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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娶-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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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老将军巴搭一下嘴:“不然的话,就算我不打你小子,你也要想想你爹的大巴掌;唉,他现在年纪大了脾气也长了,我都管不了喽。”

“您可千万别管不了。”水清差点叫出来:“您可千万要管得了才成。”

水老将军一笑,回头再看一眼紫珏又对魏管家道:“真好,你说是不是?”

“老将军说好那当然好。咱们府上没有主母实在不像样子,这几天就和原来不同。很热闹了几分呢。”魏管家直肠子有什么就说什么。

水老将军一行人哪里像是被绑起来的罪人,反倒是闲庭信步的在游玩兼叙家常。

他们还专拣着大街走,拐了两个弯踏上了神武大道,这条道路可是直通皇宫啊,平常人哪里会敢走路中央?

可以并排走六辆马车的大街上,人其实并不少,只是街道又宽又大。所以显得不如刚刚那几条道路热闹。

但是,另外一层热闹却到了,而差役们真得哭了:自走上神武大道他们就落下泪来――小命怕是真得保不住了。这位老大人真得生气了。

神武大道上来来往往的马车当然不少,骏马更是少不了;自然就有不少认识水老将军的人,有些人可能惊疑着不敢上前:那是本来就不相熟的。

相熟自然就直接冲了过来,就如这位骑马的四十余岁的黑胖子,在马上“滚”了下来:如果不是有人接着,他怕会直接掉地上。

但是他什么也顾不得,冲到水老将军面前仔细的盯着他的脸瞅了又瞅,还回头对身边面白无须俊美赛过姑娘家的小厮道:“小方子,我瞅着,像是水老将军?”

小方子躬着身子:“小的给白老将军请安了。”也不等水老将军开口,他就去搀自己家的主子:“王爷啊,您看您是回王府备压惊宴啊,还是回皇宫?”

黑胖子王爷双手一拍,没有第二句话转头就走,再被人扶上骏马――马真得很神骏,不然怎么驮得起这位王爷啊:他,拨转马头打马狂奔,走了!

范公子终于变了脸:“刚刚那是那是……

“那是英亲王。”一声回答完差役就哭了起来:“真真被你这个混蛋给害死了。”

紫珏看看左右,发现差役们倒像是被押解的罪人,快走两步对水清道:“他们为什么不过来求饶?”

水清咧嘴:“那真得是不想活了。”

紫珏看看水老将军,沉默了一会儿她对水清道:“我喜欢祖父,就凭你有这样的祖父,我也要和你成亲。”她说得义无反顾。

水清听得一脸幽怨:这叫什么话?!真真是没有天理,他不够好吗,他是那种要凭自己家的长辈才能娶到媳妇的人?

这句传了出去,他水清也不要再做人了。

一辆马车停下来,探出头来瞧瞧,白胡子修得很整齐,人长得慈眉善目,他被人扶着走下马车,踱着四方步走过来:“水兄,好久不见。”

水老将军拿眼瞪他:“费酸丁,有件好事告诉你。”

费老人眨眨眼:“你要续弦?!”

水老将军转头看向紫珏:“乖孙媳,来,过来给尚书大人见礼;唉,不要这么实在,点点头就行了,被人绑着哪里能全礼。”

紫珏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水老将军叫她过来做什么:尚书大人?!天,她就是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可以和尚书大人面对面。

嗯,刚刚她还看到了一位活生生的王爷,那可是活得,不是说书先生嘴巴里的,也不是折子戏里的。

水老将军看着费尚书:“还站着,小辈第一次给你见礼,你也好意思空着手手受礼?老不羞啊,我们兵部尚书什么时候如此小气了呢?”

他接着就“哈”了一声:“清儿,是我老糊涂了,兵部尚书一直就是个小气鬼。”

费尚书无奈的看看水老将军,再看看紫珏实在不知道给什么才好――是个男娃还好说,是个女娃他哪里有合适的东西带在身上?

