懒得费事运这些木屑(他们看见的就是一堆木渣屑)出去,便特许他们留下这些碎边角料。为此还写了一道手谕,官府还盖了印的。

多年来,林家最好的师傅也只会用这些细碎料做些极小的物件,很费力。然林春这两三年来技艺更上层楼,林太爷便命他处理这堆东西。结果,他精雕微琢,采用了拼接法,用这些下脚料连续做出了手镯、木簪、耳坠、手串等物。

这支凤钗,凤眼内嵌的紫色眼珠就是紫楠;凤头以及下面的珠子,则都是用不同的金丝楠木碎料拼成的。杜鹃还有两只手镯,分别是用五截木条拼成的,暗扣设计的十分巧妙。

至于手串,开始林春做那些珠子很费力;现在么,林家堂姊妹们都有了一串,没有的,也预定了。

这份变废为宝的功夫,旁人只好望洋兴叹。

“杜鹃你别担心,放心地戴吧!”

林大猛说完后总结道。

杜鹃听后,又喜又忧,道:“我还是不戴了。会不会被人问罪先不说,要是把这钗收走了,我还不心疼死了。等回家我再戴。”

林春听了忍不住一笑,眼里映出喜悦。

他安慰道:“回头我用香楠帮你雕一只整凤,那就肯定没人说话了。这个你收起来也好。”

杜鹃心虚地瞅了黄元一眼,忙苦着脸阻止道:“还是别雕了吧。你如今进了书院,又要读书,又要习武,还要做些艺术品修身养性,再不要跟以前一样,再做这些玩物了。”

林春并未争论这个,只是笑。

黄元也无话可说。

没听林大猛说吗,林家堂姊妹都有手串,那木钗木簪什么的,想必以后林春也会帮她们做,那么先送给干妹妹杜鹃,也不算什么了;黄鹂刚才也跑出来嚷着说,她已经跟春生哥哥预定了钗环,就当给她出嫁添妆用了……

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为什么一涉及林春和杜鹃的事,都超脱了常理呢?

正郁闷的时候,冯长顺跑来说,杨玉荣正在客栈门口跳脚骂他不义,要姚金贵起来回家呢。

他便去了前面,将一肚子气撒到姚金贵身上。

他说,爷爷又气昏睡过去了呢,没发话叫大姑和表哥起来,他不敢擅自主张;又对杨玉荣说,他屡次惹官司,杨家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是万不敢连累杨家的,所以遵循杨大爷的嘱咐,跟杨家恩断义绝,一腔苦心,只有他们爷俩能体会。

杨玉荣听后气得七窍生烟。

姚金贵见黄元如此狠辣,连姑妈也不放过,自悔不该来此,被他设计。他从未时末一直跪到现在,怕是有两个时辰了,如今上不上、下不下的,脱身不得。

读书人身子娇贵,况炎天暑热的,他早已头晕眼花。

摇摇欲坠之际,忽然心思一动,往地上一歪,装作晕倒了。黄招弟就扑过来抱着他大哭,一面求黄元去跟爷爷说情。

黄元看着姚金贵眼神微动,也不啰嗦,转身就进去了。

却磨磨蹭蹭的,半天也不见出来。

终于,黄招弟等不及,也不管什么孝道了,她只心疼儿子,叫人背了姚金贵就飞快地跑了。

黄元耽搁了一会,才和黄小宝一块跑出来。

因不见人,遂诧异地问围观众人:“怎么走了?我还拿了药来呢。我还想着拼着被爷爷骂,也要把表哥背进去歇息呢,他们怎么没等爷爷发话就走了?唉,这下爷爷更要生气了。小宝哥哥,还是别告诉爷爷这事吧。”

黄小宝差点笑出声来,急忙点头说一定不能告诉。

林春也跟了出来,见此情形并不笑,哼了一声道:“明明就是不孝不义之人,也就哄不知内情的府城百姓们。才跪一会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耍花招装晕了。”

人群中马上就有人低声笑说看见姚金贵眼睛虚睁着。一个说,立即就有人应,说他也看见姚金贵被随从背上背的时候,身子扭动了下,要趴得舒服些……

黄元也不跟着落井下石,招呼黄小宝二人进去不提。

一夜无话,第二日,黄元带着杜鹃和黄鹂去昝府赴宴。昝夫人见了杜鹃大为赞叹,和昝水烟十分体贴照顾黄家姐妹二人,诸般情形也不消细说。至下午,杜鹃才推说爷爷尚在病中,告辞回来了。

而林春却打听到赵御史昨晚就回到府城驿馆,今日一大早便带了另三扇屏风前去拜访。

见面自然一番参拜,闲言少叙。

当下,赵御史将四扇屏风摆在案上仔细观赏,满脸的震惊再掩饰不住;又命人关了门,点上烛火细瞧,果然是霞光万丈、河水滔滔、虎跃纵横、奇花矞矞,遂赞叹不已;又命将屏风轻挪至院中,对着早晨的日光观看,则又是一番变化……

鉴赏已毕,他才招呼林春至堂上坐下,一边让茶,一边问这些天的雕琢情况。

林春一一回了。

忽然赵御史问道:“你可有事求本官?那黄家父子被姚金贵告上公堂,情势甚为凶险,你与他们情分非比寻常,就不想借这个机会求本官出面?”

