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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宅诡事:守宅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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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老爷离开,我又回到了床上。回忆着过去与小姐的点点滴滴,她的音容,她的笑貌。回忆很快就到了两个月前的那一天,她快乐地跳着,笑着,然后就是血……我似乎真的听到了小姐的声音,真的看到她就在我的眼前。可能是回忆过于伤心了,我合上含泪的眼睛,再睁开时,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于是我再次合上了眼睛,再次睁开。这时我信了,我痴痴地看着外面,一件红色的旗袍在院子里飘了起来。几乎与此同时,我听到老爷与夫人叫喊着从后院里出来,他们喊着小姐的名字,哭声震天。那衣服就是小姐与我出去的时候穿的那件。我看清了之后,一点也不感到惊奇,像我说的那样,小姐其实早就回来了。虽然不久就有个丫鬟出来承认那旗袍是她的,晾在走廊里被风吹落了,可我对小姐已经回来了这事一点都没有怀疑。
小姐第一次回来是3月22日。按中国人的习俗,三日坟是很重要的。那天晚上,趁老爷、夫人还有那些可有可无的家丁都睡着了,我拿着一瓶白酒,几沓纸钱来到大街上。大街上没有什么人,那时已经是半夜了,连月亮也不知道躲到哪里睡懒觉去了。路上黑得很,但我很快就适应了黑暗。
我打开酒,在地上画了个圈,然后开始念叨一些好话,希望她能原谅我,我还写了封信,无非就是忏悔之类的内容。我不敢把我对她的爱写下来,那样的话就太可笑了。她看了那些爱慕的词语会怎样地鄙视我呢?在坏人面前保护不了她不说,还放弃使她得救的机会。啊,即使是一般人也不会这么做的呀!为了给自己点颜面,我放弃了把自己心里的爱说出来的机会。这些爱意在我的胸口堆积、挣扎,嘲笑我、斥责我,我无法把它们发泄出来,只好忍受它们在我心口腐烂,那腐烂的感觉和味道让我痛苦不已,却无处诉说。
整个过程都很顺利,看着烧着了的黑糊糊的、比黑暗还黑的纸钱随着火的热气在空中上升、飞散,最后旋落,我却没什么踏实的感觉,似乎在玩烧纸的游戏。没等纸钱都烧完,我就回来了。来到门口,我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我可不希望恰好从里面出来个冒失鬼,碰了面我们还要彼此解释。里面很静,连鼾声都听不到。夜凝重得有些沉,院子里的静是一种非人的静,虽然我知道里面有像死人一样熟睡的人。
听了一会儿,我才伸手开门。出来的时候我怕有人趁机进去偷东西,就在大门的门缝里夹了张黄色的符咒,如果有人进来的话那符咒就会落下来,我就知道有人进来了。而事实上,在我的心底还是有点防鬼魅进去的意思的。我看了一下,那符咒还在门缝间,看来没有什么事。
就在我的手要碰到门的时候,门却突然开了。我一惊,忙闪到一旁,不管是谁,看到管家大半夜的在外面毕竟是不好的。门开了许久却没人出来,是风?风可没这么大的力气。是仆人?为什么不出来,难道发现我了?还是同样怕被人看到,因而看到我后躲了起来?
