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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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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带柔柔落下。
碎步少女却还在追着,追着,又一朵笑靥绽放,莹白葱指拈起裙角,一抖、一放间,裙下芳菲蝶舞乱。
“嗯呵,嗯呵……”
笑得恣意,笑得忘怀。
轻轻蹲下,缓缓一捏,粉嫩的燕儿花已倒在指畔,交握在另一只手,再一朵,又一朵,已是一束。
少女走一步,跳一步,轻盈如燕,坐在田埂边,将花伸向一旁的紫砂壶口。
日落去,月影上移。
“你出来哈。”
少女低婉的声音,似琴诉。
“我知道你今天出来过,壶口有你留下的痕迹。”
紫砂壶里的酒,一阵暗涌,浪的声音。
“要不是这样,花怎会这般醉,蝶怎会这般醉,我又怎会这般醉?”
酒浪的声音,更汹了些。
“出来好不好,出来陪我玩,雨薏好可怜,爹爹不要我了,把我弄丢了,旋舞姐也不要我了,不声不响的离开,小金蛇,你不能不要我。”
原来这弄花少女正是秋雨薏,十多年前的一个早上,她贪睡不起,迷迷糊糊听到爹爹说了句什么,她也含含浑浑的答应了,谁知醒来,一连数日,都找不到爹爹,然后她去找旋舞姐,却只见熟悉的木屋、茁壮的榆树……傻傻的发呆,有酒香淡淡,低头泣泪的瞬间,她发现了这个紫砂壶。
相依为命的亲人没了,朝夕相伴的朋友也没了。
柔柔弱弱的秋雨薏,从此踏上了寻亲路。
紫砂壶成了她的臂膀,成了她的依靠,好多时候,她在暗夜里哭,最后,却又望着紫砂壶笑:“至少我还有你,还有你!”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着一个紫砂壶。
一年,两年……七年,她突然听到壶内的呼噜,剔去泥封,摇摇、敲敲壶口,有一条细长的蛇信吐了出来,接着是蛇头,蛇颈……
“小金蛇!”
喜悦,如被电击中。
而小金蛇听到她的声音,却象是极度失望,又缩回壶里,死也不肯出来。
泥封,被换成了软木塞。
换塞的女孩说:“只要你愿意,轻轻一顶,随时可以出来。”
终究,小金蛇不愿出来。
倔强的蛇王子,还牢牢地、死死地记着当年,她充满保护欲的话语:我的蛇错了也只能由我来罚,轮不到他人教训!
那时,他好感动,他是她的蛇!
因为她那句:他是她的;也因为她那句:不出三天,我一定放你出来。
他就等了2500多天,好不容易有人剔开泥封,他以为会是她,会是那个小魔女叶旋舞,结果,只是她的儿时玩伴,所以,他固执的不出来……
秋去春来,一年,又一年,他熬得好辛苦!
酒中,他独自练着嗓子,练那种让人听了会落泪的腔调:父王,母后,她……她……欺负孩儿……
嘿嘿,哪天你放我出来的时候,我就用这种腔调怨你,让你心疼得哭!
可是,练着练着蛇王子就烦了:嚎什么嚎?你当自己还小,都十八、九岁的汉子了!有种就出去找她!
于是,趁着秋雨薏午睡之际,小金蛇顶开木塞,以风一样的速度访遍了梦之都,总算有人告诉他叶旋舞在石滚山,石滚山没找到,又听闻月儿阁有一蛇琴女子。
平生,他做了回算命先生,却什么也没算出。
闷闷的回去,秋雨薏正在洗脸。
那嗜睡公主……
他不想见,除了疯丫头,他谁也不让见!偷偷的钻进去,尾尖粘着木塞,一拉,就紧。
再也不出去了!
放我出去的,必须是你——叶旋舞!
一天不放我,我就呆在里面,我就死在里面!
我让你心疼!
