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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铁匠手札-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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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姬,把手抬高些。”火鸿君道,他脸上全然没有一丝情欲,就像对待一个孩子般,双手轻轻地从她肩头拂过。

雪姬便应着,突然把手往下一压,让水面激起一片水花。

大片水花一下子就钻到了我的眼中,只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我双腿一蹬,脚下本就光滑的石头一下子将我送入了水中。

一股水流顺着我的鼻腔往下,呛得咽喉很痛,我的脚扑腾着,却怎么也够不到岸底,我竟然在水中睁开了眼睛,看到一脸惊愕的雪姬,接着一双大手离我越来越近,水面就像是阻隔了两个世界的屏障,那双手果断地穿透了那道屏障。

我的胳膊一下子被箍住,下一瞬间,我就被那股强大的力量带回了水面。

“没事吧。”火鸿君放开了拉着我的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水珠。

‘奇‘他在说这句关切的话时眼神都还是冰冷的。

‘书‘在回铁匠台的路上,我又遇见了欧阳谦。

他的衣摆简单地在腰上扎着,裤腿卷起,从背后看去,他的上半身还是翩翩公子,下半身就跟村头的欧阳土豆没有什么差别。

他的腰弯成一定程度,定定地盯着地下的什么,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吸了一口气,双手猛地往下一收,再忽的往上一挥。

于是我看到一个灵活的条状物体从他手心弹了起来,在月光下猛地一摆尾一下子窜到了前方的池中,原来是一条鱼。

欧阳谦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扭头匆忙地对我笑了下,接着又吸了口气,揪住在地上扑腾的又一条鱼,把它丢到了旁边的水桶里。

“你这是……”我走近,看到他左边放着个木桶,一根钓竿歪歪斜斜地靠在两块石头中央,几条鱼正在岸边可怜的积水上扑腾着。

那几条鱼浑身透着金红,嘴巴惊讶地一张一合,光滑油亮的身体上泛着一股金色。

“这是……锦鲤吧?”我说,以前欧阳鱼儿捞到过一条,据说就一条就换了能够他家吃上一个月的粮食。

欧阳谦双眼睁得大大的,无奈地看了眼在旁边扑腾的鱼。

“大概吧。”他道,也许是捉鱼捉得累了,他干脆一揽袖,把那些鱼又全都赶到了池子里,他想了想,又把木桶里的鱼放回了池中。

他见我一脸莫名的样子,脸上马上又露出了习惯的微笑。

“上官锦来过,她跟我说了几句,又把桶里的鱼踢翻,然后就走了。”

我点头,拿起放在石头上的钓竿:“你无聊到来这钓鱼,火鸿君没有吩咐你什么事吗?”

“恩恩。”欧阳谦似乎被我夸奖了似地点点头,接着不无遗憾道,“看来我还是不如那个叫狐岚的家伙嘛。”

突然他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三两下把周围的东西收拾好,拉着我往小径上走去。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他偏头,桃花眼中的眸子在黑夜中似乎闪着光芒。

“什……什么。”我舌头突然有点不利索了。

他停下脚步,正对着我,脸稍稍向前凑过来一些。

“我要告诉你。”他顿了顿,我看到他的喉结动了一下,夜风吹得他的发带随着发丝微微飘荡,我闻到他身上发出的微甜的香味。

“用那些骨头是不可能打出你要的铁剑的。”他说。

我感觉我和他之间刚刚似乎静止的时间又开始流动起来,我重新听到了竹林沙沙的响声,听到他的竹竿与木桶碰撞着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声音,他的眼睛眨动了一下,灵动的眸子被遮掩了一瞬间。

我轻轻地舒了口气,仰头对上他的眼。

“今天其它铁匠们已经试验了一天,不知道是不是那些骨粉里的东西和白虎骨粉差得太多,撒的少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用多了,就会变成你白天打造出的那样,而不管怎么调配,那些骨粉,没有用。”欧阳谦笃定地说着,眉宇间透着认真。

“所以,铁花,看来你必须要想个别的办法。”他最后说完,又扬起笑容,双手拍着我的肩,“不过你放心,有我这个翻手能生火,覆手能降雨的人在,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呐。”