“你躲什么呀?”声音突然响起,吓得我打了个哆嗦。这是小姐的声音!那符咒没有用?不,符咒是有用的。但事实肯定像我想的那样,小姐其实早就回来了。三天前的那个晚上就回来了。
我狼狈地站了出来。一袭红色的旗袍在我面前晃荡,旗袍的上面是小姐过于苍白的脸。
“我死了,你为什么不去埋我?你还假惺惺地烧什么纸钱?我现在是孤魂,要那些钱也没用!我还是爱你的,只希望你能把我好好地安葬。以前的事我不怪你。”
她的话让我恍如隔世,这是真的吗?我糊涂了,但糊涂也使我勇敢,面对一个死人,我怕什么?我竟然理直气壮地告诉她:“对不起,为了我的地位我还是不去埋你的好。否则,老爷迟早会发现你是怎么死的,以他的势力,无论凶手多么狡猾也在劫难逃。可真正在劫难逃的人却是我,当凶手把一切都供出来的时候,我也难逃责备。我就是怕这个,才把你丢掉的。既然一开始就错了,就让我一直错下去吧。你已经死了,你就不能让我这个活人好好地活下去吗?”我狠毒地哀求道。
事后想起来,这真是禽兽才说的话。谁能想象,这是我这样一个高学历的人该说的话吗?但在黑色的夜幕下,人的本来面目就这么暴露了。禽兽啊!那些在白天道貌岸然的人,晚上才真正地属于他们,因为到了夜晚,在夜色的保护下,他们不必极力掩饰自己了。而白天,在光天化日里,他们还要装一装的。你说,白天的那些“正经人”就不可怕吗?我的思想处于分裂状态,无法给自己定位,我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是一个可耻的人,还是一个值得可怜的人?这又引申出另一个令人手足无措的命题:人给自己的定位。我们是否真的了解自己?
小姐听了很伤心,鬼也会伤心。最能使人伤心的人就是他最爱的人,或是最信任的人。
“你学了那么多,就学了这些吗?你是一个自私的人!”小姐愤怒地咆哮着,她的脸在旗袍映衬下显得通红。她对我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被我无情地浇灭了。“好吧,既然你是这样的人,我也不再包庇你了,我这就去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的父亲。”她一转身,向后院去了。门被她重重地合上,那张符咒还在门缝里。我面前的门与刚才的一模一样,难道是我刚才看花了眼,还是出现了幻觉?那更像是我内心的恶魔与良知在我眼前上演了一出批判我的好戏。
门最后是被我推开的,符咒落在了地上。一定是我太心虚而看错了。因为门就是红色的,刚才看到的一切是我的一种错觉。在英国念书的时候,研究心理学和美学的人都告诉过我,人会容易在特定的角度,在色彩相通的时候,在某种心理干扰下产生错觉。
合上门后,我并没有回屋,而是直奔后院。小姐生前的屋子就在后院里,我想看看,如果魂归故里,她的房间可能会有什么情况。我来到小姐的屋前,她的屋子是后院的正房。我借着月光往里看去,里面整齐干净,小姐走后也就是夫人常来打扫一下卫生,常常是打扫完后,坐在床上半晌半晌地发呆,也有抹泪的时候。我看不得这些,看了就心酸。这话不能跟别人说,我现在写下来都觉得惭愧。
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我确信里面没有任何情况后,才走了出来。突然觉得自己空虚得很,站在院子里不知道要干吗,看着天空,心绪波澜起伏。
“你学了那么多,就学了这些吗?”
小姐的这句话是对我说的吗?应该是。我在想,我还学会了什么。如果学习只是一种为今后谋生的手段,那么它也说不上是崇高还是卑贱。
文化可以洗涤人的灵魂,但什么样的文化,什么程度的文化,可以真正洗涤人本身的罪恶?西方称这种罪恶为原罪。我们用逐渐发达的文明来约束自己的原罪,似乎被时间证明是有效的。但罪恶还是没有被消除。当文化达不到的黑暗区域在我们的内心无限膨胀的时候,当权力与地位,美女与金钱在面前摇晃的时候,人的邪恶又突破了文明的束缚,飞扬跋扈起来!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是为了什么?说是为了地位似乎有点靠边,准确地说是为了生存。在这个混乱的年代里,我一旦失去了这份工作,就很难再找一份工作了。现在社会萧条得很,多少人死在了马路上。各个工厂、政府部门、各家大院里都在大量地裁员,又有多少人是因为真正有本事而被留下的呢?