第二十二章留下送伞人
蜿蜒的路,带状前伸,逐渐远离了梦之都。
刻着字的半个石滚,静静地躺在木车上,灰白的独轮,咕噜咕噜的辗着地面,尔后,上了斜坡,前进之势便缓了下来。
叶旋舞轻轻一拨拉,柔软纤滑的袖便卷上了肘部,玉掌先后伸出,抵着木车的后沿,使劲前推。如此远的路程了,她怕老者会体力不支。
老者停了车,回头,苍桑一笑,嘴唇翕动,象是问叶旋舞去哪里。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
老者又笑了下,目光落在叶旋舞身后更远处。
两人一车,稍作停留后,又上了路。
叶旋舞望着地面,小巧的绣鞋,在攒动着的裙摆里半掩半露,一只上了前,另一只便落了后。此般看着,只觉眼花,她便将上下眼睑一瞌,美丽的黑葡萄就躲进深深的睫帘里,什么都不用再想,跟着车轮机械地前进。
此时的叶旋舞,内心已经处于空灵状态,如一片洁白的羽毛,风微微一吹,柔绒就颤颤的动。
这片绒羽,感受着路旁的叶伸花展、蜂飞虫戏,也感受着身后异样的声音,那是迟疑的步伐,借着轮音的掩护,踌踌躇躇、停停滞滞。
睫帘开处,慧黠的眸,已从腋下窥向来时的路。
身后,无人,脚音,却是更加清晰的传进叶旋舞的元贝耳里。
语音轻轻:“老伯,身后有人。”
回答更轻:“我早知道有人跟踪,不过,应该没有恶意。”
空灵的心,便揣着其它的事——
佝偻的身,晴朗的笑,拘谨的搓手……
老者到底是谁?
叶旋舞把认识的人在脑海里排成队,一遍遍过滤,将与众不同的笑纹放大,终于,她想起一个人来。
“老伯,你不是卖纸鸢吗?怎么收起了荒货?”
只是试探。
“好眼力!这般也被你看了出来,娃儿是花花,一年一个样,咱老人隔十年看也还是老人,呵呵。”
两指轻轻一抹,有薄薄的一层面皮脱落,薄皮下的脸,风霜依旧,正是那布衣老伯。
“老伯,这半边石滚,可与石滚山有渊源?”
“其实石滚山就指月儿阁,准确地说是月儿阁里的假山。”
原来如此!她找了那么多年,却是身在山中不自知。
“可是,你既然知道,当年我向您询路时,您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我只是奉命在这里等你,关注你,有关石滚山之事我亦不知,后来我一听到消息,就去了月儿阁寻这石滚,也寻你。”
寻她?寻她叶旋舞做什么?
“你的祖母很伤心,她说:想不到你会贪图月儿阁的纸醉金迷,年少时的那些年,她让你远离世俗,到最后却落得:一切良苦用心皆白费。”
啊?祖母?这是五年来第一次听到有关她的消息,哪怕只是只言片语,也让叶旋舞动容、兴奋。
“祖母在哪里?我要见她……”
“该见的时候自然会见,缘字,强求不来。”
“不……“
“不什么呢?祖母对你很失望,”老者以指尖推了推嘴角的笑纹,轻松的话里暗隐着严厉:“三年前,你就可以离开,但是你却没走。”
三年前,正是她练熟了琴技之时,一首《哄孩儿》,人皆侧目,一曲《雨游荷塘》,全城哄动,她是鹊桥姻中的娇宠、新贵,她没走,是因为还没找到石滚山,是因为她信任着雅娘,是因为……是因为,是因为所有的理由都那么苍白无力,她不知道自己为了谁半推半就的不走。
低着头,目光垂地,“祖母她,只是要我安全,如今我也很好,在月儿阁无风无浪。”
“真的吗?看样子是老汉我眼昏、耳背。”
细想月儿阁中,其实也有诸多的险。
若不是水能补充能量,她早成一缕饿魂。
若不是帝王魟接住她,她早碎成粉末。
若不是病书生与童飞雪,她早自断了舌根。
若不是那些男人被感化,她所“欠”的,雅娘会让她永远也还不清,她就只能成为雅娘赚钱的奴隶。
一直下去会怎样呢?
…………
雷声轰鸣。
天空突然铅灰,团团积雨云被风吹着汹汹而至,豆大的雨点倾刻就打了下下来。
叶旋舞正要以袖遮雨,头顶,却没有雨落下。
奇怪,大雨如注,老伯的衣也湿成了水。
抬头,谁的油纸伞给了她一片晴天?
