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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宅诡事:守宅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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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之所以写下这日记,却不是为了这些事。这些事发生后,我相信我在有生之年是不会得到报应了,只不过死后会惨点罢了。我不在乎,我要多活几年,余下的这些年里,我要享受人间奢华,品遍世间百味,这一辈子就活得值了,死后受的罪又算什么呢?还有,就是我要永远铭记老爷家的恩情和对他们家的忠诚,除了我害死小姐这件事外,那是我最大的、永不改变的信念。
但这种超脱的想法只存在了一天的光景。昨天晚上,当小姐的灵魂再次来到我的梦中时,我又被拉到了痛苦的人间,不得不想起所谓的“道德的谴责”。道德是什么?我以前从不相信所谓道德所具有的束缚力,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很少有人会相信道德的存在。大家以为只有那成文的法律才是规范人最厉害的东西。我们都错了,道德的约束完全是一种无形的利器,它就在你的心里,它的折磨使你无法摆脱。一个人不可能忘却自己的罪恶,而道德的惩罚就依附在那无法摆脱的罪恶感上。
我见到了小姐,我知道我见到她了。但我不知道见到的是她的灵魂还是幻觉。我很爱她,但我也很想摆脱她的鬼魂的纠缠,没有人能理解我。所以我不告诉任何人这一切,即使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告诉别人这些,如果他对我的遭遇感到同情的话,他会说我能理解你,日夜都看到一个亡灵是够痛苦的,我知道你为什么想摆脱她。但事实上,他根本不了解我,所有有这种想法的人都不能了解我。我之所以想摆脱她,是因为她的出现都在提醒我,我是那么爱她,这一点也是我在写日记时渐渐发现的。我爱着她,疯狂地爱着。而她已经死了,这真是让人伤心,但更加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害死她的人就是我。
昨天她进入了我的梦里,她告诉我,她太孤独了,她要我去陪她。我说我会去的,但不是现在。因为我怕死。她对我蔑视地笑,我没有生气,没有恐惧,她是对的,我是个小人。我告诉她,为她的死我也感到很悲伤,像她的父母一样悲伤,或许更甚。但也正因为如此,我要在活着的时候给她的家人做补偿,那就是尽力协助老爷夫人做任何事情来偿还对他们的伤害。等我死的时候再去另一个世界里陪她。反正那一天迟早会到来的。
小姐似乎也同意了,她说:“那好吧,但为了给你惩罚,我要你死的时候用上吊的方法,让你的尸体直直地挂在我的房门口,用我给你买的那块红丝绸。”
我欣然同意。
写完这些的时候已经天亮了,这些事情恍如梦中,是我迷乱大脑的错觉还是真实的事情?我舒了口气,找出小姐送给我的红丝绸,把它放在我坐的这把椅子上。时刻提醒着自己这个梦,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一定会按照她说的那样死去。
其实她说的这些,以前也跟我说过,那时她还要求我死后,如果在阴间得罪了她也要去她的门前上吊。这话只有孩子才能说得出吧?我一直都记得。她真是幼稚,我死后必定是要下地狱的,那里的惩罚会让我痛苦万分,完全比上吊严厉得多。而且,一个鬼魂去上吊,他会有什么感觉?真是可笑,但既然是小姐的意思,我愿意那样做。
