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剑侠-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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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若是真心，又何须信誓旦旦，若是无心，纵便千万言语又有何用！”她的话中有着一股说不出的伤情！

白仙暇看着她，灰白的面色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无奈，最后她忽然跪地：“我白仙暇虽然负你母女良多，可是我却也有我的苦衷，你母亲的病，我根本无力治疗，还具有传染性，你又不愿意离开你母亲，我能为你放弃我的整个家庭么。对于治病，我的医术这么好，凭什么只能收那么低廉的药费？你这是把我置身在清风城所有医馆的对立面，是把我像今天的你一样，放在火上烤，你明不明白！我在这里奉劝你一句，不要一意孤行，那付出的代价不是你能想象的！”

白仙暇说完这句话，就要离开，却突然听见戚红泪说：“当年若是我死，你的女儿也活不了你知道吗？这一丸药物你带回去吧，再不服药，她也就没有几天的活头了。”

白仙暇望着她，眸子中涌动的寒意让人感到可怖，最终却是叹惜一声：“不用了，她的尸体现在想必已经腐烂了，那根散神针我一直不知道是谁插在她身上的，是我自己枉自动手，不会配药却肆意治疗，她其实是死在我的手中的！”这话说完，白仙暇却慢慢的远去。

戚红泪却在后面大喊：“若是她死了不到三月，还可以救的！”只是白仙暇没有回头。

在这种变故之下，戚红泪突然身心俱疲，望着远方，突然幽幽的说出一句：“我杀人了！”

64。第五卷：十年之约…第十二章：瘟疫来袭

清风城斗医的结果是两败俱伤，戚红泪受不了自己杀人的事实因而精神有些崩溃，金最爱、简钱开等则是因为一直没有出彩的表现而生意平淡，要说这次斗医的真正获胜者，则是钱倾城，他将大部分富人拢进自己的病人范畴，很是发了一笔财。

医圣居，白仙暇看着面前的那个女孩，眼中充满犹豫，那个女孩就是她的女儿，也就是她口中说是已经死亡的人。接受还是不接受，这是一个问题？那药是真的吗，自己那样对待她们母女，她真的还有好心来给自己的女儿治病吗？白仙暇在犹豫着！

慈心医馆，宁捭阖飞快的打发走一个病人，看着一边的发呆的戚红泪，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最后还是低声说：“你当真了？其实她的女儿根本就没有死！”戚红泪麻木的抬头，马上又低下！

宁捭阖看着她这个样子，又接着解释“我看到你说她女儿有救时她很高兴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到平静的心态，我仔细想了一下，才敢断言，她女儿绝对没有死，可能只是她想到当初的所作所为，感觉到了羞愧，才这么说来刺激你！”

戚红泪依旧没有说话，一个病人到来，宁捭阖忙活去了，待宁捭阖将那人打发，回头看时，发现不知何时，戚红泪已经走到一边，宁捭阖连忙走了过去，还没有说话，戚红泪就已经投入他的怀中，哭着说：“哥哥，我是不是很没有用，我明明很恨白仙暇，可是我居然要给她女儿治病。”

宁捭阖抚摸着戚红泪的头发，用一种很轻的声音说：“红泪怎么会没有用呢？你教出我这么个半吊子徒弟就打败了清风城有名的医师！”只是在说这话的时候，宁捭阖的脸上突然涌现出一股杀机！

戚红泪看不见宁捭阖的表情，她兀自言语道：“娘死时说要我学会爱人，永远都不要去恨任何人，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恨她们！师傅这么多年的教导我，有些人不能爱只能恨！可我总也恨不起来，现在感觉到我自己已经失去了恨人的能力！”

当今之世，世人都习惯于恨，却遗忘了爱的能力，可她一个盲眼瞎女却只有满腔的爱，却失去了恨的能力。宁捭阖开始以为戚红泪只是说着玩的，可是回想她的种种，发现她还真的有可能已经没有了恨人的能力！只是紧了紧手臂，将她抱回休息的地方！

