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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病呻吟的年代-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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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对不起沈浩了——
阿光开始就说,不管我心里怎麽做决定,一定要立意清楚,不要到头来,伤人伤己。现在这光景——难道果真是我罪有应得?!
沈自扬亲密灼热的唇,在我额际和胸口之间游移探索着,且不许我有反抗的意图,一挣扎,他就反应得更热烈,更让我羞耻难堪。
他放开我的手,俯抱着我,热烈地看着我;我说不出是生气、愤怒、难堪、羞涩、腆颜——还是心慌,根本不敢看他。他拂开我的发丝,强迫我看着他,燃烧在他眼底的热情再明白不过,炙焰烫人。
这目光、这热情、这拥抱,这姿态,再再叫我难堪不过。我感觉到他压在我身上的重量,隔着衣服,仍然禁不住一股泛自心底的羞耻。
“请你回去,走,拜托!”我抓住敞开的衬衫胸口,不得不开口了。
“为什麽?”他的声音充满诱惑,低沉懒洋,在我鬓旁沾吻撩拨着。
我将脸转开,逃脱他的吻触。
“为什麽?!你还要我说!”我的声音抖颤着。该死的,我一直自觉着他身体的重量,羞耻软麻感泛遍了全身。
到头来难道是一句抱歉就可以吗?——我不禁又想起阿光说的,不管我心里怎麽做决定,一定要立意清楚,不要到头来,伤人又伤己……事情到这种地步,却怪我自作自受。我的态度一直暖昧不明,让沈自扬有霸道的藉口,流付出他的真情温柔,而不管我接不接受。到头来,难道我真可以一句抱歉就完全勾消这一切?我的态度,他这样的对我……算什麽?!我觉得想哭,像是陷溺在蛛网中无助的昆虫……我算是牵涉进他的情网中了,无路可退了——老天!我真的好想大声痛哭,这算什麽嘛!
我轻轻地发抖着,那种可耻羞赧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求求你回去吧!”我的语气软弱地有点可怜,垂着眼,心灰意懒。“算是我欠你的,反正我是跑不掉了。”
他欣喜若狂,双手撑在床面,俯视着我,然後,缓缓又俯下身……
“额头,我的……”他轻轻吻着,低低喃语着,我如梦催眠似地看着他。“睫毛,我的……脸夹,我的……鼻尖,我的……红唇,我的……”他轻轻执起我的手,轻吻触着指尖。“手指,我的……发丝,我的……”然接,然後,他的指尖从我仰起的下巴,延着那道弧红,一路滑触下来……颈、肩、胸口……他猛然俯下脸——换作在古代,我怕是非他不能嫁了。
是非他不能嫁了。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我还谈什麽纯洁——荒唐!我知道。可是他。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 对我这样痴狂,我不跟着他,又能怎么辩呢?
这算是天下第一大笑话。
※※※
第二十一章
夏绿意终於满脸泪痕地窝在我的小蜗居里抽噎。我冷眼地瞧着她将我一盒新拆封的面纸,唏唏嗦嗦地抽成个大黑洞,然後起身走开,丢了句话给她:
“怎麽样?要不要来一杯白开水补充眼泪?”
她再次嚎啕大哭起来,又拆了一盒面纸,丢得满地全是白晃晃的纸花。
“大姊,拜托你好不好?你不是常说,失恋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值得你哭成这样?”我是不会同情她的,这麽大的人了,眼泪还那麽不值钱。
“你不懂!”她一边说,一边“嘶”一声,又抽了一张面纸。
“好!我不懂。”我喝了一口水,问道:“你倒是说说看,是哪个家伙那麽大胆,敢甩了你?”
“还不就那个该死的张耀今!”
“张耀今?怎麽会?”