但是不给也说不过去啊,这可是水家未来主母!水家的人难缠出名,如果再得罪了他们家的主母,他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一咬牙他伸手把扳指脱下来:“身无长物,这个小东西就给姑娘,将来可以留给儿孙们玩耍。”

水老将军轻轻一挣,绳子就脱落到地上,伸手就仿佛是抢一样把扳指拿到手中:“紫珏,快谢谢你费祖父。”

这下子费尚书变费祖父了。

紫珏再次行礼,很郑重的行下礼去;就算是全身被绑了起来,她还是要尽到心意。

差役们真得很想跪地求饶,可是他们双腿抖来抖起都强自立在原地:如果他们敢在此时求情,等着他们的是什么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

虽然水老将军是第一次见,可是水老将军父子做过的事情可不是第一次听说啊。

看到了尚书大人也出现了,他们真想找个绳子把自己吊死,这样提心吊胆的一路跟下去,不到衙门他们就怕自己会吓死。

费尚书看着水老将军把扳指藏好后,居然又把自己绑了起来,还让他帮忙打个结儿:能把他绑起来的人你见过几个?反正他活了一把年纪就见过一个。

把绳子系紧,费尚书看也不看范公子,也不理会他的跪拜,转身上马车拨转马头,也回去了。

范公子坐在地上直不起身来了,他终于知道自己这次惹到了什么人:他的爹还真得救不了他,也保不了他。

有心要求饶吧,可是水老将军又向前继续走,根本不理会他;不管他是哭是磕头就是不理会他。

范公子最终一咬牙――他,跑了!

他真得想讨个饶的,可是好话说尽也换不来人家的一个眼光,想捉住他们的衣角都不可能,他怎么办,难不成还要留下来等死吗?

可是他想跑也跑不了,差役们能让他跑嘛;跑了他这个正主儿的话,那是不是所有的罪责就要降到差役们的身上?

所以范公子被差役们给捉了回来,非得让他一路陪着回衙门不可;这祸大得根本包不住,此时此地是谁也不要想跑。

接下来有人过来打招呼,也有人没有打招呼,还有人使了人跟在紫珏他们一行人身后:总之,水老将军他们没有多说一个字,事情就已经闹得撑破了天。

京城的府尹大人早早就迎了出来,看到水老将军连忙施礼:“老将军辛苦了,辛苦了。”

这话真得不伦也不类。

紫珏差点问问这位大人:您这是在骂人呢,还是骂人呢,或者是在骂人呢?

水老将军淡淡的道:“我们不敢说辛苦,辛苦的是那些官差;大人治理有方啊,可喜可贺。现在,可是有升堂?”

府尹大人是一脑门子的汗:“老将门玩笑了,下官……”他真得很想把闯下大祸的人拉出来千刀万剐了。

224章 只认衣服

府尹大人如果可以哭的话,现在他早就痛哭流涕了;要知道他已经很倒霉,官场有句话说得好啊: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郡,恶贯满盈附郭京城――他可是在京城做了九年府尹!

三年就任满啊,他只盼着这是最后的三年,哪怕是外放他去做一任知县他也会在梦里笑出来。

却在最后一年时候,又有人给他捅上这样的祸事来:他如果再连任的话,他发誓会把那个惹事的家伙灭满门。

第一次做府尹当然和水家无关,但是接下来的连任却和水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倒不是水府的人和他过不去,只能说是他倒霉?

他也只能怪自己倒霉,谁让他好死不死在这个三品官都如狗的京城里做个小小的府尹?!

