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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姑 潇湘VIP手打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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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煌煌是宁宁的,宁宁也是煌煌的。”痴儿反手搂住我的脖颈,深深的吸口气,呢喃的说,“宁宁好香香,煌煌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未几,耳畔传来轻微的呼吸声,痴儿已然熟睡。我眉心不抬,唤:“莫寻——”
  深蓝色光影闪过,莫寻立于我身前右侧,从我怀里接过痴儿。
  “好生伺候他午睡。两个时辰后,带他到慈航斋见我。”
  莫寻领命,躬身欲退离开。
  “等等。”余光瞟过莫寻颈侧那道伤痕,不过是佛珠甩过,竟是两日了,未是见得痊愈,依稀可见新鲜血渍沁出,我拧眉,唤住莫寻,起身,走到他身前,手指抬起,莫寻的身子有轻微的后退征兆,我抿唇,冷声道,“不许退后,不许闪避。”
  食指抚上那道伤,恰是食指的长度,血渍微温,我问他:“疼么?”
  “回大长公主的话,奴才不疼。”
  “是么?”我仰头,盯着莫寻脸上面具半响,唇瓣划过淡笑,安抚那道伤的手指猛然加重力道,强自按压下去,瞬间,可以感受到那从指缝处沁出的血液,“如此呢?疼么?”
  “回大长公主的话,奴才不疼。”他如斯回我,语音不带丝毫震颤,如常无波无绪。
  我瞧他半响,缓缓收回手指,将指上血渍擦在他深蓝色袖口处,忽悠悠的道:“莫寻,这世上,又有什么,是会让你疼痛入骨髓的呢?”
  “大长公主若是能放下对慕容公子的痴念,亦也可以,无所刻骨入髓之痛。”
  痴念是有的,这刻骨疼痛、入髓牵念,却是未必。
  这一次,我不怒,轻笑问他:“你这话里话外的,是说本宫痴人做梦,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么?”
  莫寻平声道:“是慕容公子不值得大长公主如斯垂青。”
  我展眉:“这句话,本宫倒是爱听。”将擦拭去血渍的食指凑至唇边,银牙轻咬,不过是咬破一点点的皮肉,竟是这般的疼痛,当真是十指连心,连心的疼痛让我不由的敛了敛眉。
  下一瞬,我听见莫寻的低呼一声:“您——”简短的一个字,不若寻常平淡无波,隐含心焦与惊异。
  我伸出舌头,舔去唇边残留的指上血渍,笑道:“莫寻,本宫原以为,你这一辈子,也只有一种说话的语气,平淡无波,无所震动。原来,也有失声低呼之时,不过,本宫很喜欢。”复将沁了血渍的食指抚上莫寻颈侧那道伤,慢慢的涂抹,踮起脚尖,嘴唇凑在他的耳朵处,低声道,“莫寻,告诉你一个秘密,本宫体内的血,可是金贵的东西,千金难求,有止血止痛之疗效呢。”
  我叹息一声:“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如今,都不在了。”
  我复道:“你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当真是没有错的。”
  “慕容凝待本宫无意,是篱落宫内谁都知道的事实,本宫何故那般气怒竟而迁怒于你呢?”
  “好了,现在本宫也牺牲自己一点点的血,给你止痛止血。如此,你也无须记惦着本宫失手甩伤你的仇怨了。”
  莫寻沉默半响,恭然道:“奴才的这条命原也是大长公主的,纵然大长公主现下要取回奴才的命,奴才亦是无所怨言。”
  我侧眉,瞧了瞧莫寻的黑眸,笑了笑:“本宫要你的命作甚?”
