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神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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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战士吗？”

加百列退后了几步，与狂战士作战，近距离肉搏无异于自杀。

“小女孩，你是使魔吗？”黑石舒展着手腕问道。

“与你一样！”

竟然又遇到了使魔，而且还是刀枪不入的狂战士。

“太夸张了吧！刀枪不入，这不是成Bug了吗？”翔夜吃惊的说道。

“不可能！世界上，没有完美之物，他的身上也一定存在着弱点。”加百列上下打量着，“你是英灵吧！”

英灵，召唤等级为“S”级，多是曾经战死在沙场的英雄。他们生前背负着传奇和责任，但却大志未酬身先死，因此灵魂不甘，进入各神系的英灵殿。后世的召唤师，只要满足条件，便可以召唤他们来现世，为补救未竟的理想而战斗。

黑石，便是这样的一位英灵，一位大志未酬的古代英雄。

“是的。听口气，你应该是神魔一级了。”黑石没有回避，直言不讳道。

英灵在召唤等级上，的确比神魔低一级，但因为两者都要受到现世的修正，而且力量越强，越会被修正的厉害。因此当英灵对决神魔时，胜负并不是一个定数，具体还是要看对战双方各自的修为。

“主人，你退下，这里太危险了。”加百列冷冷的说道。

“我？可是……”翔夜有些担心，毕竟这次敌人十分的强大。

“使魔的战斗，不是你们人类可以介入的。如果你真想帮我，就赶紧找个垃圾桶躲进去。”

加百列急冲两步，挥长剑直劈而下，速度之快，已经超过了翔夜视觉捕捉的极限。

黑色光刃划出一道竖直的线，自黑石的眉心直贯而下。

成功了吗？

翔夜看着静止在前方的使魔，两人像被冻在时间一般保持着静止。

突然，“喀嚓”一声，墨镜开裂成两半，但黑石的嘴角却露出一丝冷笑。

巨大的手掌猛掐住了加百列的脖颈，挥手将小天使砸进了的墙壁中。

“快走！……”

加百列再次发出警告，翔夜咬了咬牙，转身逃向了走廊的另一端。

黑石并没发急去追，因为消灭使魔之后，主人就像是橡皮泥似的随他捏。

“太弱了，你这个样子，也算是神魔一级的使魔吗？……”黑石抓着加百列向墙壁撞了几下，石墙被撞塌了下去。

加百列没有回话，单手提起长剑又砍了几下，可同样的没有效果。

“你的力量根本不足，难道是用在别处了吗？”黑石不甘心的问道，杀死力量不完全的敌人，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

翔夜刚跑到走廊口，听到这句话后，又低着头走了回来，因为他已经知道加百列另一半力量究竟在做什么了。

“笨蛋，赶紧走。”加百列大喊道。

“明白原因之后，我已经不可以转身了。你的一半力量是用来为我维持生命吧！”

“维持主人的生命是使魔的责任。如果不想让我白死，你就应该赶紧逃走，以你的能力也许还可以召唤新使魔。”

“你不要太自私了。”

“什么？”

“牺牲自己，来换取别人的生命。你的确可以安心的死去，但那让生者如何生活啊？我可不愿欠着别人的生命，不安的过下半辈子。”

“……”沉默，然后是叹气，加百列轻轻的骂了一句，“人类，果然都是笨蛋。”

翔夜并没有像看起来那么弱，在很久以前，他便开始习练一种特殊的格斗术，虽然没有深修，但在街头格斗中却从没失过利。

低腰向前，急冲了几步，翔夜猛的一拳击中了黑石的软肋。

扼着加百列的黑石一愣，慢慢的说道：“不错啊！竟然会用暗杀术。”

暗杀术，这是暗杀术吗？……怎么可能？

翔夜一愣，旋即被黑石回了一拳。自上而下，力抵千钧的一拳。翔夜躲闪不及，“喀嚓”一声，左肩胛骨被击碎了。

痛苦跪倒在地上，左额涌进汨汨的血流，视线也变的模糊起来。

人类，果然无法与使魔较量，这不仅是力量层次上的原因。使魔们都曾背负着命运，更有过千百年的战斗经验，这决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