五天之后的一个夜晚，白仙暇最终还是带着她的女儿来接受了戚红泪的治疗，她既放不下她作为医圣的高贵，又无法看着女儿忍受痛苦，只好在夜晚来解决。当然也带来了大量的黄白之物，只是戚红泪什么也没有收，这本该是一个圆满的结局！可惜的是，在有心人的操纵下，这件事情最终为戚红泪和清风城惹下了一桩大麻烦。

时间在缓缓的前行，它看尽了人间的生老病死、也看穿了世间的悲欢离合，不为人的愿望快一忽，也不为人的愿望慢一秒，半年多的光阴就这么飞过，清风城不知道为什么，迎来了一场巨大的灾难！

二月初十，晴，宁捭阖依旧向往常一样，背着药篓出门采药，现在的他已经能御针飞行，自然不能再带着戚红泪一起，那样反倒耽误时间。况且这回和往日的情况不同，清风城的病患不知从何时起，突然急剧增加，慈心医馆现在的病人到处都是！据说已经死了很多人，各大医馆都是人满为患。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在医馆留人就说不过去了，金最爱、简钱开、银蚀心和玉满堂等人所在医馆，已经拒绝收人了；钱倾城所在医馆也仅仅是为他们自己的老主顾负责。

慈心医馆外到处都是患病的人，密密麻麻的不下数千，清风城的城主已经下令，在慈心医馆这边设置隔离区。

戚红泪满头大汗的坐在诊断台前，一个个的为他们号脉，最后依旧是一筹莫展，一个叫做高明（就是带着宁捭阖来到这里的那个老大）的人在给她打下手，见到她面色严肃，连忙问询，戚红泪满面严肃的对他说：“我看当今的情况，多半是瘟疫，这么广的面积，这么多的死伤，除了这个，我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能造成这种情况了。”

闻听是瘟疫，高明的脸色也变了，他有些不自然的问：“戚姑娘可有解决方法？”

戚红泪连连摇头，很是犯愁的说：“若是有方法，那就不叫瘟疫了。现在虽然可以找到一两味药来抑制这种病，可惜药材太贵，我这店小，买不起。”

高明听说有药物可用，顿时大喜，连忙说：“不知这两味药是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能找到一些！”

戚红泪是病急乱投医，闻言便接话：“这两种药很难找，其一英雄血，又名清莹花；其二是豪杰泪，又名迷梦草！”

清莹花和迷梦草都是世间罕有的奇药：清莹花秉清明之气而生，每三十年开一次花，花开时香传百里，附近必有厉物守护，一般是英雄葬身之处；迷梦草秉天地混浊之气而生，此草奇臭，周围百米方圆没有其他生物，根须处必有累累白骨！这两种草药生性相克，不能在一味药中同存，现在，戚红泪要得居然是这两种药物，别说高明，就是戚红泪自己也感觉不可思议。

高明一向相信戚红泪，现在见她这般，心中自是大喜，连忙回去，告诉二弟橄榄，三弟咸菜，本意是要他们帮忙寻找。那知橄榄和咸菜听说之后，认定这是一个发财的良机。没有多余的考虑，就把这个消息以重金发了出去。

事有凑巧，经常徘徊在白骨栈道的那位僧人，刚好到了清风城，而他的身上又刚好有这两种草药，各大医馆纷纷抢购，等戚红泪得到消息，让高明去时，已经晚了一步。

那些医馆在得到草药之后，也不管能不能治病，高价哄抬，清莹花和迷梦草的价格在瞬间就达数十万钱！同时要求治疗的人卖田卖地，一些富户更是趁火打劫，一时间，清风城怨气一片，如果说瘟疫是三成的灾难，那么这时的人为就是七成，加在一起刚好就是十成。