  我收回手指,重新踱回石椅上,挥挥手,道:“好了,你下去吧。”
  我不知道莫寻是何时走的,但是,我知道,那人是何时来的。在我将痴儿揽在怀里,说着,此生,痴儿都要陪着我时,那人已是来了。
  他一身绝世武功,鲜少显露,旁人亦只是理所当然的认为,帝王略通拳脚功夫,仅此而已。毕竟,身为帝王,只需略通拳脚功夫即可,否则,何须养那么多的侍卫、暗卫。
  但是,我知道,他的功夫,是何等冠绝朝野与武林。因为,当年秘密传授他功夫之人,原也是我,费尽心机为他延请而来,而他,亦是不负我所望,不出五载光阴,已然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的功夫,不在莫寻之下。所以,他屏了呼吸,莫寻亦是难以察觉。
  而我,天生的,不能练武的体质,虽是手无缚鸡之力。却是,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能察觉到他的到来。只是因为,他的气息,在十年的相守中,于我而言,无须刻意铭记,已然是不知不觉中深入骨髓的熟悉。
  那是一种,如千年寒冰的森冷,夹杂丝丝的凛冽的孤绝的霸道气息。
  所以,我在那气息离我愈来愈近之时,凭栏远眺,望向更远的天际处,远黛红日,说:“端午向来是避灾、驱邪、结喜气、造好运的黄历佳日,圣上此来,又是为哪出?吃斋念佛,求平安?还是,聊叙姑侄之情?”
  “姑姑以为,承烨来此,是为哪出?”自从他登基为帝后,已是不再在我面前,自称“承烨”,唤我一声“姑姑”了。他登基为帝后,自称的是“朕”,唤我的是“帝姑”。如今乍听,竟是多多少少的,含了不真切的况味。
  我没有回头,只是笑:“圣上的心思,又岂是寻常之人能揣度出的?”
  “姑姑,你于承烨,是寻常之人么?”他反问我,嗓音低缓,慢慢的,气息近我而来。
  “天下人皆知,圣上待帝姑,恩宠荣耀,无不厚待。”
  “姑姑,承烨想要知道的,不是天下人所想,而是,姑姑所想。”他走近我身边,俯身,与我一同眺望那烟波浩渺中倒影的青山红日。
  “有区别么?我亦不过是圣上万千子民中的一个。”我静然灿笑,看向烟波中的倒影,他今日一身轻便素色薄衫,仿或要融在池水中一般,小我七岁的年纪,曾经,总也是比我低一个多头的身高,眨眼,已是比我高出甚多,水波中的宽肩已是高出我的头顶许多。有金色鲤鱼游来,搅动烟波中的倒影,那烟波中的冷峻容颜仿或有丝微的动容,许是水波过于柔和,水波中的容颜也是连带的蒙上一层迷蒙的温情之色。
  他不再开口说话,许久许久,我听见一声轻微的叹息,待想要寻摸,已然无迹可寻。
  然后,他说:“今日确实是个好日子,不单单是慕容府长公子,朕的丞相迎娶娇妻,就是朕,也要在今晚,纳妃了。”
  我侧头看了看他,他始终看向烟波中的倒影,说:“新纳的妃子,姑姑也是识得的,记得,姑姑先前还夸过的,说那女子娴雅温宁、知书达理,娶后当娶此女子。姑姑是难得夸人。”
  我有如此盛情夸赞过一位同性女子么?我拧眉,真是不记得了。
  “姑姑是不记得了么?”他终于侧头看我,葡萄紫的眸子俯视着我,若有所思的,道,“姑姑不记得的事,倒也是不少。”
  我扬眉,反驳:“至少,我记得,圣上少时的光景。”说罢,我仰头,灿颜欢笑,“圣上,需要我点滴说起么?”
  他盯着我,许久许久,削薄的唇动了又动,这才吐出一个字来:“哦?”
  “圣上三岁半夜尿床,四岁天花满脸,五岁打架挂彩,六岁门牙漏风,七岁怕鬼半夜睡不着,八岁打架输了还是只会哭,九岁……”
  “嗯?九岁如何?”他一脸淡然,问我。
  九岁,九岁的他,慢慢的,按照我教的,隐忍,坚韧,刻苦学习文治武功,渐渐的,性情变得独立亦凉薄。那以后,确然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我拿出来说事的了。
  旋即,我挑眉,笑道:“圣上还记得么?圣上十二岁那年的盛夏——”
  终于,我在他淡然无波的脸上,探寻出那微不可察的几许赧色。这让我,一年来,郁结着不甘的内心,有了些许的平衡。
  他十二岁那年的盛夏午后,累极而趴在书案上入睡。我轻着步子走过去,原是想着替他换了身上厚重的袍子好睡得踏实,轻着手中力道,慢慢的扶起他趴在案上的上身,却是见他满脸潮红,呼吸急促。我心里大骇,忙探手取下发上银簪子去探案上半杯香茶。银簪光彩如初,茶水并无异样。那么,是在晌午时分,我去太后处请安,他在剑室练剑的那会儿功夫?