张耀今是她同系的学长,高她一班,打绿意一入学,就锁定她,集中火力全力猛追。绿意一向不乏男孩子追求,也没将他怎麽放在心上,可是张耀今毫不气馁,鲜花、情书、巧克力,很容易让人心思动摇。
大概女孩子就爱这一套,张耀今战略成功,得尝绿意的青睐。可是绿意人缘一向好,花蝴蝶一样,没人真正能捕捉得住她。我只知道她对张耀今不错,可是也从来没见她身旁少过新鲜的面孔。为张耀今失恋痛哭,太说不过去了吧?!
“鬼才为他失恋!”绿意恨恨地说:“他一直对我甜言蜜语,说了不晓得多少好听的话,灌了不晓得多少迷汤,每个人都知道他在追我。可是上个礼拜,他竟然当着大家的面,带着法律系那个大骚包在我们面前招摇,还当众绍说是他的女朋友,你就没看到那骚包的那副得意模样!好多人问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的面子全丢光了!”她狠狠地抽了一张面纸,擦掉眼泪和鼻水。“他怎麽可以这样对我?”
绿意还是那种性情,自我意识那麽强!
“好啊!还是跟以前一样,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点也不考虑别人的心情。”
我又喝了一口水,把杯子放在地上。“既然你并不喜欢张耀今,凭什麽不准人家交别的女朋友!他又不是你的禁脔,为什麽不能这样对你?你难过的就只是没面子。你有没有想过,他追求你的过程,那种碰壁,失望又受尽挫折的辛酸无奈?张耀今是不该这样夸大招摇,可是你又何必自尊心那麽强!笑一笑不就没事了?这麽痛哭流涕,显得你跟他计较,传出去还当真成了夏绿意为张耀今失恋而痛哭流涕!这样,你就受得了?”
我一口气说完,却是越说越心虚,竟然想起沈自扬。
“我那有自以为是?”绿意还要辩解:“他实在是太可恶了!”
“夏绿意,”我叹了一口气,口气却不再那麽强硬:“偶尔正视一下自己的缺点好不好?你的气焰这样盛,别说是张耀今,正常的男孩子没人受得了。”
“苏宝惜,你说这话什麽意思?”她高声叫道。
“什麽意思你自己想。”我耸耸肩。“好了!洗把脸,我请你吃水饺去。”
才要出门,电话铃声却响起,是沈自杨。我匆匆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绿意好奇地问:
“谁?”
我想了想,还是老实说了。
“沈自扬。”
“沈自扬?”她倒没有我想像中的夸张不屑的表情。“你跟他一直有来往?”
我点头。
“而且,很好?”她又问。
我又点头。
“他喜欢你?”她再问。
我再点头。
“那你喜欢他吗?”
这个问题我沉默了好久,才点头。
“喜欢。”我说。
“跟一辈子的?”绿意突然又问。
我笑了笑,却觉得心里好沉重。
“当然是跟一辈子的”我这麽回答,心里却荒凉得没个着落处,空荡荡的。
总算她不知道有关沈浩,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麽招架。
“你们什麽时候开始的?”讨厌的女人,直啰嗦个不停。
我大声说:
“夏绿意,你少管我的闲事!”
她打鼻子哼了一声:
“哼!你以为我爱管吗?”
我不说话。
下了楼,迎面遇见阿光,他从附近经过,顺便探访我。
他和绿意是第一次见面,我热心地为他们介绍。绿意懒懒的,意兴阑珊。看样子,她对阿光的印象不是很好。
“那是你的朋友?”阿光走远了,绿意问道。
我点头。
“你不喜欢他?”
她倒坦白,耸耸肩说:
“没办法,视觉影响感受。”
阿光今天穿了件白衬衫,牛仔裤已洗得褪白,一两处地方还沾着颜料油彩。神情是熬夜後的疲累,眼神闪着一种无力的黯淡,还是苦着脸笑。
绿意接着又说:
“搞画画的?你怎麽尽交些奇奇怪怪的朋友?”
“学艺术的。”我纠正她,一边睨视着她。“你不也是很奇怪吗?”
“别扯到我身上,”她连忙撇清。“我再正常不过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正常了?”我笑了。
她脸色一整,神情是少有的萧穆,难得没有一丝嘲讽:
“你如果正常,就不会跟那个沈自扬交往了。”她说。
怎麽又扯上他了——唉!