戚红泪虽然告诉高明清莹花和迷梦草可以抑制瘟疫，却没有将具体方法说出。钱倾城、金最爱等人也没有仔细询问，直接就按照常规的方法，进行煎熬，然后进行稀释。而后就开始对人进行治疗，第一次被治疗的人数目在是一百三十一人，都是穷苦百姓，在前三天，没有丝毫的问题！只是第四天，问题出现了，接受治疗的人十九痛苦难当，奄奄待毙！他们的家人开始找医馆的麻烦！第五天，在有所死亡的情况下，被逼无奈的金最爱、简钱开、钱倾城等人说出了药方的来历。愤怒的众人不敢惹他们，却回身把一腔怨气都撒在慈心医馆身上，戚红泪这一次为其他人的错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这事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清莹花和迷梦草的价格出现了很大的跌幅。

宁捭阖这次采药用的时间很久，回来时，打砸慈心医馆的人刚刚散去，那位老人王通还恶狠狠的回头，吓唬戚红泪、橄榄和咸菜也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整个清风城，和戚红泪以及慈心医馆站在一起的只有高明，这个昔日的匪徒在今天做出了让人惊叹的事情。他以自己的身躯受数十创来护住了她的周全！

清莹花和迷梦草的价格依旧在下跌，但速度已经平缓了很多。以慈心医馆被人抢夺后的积蓄，根本就不够买任何一种药草，而瘟疫的蔓延速度却在大规模扩大。似乎是天要亡清风城！

就在清风城众人感到绝望的时候，那位大师再次光临清风城。这回他带来的依旧是清莹花和迷梦草。不过和上次才一现世就被抢购一空的情况不同，这次的东西却无人问津，最后他带着这些东西来到慈心医馆（高明的家），立刻被宁捭阖认了出来，什么也没有给他，清莹花和迷梦草就被戚红泪征用了。

65。第五卷：十年之约…第十三章：红泪之恨

十天后，一个消息震动整个清风城，慈心医馆研制出了驱除瘟疫的药物，需要的可以去慈心医馆领取，惨遭瘟疫肆虐的清风城终于再次迎来了一线巨大的生机，尽管抱着种种不信任的心态，但在当天，还是有着数千人来到那里，喝着据说是解药的那三缸水，到第三天就康复了。他们自然不知道，戚红泪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有四天四夜没有睡眠。

知道有药物可以治疗瘟疫，简钱开、金最爱、钱倾城等人再次哄抬清莹花和迷梦草的价格。而那位大师也开始收费，大人三十个铜板，小孩十个铜板，这个价格真不算贵，但数万人集中起来也不是一个小的数目。那位大师发了一笔小财。他还做出了一个怪异的规定：所有接受治疗的人，都要留下自己的眼泪，这也是这壶的来历。只是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有心人的操纵下，最后我们居然会付出那般的代价！

那场短暂的瘟疫最终给清风城带来八千多人的死亡，但这却不是最终的结果！

十月十八，瘟疫过去三个月的日子，此时的清风城已经是分外寒冷，这年的冬季似乎来得很早。在这天，宁捭阖很早起床，看着同样起来很早的戚红泪：“药店的药物贮备不是很足，我去采一些回来，免得到时要用没有药品，有事你等我回来再说！”

戚红泪正在开门，闻言头也没有回，带着淡淡的笑谑：“放心了，清风城有一半的人是在瘟疫中被我治好的，他们不会为难我的，倒是你，采药要小心些，有些药物如果太难采，你就不要冒险！”

这话说完，宁捭阖背着药篓远去，戚红泪也开始坐诊，他们自然不会知道，就在这时，清风城一个小院落中，一些人正在商量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对付严重抢了他们生意的慈心医馆！

除了五医圣、钱倾城、金最爱、简钱开、银蚀心和玉满堂之外，还有两个浑身黑衣，头戴面罩的人。

其中一个黑衣人扫视了下面一眼，说出一句：“人到齐，会议开始。”

众人闻言，齐刷刷的站起，对着坐着的黑衣人鞠了三躬，而后保持着弯腰的姿势，静静的一言不发！这般维持了好一会，黑衣人点了一下头，说：“嗯，不错！”像是得到大赦一般，众人齐齐抬头，看向他！

