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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铁匠手札-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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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将军,你也在啊。”他冲赵将军粲然一笑,右手稍微动了动。

赵将军忙弹起身,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

“对了,我来告诉你,听说楚王已经病得快死了,火鸿君刚刚让我……”

欧阳谦的话还没说罢,赵将军忙忙失色纠正道:“大胆,怎么可以说大王……”

“哦。”欧阳谦笑着冲赵将军点点头,“对,然后火鸿君大概是让我用戏法给他去仙人指路什么的。”

突然,他表情一紧,狐疑地看看赵将军:“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赵将军的脸色都快变青了,他激动地蹭着自己的盔甲,豹眼瞪着欧阳谦:“是我向火鸿君推荐你去的!”

随即,赵将军吸了一口气,把眼睛别到旁边:“我可不是提拔你哦,只是怕你整天在这儿无所事事惹出什么祸,到时候火鸿君找到我头上……哼,难得你有那么一点点的奇术……”

欧阳谦一下子起身,晃到赵将军面前,对他露出了一个媚笑,双眼似猫般眯了起来:“我是无所谓啦,不过还是谢谢你。”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赵将军已经被欧阳谦吃得死死的,他无力地把欧阳谦的柔软的笑容推开,又马上被包围了起来。

“铁花,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王城啊,听说这几天你打铁情况不如意,不如出去散散心吧。”他笑道,“对了,晴奴也一起去。”

我不敢看他的目光,低头摆弄着手上的剑。

“我,我要练剑,而且,火鸿君要剑的期限就快到了。”我说,仍然不敢抬头。

“也是,去王城来回要挺久的时间呢。”欧阳谦道,他拍拍我的肩膀,“那我走了,明天就要上路,晴奴帮我收拾了包裹……”

我看到我眼前的那块衣袂开始飘走,赶忙一下子抬头。

“等等。”我喊道,欧阳谦刚刚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转身看着我。

我脑中似乎有无数个小人在争斗着,那个问题,那个他说他杀了欧阳签的问题,在我喉头盘绕了很久,我一开口,仿佛就像装满了豆子的布袋,马上就要撒出来一般。

“保重。”我终于说道,在最后一刻我还是没能问出口。

“恩。”欧阳谦点点头,他如沐春风般的微笑随着被风吹起的白衣一同摇摆着,周围还是那片潺潺的水声。

欧阳谦走后,我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安静起来,我搬去了剑轩阁,在去火鸿君寝房中偷白虎骨头的时候我曾经瞥见过这幢黑漆漆的楼阁,虽然阁楼四周同样环绕着小溪,同样有着大片竹林,但楼阁远远看上去就像一个沉默的死士,忠贞地站在那里,里面的人也是不苟言笑,所有人都是愿意为火鸿君效命的剑客,他们的腰间随时都挂着剑,即使在吃饭时也是一样,他们不与其它门客打交道,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挂着浓浓的冰霜。

我现在倒有点想念上官锦了,可除了她得知欧阳谦离开后风风火火地过来数落了我一番,为什么我没有把欧阳谦留住的话后,就再也没有露面,听说她缠着上官先生让她去王都,却被拒绝,现在正装病躺在家中。

我跟随一名叫做千绮的女剑客学剑,她只比我大两岁,但剑法却精湛无比,她不怎么喜欢我,大概是因为我学剑时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而且总往铁匠台跑,严格说来,我不算一名正统的剑客,听说所有的剑客不是从小就被养在火鸿君府上,就是身怀绝技,能够飞檐走壁的死士。

“主公的命令不得有半点违抗!”这是千绮用剑指着我的时候说的,她下巴上有一道斜向的疤痕,破坏了她冷傲美丽的脸庞,她毫不避忌地把这道疤痕露出来,因为这是为火鸿君抵挡一名刺客时留下的,这是她的荣耀。

她不多话,只是严厉地教我每一道剑法,还有怎样在敌人突然出现的时候保护主人,她很少提到自己的事,除了练剑,吃饭,睡觉,她似乎什么都不想,但眼神中还是充满着不可动摇的坚毅,不过在她相处了那么多天下来后我还从她的口中听到另一个名字—“狐岚”。