血滴落在地板上，视线中全是红色，看不到任何景物。

“死吧！”

死亡的警告声传入耳朵，接着便是摧颈破脑的一拳。

生死的一刹那，翔夜的头脑中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突然他双眼又能看见东西了，但这次的世界却是光暗交杂着。

光与暗交杂的那么明显，处在中间部位的线就像是黑夜与白昼的分隔线，是隔开空间断面的死亡之线。

翔夜有一种感觉，感觉那线很脆弱，线的两边几乎就没有连接。

以此感觉为基础，翔夜向黑石的脚踝上的明暗交界线切出了一记手刀。

黑石的身形十分巨大，但动作却依旧敏捷，迅速的向后退了两步。

而后，走廊中的三人全愣住了。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知道的？……一定是偶然。”

黑石如此解释弱点被攻击的原因，但是这个偶然却不断的发生了。翔夜接二连三的攻击那里，虽然自己受伤严重，但却让黑石陷入了只防难攻的地步。

第一卷　云遮之夜　第十二夜　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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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守必失，不管是什么原因，看来必须先杀死主人了。

黑石举高加百列重撞在天花板上，随后一记冲拳，将小丫头打穿进了上一层楼。接着又是一拳，打向了翔夜的面门。

拳头未到，拳压已破风而至，像刀片划过薄纸，翔夜的脸颊裂出了几道细细的伤口。

但翔夜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惊慌，反而露出从未有过的诡异笑容。等到拳头逼近至一指的距离时，他突然向后急速的弯腰，鼻尖几乎擦着拳面，身体险险的搭出一道拱桥形。

同时提右腿，向着黑石脚下一绊。四两拨千斤，黑石巨大的身体摔倒在了地板上。

翔夜翻身压上，施展柔术中的地面技，抓住一只脚踝，向外用力一掰。

“啊！……”黑石一声惨叫，左脚脱臼了。黑石自被召唤以来，历经百战，第一次受了伤。

但使魔的力量不可低估，黑石抓起翔夜向着的远处一摔。

翔夜单薄的身体，划出一道抛物线，正好撞碎自家门，滚进了客厅。

※※※

另一楼层上的加百列吐出一口淤血，提起长剑劈开了一家的房门。这里是一个三口之家，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晚餐。

“感谢上帝，赐予我们精神与物质上的粮食，Amen！”

三人完全愣住了，而加百列却在一声祷告之后，一剑劈碎了桌子。　接着向前一跃，身体随着的食物和地板碎块一起落了下去。

黑石冲进了客厅，刚要补上一拳结果了翔夜，突然头顶一阵轰响，加百列随着碎石落下，口中还叼着一只鸡腿。

长剑尖端重击黑石头心，虽然是钢铁之躯，也为之一阵头昏。

黑石恶吼一声，抓起一只金属厨柜压住了翔夜，转身来对付像小猴子般爬在身上的加百列。而加百列横起剑刃，自后面卡住对方的脖颈。

正当两人互相纠缠，挣扎不清时候，突然金属柜子裂开了。

一柄十分纤细的水果刀，像鱼鳍划过水面一般，轻轻松松的划开了金属柜面。

翔夜从裂缝里爬了出来——

真的是“爬”了出来，四肢着地，双眼血红，嗜血的嘴角叼着一把小刀。

与其说是一个死里逃生的人，不如说翔夜现在更像是地狱回归的恶魔。

黑石不顾加百列的纠缠，猛的扑了上去，但翔夜却以更加的速度跃开了。

就像一只壁虎，他翻身爬上了光滑的墙壁，接着单手抽出小刀，看准黑石的大手，十分灵活的沿着一个诡异的轨迹划了一刀。

“噗！……”鲜血涌了出来。

黑石摔开加百列，惊恐的后退了几步，从人类到使魔，他露出了千年来第一丝恐惧。

翔夜像是一只布网的蜘蛛一般，倒挂在墙角上，舌头轻轻舔弄着水果刀上的血。

在另一边，长剑推开碎石，加百列的独眼又露出冷光。

这对主仆是怎么会事，竟然像小强般的难死，又像骚扰短信般纠缠不清。

遇到这种对手，黑石真的失去信心了，他终于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撞碎窗户逃走了。