“你说吧!他那一点不好?”我看着她的衣领。
“我也说不上来,”绿意甩动齐肩的秀发,微皱眉头。“就是觉得怪怪的。”
“既然说不上来,那就不要说了。”
我大步走开,她拉住我,突然冒出一句令我惊心的话。
“嘿!大苏,你该不会是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才跟他在一起的吧?”
我像是被针剌了一下,却还是若无其事地回视她:
“你在暗示什麽?我和沈自扬之间有什麽暖昧的关系吗?”
“难讲!”绿意放开我,扬着一抹毫不在乎的神情,挑衅地看着我。“你这个人,保守又瞥扭,假若被看了什麽不该看的地方,被触摸了什麽不该摸的地方,说不定就真的呆瓜似地‘非君不能嫁’了。以前你老是盯着他看,迷恋他到入魔的地步,他也老是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你的周围,现在却突然变成情人了,你敢说你们之间没有什麽!”
“本来就没有什麽。”我头一甩,朝马路对面走去。
“大苏——”绿意一把将我扯住,一辆计程车从我身前三十公分左右的距离,“唰”一声急驶过去。“你到底有没有在看路?红灯呢,小姐!自杀也不是这样冲法的!我知道你心虚,但也不必这样!”
我低着头,将手插入口袋,不吭声。
“想沈自扬了?”她又开始嘲讽:“看不出来你一谈起恋爱,会这麽奋不顾身。被他亲吻和拥抱了?一定是的,否则你还猪脑袋也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我说的没错吧!”
“你在嫉妒?”我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一句话。对付夏绿意耳根才会清静。
“嫉妒!谁?我?你开什麽玩笑?”她露出不屑的表情。
“没有就好。”
绿灯亮了,我大步迈开,班马线垂直伸展,引导我们到达彼岸的目标。
我回过头,绿意正朝我招手,我加紧脚步,匆忙跳上人行道。这同时,号志灯又由绿灯转黄而变为红灯,一辆银灰色的宾士轿车无声地,从她身後十六米宽的大道滑驰而过。
※※※
第二十二章
一开始我以为是可以天长地久的,大傅、绿意、呆呆和沈浩。可是世事轮转各自有它应循的轨道,因缘际会以後,就是分道扬镳的时侯。所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繁华散尽之後,终要面对寂寞凄凉。
就像年轻的时候共聚一堂,骊歌高唱以後,各奔前程。多情的空白苦,这人生,原本就反覆上演着一出出聚散离合。
而即使天聂地久,又待如何?
一开始,我真的真的以为可以天是地久,可是,最後,呆呆移民美国,什麽思念都不留,大傅有了归循的道路和对象,彼此的心情也不再年轻如旧;绿意也有自己幸福的追寻,也许我们之间是可以一辈子的情缘,只是,各自不同的生活天地,落差起伏成了距离,造成重重的落离,许多的心事秘密,难再共有;而沈浩,更成了如今我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後来我又认识了阿光。
阿光是个很好的朋友,我却怕将来各自嫁娶以後,所有的相识相知全都走了样。知己毕竟是一则迷人的神话,年少轻狂时可以做做梦,落实到现实生活之後——交情毕竟不单只是两个人的事,总有太多其他人事的牵扯。
谁知道以後究竟会赞成什麽样,我只能珍惜眼前相聚的时光。
可是,太熟的果子会怎麽样?休说。感伤的泪水我知道,咸的。
阿光终於还是光荣应召入伍。走前,为他饯别。
宴席设在阿光租来的公寓阳台。我拎了一堆啤酒、卤菜、乾量,还带了一束鲜黄色的雏菊。
我们坐在阳台的凉椅上,喝着啤酒,吃着干量,纵谈宇宙天地和古今。
阿光酒量不好,酒品也差,两罐啤酒下肚,酒性大发,指天赌咒发誓,高声放歌!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尤——来!敬你一杯!”