两任啊,都是有人和水府过不去,大闹起来的结果就是人尽皆知,而他的考绩上当然不会好。

能留任也算是吏部的大佬们很关照他了,知道他也是无辜受累,而不是他不尽心尽力;要知道在京城之中想做出点政绩来,那真是难如登天。

经过前几次的大闹,近三年来没有什么人去招惹水府了,水家的两位大将军也不在家中,水府就好像被京城的人忘到了脑后。

真真是让府尹大人松了口气,认为自己可算是熬出了头:三年来京城可以说是风平浪静――他也不盼着别得,只要能风平浪静他也就算是有政绩。

到时候自然就可以离开京城外放,那才是天高任鸟飞:千里为官只为财,他这九年可真是苦到了骨头里。

就连他的一妻一妾都报怨吃了半个月豆腐白菜,就不能买块肉?唉,他也想吃肉啊,但是要有银子才成。

在京城他这个府尹就是个孙子,谁会给他送好处,再。有好处送上门来他敢收?要银子还是要命,他分得很清楚,才能做了九年平安无事的京城府尹啊。

眼瞅着再有一个月他就任满了,可是不想今天祸自天降,居然有人把水老将军给打了、绑了!

府尹从来不讨厌水家,就算他是因为水家的事情被连任,但是却很清楚都是有人招惹水家,他不过是池鱼之殃。

原以为京城之中不会再有不长眼的人。却在此时让他知道天下间最不缺的就是不长眼睛的人。

该死的,你就是打了亲王也好啊,也就是被亲王打个半死,或是灭个满门;你咋个就要打水老将军。

府尹脸上的笑比哭都难看:这个无妄之灾就是他想防都没有地方防,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水老将军会回京。

可是如今水老将军就在他眼前,按照本朝的律令,边关将帅不得君命不得回京――水老将军这下是奉旨回京的啊,不然水老将军也不会把事情闹得如此大。

水老将军瞪起眼睛来:“老夫在正事上从来不说笑话,喏,就是他硬说老夫和家人要谋反;我们家是一门忠良。被人诬告只能来求大人还我们一个清白。”

府尹脚下一软:“老将军,您、您……”他瞪向范公子。然后脸色一变:“该死的,来人来人,给我把范捕头那个该死的绑了来。”

他识得范公子,因为那是他下属之子。

范公子原本还以为见到府尹可以让他为自己说两句好话,听到府尹大人的话,他直接跪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他一直在京城之中横行霸道靠什么,就因为他爹是京城府尹府里的捕快头儿。是京城的地头蛇之一。

在小民中间他就是王,他就是侯,他就是老天爷啊;可是他怎么能想到一个堂堂的大将军。会穿一身布衣呢。

“他,他没有穿官服,也不能都怪、都怪我。”范公子如今也说不出其它话来,看到府尹大人恶狠狠的目光,他的分辩听起来是如此的可笑。

原来他在京城许多年不曾闯下大祸事,就因为他是以衣来认人;那些高官亲王他当然是不敢招惹的,挑来下手的都是老百姓。

水老将军瞪一眼水清,意思你还让你家老祖父一个人辛苦?

水清无奈的张开嘴巴,有气无力的叫道:“大人,冤枉啊大人。”魏管家等人跟着一起喊冤,倒真是中气十足还整齐划一。

府尹大人看着水老将军,只能一个劲儿的打躬作揖,为得就是让老将军不要难为他了:谋反?!范捕头是怎么养出来的儿子,是来讨他们一家人性命的吧。

指着水家的人说他们要谋反,这事儿他还真是揽不下,也不敢揽。

水老将军叹口气:“我奉旨回京,没有想到刚进京城就被人诬蔑造反,此事要说个清楚明白,不然我们水家一门也只有死在……”

府尹大人吓得上前抓住老将军的胳膊:“老将军,下官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刚满月的儿子,您老高抬贵手啊。”

如果死在他府尹府门前,他就等着皇帝一怒把他砍了头吧。

“我们水家一门也只有死在皇城门前,以死明志来洗刷冤情了。”水老将军说得悲悲切切,可是却让府尹大人脸都白了。

您还不如死在我这府尹府的门前呢!