大门有了轻轻的动静,其余的人都还没有醒来。这时有谁会出去呢?我把头从窗户探出去,看到大门的门闩完好地在门上横着,没有人出去。我又缩回身,看一眼日记上的日期,这才记起,今天是小姐的生日。她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一早出去,到远在几里地外的寺院上香,不过以前都是与夫人一起去的,现在她只能一个人去了。她一定落寞得很。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参加了她的生日聚会,有许多达官贵人送来珍贵的礼物。他们有的太老了,就把儿子带来。这位美丽脱俗的小姐,是人人都想跟她沾点边的,即使自己与她无缘了,也要自己的家人与她有来往。这么想来,我多么幸运呵,而我却暴殄天物。
那天,老爷特意允许她喝了点酒。小姐自然不胜酒力,只喝了一杯,在聚会开始后不久就醉了。老爷很后悔,只好让我把小姐送回卧室去。在回去的路上,小姐又唱又喊,我扶着她,手克制地轻轻地碰着她的皮肤。她就是我心中的明珠,我都不舍得、不敢触碰一下,我要她永远都那么纯洁高贵。小姐让我一起唱,还要亲我,我害羞地躲闪着,只说她醉了,要她快回屋休息。她纠缠了几次,到门口时,她才放弃。
我为她打开门,小姐站在门口,我用劝孩子般的口气让她进去。小姐推开我的手,那酒醉的样子一下没有了。她一下出落成了一个标致妩媚的女人。她抿着嘴,认真地看着我。我一时不知所措,尴尬地站在她的面前。
“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显然她是怕我误会她刚才的举动,显然,她也误解了我对她的看法,“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真的很喜欢你。”
她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转身合上了门。第二天见到她时,我还拘束得不知该怎么说才好,而她却表现得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地跟我打招呼。我还以为她昨天完全是醉话呢。天知道我当时的想法是多么愚蠢。于是,那时的我错过了一次表白的机会。那个生日,那天她说的话,我永远都记得。
知道她出去了,我的心并没有感到一丝的放松,我知道,她还会回来的。她一直都没有离开,至少没有离开过我的思念。我继续在人世的煎熬里挣扎、装扮。
赵德山合上日记,呆坐在椅子上出神。刘管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是多么复杂,又是多么简单。复杂到他不得不为生存而背叛自己的爱,简单到生存其实就是一场骗局。他有真心,也有假意,他的真心在日记里,他的假意在现实中。那么,如果现实里有这么一个人的话,我们该怎么看待他?我们是否有机会真正地去了解一个人?我们很少会对自己进行这么细致的剖析,思考往往只进行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不是我们的思想没有深度,也不是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审视自己,原因很简单,我们在检讨之前已朦胧地感知到我们自身所拥有的罪恶,甚至有人感到自己是罪不可恕的人。于是,他们干脆避免深刻的思考,不让自己厌恶自己。
赵德山不由得开始牵挂起家人来,想到了年迈的父亲和躺在床上慈爱的奶奶。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想他了吗?父亲那张在烟雾中惆怅的脸在赵德山的眼前一晃又消失了,把赵德山晃出了两行泪花。
赵德山赶紧擦去咸而苦涩的泪水。当他从思绪里走出来,正视眼前的这间屋子时,屋外已是落霞一片了。夕阳的残晖把屋子里的一切都映得红彤彤的,比起之前的衰残景象,赵德山感觉到了一种古朴的质感,像是重新认识到一种失真的历史质感,游览故宫和圆明园的时候,他也曾出现过这种感叹。这是赵德山来这里后第一次感到生机,却伴随着一种破败的感觉。
赵德山绕过桌子,经过一片暗红而残破的墙壁,跨过一扇敞开着的门,从枯萎却依旧竖立的草上踩过,接着是有些坍塌的砖地,拉开纹理深黑的门闩,一条悠长的胡同出现在了眼前。赵德山走进胡同里,来到大街上。此时,已出现绛红色、紫色与灰色相掺的云朵和天际。
