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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姑奋斗纪-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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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内院的花销由刘嫂子做了帐,每月报到杜和那里,再接着领下个月的银钱。
因此在这内院里头,身为掌事娘子的刘嫂子向来是受人奉承讨好的对象,有些事,杜温氏做不了主,刘嫂子却能。
杜温氏有时想做点什么,到了刘嫂子那里,反是有可能被驳回。
若换了旁个夫人,自己的亲生儿子是家主,自己这老封君的话反而不如一个下人,那肯定是要闹个天昏地暗的,骂儿子不孝忤逆的,然而身为京城一朵奇葩的杜温氏,性子惯来软弱,既然是儿子这样安排,她顶多口头上抗议个几句,时间长了也乐得当甩手夫人。
但今日这内院的平衡眼瞧着就渐渐维持不住了。
刘嫂子被杜温氏叫到院子里,好几个丫环婆子围着她,七嘴八舌你拉我扯的,立逼着刘嫂子把账册和内院库里的钥匙交出来。
“如今侯爷不在府里,就该着老夫人掌管着这些,刘嫂子还是赶紧交了出来,免得到了后被强夺了去,反是落不得个好下场!”
“就是就是,莫说内院里的帐,就是外院的帐,也是该交的,不然明明有钱,却不拿出来救侯爷,分明是他一家子存了私心!”
刘嫂子已年近五十,五短身材,眉眼天生严肃,且有着一张端正的方下巴,微胖的身材好似一个小型的水桶,身上穿着的是寻常衣衫。头面也是戴得银制的,看着和寻常妇人没什么两样。然而就是这位刘嫂子,掌管着内院里主子的一庆开销,和大大小小近百名下人的升迁调试,月钱发放,如此已经近十年。
刘嫂子挺直了背,绷着面皮,冷冷地瞧着四周的人。
这些人都是平时里偷奸耍滑见了自己最是巴结奉承的,如今倒是转了风头,那一张张脸也变得几乎要认不出来了。兴灾乐祸趁哄打闹,眼中分明闪着贼光,个个都想从肥羊身上叨几口血肉。
刘嫂子理也不理这些嚣叫。只当两边飞着群苍蝇一般,眼也不多瞧一下,只冲着挡在她前头的人暴喝了一声,“让开!”
挡在她前头的是两个小丫环,年纪不过十三四岁。斜眉竖眼,被喝了一声,初时有些害怕,下意识地就往边上躲了,不过在看到从夫人房中出来的表小姐时又如吃了定心丸一般,并肩挡了回去。直着脖子乱嚷嚷。
“夫人吩咐刘嫂子的事,难道刘嫂子敢不听主子的不成?”
“刘嫂子不交账册和钥匙,就甭想出这个院子门!“
刘嫂子认得这两个小丫头。
一个是家生子。一家子都是那傻不愣登受人戳哄的二性子,往往是受人哄出头做坏事,吃肉却没份,完了还总是替人顶缸的那种,侯爷不喜这一家子。这一家子便都闲在后街下人巷子里,挣钱的来处最多也就是接个府里的短活计。日子难过,穷得快吃不上饭了。
这小丫头还是前两年自己见她一家子可怜,又有亲朋关说,这才把个小丫头放到了内院,做个粗使丫环,想着一家子里总有个靠谱的吧。
没想到还真是高看了,果然这一家子的尿性不改,一个小丫头也冲在前头给表小姐当马前卒!