生存?生存!呵呵。多么可笑。一个人在困难的时候,为了生存他愿意做任何的事,甘愿受苦受难。“生存”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但为了生存,又有多少人不择手段、忘恩负义?生存是一个中性词,就看你为了它会怎么做了。而你的做法决定了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我仰面长叹。但还没舒服地叹完气,我就控制住了自己,我怕吵醒旁院的老爷、夫人。是的,我们住的是三个相通的大院。回过神来,我才想起,是不是应该去老爷的那个院子看看?他们或许还在睡觉,也可能已经醒来了,小姐不是说要去告诉老爷真相吗?我得去看看,万一她真的去跟老爷告密了,我也好听听她说了些什么,回去后好准备应付老爷的问话。
呵,现在想来真是可笑,我在谴责自己的同时还在尽量让自己摆脱可能到来的惩罚。有些人心口不一,而我呢?连自己心里的想法都是矛盾的!
于是,我悄悄地来到老爷的院子里,里面也同样是黑不溜秋的。老爷的屋子没有掌灯。我偷偷来到窗下,听到里面老爷和夫人均匀的打呼声,看来什么事都没有,看来刚才真的是我的幻觉。我不禁长吁一口气,又折了回来。
今天晚上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写下如上笔记,只求内心有所舒缓。
小姐,我还是很想你的。如果真的有另一个世界,愿我们可以在那里相会。我会向你赎罪的。
我拉开抽屉,里面放着准备烧给小姐的纸钱,犹豫了一下,还是给烧了。
日记到这里就完了,赵德山感觉自己像在杂货铺里一样,里面什么东西都有,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但乱中也有自己需要的东西,比如文化的意义,比如爱的不俗,如果那不是幻觉的话,小姐出来时说的话倒是让赵德山深深地感动了。乱中也有不好的东西,比如人内心的罪恶,比如在面对生存时卑鄙的妥协。此时,外面的雨已经下得很大了,打在地上像是在敲鼓。加上不时轰隆隆的雷声,赵德山的心也一颤一颤的。
在这么弱的光线下,他看得眼有些疼。随即揉了一下眼,想站起来四处遛遛,可整间屋子也就这么大,没什么好遛的。赵德山想起他刚进来时的猜想,这间屋子里原来住的是什么人?是日记的主人吗?那么,那张圆木凳子像是那个管家的。一个管家只坐一张凳子,那怎么会有两张不同档次的凳子呢?管家一般都是一个人睡一间屋子的呀。这一点又不太说得过去。从那张普通的凳子来看,可能后来又有人来住了,是个仆人、下人之类的。赵德山对自己的推断很是得意。
又一个闪电,屋子里的一切又在闪电下显出了死气的旧色。赵德山不想看到这种画面,赶紧合上了眼。一个姓刘的管家很可能死在这间屋子里,赵德山怎么能在雨夜里自在地待在这里呢?
闪电过后,赵德山在柜子里翻找了一下,终于找到了几根蜡烛和火引子,他快速地点燃,幽灵般的红光在屋子里舞动起来。赵德山又重新翻起了日记。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除了看日记,心头隐隐的恐惧使他不敢多想别的。刘管家的日记虽然有点超自然,有点诡异,可刘管家本身的复杂想法、略微扭曲的心理或许比小姐的魂魄更加吸引人。那种对人性的窥视欲暂时压过了对另一个世界的恐惧。
接下来的日记很反常,是5月20日写的。刘管家一向都不连着记的,看来这一天一定有事发生,而且很有可能跟前一天的事有关。
今天起得很早,我睡不着,虽然昨天晚上很晚才睡,内心的彷徨和痛苦让我很疲惫,可我总是能轻易地就醒了。
可能是昨天晚上想得太多,而大多数都是关于小姐的,才让我出现了幻觉。不过,这一宿小姐都没来打扰我。不像以前,以前我总能看到她闯进我的梦里,对我这个情人哭哭啼啼。不,不是情人,是仇人才对。
称呼的改变,把感情也颠覆了,让我有了泪水,早上是不是人感情最薄弱的时候?我把脸埋进手里,泪水很快就透过了指缝,我的声音也很快哽咽了。我情不自禁地哀呼起小姐的名字。我是多么想念她呀。
就在这时,老爷在门口急急地拍响了我的房门。我擦了擦湿湿的面庞,起身去开了门。“我听到你叫小姐的名字了?”老爷关切地问。“是的,我有些想她了,如果那天我跟她一起去就好了。”我说。老爷叹息起来,又表示谅解我的心情,他也同意如果那天我跟小姐一起出去就好了。我无端地想笑,但还是止住了。我发现自己真是虚伪到家了。
但我不是恶意的虚伪,有没有人能理解我?