说着,将罐内剩下的啤酒洒向夜空。跟着又开了一罐,仰着头,咕噜咕噜的暍下肚,又举着酒罐对着天空大叫: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意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又笑又叫又闹的,末了,却低头呜咽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掉泪。他抽搐了一会,丢下我跑进屋里。
再出来时,脸已洗净,整个人变得种清气爽。
他对我微微一笑,递给我两张海报。
我慢慢展开,一张是银河星云,一张是晴空流云。
“你那里弄来这宝贝?”我神色激动地说。
他又开了一罐啤酒,缓缓喝了一口。说:
“我也忘了是在哪里发现的。那天经过一家店,本来是进去躲雨的,看着了,匆忙卖下就走了,也没特别注意是在哪里。”
“给我的?”我不放心地问。
他点头:“嗯!送给你。”
“啊!谢谢!”
我将两幅海报完全展开,一会见远观,一会儿近看,兴奋得像个小孩,好半天才小心地卷起来,放在旁边的躺椅上。
我支着头,歪靠着躺椅,甩着及胸的乱发,酣笑地看着阿光。他突然吱唔起来。
“你知道吗?你很——好看,很——漂亮,可是——”
哈!难得他会说一句赞赏我的话。他一向不是注重外表的人,今天是那根筋不对了?!
“我知道,你根本是不自觉的,可是——”
我打断他的话,说:“你到底在说什麽?”
阿光尴尬地笑。
“还记得校庆那一天到我学校吗?”阿光学校校庆那一天,他邀请我前往参观,遇见了他的一些同学,“我同学说你很漂亮,一身风情,可是,有点卖弄。还说你看起来冷傲不可攀,清纯艳丽,却孤高怪僻!”
“你同学未免观察得太仔细了吧!”我大笑。
“喂!我是说真的,你别不放在心上。我知道你才不理会人家说什麽,不过,我想你的心事大概还没有解决。我同学的看法只是一个例子。你可以不理别人说的,却难保旁人不来招惹你。我怕你以後会惹来更多的不愉快。”
阿光接着说:“他们说你孤傲怪僻,甚至卖弄风情,原也没什麽恶意。告诉你,只是希望你心里先有个底,以後若再听到什麽闲言闲语,就把它们当作耳边风算了!”
“知道了。”我说,仰躺着,专心注视满空星斗。
孤高怪僻?我本来就不合群,没什麽新鲜好在意的。
卖弄风情?——哈!倘若能够,我倒真希望我风情万种啊!
後来问及绿意,她好笑地抚平她散乱的头发。
“风情?!算了吧!你!”然後问我,她的裙子有没有起皱。
绿意是个迷人的女孩,清纯多於妖媚,健健康康的。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不同的标准,只要不太伤害自己,听听也无妨。阿光同学的话,不想坏的,让我觉得,也许我是有点魅力。
魅力?苏宝惜,你究竟想迷惑谁?
阿光入伍後来了信,满纸的无奈,在黑暗中痛哭流涕,指天发誓。发什麽誓,阿光没说,我也没问。想也知道是仟麽,阿光的心事就几椿。又说他学会了很多骂人的话,很脏的那种。
我原以为他的疤痕淡好得差不参了,没想到竟是伤得那麽深!
几天後,在夜暮的落日大道上,遇见那个被班上各色男子奉为班花的明媚女子。她对我浅浅柔柔的微笑打招呼,我停下脚步。
“ECHO,”她又笑了,笑靥如花。“去哪里?不去上课?”我正朝校门口的方向走,的确是不想去上课。
“那里也不去,”我也跟着她笑:“天气太冷,冬至又到了,想去吃汤圆。”
她再轻轻一笑,对我挥挥手,漫步走向教室。我回着看她,款摆轻摇,背影——很美丽。
走到小吃店时,数数身上的财产,剩下不到三十块。我沮丧地垂下头,深深叹了一口气,拐向公车站。经过许些家商店,各个门口都挺立着一株株五彩缤纷的耶诞树。我拉紧身上的外套衣领,仍抵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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