“一品红姐姐,童儿便跟了你吧?”
湿漉漉的手,将伞柄倾斜,让自身淋在雨里的,正是童儿。
“伞已经送到,你可以走了。”
老伯弹了弹水,眼望着他处,说出的话,比突降的雨还让人摸不着边际。
“老伯,这阴沉沉的天,闪电雷鸣,童儿怕,童儿无处可去。”
雨珠,正从她的头巾角滴落,垮着的脸,可怜兮兮,孩子气的用袖口擦着鼻端,不经间的嘞了下鼻涕,有感冒的迹象。
老者不为所动:“反正你都湿透了,淋回去,便有干衣服换。”
“童儿想跟着一品红姐姐……”
叶旋舞觉得童儿实在可怜,而且,她还冒雨给自己送伞,跟着就跟着吧。
“进来,”叶旋舞将那湿水人儿拉到伞下,“老伯……”
老者摆摆手,“你跟踪了我们这么久,什么目地?”
“没有!”小小的身子缩了缩:“我只是怕下雨,怕淋着一品红姐姐。”
“得了,你怎么知道会下雨,你又不是雨神的亲戚!说白了,你只是在找机会,找可以留下的籍口!”
“老伯……”
童儿娇嗔地跺脚:“您如此说,那童儿便去吧!”腰身一拧,就要冲进雨里,却被叶旋舞拉住,两人都噘着嘴不说话。
“好吧,旋舞喜欢你,今日便将你留下,若你对咱旋舞有什么企图,趁早收着,否则……”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就是怎样都有可能!
这是最切实际的警告。
第二十三章试情不归崖
老天爷威风了一阵,终于将雨停了,天边,一道七彩虹弯弯的跨着,彩虹之下,有两点模糊的人影,一晃,又一晃,前后比着脚力。
车畔三人都是满腹疑虑:这是一条荒径,两边是茂密的丛林,少不了会有毒虫猛兽。
老者不怕,是因为他熟悉山径;叶旋舞不怕,是因为有老者带路;童儿不怕,是因为前面有一品红,但那两个人,又仗着什么?
人影更近了些,只见前面的人返身向后踢了一脚,后面人身形一缓,朗朗笑着,在前人转身的瞬间又跟了上来。
这般,两人打打闹闹,未多时已到得近前。
行在前面的人怀抱一把诡秘蛇琴,身着一袭月白长衫,贵族蓝的前襟恰到好处地衬出男性的俊朗非凡;身后的那人则全身银灰,香槟金的紧口袖和同色的窄腰带,在七彩虹为背景的山径中更显他身材的修长匀称。
这两个家伙!
所来之人,让叶旋舞雀跃、眉飞色舞:“飞雪、公子,你们怎么来了?”
怀抱蛇琴之人,正是童飞雪,只见他旋身一笑:“一品红问你来做什么,其实我都不明白你跟着我做什么?“
“他问你飞雪公子啊,哪问我?又不是做抢答题。”
后面答话之人,却是病书生。
“飞雪是指我,公子是指你啊,对不,一品红?”
叶旋舞点点头:“自然是问你们两个,一路的嘛,没淋着雨吧?”
童飞雪从怀里抖出张油纸:“我靠它庇护,晴带雨伞,带张油纸省事,呵呵。”
“我便是钻雨的缝隙过来。”
叶旋舞与童儿被病书生诙谐的话逗得哈哈大笑,童飞雪却一本正经:“他真是钻空子来的,这人,见了雨如见了他娘,那个亲热,啧啧,张着口,望着雨水猛吸,我敢肯定:这家伙小时候不逗他娘喜欢,才没吃过奶。他头顶,一大片雨都往嘴里去,哪还淋得湿他?”
这世间人,真是各有所好,有的食毒虫;有的喜鱼虾,而这病书生,却对烈火猛水情有独衷,平常形容枯槁、憔悴难描,但一接触到水、火,却神彩奕奕,有如换骨脱胎。
又想起那个奇异的梦:一边是海水,一边是火焰……
这病书生,究竟是个什么人?