黑衣人指了下椅子，示意大家坐下来，而后才不慌不忙的咳嗽一声，似乎是在检测大家对他的忠诚度有多高！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你们现在的表现我很满意！"；众人的脸色一变，露出一丝喜意。只是这喜意还没有来的及蔓延，就化作漫天的冰寒。却是听他说到：“最近两年来，我倦于视事，慈心医馆严重干扰了我们的工作，你们一个个却视于未见。清风斗医，数十人斗不过戚红泪的弟子，因而大败；身为医圣却治不好自己的女儿，导致医圣的尊严被人践踏；面对一个小小的瘟疫束手无策，最后居然导致数百人因你们的失误而丧命……你们自己说说，你们都做了什么？”

一干人一个个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白仙暇开口：“我昔年欠她母女一个人情，不愿和她相斗，请你见谅！”

黑衣人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笑：“怎么，同情心又泛滥了，告诉你，你必须面对这个问题，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但是，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你现在应该解决的问题！不然，你的女儿，……哼哼！”

白仙暇感觉到一桶冷水从头流到脚，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的看着黑衣人，最后说：“我的医术不如她，不是她的对手，请指点一下如何下手！”

黑衣人眼含不悦的看着白仙暇：“当年我曾说过，你是五医圣中最聪明的一个，那你说，我会相信你说的，你不知道怎么下手么？还是说你不知道激怒我的后果是什么……”

白仙暇却突然打断他说：“如果那个人又是诈死，等他出来时，你难道不知道是什么后果么？”黑衣人的脸色剧烈的抖动着，白仙暇又继续说：“你知道吗，戚红泪有九成可能是鬼医门弟子，以那人和鬼医门的关系，他知道后会放过你么？到时你和你的势力还有存在的可能么？所以，我才问你，戚红泪该不该杀，用什么借口杀！”黑衣人沉吟一会，最后挥挥手，诸人都离开，只是在走到一半的时候，五医圣中的黑衣子，黄衣子和白仙暇却突然放慢脚步，最后掉头，回到里面，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又商量着什么！

午时，慈心医馆，戚红泪看着空空的医馆，一个上午没有一个人来看病，她不仅没有发愁，反倒有着股淡淡的喜意，身后的那副对联更是鲜亮：‘常愿药壶倒立，世间众生皆无疾；却喜医馆关门，天下万病归我身’

也就在这一刻，一个人的脚步声传进戚红泪的耳朵，凭着声音和喘息，戚红泪知道：这人的伤势很重，应该是打斗所伤！本欲上前，心中突然闪现出一丝不安，一时迟疑，半天没有动作。

“戚大夫，救人！救我大哥！”那人的声音传进戚红泪的耳朵，戚红泪发现这人居然是高明的三弟咸菜。听出是他的声音，戚红泪也就没有了犹豫，她摸索着快步上前，伸手抓向来人。只是在她抓住那人的瞬间，咸菜的声音突然响起：“杀人了，戚大夫杀人了。”

戚红泪的手停在那里，再也抬不起来。咸菜却飞快的把一件硬物插入她的手中，粘粘的感觉从手上传来，不用想，戚红泪也知道，那是鲜血！

四周的人纷纷围来，清风城的人讲究‘事不关己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却最爱围观。这种情况下，自然是最吸引人的目光，一时间纷纷对戚红泪指指点点。

也就在这一刻，一个人喘着粗气跑来，劈头盖脸的对着戚红泪骂道：“妖孽，你来到清风城开医馆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有像你这样医术的却免费给人看病的，你一直掩藏的很好，可是，你没有想到的是，我会识破你的奸计吧！”这个说话的人，在清风城中还是有着那么点地位的，因为他是清风城最有气节的民众之一王通。也是一直受到慈心医馆照顾的王通！

他一出言，周围人纷纷迎合，转眼间，戚红泪仿佛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完全忘记了三个月前救他们性命的恩情。这也可能是因为清风城的人只记恨不记恩吧！

戚红泪面容悲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