另一个是后头买进来的,是夫人说了好几次,要给表小姐添个丫环,并且把她自己身边的丫环给出去两个,生怕刘嫂子不同意似的。
虽然侯爷说不必理会表小姐的事,但毕竟夫人都说了好多次了,刘嫂子也就借着添人手给表小姐弄了个粗使,怕伶俐的到了表小姐手下会跟着起妖娥子,这才选了个笨笨的,好么,倒给表小姐调教出来当枪使了。
“小桃小梨你们…”
一句话未完,不知是哪个在边上推了刘嫂子一把,刘嫂子趔趄着向前摔去,两个小丫头却是大呼小叫道,“刘管事这可是在老夫人院里,你怎么打人啊。”
却是一左一右死紧地抱住了刘嫂子的腰。
刘嫂子的身形虽然并不瘦弱,但在一群人的推挤冲撞下却显得势单力薄,如被群狼环伺的受伤大象,不过几个回合就被一众人压倒在了院中青石砖上。
院中打的吵的看热闹的来回传信的,极是热闹。
杜温氏坐在椅上,听着外头的动静有些担忧。
“婉娘,快去看看,让她们莫要再动手了,看打坏了人。”
不管怎么说,那刘嫂子也是管家好多年了,是侯爷信任的,万一真打伤了哪里,怎么好跟管家杜和交待。
温婉娘恭顺地站在一边,双手体贴地为姑母揉着肩,脚下未动半步,反是和婉地微微一笑。
“姑母难道忘了?方才姑母不过是让她交出内院管家权,这老奴就粗鲁无礼,连主子的话都不听了,梗着脖子就朝外走…这些人也是气不过,拦着这老奴罢了。”
听着外头人声吵闹,温婉娘目光闪了闪,接着细声细气地诱劝道,“表哥在外头下落不明,正是姑母要坚强顶住大局的时候,不把府里的刁奴管教好了,将一切掌握在手,又如何调派人力物力去寻表哥?”
说着说着,眼中泪光莹莹,哽咽道,“可怜侯爷表哥,没了消息已是五天了,还不知在何处吃苦受罪哩。”
杜温氏被勾得忘记了外头的纷乱,也是忧愁不已,一手捧在心口,长吁短叹。
“唉,多亏了有婉娘你在身边,不然你表哥没了消息,姑姑我一个人在府里,可怎么活啊。”
这姑侄俩个边说边垂泪,只听外头几声欢呼,“找着了找着了,快去呈给夫人和表小姐。”
愣丫头小桃双手高举着串黄铜钥匙,身后跟着一群丫头婆子们,大家伙争先恐后地涌进房里,如同得胜的大军奉上战利品般的兴高彩烈。
刘嫂子从青砖地慢慢地爬起来,一身原本干净利索的青衣上头有不少灰土的污迹,有些赫然就是杂乱的脚印,袖口绽裂开来,分成了拉风的两片,钥匙便是自那儿被夺了去的。
刘嫂子回头看了眼夫人的卧房,目光带着悲怆,又带着些许讽刺的意味。
一个人的好运气,总有会用尽的时候!
在有好运的时候不珍惜,好运也会没了的。
刘嫂子扯了扯青肿的嘴角,微微冷笑。
却是挺直了腰背,朝院外大步行去,将后头的嘈杂声远远地抛在后头…
数个时辰后,内院里的几个库房的大门被一一打开。
表小姐温婉娘,扶着丫环的手,站在一堆亮闪闪的珠宝绫罗之间,弯弯的眉眼中,笑意发自心内,贼光灿烂。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啊!
温婉娘在珠宝箱之间踱着步,瞧着哪一件都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耀眼夺目。
而这些,很快就要是自己的了!
她还记得自异乡初进京时,温家一家人灰头土脸,破衣烂衫,在路上被人笑话土包子进城的往事,又想起初来侯府,见到侯府的房子是那般大气,什么都是那般华丽,差点迷了自己的眼,原以为一家人就可以这侯府过上传说中呼奴唤婢的好日子,还有俊美不似凡人的表哥,
她初一眼见到表哥,就芳心可可,小鹿乱撞,只觉得这一辈子非表哥莫嫁了。
而且姑母很喜欢自己,正好来个亲上加亲,岂不是两全其美?
然而她的美梦还没做够半天,就被冷面表哥无情地碾碎了。
表哥就那般地不给自己一家人留脸面,只吃了顿饭就把自己家人都赶出了侯府。
温家人住在租来的小房舍里,哥哥和爹娘在屋子里大骂侯爷表哥六亲不认,而自己,却是已然下定决心,一定要入主定国侯府!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
她从做鞋袜抹额送给杜温氏开始,一步一步,住进了定国侯府,取得杜温氏的喜欢与信任(这倒是很容易),更是得到了无论如何自己至少能给侯爷表哥作妾室的承诺。
只是表哥却从来都不肯多瞧自己一眼,反倒是被云府那个外室女迷得团团转。
哼,那个外室女有什么好的,长相寻常,脾气急躁,有过婚约,还是个妒妇!