当然,这句话他是打死也不敢说出口的,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水老将军:“您就可怜下官吧,下官已经九年连任了。”话说到这里,泪水都要落下来。

看得紫珏很纳闷:做官有什么不好的,做了九年官有什么可以哭得,如果让她来做九年官,嘿,那真是做梦都能笑出来。

水清轻轻一叹:“真是个可怜的好人。”说起来府尹大人还真得清官,且还是个不错的能吏,不然岂能让他做了九年京城府尹?

可惜的是,他官运不太好,嗯,其它运气也差一点,比如说遇到了他们水家,真真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啊。

紫珏上前两步:“大老爷,您是要升堂呢,还是要收押?我们可不是猴儿,不能总站在这里让人看来看去吧?”

她主要就是等烦了,有什么事儿痛快点不好嘛,就算是死罪手起刀落也比这样腻歪着强啊。

“大老爷,麻烦您快点,我娘他们还在家等着我们呢,再不回去一会儿就要找来了。”她是真得不想让她娘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早知道事情这么麻烦就不听水清的了,她拳头一挥把人打倒在地,拍拍手回府,现在早就吃完一顿饭了。

府尹大人移目过来,看看紫珏不认识;想到水清一向的名声,以为又是他好心“纳”下的妾。

水老将军轻飘飘的道:“大人,这位是老夫的孙媳妇,一向少见今儿相见以后大家都认识,您可要多提点她一二。”

府尹大人听得那叫一个别扭,水家的主母啊,还要他来提点?他倒是真得需要这位主母好好的照顾他一二才对。

水府里没有当家主事的女人,此事全京城的权贵无人不知;此时听到这句话,他对紫珏是刮目相看啊:不用说什么出身,就凭紫珏是水家的主母,就无人敢看轻她一点。

主要是水家的男人太过那个啥了,真心希望水家女主人是可以让他们这些池鱼诉苦的人啊。

他连忙笑着打招呼:“姑娘说得是,嗯,要不先请到二堂上奉茶这……”

升堂?他还真得不想那么做,也不好那么做啊:水家造反真是笑话了,他真敢审的话乌纱是不想要了。

水老将军牛眼一瞪:“升堂,非升堂不可。大人,你不为我们洗冤我们、我们就击鼓鸣冤。”

鼓一击府尹就只能升堂,不升堂都不可以。

府尹大人急出一头汗来,转头看到范捕头带到,咬牙道:“二堂二堂先询问一二,然后再升堂,老将军意下如何?”

水老将军没有再难为他,只是不让人给松绑,随着府尹等人进了府衙直奔二堂。

范捕头被绑得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是哪里的事情,问同僚此次居然谁也不卖他交情,话再多也只问到一句:你,这次惨了。

看到儿子后他咬咬牙,知道是儿子又闯了祸事,但此时也不教训儿子的时候,只能骂了一句:“慈母多败儿。”

再想到家中悍妻的厉害与蛮不讲理,他再叹一句:“妻贤夫祸少,妻不贤,唉――!”他能说什么呢,如果不是当初父母贪丈人家的权势,他怎能有今日。

现在他能想到的,就是如何把儿子救出来;无他,只有一个儿子啊,范家传宗接代就靠他了,儿子再不肖也不能看着他出事。

到二堂后,他收拾心情后才看清楚水府的人,心中当即就一沉,真想一个大嘴巴就打到儿子脸上去。

范公子看到他爹马上道:“父亲,母亲是不是知道了?现在只有外祖母能救我们一家人了。”

府尹听到这话喝道:“不等问话不可以开口。”他真想让人把范公子的嘴巴堵上,少说一句就少给他添点麻烦啊。

范捕头当即叩头道:“不知道犬子所犯何事,不知卑职犯下何事?还请大人明言。”

他知道,不管是水家还是他们大人都服一个理字;只要他能找到理,他儿子就能无事。

225章 脸面

范捕头不管是想知道他儿子闯了什么祸,还是想在前因后果里找到一个理字,他都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是经年的老捕头,只要知道来龙去脉,他总能找到保住儿子的办法;但是对上水家后,他想他的捕头之位是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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