林春没料到他会主动问出来,不禁一愣。

想了想,他先点点头,又摇摇头。

赵御史皱眉道:“这是何故?”

林春道:“小民确有事请教大人,却不没想求大人出面。”

☆、第240章 另辟蹊径

赵御史听后顿时来了兴趣,问道:“请教何事?”

林春先没说话,而是默默沉思,整理思路。

他虽然受黄元所托,要来找赵御史,但他自己何尝没有为杜鹃出头的想法!他见黄元比自己还小,行事却雷厉风行、出手果决,深有感触,暗自憋劲,此行要一举而竟全功,因此来之前很是细心准备了一番。

最后,他决定不按黄元教他的说,他有自己的想法。

赵御史没有看见少年跪地喊冤,请他主持公道。

那个少年,静静地沉思了好一会,才认真地对他说道:“大人,这件事并非一般犯法案件,所有前因后果小民都清楚,小民觉得就是家事。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说的是民间百姓家许多事看上去很世俗无礼,却未必就真无情;有些事听起来倒符合礼法,却极无情。大人做了许多年的官,既懂律法,又通人情世故,小民今日便将前因后果说给大人听,希望大人能指点一二。但小民并不想求大人出面做主,也觉得大人不便出面。”

赵御史十分意外,点头道:“你且说来。这里不是公堂,也没有外人,你有什么想法,都照实说来。”

林春点头道:“小民就是这么想的。小民今日所说,句句实言,回头大人可派人去查证。就是那些家长里短、邻里纷争的事很琐碎,希望大人听了不要嫌烦。”

赵御史点头。

林春便从头细说起来,从小时候他爹跟黄老实夫妻定下口头婚约说起,一直说到前日上黄家求亲,杜鹃拒亲,然后众人出山认黄元,接着姚金贵趁这空档骗取了黄老爹信任,签下婚书,一一道尽,直说了一个多时辰。

中间好几次有人来回事。都被赵御史打发了。

全听完后,赵御史惊问道:“这么说来,黄杜鹃其实与你定亲才是真?”

林春摇头道:“当年也就那么一说,并没有确定。小人自然是想娶杜鹃做媳妇的。小人的爹娘也喜欢杜鹃。然两家结秦晋之好,总要两厢情愿才行;若是强逼强扭,那不成仇家了,还怎么过日子?”

赵御史暗自点头,对他观感又进一层。

林春又道:“所以,小人不怕告诉大人:小人很不耻姚金贵所为,觉得他才是不孝不义之人,看似有理却无情。”

赵御史心里早就对姚金贵怒气横生了,不过他常年为官,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外面看不出来罢了。

他没有接林春的话,而是反问道:“姚金贵也就罢了,依你之见,那黄杜鹃当众抗婚,不认爷爷奶奶。就是你所说的无理有情?”

林春苦笑着摇头,道:“小民知道大人肯定不能容忍这种情形,可杜鹃当年还小呢。还有,她真的已经死过两次了。再说,真要抬出父母之命,也应该以我们爹娘当年定的娃娃亲为准,虽然没有下聘礼。却有我爹和我大伯帮杜鹃办的满月酒为证。这点全村人都知道,黄爷爷当时也没反对。只是我家不愿利用此事逼杜鹃而已。后来黄爷爷死活逼着杜鹃另择亲事,都是为争一口气,故意找事;这次帮杜鹃定亲,则完全是不明其中利害关系,被姚金贵骗了。山里人哪懂那些弯弯绕。”

赵御史听了沉吟良久。

接着。又挑了许多细节询问详情。

林春一一答了,又道:“杜鹃为人行事,我说了不算,大人只问她爷爷和她堂哥,这两人都是跟她吵过架的亲人。一问便知她到底孝还是不孝了。”

赵御史忽然问道:“听说杜鹃的小姨父任三禾会武功?”

林春一怔,点头道:“会一点。”

赵御史道:“他是你师傅,除了教你武功,还教经史?”