大约唯一比自己强些的,就是她有个当保国公的亲父了。
可是那又如何,自己的爷爷当年也是有爵位的!
眼看着年纪一年年大了,而表哥仍然对自己不理不睬,偏偏姑母在这上头最是没用,根本无能压制表哥娶自己,这换了是谁,苦等男子三四年无果,也会心急如焚啊!
因此,就在二十几天前,她精心安排了场好戏,眼看着就要成功…
偏偏在这关头,京中大乱,表哥失踪了。
京中如今是二皇子监国,传说皇上和皇后早就不在皇宫里,京城大乱那天,他们悄悄地通过皇宫中的地道,逃到了数千里之外…
也有传说皇上病重,阳寿将尽,至于皇宫之内,则早被二皇子把持着,他虽是非嫡非长,却最有可能荣登大宝。
而表哥身为只忠于皇上的臣子,自然是凶多吉少了。
☆、九三劫难
杜府曾经被杜鸿的亲爹败过一回,后来又被杜鸿的庶兄嫂明抢暗盗又洗劫过一次,因此内院库房里属于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后来杜鸿当上定国侯之后才进账的。
这些东西有从宫里得到的赏赐,有属下的孝敬,还有杜鸿后来自当铺赎买回来的部分嫁妆,历任定国侯主母的嫁妆都十分丰厚,可惜被败落的儿孙们弄得七零八落,百不存一。
如今的库房里,虽然跟那些底蕴丰厚的大家族还不能相比,但已是箱箱奇珍,珠玉在列,令得破落得差点没饭吃的温婉娘大开眼界,目放奇光。
她随手自宝箱中取出一个楠木嵌宝妆盒,迫不及待地打开,里头是一整套的和田白玉头面。
温婉娘取了支镯子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那莹润的白玉微凉,细腻得不可思议,竟然比才出生的婴儿的肌肤还要光滑。
温婉娘在心底发出一声满足的叹声。
有了这些宝贝,她觉得自己这几年在杜府里忍辱负重的郁闷瞬间被治愈了。
表哥啊表哥,你若不回来,守着这些东西,我温婉娘一样能过上好日子。
温婉娘又挑了几样出来,除了给自己身上加了几件之外,又命丫环捧着几个古董瓶子和金器,出来见温杜氏。
“姑母,和管家不愿意出银子救表哥,咱们不如当了这些,筹钱让我哥哥去各处打听表哥的下落吧,前几天我哥哥还传信说,他这些天在外奔走,为这事急得不得了,只是他一个平头百姓,手里也没银钱。有些人递不上话,他也只能干着急。”
温婉娘指着那几件古董金器娓娓而谈。
温杜氏听得连连点头,“成,就当了去吧,若是鸿儿能回来,就是把这半个侯府当了,我,我也愿意…”
说着就又落下泪来,心道还是血浓于水啊,杜鸿平日里不待见这些亲戚。没想到侄子和侄女都这般热心肠,等杜鸿平安归来,一定要好好说说他。改改那冷淡的态度。
半个侯府啊…
温婉娘细眉微挑,目中微光闪过。
自己一家要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自己嫁不成表哥,还要带着大笔的嫁妆嫁个好人家,哥哥也要娶个名门女做媳妇…
半个。怎么够呢?
在温婉娘盘算着怎么才能伙同亲哥搬空定国侯府的同时,远在数十里的京郊白云堂,却是有军队将白云山上下的通路全都堵死,将白云堂团团围住。
白云山下的白云村,村民除了种几亩薄地之外,营生大都依靠着在白云山下的集市。做些小买卖。
然而数十天前,一队明刀明枪的官兵将白云堂围了个铁桶似的,原本络绎不绝的进香来客一下子绝了踪迹。就是原本那些往白云堂送柴米菜蔬的农家,也不得进去了。
据说一家送菜的差点被凶神恶煞的官兵捉住,好一通拷打盘问,差点没把小命搭上。
白云堂可是开国公主修道的地方,正宗的皇家道观啊!
白云村的人依附于白云堂已有数十年。就是村里最见多识广的老人,也不曾见过这般的阵势。
这些官兵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连长公主的颜面都不顾了?