我感觉我自己的心跳了,而且是十分真切地感到了它那样毫无节奏的,狂乱地跳动着,欧阳谦的笑容是会让人迷醉的,他足有融化一切的力量。

“我说。”我低头,把他盖在我肩膀上的手轻轻拿开,我真切地想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他之前有回答过我,但我想再确认一遍。

“你到底是不是欧阳签,是不是来自欧阳村的欧阳签?”我抬头,看着他。

他被我突然的问题引得一愣,接着又恢复到原先的笑容。

“不是,我真的不是。”他哈哈说着,从旁边折了一支花,轻轻放在我的头上,轻松地说,“不过如果你很期望我是的话,我愿意假冒一下,呵呵。”

我哦了一声,心中残存的那丝希望完全破灭了,我把那朵花摸索着从头上摘了下来,放回到他手心。

“以后不要对谁都送出那种笑容了,不然会有更多人把你的鱼桶踢翻呢。”我嘴角咧了咧,但清楚自己现在的样子很怪异。

欧阳谦莫名地点着头,还是一脸无辜。

我转身,快步朝自己的住所走去,伴随着狂乱的心跳,泪从右眼流了下来,我背对着欧阳谦挥了挥手,一点也听不到自己哭的声音。



 人欲之至

人欲之至“为什么我们今天要来这?”我不安地环顾着四周黑压压的人群,问晴奴。

这是一片比我们村中十个学堂拼在一起还要大的地方,这块空地上全都由竹席一块块拼成,所有人脱了鞋坐在榻上,它的摆设像是硬生生地把学堂拉大了几十倍,一眼看上去,全都是一张张崭新的漆木案桌,还有一叠叠的竹简,所有人都端正地坐着,前边的夯土台山也放着几张案桌,几位银须白发的老人端坐在上边。

火鸿君的位置在那些案桌的旁边,他也端正地坐在那,大大的袖摆垂下,向那些老先生行了个礼。

“听说是火鸿君府上的规矩,每月都有一次讲学,只要是火鸿君的门客,无论是从事哪项技艺的,都要来这听讲。”晴奴神情严肃地说,她还穿着素朴的一身衣裳,由于她厨艺精湛,令食客们赞不绝口,已经小有名气。

“今日我们要探究的是,何为人至高之欲?”坐在最中央的老者发话了,他一字一顿地说着,每个字后面因为唾沫而延长了一段。

“最高之欲,就是讨个漂亮老婆,生个大胖小子呗。”我后边传来一个声音,我一回头,发现是和我一起打铁的匠人。

他的话引起了前方一阵鄙夷的笑,一群青衣子弟齐刷刷地扭头,瞪着他。

“请随意各抒己见,不必拘泥。”台上的又一慈眉善目的老者道,我才发现,上官先生也坐在那几位老者中,看来上官锦说她爹深得火鸿君敬重的话不假。

上官锦这回坐在欧阳谦的旁边,她捂着鼻子在席间的位置上转了一圈后,硬生生地在欧阳谦和晴奴间腾出了一个座位,插在他们俩只间,欧阳谦面带笑容地往旁边挪了挪,突然拿起竹简往下一抖,一条金鱼从里边窜了出来,吓得上官锦惊叫了一声。

她骂了欧阳谦几句,身子却没有一点要挪位的意思,晴奴坐在我身边,身板挺得直直的,冷漠地看着台上,似乎对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一点也不介意。

我把目光从欧阳谦身上别开,虽然现在看到他心里会猛地涌起点什么,但我已经能很快将这种感觉压制下去,我千万遍对自己说,他是一个很好的伙伴,仅此而已。

“我想人的欲望之至就是能成为统一天下的霸主吧。”一名剑客答道。

他的说法让许多人频频点头,我看到这个时候许多人都看着火鸿君,希望从他严峻的脸上看到一丝赞许。

火鸿君只是看了那名剑士一眼,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试问这位先生,从盘古到今日,有几人称王,有几人称帝?再细数那些朝夕间被覆灭的小国,帝王多如天上之晨星,成为帝王又如何?”一个下巴上留了长须的男子起身答道。