  忙直起身子,就要去张口唤莫寻。
  睡梦中的他,却是紧紧握着我的手,力道是从未有过的强劲,身子亦是在那个瞬间,紧绷如铁石,嘴里喃喃的,不知所谓。瞬间之后,他整个人松懈下来,而我,亦是终于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
  十二岁的他,在那个盛夏的午后,第一次梦遗。
  隔一年,正是我来到他身边的第十个年头,他登基为帝。
  如今,晃眼的,又是第三个年头。
  他是十六岁的少年帝王,大权在握,足以让朝堂百官不可小觑。
  我是二十三岁的帝姑,仗着帝王的恩宠荣耀,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这亦是世人眼中的,我与他。
  他手扶栏杆,朝我笑了笑:“看来,姑姑是,不该记得的,都清晰记着。该记得的,倒是丝毫记不清了。”
  “姑姑,那个女子,是慕容府的千金,慕容凝的同胞妹子,慕容焓。内务府造了册子,承烨封了她为贵妃。”
  “是么?如此,恭喜了。”自他登基以来,后宫佳丽已三万,唯独后位虚悬,正一品的妃子中,亦是不曾见封谁为贵妃过,即便是那后宫独宠的贤妃,也是在年前为他孕育了皇长子后,才赐封了这意味着正一品的“贤妃”封号。倒是这慕容家的女子,甫入宫,即是贵妃封号,看来,只需诞下龙子,自是后位之内定人选。
  他问我:“姑姑除了这一句恭喜,没有别的要对承烨说的么?”
  我笑,说:“后宫三万佳丽,等着圣上雨露恩泽,圣上自当多多保重好龙体才是。”我微微朝他福了福身子,“圣上如若没其他旨意,篱落该是时辰去慈航斋念佛了。”
  他依栏而站,望着我,说:“姑姑是承烨唯一的亲人了,待迎娶了贵妃后,朕会带她来给姑姑请安。姑姑若是不嫌累,可否晚宴多备两双碗筷?”
  “谨听圣谕。”我拾级而下,走出水榭。看来,他对这慕容家的女子,是上心了。而慕容家,在这端午时节,当真是双喜临门了。
  在我转身折入小径时,热风吹来帝王轻微浅语,说:“姑姑,你是否知晓,那年的盛夏午后,承烨,梦见了谁?”
  我不曾回头,只是抬起的脚顿了顿,唇角微挑。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提及的,是他新纳的妃子,那么,那年所梦见的女子,除了那慕容家的女子慕容焓,还会是谁?如此,当真是要恭喜他了,可谓是,心想事成了。
  
第三章:犹记初见

  拜别帝王后,我确然是去了慈航斋。所谓慈航斋,即是这座玉雕庵堂的主殿,最初搬过来时,人还未走近,便是老远的看见那烫金牌匾在阳光下濯濯生辉,痴儿歪着脖子,一字一字的念道:慈——航——斋。
  然后,转头,问我:“宁宁,什么是慈航斋?”
