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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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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胡说些什么?你给我把眼睛再睁大些,叶旋舞还是个小女孩,便是你,我也供了你那么多年才让你出台!”
“那些年我吃了什么来着,天天捡别人的剩饭残羹!”名唤紫藤的女子气咻咻地反驳。
她这一闹,同桌的另一个细皮嫩肉的女子也站了起来,附声道:“对,还得看别人的脸色,稍不顺意,人家就故意吐几口唾沫在剩饭里,哪象她,一来就吃上等餐!”
雅娘将眼一翻,咚地敲了下桌子:“水芋,你也想插一脚争个公平?我告诉你,你还不够份量,你的客人来一个走一个,每次都要求换台,却是什么道理!”
听雅娘如此一说,水芋心不顺、气不服地坐回了凳子,鼓着桃腮。
“雅娘,难不成以后这小丫头片子都要和我们分羹汤?若是瘦垮了身子,雅娘可别怨我们怠慢了客人。”
“哦……呵呵……”雅娘打着哈哈:“想不到平日婉约顺人的茑萝也对我有意见,看样子真是我偏心了,既然这样,以后叶旋舞就不和你们分食枸杞乌鸡汤了……”
众人皆喜,嘲弄的看着叶旋舞,敌意略轻。
“不过,”雅娘话峰一转,“以后我这张桌子就给叶旋舞留着,她自食一席,舞舞,以后你每日都只能坐这里哦。”
叶旋舞呐呐道:“这……这……”
她根本不想喝那劳什子的汤,所以也犯不着惹得旁人一肚子怨气,于是以商讨之姿问道:“我可以不坐这里吗?”
闻听此言,雅娘怫然不悦,想不到这孩子恁地不识好歹,于是语温陡降,讪讪问道:“为什么呢?”
“我不想惹漂亮姐姐们生气,我想与她们同桌。”
“哼!我们这桌是不要的!”
说话的是下首第一张桌上长发如瀑的女孩。
“兰,身为一级花更要懂得做人之道,若是你们也这般排挤新人,那好,我便从中挑出个劣质的将其降为无名花,有谁不服的就站起来!”
桌上顿时鸦雀无声,虽然都不知道降为无名花将会有什么后果,但是有一点却可以想到:每月的收入连买胭脂水粉的钱不够不说,只怕是连饭也吃不饱了。试想,谁愿意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呢?
一级花?无名花?
叶旋舞听得一头雾水,就算是再次被众位美女姐姐取笑也得将其弄个明白,于是她轻轻的扯了扯雅娘的衣襟,“什么是一级花?”
雅娘玩味地看了叶旋舞一眼,笑得庸俗至极:“呵呵,想不到舞舞这么好学,让你知道也好,其实花的级别就是姑娘身价的级别。”
原来,月儿阁是一处高档的青楼,阁里的姑娘,按其优劣分为三级,分别以花命名,一级为一个字,以此类推,三级为三个字,所以,不难理解,前面露过面的紫藤、水芋、茑萝等都是二级花,而兰的那一桌都是一级花。
实际上,月儿阁里迄今为止还没有无名花,用雅娘的话说:如果有谁那么差劲,那又何必养在阁里浪费水、米,不如早些将其打发出去干脆,刚刚对兰说那番话也无非是表明自己的立场,杀鸡给猴看!只是……好似效果不大哦,你听——
“兰,如果叶旋舞要坐你们那桌说不定是你们的福气哩!”
“哦,半枝莲姐姐的话可让梅儿我想不明白了。”
“梅就是梅,谁让你自行加了个儿字,等你哪天技艺提高了,雅娘自会将你提为二级,你急什么呢?”雅娘寒声责备。
梅调皮的望着半枝莲伸了伸舌头,更正道:“是……半枝莲姐姐的话我不是太明白。”
半枝莲也回了梅一个鬼脸:“你想啊,叶旋舞一来就能位列上席,定是有其过人之处,他日你还能不跟着沾沾光?”
“是哦,是哦,”水芋跟着起哄:“你们一级花可真是沾大光了,只是,雅娘,可否让旋舞妹妹将其绝活随便撒几手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学习学习,好早日升至三级。”
雅娘想:也好,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就不信百般美妙的人儿拿不出几手绝活!遂朗声对叶旋舞说:“舞舞,就甩几手出来让大伙儿瞧瞧!”
