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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园·那时花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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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梁程谦目眦欲裂,顾不得面前站着的是女人,狠狠地揪住她的衣领:“为什么?我竟没想到,最后背叛我的是我自己的妻子,真是可笑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四姨太缓缓地笑了,反问:“为什么?我嫁过来这么久,你可曾真的把我当成妻子?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是众多姨太太中的一个,玩腻了就扔的女人”,她似乎自己都觉得好笑,“哧”地一声笑出声来,“十年了……这十年来你送我的唯一一样东西就是那条珍珠项链,多么可笑——我居然要靠着别的女人才能让自己的丈夫看自己一眼!”
她仰着头,眼里已经有了泪水:“你当我不恨你么?梁程谦,这府里的人都恨透了你!从大太太到杨芸,每个人,都恨透了你!你看,大太太临死都不愿死在本宅,就是不想看到你吧?还有梁川原,梁丰候,他们一定想着:要是哪天你死了就好了!你死了,他们就可以继承家业……你死了就好了!”
四姨太的尖声呼喊让梁程谦悚然心惊,顾不得思量,一个响亮的耳光抽上去:“你给我闭嘴!”
声音戛然而止,四姨太仿佛被这一耳光抽醒了似的,收敛了恨意,说道:“这都没什么,你对我怎样,我都可以不在乎——可是宇儿不行!”
说到儿子,她的语声陡然高了起来:“梁宇十五岁了—马上就要是一个大人了,可你看看,他会什么?他到现在,也是一个只知道玩乐的孩子罢了!有二太太和三姨太把着,他这一辈子也别想摸到梁家的生意!”
四姨太直直地看着梁程谦,并不张皇,反而带了一丝孤勇的神色:“我这一辈子就这么完了,可梁宇不能——金荣说,如果我能帮他们,他会在市长办公室给宇儿安排一个职位。”
梁程谦的怒色一点一点无力地消下去了,升起来的是满心的无奈和无力——他知道,这些女人们之间的争风,他一直都知道,也一直都并不放在心上,这不过是小事罢了……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以为。
没想到,到了今天,就是这样的小事,将梁家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妇人误事啊……”梁程谦叹道,“蠢货,你以为金荣会遵守诺言么?你知不知道,梁家就要毁在你的手里了!”
四姨太面色一变,很快又恢复了镇定:“金荣即使想要反悔,表哥也会安顿好梁宇的——我相信他。至于梁家……我很抱歉,可我总得先给宇儿找个出路。”
沙沙的声音……好像是脚步声。
要多少人踏出的脚步声能够透过紧闭的院门传到这里来?梁程谦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小童气喘吁吁地跑进大厅,顾不得上楼就喊道:“老爷!好多人在门外……枪……他们拿着枪!”
梁雨言惨然地看了同样脸色苍白的四姨太一眼,走出门外,说:“开门。”
第四十一章 真相
同样的报纸早在梁程谦看到之前就已到达杜府,侍卫说,是金荣派人特意送到的。
杜陵北和杜茗轩正在办公的屋子里,看到报纸上的头条,立即拍案而起:“这是怎么回事?北方的粮食怎么这么快就运了过来?水帮呢?廖俊不是我们的人吗?这是怎么回事?立刻去查!”
杜茗轩答应着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一声笑:“杜兄不必费力,在下愿意亲身为你解惑。”
随着话语走进来的,便是金荣。
杜陵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到了此时,犹能处变不惊,在座位上坐了下来,比了个请的手势:“请坐。”
金荣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点起了一支烟:“杜兄,我就是佩服你这点,明知道大势已去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实在是佩服。”
杜茗轩的眉头已经皱起来,就要上前阻止——连父亲尚且不在办公室吸烟,金荣凭什么这般张狂?
然而,一只脚方踏出去,就被杜陵北以眼神阻止了。
金荣把一切看在眼里,笑起来:“到底是杜兄识时务——报纸上的内容,想必你都看到了吧?”
