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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宫略-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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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具是村里的陈师傅烧的,每个茶杯大小都不一样,用的也是最普通的陶土,没有釉彩,却有种朴质自然之感。
慕容紫还在山里摘了些茶花混在一起煮,不得一会儿,茶香飘飘,愣是将懒在楼上的楚萧离引了下来。
八百里密林里有无数如丁家村这样的小村落,散藏隐在其中,大多都就地取材,以木造屋。
夏天时候屋顶覆上大片蕉叶,就算下雨也无妨。
只一楼需用木桩架高两尺,若降暴雨,水不至于淹了屋子。
而冬日,据说这里冬日至多能算北边京城的初秋,山多林广,根本不冷,就算落雪也只会落在那些山顶上。
说来真是个宜人居住的好地方。
木屋子动静大,哪个走两步都是‘咯吱咯吱’的声音,楚萧离来到一层正门外就停下了。
倚着廊边的木柱坐下,挽了袖子,抱手看慕容紫煮茶。
她煮茶的工具极其简单,定然不会像在宫里那般有成套的器具与她摆弄。
那张造型奇特的桌子上摆着一只小炉子,炉子上的铁水壶毫无美感可言,一旁那四只茶碗和茶壶更土得不行,两只竹筒里装着茶叶和晒干的茶花瓣,等水烧开,把茶叶和花瓣丢进去随便煮煮,一碗粗糙的花茶就成了。
虽然楚萧离不似一般皇族讲究锦衣玉食的奢华,但好歹从前他是皇子,而今更做了皇帝,像这些他是全然不会想到的。
换个人在他面前做此事,他连看都不屑。
只因为是慕容紫,他便将她当成风景来看了。
她煮茶消遣,他看在煮茶的她打发时间,一样的道理。
待茶煮好,慕容紫倒了两碗,来到他坐的这处,把茶碗放在台上,自己再坐上来与他并肩,然后捧起一碗放在嘴边,吹了吹气,又嗅嗅那热烫的香味,一口一口慢慢的喝,表情里说不出的满足和惬意。
楚萧离见她喝了,他想想,也拿起旁边那一碗,吹凉了些,浅浅的尝了少许。
只是这一点点,叫他露出讶异的神情。
慕容紫问,“味道如何?”
他沉吟了下,又再试了一次,才道,“茶叶虽粗糙,但花却将苦涩柔和,加上晨露,苦中微甘,别有一番滋味。”
“你怎晓得我用的是露水?”
她侧目,果真是当皇帝的人啊……
楚萧离笑,“本来我也不知,只前日看你让大牛搬了那东西回来,又见丁小倩给你送来茶具,我就想到你每日早起,往往要磨蹭个把时辰才出去,期间还会返回一趟,外面就是竹林,定然是去取露了。”
他说完,轮到慕容紫诧异。
“九郎你不觉得在山野林间过活,心思太缜密与自己找罪受吗?”
“有吗?”他挑眉,遗憾的撇了撇嘴,“大抵是习以为常了,你觉得不好,我改了便是。”
听出他话里的试探,慕容紫不再看他,喝着茶道,“我觉得好不好无所谓,关键是你觉得好不好,若你舒坦,大可不必为了我去改,委屈了自个儿,更难受呢。”
“你怎知道为你改就是委屈?”
“难道不委屈?”
楚萧离没回答,和她一样往正前方看过去。
举目远眺,视线前方不远处有一片茂密的竹林,再远一些,青山远黛,浓浓淡淡的雾环绕在是各处,金芒万丈,焕发出绮丽的色彩,一道跨虹若隐似现在其中,美不胜收。
柔和的暖风轻轻的吹拂来,带来泥土的芳香,还有极远处雨后的清爽,树叶沙沙作响,连蝉的鸣叫声都似悠闲的疏懒。
宁静致远的美好。
两个人谁也不再说话了,这些天都是如此过的。
除了表上的打趣谈笑,再往深处,打会儿子太极,谁也不先点破。
远在京城那些烦心事且不说了,光是他两个误以为临死之前的相互坦白,都足够无言以对,都怕对方先问出来,索性装作忘记了,闭口不提。
片刻,喝完了茶,同时收回渐行渐远的思绪,莫名侧首,相互对望,局促……
慕容紫先问他,“要不要再喝一碗?”