翔夜攀着墙壁，四肢像只螃蟹似的横移着，追到了窗口，却被加百列止住了。

“停下！我们都受了伤，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从翔夜的表情上看，是很想追杀对手，但身体却僵在了墙壁上。下一秒钟，他像一只熟透的柿子一般“扑通”摔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

加百列急急的赶过去，当纤手接触到翔夜的额头时，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魔力流动。

“怎么会这样？恶魔般的魔力流。”

※※※

黑暗，黑暗，又是黑暗，这一次真死了吧！

翔夜想到这里的时候，加百列突然插嘴道：“没有！”

“啊！……”翔夜惊叫一声，想要跳下床去，但酸痛的身体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别乱动了，你全身都是伤。”

“你怎么爬到我床上来了？”翔夜向外推了一把，突然摸到又软又滑的东西，“咦？！……”

“咦什么咦啊？你摸到我的私处了。”

“啊！……你怎么不穿衣服啊？”翔夜又挣扎了一次，但仍是痛倒在床上。

“衣服破了，而且我也很累，不想换了。”

“我不是问这个。全裸的女孩，钻进我的被子里……，这，这，这……”

“我只是个使魔而已，你不必在乎性别。”

一个十四岁的裸体少女躺在身边，一个身心健康的男孩怎么可能不在乎？

翔夜掌心汗潸潸的，身子努力向床边上靠。

“有心无胆，难怪只能做处男？”

“什么啊？这跟心和胆都没有关系，你这个萝莉懂什么啊？”

“只有有心无胆的萝莉控才会有这种担心。”

翔夜无奈了叹了一口气，败下阵来，摸了摸床边的闹钟，发现表盘的照明灯坏了。

“现在几点了？”

加百列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的说道：“12点。”

“半夜12点啊！”

“不，中午12点。”

“嗯！……”思索了一会儿，翔夜突然发觉了不对头，“嗯？！……”

“不要太紧张，你的眼睛因为魔法冲击的关系，暂时失明了。”

“轰”的一声，翔夜的脑袋被这句话给炸开了。

加百列安慰了一会儿，告诉他这只是暂时的，但问到什么时能恢复时，天使也没了言语。

“唉！……算了，瞎就瞎吧！”翔夜释然的叹了一口气。

“你，你不怪我吗？这是我做使魔的失职。”加百列伤感的说道。

“怪，怪你在我失明的时候，才脱成全裸。害我心里痒痒，却什么也看不到。”翔夜轻笑着说道，但那双无神的眼睛里却充满了无奈的伤感。

第一卷　云遮之夜　第十三夜　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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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开玩笑而已，你当真啊？”

“无胆的处男。”加百列跳下床去，说道：“我去给你煮点吃的。”

“你行吗……”

“笑话！我可是天使。”

智慧、力量、技艺、阅历，不老不死的天使都远在人类之上，可偏偏就有样东西，她们做的不如人类。

“起，起火了。”油锅突然冒出浓烟，加百列慌了神，“水，水，水呢？”

“喂！不可以倒水。”翔夜大喊了一声，但却晚了半秒钟。

“嘭”的一声，炒锅炸裂了，滚滚的浓烟扑出了厨房，场面像爆炸中的世贸大楼。

翔夜无奈的叹了声，活动了一下身体，竟然慢慢爬了起来，扶着墙壁走向了厨房。

“咦！……你，你能动了？”

加百列惊讶的看着主人，那些伤本应让一个壮汉躺上三个月的，可翔夜却在一夜之间，愈合到七八成了。

果然，这个人不是一般的人，或者说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人类。

“昨天的事，你怎么善后的？”翔夜问道。

“我消除了目击者的记忆，又用魔法修补了建筑。”