  我在阳光下微微眯上双眼,从双眼隙缝处,打量那遒劲中不失飘逸的烫金大字,笑道:“就是尼姑敲木鱼的地方。”
  “帝姑敲木鱼!?是说宁宁你么?”痴儿半垂着脑袋,自动的将尼姑听成帝姑,他虽是痴儿,倒也是知晓宫中的那套礼仪,晓得见了皇帝要下跪,晓得肚子饿的时候可以理直气壮的向宫女要吃的,晓得我是他的表妹,晓得他的表妹是宫里的帝姑,皇帝的姑姑,厉害得紧。初时,他大凡在宫里碰到不顺遂之事,总会哭哭啼啼的去找太皇太后,后来,太皇太后病重,将他托付于我,他也就跟在我身后,每每受到其他皇亲国戚或者宫里哪个妃嫔的戏弄,他倒也是识得时务,边跑回来找我为他出气,边回头警告那欺负他的人:“我找帝姑来扒你的皮,抄你的家,你等着。”
  一来二去,竟也是没人再敢来戏弄欺负他。
  他亦是看出我名号的厉害来,日后更是屡试不爽。
  帝姑篱落大长公主的嚣张跋扈、放荡不羁等等恶名声向来是在宫里出了名的,后宫妃子向来是对我敬而远之,能离多远则离多远,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见面的好。而宫中正义大臣,更是对我多有腹诽,其中,以正义之首慕容玉渊老丞相为主,曾为请旨帝王将我赶离皇宫贬为庶民跪于朝堂三日三夜,那时,帝王登基方满一年,根基不若如今固若金汤,外有边关之患,内有外戚专权,依赖慕容玉渊处甚多。
  那时,宫里宫外,谁人不在传言,帝姑篱落大长公主,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甚至是我篱落宫内,我自认不曾亏待过的面首或蓝颜们也在暗中取出私房银子来押我不得好死。甚至的甚至,我本人亦是早早卷好了细软,端坐堂前,只等着圣旨到,好脱了宫裙入庶民籍。
  但是,等来等去,等到的,却是,慕容老丞相突发哮喘疾病,猝然长逝于朝堂之上,临死,依然是长跪不起的姿势。
  帝王下旨,尊慕容玉渊“皇亚父”,葬于皇陵。
  这于慕容府,不啻于天大的荣耀。
  但是,废帝姑一事,仿或随着慕容玉渊的猝然长逝,亦是猝然从人们的记忆中消散。
  废帝姑一事,就此,不再有人提及。
  自此之后,宫内后宫妃子与那文武大臣,但凡远远的瞧见我,更是头一低,比往常都要溜得快,仿或我身上带了什么烈性毒药,只要外人近我周身三尺,必得死无全尸。
  亦是自那时起,坊间有几千几万个关于我这个帝姑的说书版本,如”帝视帝姑如珠如宝,帝姑尊崇荣耀,举世无敌”,又如“帝姑篱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大后患也”,更有“帝姑花容绝世,心如蛇蝎,贪好男色,喜好弄权,帝位之威胁也”之说。
  这些话,不管怎么传,总也是传不到宫墙深深的篱落宫内,我自然是听不到的。直到,我遇见了慕容凝,那如绿柳拂风一般的清雅男子。
  我初次见慕容凝,是在慕容老丞相入土为安后的“断七”,即第七七四十九天。
  那日,我难得的兴致,独自走出篱落宫,去御花园晒太阳。那是早春的午后,御花园的花儿开得争奇斗艳,翠柳如烟轻拂池面的水,我顺着小径走过去。走到小径深处,拐个弯,即是冷宫。
  冷宫僻幽,荒草丛生,在纷繁的荒草中,零星的绽放了几朵野花。我蹲下身子,瞧了野花半响,再抬头,便是瞧见了天人一般的男子,在那冷宫曲折回廊尽处,静坐在台阶上,手中,握着一卷册,径自看得入神。
  有一刹那,我以为,那是自九宫下凡尘的仙人,否则,何来如斯卓尔不凡的英姿?又或者,是那早开樱花成了精,否则,又怎会如斯的丰神俊秀?亦或,是这深宫中竹林里走出的竹子精,否则,又怎会如斯的清雅如竹?
  我亦是,看着那男子,入神许久。
  直到,那男子起身,宽大袖袍随风飘猎,迎视着我早已痴了的目光,淡雅秀致的容颜,清淡入水的眸光,片刻的愣怔后,露出轻微笑意来,微微朝我点头致意,我一下子,醉倒在这冷宫的春风里。只觉,身在天堂,沐浴春风春雨,不知今夕何夕。我想,那一刻,即便几千几万个如慕容玉渊一样的忠臣聚集我篱落宫外,每人朝我捅上数千数万刀,将我捅成马蜂窝,我也认了。
  看他身上的薄衫轻罗,必是这后宫哪个妃嫔的侄子外甥了,随着母亲入宫探亲,烦闷女人间的话题,偷了空子到这僻静处独处了。
  我顿了顿,朝他走近去,视线滑过他手上的卷册,笑着问他:“在看什么,看得如斯入神?”
  他很从容的朝我敛了敛身子,温声有礼道:“见过大长公主。”
  他识得我,自是不以为奇。我未必识得他,却是有些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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