剑客的脸色有点发青:“那你说,还有什么比成为帝王更好。”

那青衣男子捋捋稀疏的胡须,道:“饱读圣贤书,明天下礼,才是终极之道。”

他的看法引得周围一排穿青衣的男子啧啧称赞,几位坐在上位的老先生边抚摸着手中的竹简,边眯着眼点头。

我听到一片“然然然”的声音,太阳晒得我有些发困,我昨夜试着将那些骨粉两两合到一起做实验,可真如欧阳谦所说,没有一点效果,我甚至还往里面加了水,搅拌出一种黏糊糊的东西,那些东西除了让我的手像青蛙蹼那样连成一片之外,一点效用也没有。

“那,且再听听其它人有什么看法吧。”一声模模糊糊的声音传了过来,一个坐在火鸿君身边的老先生站起身,伸手轻轻地一点。

“这位姑娘,对,就是这位肤色健康的姑娘,请你说说,你认为的人欲之至是什么?”

我再一眨眼,就看清了那位老先生望着我的笑眯眯的眼神,所有人都回头往我这边看,就像上次上官锦故意刁难我时那样。

“她哪知道什么人之欲啊。”上官锦嘀咕道,“只会打铁的家伙。”

我偏过头无措地看着坐在左边的两人,晴奴定在那儿,面无表情,欧阳谦透过晴奴和上官锦对我挤眉弄眼地说着什么,他的袖子又马上被上官锦扯回去,于是到头来,我也没有听清他说的任何字。

“说你想要的东西,或者想过的生活。”一声低沉而带有威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一看,竟是一直坐在那的火鸿君,他张了张嘴,说了这番话后嘴角又平持下来。

不过经他一解释我的心底终于安定了一点,我咽了下口水,说道。

“以前我们村里杀猪的时候,那些猪很可怜,可他们还是要被杀掉做菜,于是村长就说,杀猪的时候要给猪戴上红丝绒,要把它洗得干干净净,做成菜肴后要盛放在雕了花的盘子里,这样,猪可能会好受一点……”

旁边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着笑声就蔓延开,我顿了顿,看到那位老先生轻咳一声,台下又安静下来。

“可是我认为,这些对猪做的事都是没有意义的,猪最想要过的生活就是在猪圈里吃完了睡,睡完了吃,所以,不同的人都可以有他们想要的不同的生活,就像我喜欢打铁,那个剑客希望尽忠,书生们想要知道天下的真理那样。”

我说罢,看着那位老先生,他轻轻地扬了胡须,接着露出一丝笑容。

“这位姑娘说的甚是有理,在这段证明自己申论的观点中,不仅用朴实易懂的词语描述了自己的想法,还举出如此活泼生动的例子,来说明老子先生的天下大同的观念,实属难得啊!”老先生说罢,向我行了个礼。

我莫名地又听到了一堆“然然然”的声音,和一群人点头的动作,看来这回没有上次那样丢脸,我舒了口气。

“哼,这个论调和一年前雪姬在答辩论会上说的话真是一样呢,只是你的语言比她粗俗多了。”上官锦瞟了我一眼,道,“不过想来你也不会去听,凑巧而已。”

欧阳谦对我笑笑,脸上一如既往地明媚。

突然,我感到有一道目光注视着我,那道目光就像一道锋利的剑,要把我全身刺穿一样,我毫不费力地找到了那道目光的主人,因为他就坐在上方。

火鸿君的眸子就像一道寒冰般,冷冷地凝视着我,我想我无意间犯下了一个大错,那就是不小心说了跟雪姬同样的话。

风箱振动的响声让我耳朵发出了不真实的鸣叫,旁边的帮工已经放弃了拉箱,和其它匠人一起围着两只蟋蟀叫嚷着。

“来,谁还要再赌上一把的,快点下注。”欧阳谦的笑颜埋在一堆铁匠里,显得五官更加精致,他的袖子高高地挽着,倒不是怕热,而是那些匠人怕他一下子就把蟋蟀变成公鸡。

尽管十几双眼睛盯着他,他下注的蟋蟀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取得胜利,有几个铁匠甚至揪起欧阳谦的袖子往两边瞧,看他是不是藏了什么莫名的东西。