“我以为你也见到小姐了。昨天晚上我梦到她了。她穿了一件红色的旗袍,就像昨天我们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一件。她说她死了,死在护城河岸的树荫下。她的样子很悲苦,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她还说了什么?”听了这话,我紧张得快要窒息。
“没什么了,怎么了?”老爷好奇地看着我。我不知道她是否跟老爷说了我的事,老爷现在是不是在考验我?
“哦。那老爷要去找吗?”我岔开了话题。
“原本我是想找的。但今天尚书大人约我去他那里,商量一件大事,我要去一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那我替您去找吧。”
“那太好了。”
似乎这就是老爷要等的答案,看来老爷没怀疑我,小姐也没揭发我。她还是爱我的,我不知道爱可以伟大地容忍我这个罪人到什么时候,但现在我真的已经知足了。小姐越是这样我越发觉自己对不起她。
你知道我的决定了吗?看着老爷离开的身影,我把自己藏在墙后没有光线的角落,这时我才明确自己的决定——把小姐的尸体找出来,然后丢到另一个地方去。这个想法肯定在我请求老爷让我去找小姐的时候就产生了,人的恶是发自内心的,真是无法有意识地去规避。更加可怕的是,当我明确我的决定后,我竟然热血沸腾,迫不及待,早早地穿好衣服出了门。当然,我先是去完成了老爷交给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问皇上的情况,情况不好,我只能这么说。
来到护城河的时候,河面已是波光粼粼。人不多,树却很多。那么我到底把她埋在了哪里?我这踩踩那跺跺的,按当时的时间来算,我应该不会把她埋得很远,也不会埋得很深才对。正如我所料,没走多远,在一个坑洼不平的地方,我找出了小姐。她已经腐烂了,我认得她头上的发卡。我想这就够了,因为她已经腐烂得很厉害,别的我都看不出了。透过已经破烂的旗袍,看到她那腐烂的尸体,我的心猛地抖了一下。不过,我还是很快恢复了平静,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现在我应该想想怎么在大白天里把她埋到另一个地方。
想到这里,我有些难过了。我是想念她的,虽然离别的时日不多,但我对她的依恋依旧。之前我没有勇气说的就是,我是多么爱慕她。有那么几次,当她充满爱意的目光向我投来的时候;当她差点滑倒被我搀住时,她对我莞尔一笑;当我在她的窗外偷偷看她时,被她发现;当……啊,就是那些时刻,我的害羞让我错过了这些点破那一层窗纸的机会。在这失去她的两个月里,这些片段一次次出现,柔和却坚硬地毫不留情地刺痛着我的心。
看着她已腐烂的身体,时不时有蛆虫之类的东西在她的身上爬进爬出,我的心里泛起无限的怜悯。我要把她抱起来,再感受一下她的身体。这么想着,我伸出了双手,手在小姐身体的上方停住。理性的思维,或是现在看来应该叫做“没有人性”、“冷血”的思维告诉我,她已经死了。不要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是的,我为自己当时的想法感到羞愧。
我是来把她埋到别处去的。这个想法把那些多愁善感的思绪无情地打压了下去。我把手收回来,四处打量了一番,这里的河堤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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