我本以为狐岚与欧阳谦一样都只是凭借奇术而被火鸿君收入麾下,可原来他还是一名剑客,一名死士,而且剑轩阁中所有人提到狐岚都是一脸敬仰。

“狐岚不久就该回来了。”有一天练完剑后,千绮将剑在小溪中擦洗,低低地说了一句。

我看到她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同,虽然还是那么坚毅。

“他是你的恋人吗。”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千绮缓缓地抬头,她的一束长发恰好挡住了她漆黑的眼,她下巴处的疤痕显得有些可怕。

“不要说那么无聊的事情。”她说罢,就离开了。

她冷冰冰的样子和晴奴有点像,可在晴奴脸上,我偶尔还会看到一丝笑容,还有埋藏在黑眸下的关怀,但在她脸上却什么都没有。

我一下又一下地砸着铁,铁块在白虎的骨粉下延展得十分快,看着那些柔软的铁块,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继续打下去,还是马上把它转移到模具里边,白虎的骨粉已经用了一半,周围更多的是那些废弃的铁剑。

突然周围变得一片安静,铁匠们的吆喝声,互相攀谈声突然不见了,我砸铁的声音显得更加响亮,我抬头,却发现每个人都像石雕那样弯腰垂手在一旁。

一个高大的身影朝我这边走来,我伸手擦擦汗,太阳正对着我,把前方那人的脸全部笼罩进光芒中,但他腰间那块熟悉的玉佩还是随着他稳健的步伐晃动。

“铁花!”一声清灵的声音过后是一阵欢乐的哼哧声。

我还没回过神,就被一头驴拱倒在地。

我看到雪姬咧开的嘴,看来她已经完全好了,脸色也很红润,她蹦跳着往前冲,火鸿君忙向旁边一闪,才没让她撞到自己身上。

“媚儿一大早就很不安呢,它好像也很久没见到你啦。”雪姬还是很宠爱那头驴子,在它的脖子上挂了个精制的铃铛,于是驴头在我身上一拱一拱时还听到铃铛的声响。

火鸿君站在雪姬的旁边,他看看我的右臂。

我也跟着看了我的右臂。

“已经好了。”我说。

他轻轻颔首,走到铁架旁拾起一把我废弃的铁剑,把它横在自己眼前,对着太阳看。

他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当取下剑时,我对上了他令人惧怕的眼睛。

“你有在用心造剑吗。”他动了动唇,语调还是平持的。

我看看那个已经被用了一半白虎骨粉的瓦罐,摇头。

驴子不适时地在这个时候叫唤了起来,旁边的小厮忙把它从我脚边拖开,雪姬马上心疼地又把那头驴抱住。

火鸿君漆黑的眼眸看着我,没有说话,我不敢抬头,只能看到他不断晃动着的玉佩。

千绮说,火鸿君的命令就是一切,就算舍弃生命也要做到,可我的一切都被欧阳谦搞乱了,他的那番话一下子把我推入了一个混沌的泥潭中,我的脑子无法思考,我根本不能辨别现在在我身边的人到底是敌是友,对着那个铁架,我也再读不懂那些铁块的语言了。

“没有那个男人,你就什么也做不了吗。”火鸿君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惊讶地抬头,我想他说的人就是欧阳谦。

火鸿君微微抬起头,我看到了他分明的下颌,还有凸起的喉结,他的肩膀虽然被宽大的袍子遮住,但依稀能见绷带的影子。

我身边那罐白虎的骨粉就是他用这个代价换来的。

突然,他右手一挥,手中的铁剑就往我喉头割去,我本能地扭转脚跟,一下子闪过,千绮教过我怎样应对这种横劈而来的剑法,虽然我心不在焉地练剑,但我的身体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记住了这个步法。