眼睛里分明带着异样的惊惶,他看出来了。
静默少许,不等他回答,她撇开目光,欲动作离开。
“四娘。”楚萧离一把将她手臂拉住,“是不是很喜欢这里?”
她心狂跳,“我说喜欢的话……你会不会陪我?”
“会。”
蓦地与他四目相接,问话变得尖锐,“我说的是一辈子。”
“好。”
他就那么应了,连思绪都未做。
一辈子,两个人,就在这里生活,到老到死……怎么可能呢?
现在不知外面乱成什么样子,连昨日去邻村看媳妇的赵婆婆回来都说,安都大乱,怎样的传言都有。
一说皇上得了怪疾,命不久矣。
还说皇上根本在幽山一战中了楚星涵的毒,人都早就化成滩血水!
楚国百姓刚过上几年安稳日子,莫不是又要打仗了?
外有野心勃勃的北狄,内有如狼似虎的门阀世家,倘若武德皇帝真的崩了天,剩下一个年幼的皇子,继了位,正了血统,那也至多是个傀儡。
如此局势,楚萧离怎可能放下一切,陪她在这个地方躲避一辈子。
良久,慕容紫舒展眉头,涩涩的笑,“你这骗子,我才不信你。”
她心里最清楚了,而今只不过是求得一时算一时。
楚萧离把她往怀里带,小心翼翼的搂在臂弯里,沉沉的从胸腔里呼出深凝的气息,“就住到来人找到我们可好?”
要来的,终是躲不过。
靠在他肩头,慕容紫目光悠远,她的自私根本使不上力气。
这片刻安宁都是怀琰阴错阳差的造就,老天对他们九死一生的馈赠。
扳指一数,无泪宫众宫徒,楚国的军队,关家、慕容家的暗卫,或许还有北狄萧家的奸细……
任凭密林八百里,水路如迷,能将这些人阻拦多久?
慕容紫无措,“要是你师傅先找到我们怎么办?”
楚萧离垂眸望她,笑道,“打不过,只好一起死了。”
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那我倒宁可你师傅先找到我们呢。”
这样的话,这样的话……
“四娘,别说负气的话。”楚萧离宽慰她,“这世间谁同谁在一起都不容易,你看你爹与你娘,玄成和皇姐。”
此情不易,他珍惜着就是了,但绝不允许她先放弃。
慕容紫随之伸了手将他环住,整个人都撒娇似得钻怀里了,“话是你说的,你莫负我,更别再像上回那样欺我,否则……”
话刚说了个开头,楚萧离正也想借机问问她说自己不是慕容紫到底个如何的说法,谁想外面忽然响起大牛的粗嗓门——
“四娘在不在?!我又把蓉蓉惹生气了!”
来人喊着‘救命’就奔了进来,反把正相互相依的两个人弄得很是尴尬。
大牛本名宋山河,因为力气大得此别号,人如其号,生得五大三粗,高高壮壮,对村长的大孙女丁蓉情有独钟。
在丁家村住这段时日,慕容紫和丁家姐妹往来深厚,渐渐也与大牛熟络。
按着小倩私下说,宋山河与她家阿姐早就互有意思,只丁蓉是个老成的,又不爱笑,大牛每每向她示好都撞满鼻子灰,瞧着别提多可怜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慕容紫也想做些好事回馈大家。
为着丁蓉和大牛凑成一对儿,爽快与小倩做了红娘,每日帮大牛出招。
这件事楚萧离也是晓得的,不过用着他的眼光看,宋山河这名字取得就不讨他欢喜,宋河山送河山,是要把他的河山送给哪个去?
眼下刚情到浓时,话没说透就被搅合了,他老大不高兴,蹙眉不悦道,“你把丁蓉惹生气,来找我家四娘作甚?难不成我家四娘还能替丁蓉消气?”