赵德山拿出粮票和几元钱准备到餐馆里好好吃上一顿。今天他不想吃馒头和白菜了,他要了一瓶酒、两个凉菜、一碗米饭。这些东西不多,他却吃了许久,品尝成为他最近不多有的奢侈享受。享受是需要时间的。
抛去享受刘管家文字里的奥秘,如果非要说赵德山还有什么享受的话,那就是漫长深夜里的恐惧了。在那屋子里才待了几天,赵德山就觉得有必要出来透透气,缓解一下紧绷的神经。
游行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餐馆旁经过,赵德山忍不住往里瞄了瞄,里面又有许多新的面孔,有男有女,有高有瘦。他们有不一样的身份,但现在都处在同一支队伍里,不分彼此。赵德山突然有种想回家的冲动,住在现在的地方,虽然鲜有人来,可他的确没有感到什么安全感,这种安全感不仅是因为闹鬼而消失的,还因为心里空落落地缺少了什么。而在家里就不一样了,虽然楼道里天天都有红卫兵查来查去的,那时他也只是担心,等他们一走,他还是觉得家里最安全。所谓的安全感或许就是一种内在的踏实的感觉吧。赵德山向外看了看,夜幕把他的冲动瞬间冷却了。从这里回家需要走很长的一段路,他的热情不能保证把他送到那么远的地方,一旦热情在中途熄灭,留给他的只有进退两难的恐慌。这一点根本不用怀疑。
走在漆黑的路上,那具俨然失去灵魂的身体带着赵德山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胡同,路过一支又一支的游行队伍,漠然地与同样迷离的行人擦肩而过。
耳边突然响起门帘翻动的声音,赵德山猛然一惊,这才发现已经来到胡同口了。旁边的门帘后是这条胡同里除了南兵马司外唯一的一户人家,奇怪的是,门帘后是被木板封好的门。虽然这样,可赵德山仍认为里面应该有人,因为他路过时经常听到里面有轻轻的咳嗽声,或是拉锯声,或是沉重的呼吸声。但他一次都没见过里面的主人。有空应该来看看才是。
翻动的门帘使他意识到风的存在,赵德山紧了紧衣服,继续向“避难所”走去。借助胡同两边那发出淡淡光芒的路灯,赵德山远远地看到有一辆三轮车停在自己宅子门口,却没有看到人影。那三轮车似乎是知道他来了,开始动了起来,却不是向他跑来,而是向另一边的胡同口跑去,三轮车上的铃铛丁零丁零地回响在这条荒凉的胡同里。
三轮车还没走出胡同时,路灯已在霎时间全灭了,黑暗迅速笼罩了一切,事物在赵德山的眼前像是中了妖术般顿时消失了,只有呼呼的风声和铃铛幽远的响声,听得赵德山浑身发冷。他有些后悔在这么晚的时间出来。赵德山颤抖着,希望在意志崩溃前能赶回屋子里。可是,回到那恐怖的宅子里他就安全了吗?
很快,赵德山就发现为自己重新鼓起勇气的尝试失败了。白天在屋子里看过的日记在赵德山的面前飞速展现,那日记里平淡的叙述,使赵德山感到未曾感受过的恐惧。他抖动着双腿,犹豫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不知是哪个细胞颤抖地触动了赵德山的那根记忆神经,记忆在夜里使他吓得跳了起来。他猛然记起,今天是6月12日,根据刘管家的日记——
今天是小姐的生日。
第十一章 灵验的诅咒
“谁啊?”小姐在昏暗的屋子里抖了抖,才含糊地问出来。
“是我。”门口的人答话了。
是夫人,是小姐的母亲。小姐的身体一下放松了下来,她急忙答道:“等一下啊。”赶忙收拾好桌子上的信。母亲是不喜欢姑老爷的,虽然姑老爷年轻有为,但母亲认为他太过高傲,还有点自私。这可能与母亲的出身有关。吴炳湘也不怎么喜欢姑老爷,但他是那种特别宠爱女儿的人,表面上并没有进行过多的干涉。除非事情到了非要做出决定的那一步,他才会出面反对。为这事,他们三个人有时还会讨论一下,结果都是不欢而散。这次来北京,吴炳湘也没有告诉姑老爷,小姐写这封信也是想让她日夜思念的姑老爷来找她,陪她在这繁华的北京城里四处看看。同时重温爱情的滋味,相思的煎熬她已经受够了。
小姐把门打开,看到一脸疲倦的、面色如霜的母亲,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伤怀。让母亲进来后,关好门,小姐把母亲扶到床边的椅子上。