可我马上就感到右脸颊一阵发痒,伸手一摸,手上已经沾上了几丝鲜血,疼痛很轻微,看来只是被剑锋轻扫了下。

“我从不养没用的废物。”他冷冷地看着我,手一松,剑就咣当落地,“告诉我,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的手指不安地搓着自己的掌心,手心上绑着的布带已经被磨破,铁锤的把手处选择光亮地在阳光下闪耀着,我抬头看看四周,那些与我一起打铁的铁匠们正屏气看着我,他们的脸上,肚皮上全都是汗水,那么多天来,每天在铁架前敲敲打打就是我们全部的使命,所有人的目标都只有一个。

“铁花,以后你一定能成为村里出名的铁匠。”爹挺着肚子,用脏兮兮的汗巾擦了脸。

是的,铁匠永远都是脏兮兮的,永远都站在那漆黑的铁架旁,被火焰炙烤,不论是多么炎热的天气,铁匠都永远拿着铁锤,一下又一下,似乎没有完尽的那天,那些锋利的铁器都从我们手下被打造出来,握在不同人的手上。

“我是铁匠。”我终于抬起了头,抹去头上的汗,是的,千绮那些剑客的使命就是用生命来保护火鸿君,而铁匠的使命就是为主公造剑,帮助他驰骋沙场。

火鸿君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院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确定一件事。

作为一个铁匠,我一定要造出那把剑!



 宴客后

宴客后我把打磨好的剑掂在手里,用干布擦去了上边的水珠,磨刀石旁的水已经变得青黑一片,我起身往那根铁棍走去,我双手握剑,狠命地往右一劈,又是一阵震得我手臂发麻的剧痛,我看看手中的剑没有断。

一个站在铁棍旁的铁匠上前将铁棍与铁剑碰触的地方摩擦了一下,一个清晰的缺口就显露出来。

周围起了一片欢呼,我擦了下汗,也咧开了嘴。

我又能专心造剑了,白虎骨粉的效用在无数次的打磨后已经被我慢慢摸清了它们的脾性,要在什么时候把它撒入烧红的铁块上,撒多少,接着又该锻造几下,我打出的剑一把比一把坚硬,还剩下十多天,但我确信不久我就能把那把剑造出来。

在去剑轩阁的路上,我遇见了两个站在穿廊旁交谈的侍女。

一个侍女掩住朱唇嘻嘻地笑了一会儿,把她手中盛满水果的托盘放在一旁。

“难道说那人就是欧阳先生?”那侍女脸色微红,我顿时停下脚步。

“一定是呢,听说是火鸿君的门客,身怀奇术,将大王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有那么大能耐的,除了狐岚先生就是欧阳先生了吧,真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能……”另一个年长些的侍女道,她扶了扶鬓上的钗子。

我的手心沁出了一层汗,我把掌心贴在裙摆上,打铁磨出的一个血泡激得我一阵刺痛。

那个年轻些的侍女叹了口气,继续说。

“听说大王现在对他言听计从,一刻都不能离开他,也不知何日欧阳先生才能回来,我告诉你呐,一天我在河边洗衣物时遇见了他,他对我一笑,我整个人几乎都酥了……”

“你呀,真是不害臊……”年长的侍女数落了她一下,接着两人就端着盘子说笑着消失在穿廊的拐角处。

不知为何我心中有了一丝失落,风一过,无数片红叶从庭中央的枫树上飘落,一个小厮正将那些碎叶打扫干净,于是刚刚铺起的叶子就被小厮的扫把带走了。

还没到剑轩阁,我就见到几十名剑客正从阁内走出,我一眼就看到穿着一袭黑衣的千绮,她的头发整齐地束着,从不像其它姑娘那样做成各式云鬓,却显得英气十足,贴身的衣物将她纤细的腰勾勒得十分明显,当然最为耀眼的还是她始终佩戴在腰上的剑,他们从夯土台走下,千绮一转眸,就看到了我。

“跟我来。”她简短地对我说道,便又马上回到刚才的队伍中。

我有些纳闷,但还是赶快跟上他们的步伐,不多久,我们就来到了火鸿君宅邸中央的一座巨大楼阁前。

我跟着他们进了楼阁,那是一间巨大的房间,地上全是绳形纹的竹塌,正前方一块高台前放着一张矮桌,下边的空地处也放着两排矮桌,坐褥早已放好,一群侍女正在忙碌地在那些矮桌上摆满精美的食物与果盆,在穿廊中见到的那两名侍女也在其中。