大牛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两个正缠绵,自知来得不是时候,可被楚萧离一堵,他急火上心,干脆还就是赖着不走了。
“话不能这么说,要是你把四娘惹不高兴,自己又没法子,是不是会想找个人出个主意?”
一语戳心,楚萧离再无反驳之力,只好把头撇开,示意他家四娘,“给他想个法子。”
话里另一个意思:赶紧把他打发走!
慕容紫忍笑,问大牛,“你不是上山摘花去了么?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今天这个主意是小倩出的,让他到山上摘些好看的花回来哄丁蓉开心,早先慕容紫听了也觉得不错,培养感情无非就是这些事,若没试过,做一做未尝不可。
大牛道,“我去了啊,不就是几朵花?漫山遍野都有,我就在村口外面摘了一箩筐给她送过去,可是你看——”
说着他还理了理脖子,从里面抓出一只狗尾巴草,“蓉蓉把整个竹筐都扣到我头上,她根本不喜欢!”
言罢,不止慕容紫忍不住笑出声,连楚萧离都摇头叹道,“孺子不可教。”
大牛还满脸无知,不晓得自己错在哪里。
帮人帮到底,慕容紫略作思绪,对他道,“村门口的花连你家刚学会爬的牛小弟都能摘得到,蓉蓉怎么会稀罕?”
“那你的意思是?”
慕容紫给他支招,“这样吧,我听说出了村子往西走,翻过两座山,有一片野荷塘,你要是能为她摘两朵荷花来,她一定会很感动的。”
大牛仍懵着,去一趟野荷塘倒不费事,最多在山里呆一晚上,对他这样自小在山中长大的人而言轻而易举,没准还能打些猎物回来。
可他还是想不通。
“要花哪里没有?废这么大的力气她就喜欢了?”
慕容紫认真点头,“摘花摘的就是心意,送的也是心意,你这一趟越是艰难险阻,越是能讨蓉蓉的欢心,关键不在那花,在于你能为她做到何种程度。”
将他上下扫了扫,她还道,“待你回来的时候,最好把身上弄些伤出来,不用太厉害,但一定要人能看到,你可懂?”
大牛似懂非懂,眼直直的盯着慕容紫,没点头,也没摇头。
楚萧离委实看不下去,“照她的话去做,保你抱得美人归,快去快去。”
说罢挥手赶人。
得到点拨的宋河山揣着一知半解走了,终归京城来的人说的话准没错,为了蓉蓉,命都舍得,不就是翻个山么?
他人一走,只剩下先前话到关键的二人。
再继续着说,俨然没得那个气氛了。
眯眼含笑的瞅着小辣椒,楚萧离回味道,“关键不在花,在于能为她做到哪个程度……四娘,看不出你对情爱看得如此通透。”
慕容紫回望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他捂胸口,变了个苦脸出来,“我伤好痛。”
九死一生都经过啦,这个付出大吧……
慕容紫无言,怎就摊上他那么个现学现卖没正经的。
都罢了,且这么过着再说。
携手慢慢变老,不过如此
村子里的生活甚得慕容紫的心,连楚萧离都看得出她极其喜欢。
那样的喜欢表现得并不浓烈,而是每天点滴的汇聚。
比如煮茶,比如给他烧饭,处处显出细致的用心,每一件事,她都认真去完成,哪怕从前不会的,她学。
虽然两层的木屋子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村民们好心送的,可是在她的归置下,一切都井井有条,是个会管家的丫头。
他知道,她喜欢如是生活钶。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和每个人的相处都单纯轻松,除了与他。
仿佛又回到了很早以前,她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不时与她对上的眼神里微有闪烁,再而逃避的侧目躲开,生怕他会提起……离开此处,回京城明。
他也从来都知道,慕容紫愿意跟着他,不是贪图他的身份,更非他能带给她的荣华富贵,仅仅只是他这个人。
她喜欢他,爱着他,愿意陪他在宫里经受重重风浪,种种波折。
自然了,能像当下这般与世无争的过活,可以说是她毕生所求。
她从不怕跟着他吃苦。
就是在这段短短的时日里,楚萧离却也有了自己的顾虑。
虽说暂且讲好了就那么先过着,可他会想,假如真的到了那一天,他的四娘不愿意随他一起离开……怎办?