叶旋舞面红耳赤:“甩什么啊?”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雅娘急了:“你会的,舞蹈啦,逗乐子啦,或者其它乐器也都行。”
“我……我什么都不会。”
“不会连小曲也不会吧?”
“我……我……小曲也不会,”众目睽睽之下,叶旋舞越发慌神,竟连话也说不连贯了,惶然看着雅娘,生怕辜负了她一片抬爱之心,惭声道:“不过,旋舞懂得唱儿歌的。”
“儿歌!哈哈哈!儿歌!”
“嘿嘿嘿,原来旋舞的拿手戏是儿歌!”
下首三桌人似乎已忘了是吃饭时间,一个个笑得东倒西歪、花枝乱颤。
这下雅娘差点气得头顶冒青烟,她没想到力捧的新人还没搬上台面就被自己人堵得穷途末路,不由脸色连变,硬帮帮地抛出一句话:“那你就唱首儿歌给大家听听!”
叶旋舞煞有其事地清清喉咙,以快板形势念起了幼时常听的前段:
阳光照照,白云飘飘
怕热的孩子又哭又闹
花儿笑笑,扇子摇摇
怕热的孩子终于睡了
念完这段,叶旋舞不由想起了祖母,又连带着想起了小金蛇,忧伤之情,全都渗进了后面的歌里:
还等花儿笑
廊前那个蝶儿飞绕
星星眨眼睛
月儿高挂那个树梢
谷堆上抓只雀儿
问它为何没去银河搭桥
唔嗯嗯
哦嗯嗯
快去银河搭桥
搭桥
……
稚嫩的嗓音揉着淡淡的思念,到最后已带着浓浓的鼻音,叶旋舞把一首以别具一格的调子唱进了在坐的每个人心里。
月儿阁里都是些被生活所迫而背井离乡的孩子,虽然都比叶旋舞大,可想家、想亲人的心情并不比叶旋舞浅半分,此一首歌把她们带回了父母身边,歌声早停,而那余音,却仍是不绝如缕。
“花儿们,”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雅娘:“你们现在明白舞舞凭什么资格喝那汤了吧?”
花厅内又一阵喁喁低语,瞧那表情,有的不屑,有的赞赏,也有的缄默,有的点头,还有的干脆举箸夹菜,埋头喝汤。
“雅娘,旋舞以后不想再喝那汤。”
“啊?那汤好补的,材料也很贵,你看她们,一个个饿牢里放出的样子。”
“可是,雅娘,您就放过我吧,那汤不好喝。”
“那好吧,”雅娘不再坚持,“以后你想喝什么汤说声,我让下人帮你做就是。”
“谢谢雅娘!”
…………
说着话,众人已用餐完毕,一场争汤风波似已告停,殊不料,三级花中也有甚多人关心着叶旋舞,你看她们一阵交头接耳,最后力举名为夜来香的女子发言:“雅娘,不如趁机给舞舞一个花名,我们帮您费心讨论了一番,您看叫‘艾’可好?”
艾?为什么叫艾?
雅娘不解,叶旋舞更不解:“我不要花名,我有名字。”
“这艾,叫起来怪怪的,”雅娘竟没尖酸批驳,看来她对三级花较为客气,“我已经为舞舞想好了花名。”
“叫什么?”异口同声。
“一品。”
一品?莫名其妙的两个字,那么,是二级!
本来平静的花厅又砟开了锅:“怎么她一来就是二级,太不公平了!”
“是吗?”雅娘不以为意,问得极是轻蔑。
倒是三极花中半枝莲沉得住气,侧头想想,疑声道:“好象并无此花哦。”
叶旋舞听了大喜,她真不想与她们争,一个个仇人似的。
“好,我以后就叫一品,虽然是两个字,可是并无此花,就说明我是无极花,各位姐姐,笑笑了,舞舞不惹姐姐们生气。”
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下来,众人相继散去。雅娘最后起身,嘴角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其实,她给叶旋舞的花名后面还有一个红字没说出来。
一品红!