“咳,咳咳……”老者清清喉咙:“都打过招呼、聊得也差不多了吧?两位公子先请,老夫给你们让道。”
车身移了移,靠在路侧。
“无妨,我本是为我学生送行而来。”
“我却是想看看童飞雪贼头鼠脑的想干什么,他送人,我自然也跟着送人。”
老者将脸一拉,眉皱成“川”字:“老夫喜欢清静,不爱人多,两位要么先请,要么打道回府,改日再来,路也会宽敞些。“
亏他之前还是个生意人,如此孤僻,纸鸢怎么卖得脱手?
童飞雪却是不慌不忙:“老伯,咱们也算是熟人了,几年前我还买过您的纸鸢,您交待我要好好保护我的学生,我都照做了,所以,此番送行,自然是要送到目的地才会打道回府的。”
“原来是你,难怪看着眼熟,”老者脸色缓和了些,“只是旋舞这次实在是有要事在身。”
“我们却是无所事事,又不赶时间,正好一路,嘿嘿。”
病书生晃身上前,削肩碰着叶旋舞,挑衅地看着老者,那神情仿佛在说:你急就自个儿先走!
老者气极:“旋舞的事,不便外人插手!”
“外人?你才是!天色将晚,我们怎能容许你将一个姑娘挟迫至荒山野地?”
“挟迫?”老者气得眉毛都抖了起来:“旋舞,如果你觉得有半点勉强之意,你就跟他们回去,老夫自收自己的破乱!”
眼见两人就要吵了起来,叶旋舞赶紧劝着病书生:“公子,是我自行跟了来的。”
“那我们也是自行跟了来的!”
胡搅蛮缠,一团乱麻!
“二位可知道这条路叫什么路?”
“小路,山路,管它什么路,能行人的都是好路。”
“哈哈哈,这路,叫不归路!你们不要后悔!”
笑,震着远山,阴沉沉的让人冒冷汗。
“那就更不能任由一品红跟着你去。不归路也罢,我们就是要走一路,看某些人能把一品红怎样,能把我们怎样。”
老人不再多言,推着独轮车,气恼地前行,时不时回头瞥一眼后面的三人。一个童儿已经让他分心了,又多出两个男人,这叶旋舞也真是,无故招惹这些人做什么?一个比一个难缠!
潜意识里,老者的想法与祖母不谋而合,总希望与叶旋舞接触的人越少越好,就象一块稀世之宝,知道的人愈多,争夺和杀戮也就愈多,而叶旋舞,不仅仅是祖母手心的宝……
面前的这些人,似乎都对她极好,这,于叶旋舞,到底是好还是坏?
皱眉,决心暗下……
五人一车穿过丛林地带,转尔上了一条羊肠小道,路段高低起伏,两旁艾草及膝、周遭野花飘香。
又行得一段,独轮木车突然停了下来,老者擦了擦汗,“到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入眼处,是万丈悬崖!
这就是目的地?
“这崖,叫不归崖!”
带着半边石滚来到悬崖,莫不是要葬石?
“到了!”
不满众人的反应,老者又说了一遍。
“那么推这石滚下去吧。”童飞雪伸出手,抵在车的后部:“一路行来没机会帮老丈,现在助一臂之力与你。”
老者一声冷笑:“好吧,推啊!”双手抱怀。
不就是个三、四十斤的破石滚?
车头一低,石滚便“嗖——”地一声直奔悬崖而去。
“好,一介书生倒也有些力!”老者淡笑着,“今日,你们有的是要跟着旋舞,有的是要送旋舞到地头,老夫现在就问你们:谁认为自己对旋舞最好?”
童飞雪与病书生同时迈进一步,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我!”
音之齐整,如出一口!
童儿也迈进了一步:“我也是!”
“那好,老夫告诉你们:这深渊,便是旋舞的去处,谁先下去为她势底?”
深渊是她的去处?
深渊里有祖母吗?有师傅吗?更有小金蛇吗……
要不,老伯为什么要她去死?
“你真是蛇蝎心肠!我愿意!老天不会答应!”童飞雪逼近老者:“她那般善良,何处得罪了你,竟要逼人于死地?!”
“哪那么多话!下去!”
只一掌,童飞雪便投身悬崖,姿势优美,如展翅的鹤,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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