杜陵北点点头:“自然是看到了,你费了这么大的周折,把这件事登到头条上,不就是为了让我看到么?——不过,报上所说的也未必就是真的,谁不知道报纸是你金市长的喉舌。”
金荣笑了一声,拍了拍手:“把单子拿过来。”
门外的人应声走进来,递过来一张单子,金荣看也不看,把单子推到杜陵北面前:“杜兄请看。”
是码头的卸货单,单子上清楚地列出所卸货物的数目,种类,还有廖俊的签字,杜陵北见过廖俊的字,的确是他的笔迹。
杜陵北抬起头,炯炯地盯着金荣,事已至此,反倒放松了:“好手段,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说服廖俊的?他可是条硬汉子。”
金荣笑起来,一双眼透露出的诡谲使得他比谁都更像个精明的商人:“再硬的汉子也有软肋,廖蓉在我的手里。”
杜陵北冷哼一声:“卑鄙。”
金荣不以为意,把玩着手上硕大的翡翠戒指:“杜兄,随便你怎么说。梁家的关店不足为惧,水帮已不能和我们作对,剩下的那些也不过是些小鱼小虾,收拾起来易如反掌。杜兄,你又是何苦?如果当时你肯和我们合作,自然是有不尽的好处,若是以为自己有了军权便可无所忌惮,那可是大错特错了。”
杜陵北冷笑:“那也未必,你进了我的家,就未必能活着出去。”
金荣眯了眯眼睛,抬起手来瞧着戒指上的那一抹翠色,似是觉得十分可笑:“杜兄,我原本不想这样伤你——可你太过狂妄,我总得杀杀你的锐气。你不好奇我是怎么过了杜府的重重防卫闯到这里来的么?二少爷,陆管家,请进来吧。”
待到两人走进来,金荣含了一丝笑:“我想你们家人或许要好好的说一会儿话,二少爷,陆管家,我到外面去等你们。”
说罢,便走了出去。
“混账东西!”纪衍泽刚走进来,杜茗轩早红了眼扑上去,抬手就是一个清脆的耳光煽在脸上,“你竟敢吃里扒外?”
纪衍泽没有料到这一下,下意识地抬手抚了抚左脸,那里刚刚挨了一个热辣辣的耳光,仔细摸过去还能触到凸起和凹陷——是那一巴掌留下的指痕。
“呵呵~”,然而缓过神来,纪衍泽低低地笑了起来,在杜茗轩不防备的时候,猛地还了回去,这一掌,比杜茗轩方才那一下更用力,打得杜茗轩一个趔趄。
不独是杜茗轩,连杜陵北都愣住了。纪衍泽,那个永远不会发脾气的纪衍泽,也会打人?
“看什么?是我打了你,是我出卖了杜家,怎么样?不服么?”纪衍泽冷笑起来,“你们能怎么样?”
杜陵北仿佛没有消化这句话,半响才站起身,伸出手来指着纪衍泽:“是你……怪不得府门口连守卫都没有,怪不得金荣能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是你!我怎么生出来了你这样的混账东西!”
转眼瞥见了陆方,语气转为沉痛:“我的儿子背叛我也就罢了,陆方,你也跟着掺和么?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啊,我原本以为,你至死也不会背叛我的。”
陆方转过头去,半响涩声答道:“本来是的,可是老爷,你忘了一个人,二少爷的母亲。”
“纪衍泽的母亲?”杜陵北闭着眼,想了片刻,好不容易想起了那个女人的名字,对应的面孔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来,“纪琳?这么多年了,你还没忘记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父亲竟然用这么漫不经心的态度提起死去的母亲!纪衍泽握紧了双手,拳头咯咯作响。
“实话对你说罢,当年,如果不是为了留下你,我也不会和纪琳在一起。”这样的一句话,让屋里的人都吃了一惊。
陆方也不复平日镇定:“你说什么?”