……
夜色深浓,木屋外。
月色皎洁,竹影婆娑。
楚萧离站在篱笆墙十几步外,幽淡视线看着木屋二楼那处,对着身后的雾影吩咐道,“你们且在远处设防,若有人靠近,只管设些障眼法误导,避开这个村子。”
依着无泪宫的追踪术,半个月找来都算慢的了。
除了只身前来的雾影,其他五影和三十余宫徒就在这附近,溟影是回去向慕容徵传讯去了,听说近来楚国上上下下都不太平。
那是一定的。
楚萧离这个皇帝做得让北狄和朝中臣子畏惧,一旦没了他压住大局,不乱才是奇怪。
侧首望了雾影一眼,来了也好,叫着他放下少许担心。
至少他还是夜君,能够说得上几句话。
又道,“若是我的师傅和师弟来,就由他们。”
反正他们也拦不住。
雾影在七影里行事最稳重,听了楚萧离的所言,心里大抵了然了几分,“君上放心,洛前辈回了京城,倒是琰公子在四处找寻你们的踪迹,我等要困住他绰绰有余。”
“京城?”楚萧离挑眉,略做思绪,半瞬间,眼眸放得清明,他扯出一笑,“看来朕的天下实在引人垂涎啊……”
不管他们喜不喜欢,得到了天下,得到了权利,万人之上,便能自保,便能保护想要保护的所有。
谁不欢喜呢?
说楚萧离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是心甘情愿的。
可他也没说会就此放着整个大楚不管,任人为所欲为了去。
沉默着,忽然屋里那端有了声响,楚萧离给了雾影一个眼色,人是即刻无声的退到竹林深暗处去。
随着轻巧的步声行来,慕容紫披散着发,身上只着了件外袍,独自走到外面,轻轻的对这月色下那道欣长玉立的朦胧身影唤,“九郎?”
“我在。”楚萧离未动,负手端站,转过脸对她温色一笑。
便是望见她一张略透出惊惶的脸容。
“怎么了?”他走过去,主动拉起她的手。
慕容紫抬起脸看他,用目光在他洋溢着笑容的俊庞上搜寻,“我睡到一半忽然发现你不见了,你……干嘛站在这里?”
她说着,又往四下张望了一番。
满是不安。
楚萧离也随着她的目光往周围看了看,不正经的笑道,“身上的伤太痒,出来凉快凉快,你不是不许我挠么。”
一听他这说法,慕容紫也笑了,好似发现自己大惊小怪,笑得低下了头去,掩饰。
他探手伸来,将她的脸捧起,和自己正面相视,“你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不要怕,知道不知道?”
她点了点头,被他看穿心思不是一次两次,让他晓得也好罢……
“你身上痒的难受?”
“嗯,你要给我挠么?”
慕容紫瞪了他一眼,“说了不能挠。”
“那怎办?”楚萧离苦脸看她,撒娇,“四娘,我难受。”
慕容紫脑袋疼,你儿子都不对我撇嘴撒娇了,你还来这套。
没辙得很。
想想,她道,“前天大夫来给你换药的时候不是说了么,再过三天便可碰水,这会儿都后半夜了,早晚差不离,我陪你去村外的小瀑布洗洗吧,反正这时候也不得人。”
这些天一直是晚晚她拿湿巾给他擦身子,避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说来真够为难爱干净又爱美的人呢。
有澡可洗,楚萧离高兴还来不及。
两个人回了屋子,拿上换洗的衣裳,抱着木盆,便携着手出去了。
直到他们走远得听不见声响,雾影才从竹林中走出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花影和月影。
花影将眉轻锁,怨道,“夜君这次伤得不轻,洛先生下手真重!”
楚萧离对她们自来就没架子,很是得人心。
如此时候,不管他是楚皇还是夜君,都能让打心底服气他的花影为之愤慨一时的。
月影侧首看她,又看看那二人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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