“很好！”

翔夜点了点头，熟练的提起了菜刀。轻巧的翻了一个刀花，接着菜板上的两条黄瓜如同流水般的变成了薄片。

加百列瞪大了眼睛，在翔夜的双手与眼睛间不断的切换着视线。

“主人，你的视力恢复了？”

“没有，不过我打开心眼了。”

“心眼，那是什么？”

翔夜神秘的一笑，走向了冰箱。

“视觉，并不是感观的全部。左丘失明，写成《国语》；昆西·琼斯失明，成为音乐家；海伦？凯勒目盲，成为伟大的慈善家；而我失明，……”

话还没说完，翔夜一头撞在了冰箱门上。

加百列一把扶住，叹了一口气，“唉！不仅眼睛失明了，连大脑也失常了。”

※※※

翔夜的大脑也许真的失常了，因为在黑暗中他的视神经却感觉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个黑与白的世界，能模糊的分辨出物体的轮廓，光与暗的线条像涂鸦般覆盖在其上。而且翔夜总感觉那线条很脆弱，似乎划分着两个不同的空间。

在翔夜倒在的加百列的怀里发呆的时候，最不应该出现的人出现了。

红月再一次前来拜访，听到碰撞声，急匆匆的冲进了厨房，却看到……

“翔夜，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表妹？”

“咦！误会，误会啊！”翔夜挣扎着爬起身来，“刚才只是摔了一跤。”

“我不是说这个，你怎么可以让她穿成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翔夜伸手摸了一把，触手是一块细薄的布料，而下面便是绵软软的身体了。

“咦！……你怎么裸体穿着围裙？”翔夜惊讶的喊道。

加百列不以为然的摇了摇手，将翔夜的爪子从胸前挪开，“不可以这样吗？我看你收藏的书里就是这么画的。”

红月的双颊窘成了赤红，翔夜赶紧阻止，“什么啊？别乱说。”

“不是乱说，就是藏在床下的那本。上面还有又小又薄的护士服呢！……唔！”话没说完，加百列的嘴巴被封住了。

红月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惊慌失措的问道：“翔夜，你的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只是……”

加百列接口道：“只是瞎了而已。”

“翔夜，到底是怎么会事？”

虽然这是红月真心的关切，但却无法让翔夜真心的回答。

这话怎么说呢？总不能说自己卷入了神魔大战吧！

“你不要担心，只是暂时性的。只不过不能去打工了，待会儿恐怕要打电话向家里伸手要钱了。唉！……又要被我老妈念叼了。”

翔夜不以为然的说着，打开冰箱，摸了两把，“咦！……肉呢？”

“昨晚，被我吃了。”加百列答道。

“那是生的。”

“生的也很好吃。”

“啊！……”

红月抓住翔夜的手，双眼中浸满了泪。

“翔夜，钱不是问题，赶紧进医院吧！”

现代医学对这种眼疾，恐怕毫无作用，但翔夜还是被红月硬拉进了医院。

※※※

躺在宽大的病床上，翔夜有点搞不清楚情况了。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他嗅到周围有特殊的气味。不是指那种消毒药水的味道，而是一种富贵的金钱味。

加百列似乎不喜欢坐沙发，硬挤在翔夜的病床上，一边看着高清壁挂电视，一边递过来一只苹果。

“给我削苹果吃。”

“咦？！……”翔夜愣了愣，试探着问道，“我是病人吧？”

“是啊！”

“那你应该给我削，才对吧？”

“我想看你用刀的方式。”

这可真是个好借口，翔夜无奈的拾起水果刀，在苹果上“端详”了一小会儿，刀子沿着诡异的轨迹划了过去。

“啪！”极为轻微的爆裂声，果皮像一团纸卷般的散落开。

加百列惊讶的接过光溜溜的苹果，轻轻的咬了一口。“啪”又是一声轻响，苹果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