剑客们分成了两批,一半在左,一般在右,我这才发现我一直以为是尽头的两面墙原来只是雕刻着精美花纹的两扇大屏风,几名侍女上前将屏风打开一点,剑客们就走到屏风后方。

我跟着千绮坐在房间左半边的屏风后,那扇大屏风有些古怪,从正面看去时绣满了鸟鱼虫兽,毫不透光,但从背面却能将大厅里的摆设看得真切。

“这是做什么?”我偷偷地问千绮。

“楚王大病初愈,所以诸侯们都要设宴庆贺,火鸿君推荐的门人功不可没,所以……”千绮看着屏风那头忙碌的人们,说道。

我似是而非地点点头,这大概就像那年欧阳小虾不小心掉到了井里,最后被救治回来,欧阳鱼儿在村中大办宴客那样。

“那我们这是……”我看看旁边坐得端端正正的那些剑客,问道。

这时一些穿着华衣的人们已经从大门处走了进来,他们一个个气宇宣扬,头顶的冠上都镶着各色代表地位的珠子,我想那些人该都是楚国的王公诸侯。

待人们坐罢,火鸿君也从主座旁的一扇竹帘处走了进来,他戴着我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顶紫玉冠,将袖口轻轻往外一抖,接着便坐了下去,他的两片大袖乖乖地落到他的膝旁,他微微昂起头,定坐在那。

“我们在这就是为保证每个诸侯的安全。”千绮道,她的视线简直就像一只敏锐的鹰,冷冷地在每个座下客的脸上扫视过去,我看到她右手牢牢地握着剑柄,身体紧绷着。

我看着侍女将大门合上,接着退到两旁,有什么人能从门外冲进来呢。

“每个诸侯带着的人也不可掉以轻心。”千绮又说。

我这才看到,几乎那些穿着华服已在位置坐好的诸侯们后边都站着一两名小厮。

火鸿君看了旁边的小厮一眼,那小厮欠身轻轻地拍了下手,乐师们就开始演奏起手中的乐器,座下的那些宾客也开始享用案上的美食。

“这次大王能够安然无恙,可多亏了火鸿君啊,老夫先敬你一杯!”一个胡子有些花白的官吏起身道,他把酒杯高高举起,火鸿君也将斟满的酒杯放在嘴边,他用另一只袖挡在酒杯前,对敬酒的人点了下头,接着将酒一饮而尽。

我有点纳闷,火鸿君在这样的场合都不能像那些座下的官吏那样开怀大笑,他的嘴角始终平持着,不禁不慢地说道:“那个人是赵将军推荐与我,要论功劳,他才当之无愧。”

我看到赵将军也坐于列位之中,他的位置离火鸿君有一段距离,正砸着嘴巴饮了一杯酒,突然意识到大家都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

一时间,觥筹交错,火鸿君将本该从他口中灌下的酒都转移到了赵将军的肚腩里。

一群舞姬开始在中央翩然起舞,宾客们也喝得耳根发红。

突然,火鸿君站起身,他将酒杯两手高举到上方,一字一句道:“敬大王!”

刚刚沉溺在酒欢中的宾客忙爬起身,跟随者火鸿君的动作,高声喊道:“敬大王!”

一时间,我被火鸿君身上的魄力震撼住了,他就像一座山那样稳稳地坐在上边,即使不喜形于色,只要他动动嘴角,所有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无数门客为他陷尽计谋,而在我旁边的那些剑客,他们的命也只为了保护他。

“冰沐啊,我有句话,可是要跟你说哩。”一个双唇间留着细长胡须的男人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把他的酒杯放下,咧嘴对火鸿君道。

冰沐……我讶异地看着火鸿君,那么久以来,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

“王叔请讲。”火鸿君还是淡然地看着那个已经喝得半醉的男人。

“我说,你也该娶位夫人了,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瞧,大王早就有了许多子嗣,你的一些兄弟们,呐,就连成途君的儿子都已经生了孩子了,你却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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