围着白云堂这些天,又不许出入,难道是要把里头的人,都活活困死不成?
传说有人瞧见那群官兵还在白云堂山门处堆了柴草倒了桐油,似要把这诺大的道观付之一炬!
而白云堂下院处在另一处山中,听说有一夜里头厮杀惨叫震天响。
数千官兵围攻,白云堂里那些道爷们武功虽大,但毕竟寡不敌众,何况官兵还有强弓利箭,把白云堂下院围得严密,道爷们被杀了个一干二净,一进大门那院里墙角下,堆的都是尸首!
各色谣言在白云山附近的几个村子间流传,带着恐怖阴森的意味,而现实摆在眼前,他们这几个村子,说不定日后就要没了靠山和生计来源!
这些村民的猜测却是对了大半。
白云堂眼下正是遇到了五十多年来的最大危机。
碧灵真人的寝殿中,此时正是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几乎各处都被带甲军兵把持着。
原本衣着整洁,仙气飘然的道姑们,此时却是精神委顿,蓬头垢面地都被关在一间小厢房里。
碧灵真人倒是身在平日里的卧房之内,只是往常窗明几净的洁净空间,此时似乎也蒙上了一层无形的阴影。
年过七十的碧灵真人,正半卧在青玉榻前。
传闻里碧灵真人是得道高人,得窥天机,得日月之灵气,所以才驻颜有术,青春不老,七十岁的人看着也才不过四十。
然而在这短短几天里,她急剧地衰老了。
原本乌黑的头发变成了一片花白。
从前白细光滑的皮肤上似乎蒙了一层死气,变得暗淡无光。
眼下一片青影,嘴唇干涩发裂,还带着不正常的青色。
而皱纹好象是一夜之间就遍布了全脸,如今的碧灵真人,已然是个垂暮之年的寻常老妇了。
她的房中,除了碧灵真人外,还有两个人。
一个是小道姑妙媺,另一个却是白云堂里的掌事道姑妙华。
这两个人站的位置非常微妙。
妙媺立在榻前,一手捧着茶杯,另一手却是紧握成拳贴在身侧,含怒瞪着对面的妙华。
妙华却是在离玉榻约三四步远的地方,表面虽然恭敬,但瞧过来的目光里却带了几分志得意满的嚣张。
“师祖,二殿下的意思,徒孙已经跟您老细细解释过了。只要您愿意上表,表明二殿下乃是天命所归,日后必是一代明主,劝二殿下早日登基以安天下。二殿下就会解除对咱们白云堂的包围,一众师伯师叔和师姐师妹们,也都能放出来,二殿下还承诺,不会追究您收留那些谋反逆贼又放跑他们的罪过…”
小道姑气愤以极,啐道,“妙华你好不要脸皮,若不是你偷偷跑去告密,怎么会引来官军,还连累得观里死了那么多的同门,观主…也被他们杀害了…你还有脸来见师祖!”
小道姑想到观中这些天来的惊天之变,观主玄止真人欲阻拦官军入观,却被那蛮横的将军举剑当胸刺死的惨景,不由得眼眶充血般的刺痛,胸中如哽了一团烈火。
妙华却是撇嘴冷笑,“妙媺还是老实些吧,师祖还没开口发话,你插得什么嘴?你以为这还是从前,你身为师祖的得意徒孙,全观的人都宠着你让着你的时候么?”
一样都是徒孙,凭什么这没脑子的二货就能为所欲为,享受锦衣美食,上下纵容,连还俗嫁人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甚至嫁了人也不老实消停,没几天呆烦了又腆着脸回来,若无其事地接着在观里逍遥,凭什么啊!
妙华看不惯妙媺已经好多年了。
当年那个小娃娃领回观里来被碧灵真人看中,亲自养在自己的大殿里,看顾得如珠似宝,亲自教书识字,哪个师伯师叔见了那娇憨的娃娃,都要抱过来亲一亲,捏一捏小脸,搞得小娃娃跟观里的吉祥物一样招人稀罕。
这些都令当时已是少女的妙华,心中升腾着妒忌的火焰!
妙华自己本是京郊北边一个穷县的富户人家出身,只她生母不过是个青楼女子,从良嫁入那富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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