林春心里一跳,“嗯”了一声。

赵御史再问:“当年,杜鹃姐妹落水后,任三禾是否不在场?后来杜鹃从梨树沟走失,他是不是也不在家?”

林春听了这话心中大惊,摇头道:“杜鹃落水,师傅也帮着找的;后来从梨树沟走失,也帮着找的。大人要问具体时辰,小民就不记得了。”

赵御史又问道:“你和杜鹃所学,都是他教的?”

林春顿了下,轻轻点头道:“我林家有长辈识字。我们认了字后,师傅有不少书,闲了就教我们念。”

赵御史却盯着他道:“你没说实话。”

林春浑身一震,勉强问道:“大人指的是……”

赵御史道:“黄杜鹃一个丫头,随便念几本书,能比她常年在书院就读的弟弟还强?”

林春沉默了下才道:“杜鹃很聪明的。”

说完便紧闭嘴巴,无论是任三禾,还是杜鹃,都不愿再多透露一个字。却又坦然无惧地望着赵御史,表明自己问心无愧,有些事,就算不说,也不是隐恶。

赵御史见他摆出这副神情,微微扯了扯嘴角。

他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林春见他不再追问,暗自松了口气。

他早察觉师傅不同寻常,不用说肯定有来历;杜鹃莫名其妙地懂那么多东西,更不能告诉旁人,说多了,只会给她带来麻烦。反正泉水村的人都知道鱼娘娘眷顾杜鹃,他说她聪明,也算解释了来历和缘故。

接着,赵御史肃然道:“这事本官已经清楚了。然,本官却没有金玉良言可指点你。本官生长于世宦之家,自幼所受的教导皆与你等寻常百姓不同。若按世家大族尊卑之道,黄杜鹃顶撞爷爷奶奶,定会被重罚!然本官知道一般百姓之家礼法没那么严格,亲情却是极好的,所以不会揪住这点小题大做,因为本官祖上也是寒门出身。”

自他说了第一句,林春便站起身,束手恭听。

“但你也不必失望。‘清官难断家务事’,说的也不过是难断罢了。既然百姓将家务事告去了衙门,当官的就要想法子断!哼,本官明日就去断一断黄家这家事。你且看好了!”

林春急忙躬身道:“小民谢过大人!”

心里欢喜异常,知道此行目的已达到。

然而,他忍不住又担心地问:“这会不会为大人招来闲言?”一面朝那四扇屏风扫了一眼,其意不言而喻。

赵御史冷哼一声,向北抱拳道:“本官奉旨巡查,查的就是各地民情经济和刑律。此案虽是民间家事,却牵扯孝道;又闹了这么些日子,迟迟不能判决,影响恶劣之极,本官焉能不管?”

原来他早已暗中关注此案了,也私下探查了不少事。

他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林春送的屏风,因其意深远,且雕琢技艺非凡,他是绝不敢私自留下了,回京后自然上呈皇帝,然后他还怕什么!

林春心里越喜,又有些担忧,知道他为人刚硬,就算出面也不会徇私,因此恳求道:“大人,杜鹃她……”

赵御史难得地露出笑脸,道:“本官不会难为她的。”

又挥手道:“你且去吧。本官还要去昝府赴宴,就不留你了。往后好生跟着周夫子学习,不可辜负了这良机。”

林春忙答应,又拜了一拜,才退了出去。

等他走后,赵御史吩咐随从将那四扇屏风仔细收妥了,才往昝府去赴寿宴。

昝府并没有大肆请客,虽然宾客众多,却大多是亲眷和少数官场同僚。赵御史奉旨巡查来到荆州,他当然不会将寿宴办得奢华,那不是自寻烦恼么;若是故意不办,则有做作之嫌,这等规模,便符合昝家家世了。

且说昝巡抚亲自将赵御史接进府,让至正堂看茶。

二人略寒暄几句,赵御史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当即一怔,急忙问道:“此茶大人从何得来?”

昝巡抚尴尬笑道:“这是本官占便宜了。”遂将夫人请了黄元姐弟来做客,他们以家中带来的野茶为寿礼一事说了,又试探地问,“大人喝过这茶?”

赵御史看了他好一会,才道:“在京城勇亲王府喝过。”

昝巡抚微微张嘴,半响合不拢。

赵御史又幽幽道:“听说一千多两银子一斤。”

“咣啷”一声,昝巡抚右手杯盖落在桌上,滴溜溜打旋。

一时间,堂上静了下来……

再说林春,回去客栈后,等黄元和杜鹃三人下午回来,他忙拉了他们坐下,将见赵御史的情形都说了,又说他明日要插手审讯,好让他们心里有数,早作准备。

黄元听了击掌道:“妙极了!林三哥好缜密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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