“这么晚了有事吗?今天你的身体好些没?”小姐对母亲的到访一点准备都没有,母亲很少晚上来找她的,给她一定的自由是这个家庭最开放的地方。当然,这自由也要有个限度,小姐目前最渴望的恋爱自由是没有的。母亲突然到来,使小姐立刻产生了疑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她之前和姑老爷通信的事被发现了?啊,年轻人哟,心思永远浮在表面上,浮在自己关心的事上。
“没事,我这身体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夫人顿了顿,四下看了看,末了,流露出一丝惆怅,“我觉得这次病得很厉害,恐怕时间不多了。”
“快别说这些丧气的话了。”小姐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这难受也是最真实的。从小在温暖的庇护中长大的小姐,内心的承受力很差。可即使再坚强的人,只要还有点血性的人,听到自己母亲说这话,也一定会难过的,只不过程度不同而已。小姐的悲伤里还有几分脆弱的表现。烛光死寂而呆滞地照在夫人的脸上,暗红的颜色显出别样的死气。屋子被外面的黑暗压得有些昏暗,连空气也紧缩了起来,令人呼吸不畅。夫人在这样的空气里用浑浊的眼睛端详着眼前的女儿,生命在那浑浊的眼睛里逐渐衰弱。
“我自己的病我知道。其实你们也有数,不是吗?不用骗我了。就说掏心窝子的话吧,要是我死了,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你现在年纪还小,许多事都不会自己料理。别的事你爹和王管家都能帮帮你,可最重要的事,也是别人帮不了你的就是你的婚事了。我知道你一心喜欢那个姑老爷,我的态度你是了解的,我知道,等我死后,你爸爸也不会同意,永远不会同意的。前几天,那个王管家还跟你爸爸说起过这件事,说得挺复杂,我也没听明白,好像是说近亲结婚不好,生的孩子也会有问题,这是外国人研究出来的。你爸回来跟我说了这件事,看他那严肃的样子,我就知道你跟姑老爷的事肯定是没戏了。要不你再找一个吧。来北京了,不怕找不到比他好的。我们也就你这一个女儿,我们希望你好……”夫人说着那充满感情却听起来干瘪的话,她不时的猛然咳嗽打断了好多次这些关心之语,使得原本温馨的话磕磕绊绊地陡然多了几分压抑。见女儿不搭腔,夫人也不强迫她做出什么回应,把话题转移了。
“最近,咱才刚搬来几天就闹鬼闹妖的。幸好这些事都发生在我和你爸的身上。那情景你是没见过,没见过也好,那场景……”夫人提起这些事的时候,脸色更加难看了。小姐急忙走上前来,夫人也及时停止了回忆,打了个手势,小姐又退回到了床上。“唉,不提了,不提了,明天就叫人去请个法师来作作法。今后可不要这么晚睡了,早早地睡觉,一眨眼就过了一晚上。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些奇怪的事找到你的头上来,吓着你。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在这里谁也没得罪,别说得罪了,连人都没认识几个,怎么这些倒霉事就单单落在了我们的头上?难道说,这里真的是座凶宅?”夫人蹙着眉问道,连蜡烛也摇曳了起来。小姐把倒好的水递给正在咳嗽的夫人,并顺从地应着夫人的话。
其实,小姐的心也是乱糟糟的,倒不是因为什么闹鬼的事,而是夫人刚才对她说的关于姑老爷的事。她是如此爱着年轻有为的姑老爷,他那俊朗的脸庞、飒爽的风姿、迷人的笑容……难道他们都没有发现这些吗?就因为他的孤傲?一个人如果有让自己骄傲的资本,那么他就可以骄傲,这是他应该享有的。他的孤傲里也有几分是为这个萧索国家的命运而难过,而痛苦,所以她对这份孤傲是那么迷恋、崇拜。现在,就因为王管家的一句话,很可能毁了她与姑老爷在一起的最后一线希望。她恨透了王管家,恨透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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