终于,当欧阳谦的唇形再一次开怀地向上扬起时,他的蟋蟀又赢了。

那些铁匠没了兴致,纷纷罢手往屋里走去,欧阳谦笑着把桌上的贝币纳入囊中,接着走到我身边。

我一扭头,就看到了他嘴边浅浅的酒窝。

“不要再笑了。”我说,那天晚上我说的话他似乎一点也没有放在心里,照样没心没肺地从早笑到晚。

欧阳谦敛起了笑容,把赢来的贝币全都塞到我手里:“那些骨粉不行,试试那这些都磨成粉怎么样?”

我叹了口气,把贝币放在一旁。

他突然伸过脸来,两手猛地揪住了我的腮,他的体温透过指尖直接传到我的脸上,接着他把手指轻轻地往上一提,把我的脸挤成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你说不要对谁乱笑嘛,对小铁花我当然要笑着了,不要愁眉苦脸的好不好?”

他的语气温柔得可怕,我根本不敢凝视他的双眼了,一把将他的手甩开,我千万次在心中压抑了的情感,那么多天终于不会在睡梦中透露了自己本意的情感现在被欧阳谦轻易地打开了阀门,它根本由不得我控制,缓缓地从心头淌出。

“你已经跟晴奴在一起,就不要做出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事来。”我轻轻地说,擦去脸上欧阳谦留下的余温。

欧阳谦的笑容终于完全收敛了,他眼珠微微向上,手指在下颚轻轻点动。

“为什么你会说我和她在一起?”他正对着我,道。

我不再回避他的眸子:“那天在湖中央的亭里,我已经全都看到了。你吻了她。”

欧阳谦的眉头微微蹙起,可他的嘴角还是挂着丝坏笑,他思考了很久后,问道:“你亲眼看到的?”

我笃定地点头,欧阳谦看了会我的眼睛,突然笑出声。

他的头微微歪着,头上的发髻轻轻地倒向一边,突然他两只手扶住了我的肩膀,笑容定在了唇角。

“那我也吻吻你,怎么样?”

我惊诧极了,但在我没有反应过来时,欧阳谦的脸已经凑了上来,我看到了他高挺的鼻梁,还有含着媚笑的双眼,那里面似乎盛放着千年的美酒,能让人沉醉不醒。

我能听到他的呼吸声,轻轻的,带着点他身上的热气。

爹娘从未教过我,当遇见这种情况时该怎么办,我手心残留着的一块碎铁渣被我紧紧地攥在手心,但我能感觉到的只有我面前的这个男人。

我闭上眼,欧阳谦的气味离我越来越近。

可过了很久,我的脸上也没有什么异样,我睁开眼,却看到欧阳谦的侧脸在离我一寸的地方,他头微微背对着我,我探头想看他在看什么,他扶在我肩膀的手突然把我的脸晃了回去。

“别动,看那边。”他说。

我被他定着头,眼珠转向另一边,在旁边空旷的土地上,月亮把我们的影子拉成斜斜的两条,稍矮的那个是我,高的那个是欧阳谦,我们的影子的头部正紧紧地贴在一起。

“看。”欧阳谦的头微微动了动,影子上两个人的唇就轻轻地碰触在一起,欧阳谦又把头收了回来,再一次向前,他的影子又吻到了我的影子。

我呆立在那里,直到欧阳谦放开了我的头。

“看,就是这样,你那天看到的应该也是错位的错觉。”他笑嘻嘻地说,似乎为自己如此生动地解释了这一点很得意。

可一种酸楚,带着些失望又带了些羞辱的东西从我的眼中猛地冲了出来,这不是我第一次为欧阳谦流泪,可却是欧阳谦第一次看到我流泪。

欧阳谦对我的反应很莫名,他向前走了一步,我却往后又退了一步。

“这个解释你不明白吗,就是说,因为距离太远了……”欧阳谦说着。

对于他一脸无辜的样子,我又好气又好笑,他根本不懂这样的后果是什么,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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