第三章兰落帝王魟
吃完饭,叶旋舞早早地上了床,半夜里多次被丝竹管弦之声惊醒,有时还夹着女子的欢歌笑语,门前似还有人来来往往的走动……几次三番的折腾,叶旋舞直至天亮才沉沉睡去,静如一只埋在土里的地瓜,等到她睡到自然醒,已是日上三竿时。
梳洗方毕,便听到昨夜的童儿在门外轻声叫唤:“一品姐姐,你醒了吗?再不醒午饭时间又过了,得等到晚上才有饭吃了。”
叶旋舞摸着瘪瘪的肚子慌忙拉开了门,随着童儿又到了花厅,厅内一个人都没有,桌上杯盘狼藉、惨不忍睹,尽是些残汤败羹,偶见一、两碟剩菜,里面要么放着头发;要么插着牙签……
唉……那些美女姐姐到底还是在生自己的气!
身侧的童儿欲言又止,一脸同情。
叶旋舞没吃那样的饭菜,独自在假山的飞瀑处接了几捧清水饮了,方感肚中不那么饥饿,饮完水,她又沿着石阶上了钓鱼台。
钓鱼台上有张石几,石几上面放着钓鱼所需相关物品:竿、线、钩、轮、坠、漂,一应俱全,旁边都有标价。
叶旋舞随手拿上了钓竿……
“别乱动,一品姐姐,在这钓鱼很贵的,你有钱吗?”
叶旋舞咋咋舌,挤挤双目,嘻笑道:“我有钱,才怪。既然在这钓鱼很贵,那有人钓吗?”
“这是恩客带着花姐姐们消遣的地方,来这里玩的公子少爷都很有钱,没钱的也装得很有钱。”
“哧——”叶旋舞爆笑出声,傻傻地问:“没钱的怎么装得来,嘿嘿,象我,没钱,想买个纸鸢都不行。”
童儿一本正经道:“真的,我曾见有的人在这里撩花弄月,而他的亲娘却靠讨饭度日,你不信,夜来香姐姐还给过那老妈妈一个煎饼哩。”
任凭童儿说得言之凿凿,叶旋舞只是不信,心儿早飞到那布衣老者的纸鸢上去了,只听得童儿犹自说道:“可惜我也没多余的钱,要不就帮一品姐姐买个纸鸢来。”
“嗯,以后我们一起放纸鸢,好吗?”叶旋舞一脸神往。
“好,为了我们能一起放纸鸢的那一天,一品姐姐凡事小心些,初来乍到,别惹她们生气,晚饭早点去吃。好了,我去做事了。”
童儿在飞瀑下晃晃手,径自去了,留下叶旋舞一个人在钓鱼台上发呆,呆够了就寻思着:这石滚山究竟在哪里,就连呆了几十年的布衣老伯都找不到?这世界上,会不会还有另一个梦之都呢?
而雅娘,自从把叶旋舞引进了月儿阁就没再露面。
一天,两天,三天……餐桌上,天天有新颜,有时是所有的饭菜都泡着水;有时是桌面成了个摩天盘,饭菜汤欢聚一堆;更离谱的是:桌上竟然用剩骨排了几个大字:饿死你!
开头几天,叶旋舞还跑到花厅看看,瞧瞧那些美女姐姐又创了什么新招,见她们那么多人费心的跟自怄气,倒觉得蛮有成就感的,如果是换回五年前的她,定会给予她们相应的“回报”,只是,经过那寒潭五年,她的心早已澄静如水,当骨子里的倔强还没被激发出来的时候,她柔如弱柳、淡若轻风。
十多天,叶旋舞都以飞瀑之水充饥,看幽涧的野兰花开花落,觉得自己也是那奇芭中的一朵,身处仙山,又何必去羡慕辽阔的草原?曾经,寒潭中一千八百多个日夜,她都是靠喝水走了过来,其实,喝水也未尝不是一种乐趣!
这样想着,叶旋舞又接了一捧水……
只是,此水非彼水啊!
水还未送到嘴里,叶旋舞突然在面前看到了星星,一耀一耀的闪着。
黑色旋转的背景,红色迸溅的星星!
半月以来粒米未进的叶旋舞终于饿极而倒,跌向钓鱼台下的深潭,那随风舞动的衣裙,恰似那盛极而放的野兰,无声无息,却炫若长虹、扣人心弦……
“啊!一品,你怎么了?”