杜陵北注视着陆方,面色平静:“你知道的,当时我和刘量交恶,实力不稳,部下纷纷离开我转投刘量,那时候陆方你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兄弟,我手下一小半的兵都在你手里——你那时候,也安了投奔刘量的心吧?我知道你中意纪琳,如果任由你娶了她,我就再也留不住你了。”
他不急不缓地说着,像是讲着遥远的故事,和自己毫不相干:“所以我和她在一起——果然,你放不下心,留在了我这里。你怕她过得不好是不是?陆方,你这人什么都好,只是在女人上头太过执着。纪琳她只是一个妓女啊……你实在是太蠢了。”
纪衍泽知道母亲曾经和陆方有过一段往事,他曾在香港看到过他们的照片。那上面,女子温婉,男子刚毅,都是正值年轻韶华。
一转眼……只是一转眼,这韶华就匆匆地流逝了。
他原以为,父亲是爱过母亲的,哪怕只是短暂的时间,一个喜新厌旧的故事,纵然不为人所喜,总是能让人勉强接受的。
却没想到,懦弱的母亲从一开始,就作为别人棋盘里制约他人的棋子而不自知!
陆方也握紧了拳头,纪琳,那张温婉笑着的脸,是那段刀口舔血的日子里他唯一的牵挂。那时候,杜陵北尚未有如今的势力,和刘量掌握着势力相当的军队。
一山不容二虎,何况是这两个对权势极度渴求的人。二人之间明争暗斗,十分激烈,甚至对对方手下的得力干将采取暗杀的手段——每一次出去执行任务,陆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活着回来,是纪琳,是她那双如水的眼里的关怀给了自己无尽的勇气。
最终,在他的帮助下,杜陵北才慢慢地坐稳了位置,成为后来令人望而生畏的将军。此时,纪琳也已经成了杜陵北的女人,杜陵北还特意着人把她送到了香港。
那时候,他想:纪琳能和杜陵北在一起,果然是比嫁给自己更幸福的吧?
一直到传来纪琳的死讯,他都以为纪琳这一生,是说得上幸福的。
直到那一日——
纪衍泽亲口告诉了他纪琳在香港公馆遭受的种种侮辱,又亲手交给他一沓资料,他只是略略翻了几页,手就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那上面,是杜太太与管家的通信往来,纪琳遭受的每一次欺侮,都被事无巨细地写在信件中,交到了杜太太手里。
“陆叔叔”,纪衍泽看着他,那双眼像极了纪琳,令他目不忍视,“我要为我母亲报仇,你肯帮我么?”
陆方拉住他,骇然:“你疯了么?那是你的父亲!那是……杜陵北啊!”
杜陵北,这名字背后代表的势力他难道不知道?
纪衍泽决绝地笑了:“我自然知道他的势力,相处这么多年,我一开始就留心了杜陵北的一切。”
他看着陆方的嘴惊讶地张开,一字一顿地说:“从我知道了这个消息,就存了这样的心了。杜陵北是我的父亲,我不得不留他一条命——可我要杀了杜茗轩!”他把玩着手里的小刀,面色冷厉,“管家不是杜太太派去的人么?她害死了我的母亲,我就要以牙还牙,让她永永远远地,失去她的儿子。”
说毕,他手指用力,生生把那柄小刀掰得断了:“陆叔叔,怎么样,你肯帮我么?如果你不肯帮我,我只有自己去拼一拼,如果失败了,也可以安心地去见母亲。”
提到纪琳,陆方猛地一怔,是的,他知道杜陵北是怎么样的人。一旦背叛失败,哪怕是他的儿子,也只有死。
而面前的这双眼……即使如今泛着残忍血腥的光芒,也能找到当初的影子,如果是在平静的时候就更像。
陆方几乎要伸出手去抚摸那双眼的主人了,然而,刚要伸出手去,他才猝然发觉,那个人早已死了。面前站着的,是她的儿子。
“好。”他听见自己不受控制地说,声音让自己都感觉陌生,带着嘶哑,“我帮你。”
纪衍泽终于笑起来了,眼光像是要望到他心底:“谢谢你,杜叔叔。”
他漂亮的眼睛看向楼梯的方向,那上面住着杜陵北:“母亲当年真是选错了人。”
陆方看见他唇角的笑,心里蓦地冷了下来——纪衍泽是故意激他!故意提起了纪琳来激他!
看他此刻狡黠的笑意就知道,他早就预料到了一定能说服自己,陆方心下暗惊,这样的一个人,真的是纪琳的儿子么?可一点都不像啊……
他强自收敛了心神:“你要怎么做呢?”
纪衍泽眯起了眼睛:“我们的力量势单力薄,自然斗不过杜陵北,不过没关系,横竖还有金荣他们。”
陆方诧异地抬头:“二少爷……你,你要和洋人合作?”
金荣是洋人的傀儡,这是众人皆知的。
“是啊,我要和洋人合作”,纪衍泽喃喃,眼里的表情让陆方都觉得害怕,“不论是谁,能帮我毁了杜家,我都会和他合作。”
“可是,如果按照你的意思,梁小姐怎么办?梁家这次大大地得罪了洋人,金荣他们恨之入骨,一定会拿梁家开刀以儆效尤,到时候梁小姐……”
“不用说了。”纪衍泽打断陆方,闭上了眼,看不清他的表情,语气却是说不出的坚决,“我会保护她的,我会保住她的命。”
再度睁开眼时,语气已经坚硬如铁,没有半分波动:“这件事我一定要办到,多少年了啊……一闭上眼就能看到妈妈的脸,那么瘦,瘦得只剩了骨头,总是哭着的……我一定要毁了杜家!”
陆方暗暗地叹了口气,这个孩子的心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啊……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幸福。
他真的能保住梁雨言么?已经传来消息,廖俊虽然因为廖蓉被挟持的缘故为许霖卸了货,可金荣说是要“立威”警告敢于和他们作对的众人,生生地剁了他的一只手下来。
而自始至终不买洋人面子的梁家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其实连纪衍泽的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吧?金荣那班人的睚眦必报可是出了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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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而今,他们总算是成功了。
不论是要背负怎样的骂名,总算是走到了目的地。
“父亲”,纪衍泽走近了杜陵北身边,“容我最后一次叫你一声父亲,你知道我母亲当年是怎么死的么?几乎是被管家和那群佣人活活折磨死的!你知道是出自谁的授意么?”
杜陵北看着怒气冲天的纪衍泽,茫然地摇了摇头。
“呵~你当然不知道,是你的太太、是杜太太的主意啊!”,纪衍泽盯住了杜茗轩,眼里的杀意让杜茗轩不自觉地退了一步,“其实你早知道也是一样的,杜陵北堂堂大员,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妓女去找自己太太的麻烦?是不是?是不是?!”
杜陵北沉默着,没有回答。
纪衍泽冷冷地笑了:“能看到你今天的模样真是痛快!杜陵北,如果我身体里不是流着你的血,早就杀了你!可我不能——我还要好好地活着,我也要保住自己的名声,不然怎么领导你的杜家军?”
杜陵北猛地抬起头来,纪衍泽嘲讽地笑了:“没想到吧?大老远地到营地里跑腿传达文件这样没人愿意做的活,都是我去办的。那时候,杜茗轩在哪儿呢?在酒会上会见宾客,在报纸上出尽风头,人人都知道杜家大少爷精明能干,我算什么?不过是一条卖力的狗!”
“可如今我也翻身了——杜陵北,你信任我信任得太久了,久到军队里的士兵都以为从我嘴里说出的一定是你的命令,等他们发现了,也已经来不及。他们会为了已经失势的杜陵北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途,来和我作对吗?不会的,连冯进也不会——你知道他不可靠,才想用杜茗轩来绑住他”,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可是已经晚了,他不会轻易涉险,你们已经败了。
你们这两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门外有警察走过来了,恭敬地说:“二少爷,杜太太和梁家人都带来了,正在府外面呢,该怎么处置?金市长要我问问你的意思。”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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