雅娘提高裙摆,从木梯上飞奔而下,火急火燎的赶向深潭边,顾不及脱鞋就跳进水里。
深水处,叶旋舞娇小曼妙的身姿,正以坐势沉浸在一团黄黑相间的图腾中,细看那图腾,却是一条长约六十公分的帝王老虎魟,在它的软质体盘上就是叶旋舞宁静的坐姿,如一尾撩乱水国的人鱼,沉默而优雅,身侧,鹤顶红、番茄小丑、锦鲤等鱼讨好的轻触着她羊脂玉般的胳臂。
熟悉的感觉:在灵水寒潭,七子亮蛙也是这般撩着自己……
叶旋舞豁地醒转,眼前,是雅娘被水纹无限放大的脸,有些狞狰,阴恻恻的让人难受,水纹渐息,再看雅娘,却满是关切,一面问着:“一品,你没事吧?”一面伸臂将叶旋舞托出水面。
“没事,难道雅娘希望我有事吗?”叶旋舞问得有些俏皮。
雅娘前行的步子突地停滞,急急道:“哪能呢,看着你掉进水里,我比谁都急。”
“哦,雅娘,”叶旋舞趁势撒起娇来:“您外出的这些日子,一品想您得紧,您看,为您憔悴了许多哩!”
“外出?”雅娘愣了下神,附声道:“是啊,外出,呃……刚回来,雅娘都知道了,她们闹得太不象话,雅娘一定替你出这口气!”
“不用了,雅娘,一品好得很,若不是这样,一品哪能交到那些水底的鱼友?”
“鱼友?你说那些鱼儿?”
“是啊,说真的,我还怕它用尾部的毒刺扎我哩,没想到它那么安静。”
“哦,那帝王老虎魟啊,说来就气,我放养了五年,它却没露过一次面,害得别人以为我骗他们的,倒是你,一去它就把你当客人似的迎着。”
叶旋舞一阵大笑,只是这笑,难免有些倦怠。
绕过松石小桥,却见紫藤正一脸幸灾乐祸:“哎哟,一品妹妹,你去游水了?紫藤姐这里有泳裳啊,下次去记得找我换上哦,湿了衫儿可不好,裹得透不过气了,你看,胸前的小笼包都显出来了,哈哈哈!”说完还有意地一挺身段。
叶旋舞皱了皱眉,一阵嫌恶。
紫藤撇了撇嘴,转向雅娘:“雅娘,十多天没见您下楼,饭菜都让童儿送到房间吃,您没事吧?”
雅娘面色一寒,见叶旋舞并未留意紫藤的话,才低低的咒了声:“死丫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紫藤没想到一句关心的话讨来一阵好骂,难道雅娘看出了自己的虚情假意?想了想又补充道:“一品妹妹重么?,我来帮您抱着。”
叶旋舞将身动了动,这才想起仍然在雅娘怀里,慌忙将脚一伸落了地。
尔后进房换过衣裳,便与雅娘一起前去用餐,还是上席,有雅娘在,其她人倒不敢再放肆。
“一品,你要的水晶田鸡汤,雅娘特地让人为你做了。”
久违的水晶田鸡!叶旋舞一喜,将汤送去嘴里,却是普通的蛙肉味道,不过,她还是为雅娘的爱护心存感激。
席间,叶旋舞又想起祖母的那封信,于是问道:“雅娘,那石滚山……”
雅娘面有忧色:“这些天我都在派人四处打探,银两没少花,却还是没有任何眉目,唉……不过一品你别急,雅娘我就是掘地三尺也会帮你找出来的。”
闻听此言,叶旋舞更是感恩不尽,动情道:“多谢雅娘,所用银两,旋舞以后一定会还给您的。”
“旋舞?”雅娘似是不悦:“银两的事以后再说吧,只是你的名字,我不是给了你花名吗?难道你嫌花名不好听?”
“不是……旋舞,哦,不是,是一品……一品以后都用您给的名字。”
雅娘含笑点头。
于是,月儿阁中,再也没有叶旋舞这个人,只有一品。
第四章细说琴中事
天色铅灰,冷风呼啸着卷来片片白雪,为月儿阁裹上一层崭新的银装。
一品往壁炉里加了两块松木柴,火苗腾地一下旺了起来,夹着先前的碳木火星,跳跃着,映着一品恬然淡适的脸,在这样一个飘雪的日子里,在这样一团旺盛的炉火前,她忽然又想起了小金蛇,他,冬眠了么?他还记得她么?
“一品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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