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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鬼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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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刘巧秀,则是躺在了屋子中间那张原本放置尸体的床上。
总共就这俩床,他们一人占一个,没我的份了。我嫌气味太难闻,便走过去打开窗,无意间看到了对面的楼。
其中有一户没有拉上窗帘,女的正在洗澡,看得我腹部一热,下面把帐篷撑起来了。但我马上又发现个疑点,只见那屋中灯光明亮并且斜照着,可洗澡的女人并没有影子。
过得片刻,有一个男的也推门进来了,身上也没穿衣服,但他的影子却赫然映射在地上。
这个时候刘巧秀从床起身上下来,一边趿拉着鞋子走过来,一边问我看啥呢。还没等我阻拦她,她就到了窗前,也看见了对面的一幕,一张俊脸臊红得厉害,低声骂了声流氓,然后又转身去厕所了。
墙上的钟表响了,到十二点整了。
对面洗澡的女人突然反身扑过去,一口咬住正往身上打肥皂的男人的脖颈,两人倒在地上扑腾了一番。
女人硬是把男的给活活咬死了,接着迅速穿好衣服,打开窗户纵身跳了下去。
我不由得有些纳闷,不晓得那女人到底个啥东西,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要去干啥。
突然,啵的一声,还带着咕咕噜噜的。
是玻璃球掉在地上的声音,传入耳中异常清晰,就好像是玻璃球在你面前掉下来砸地上似的。
听音辨迹是咱的拿手本领,我顿时竖起了耳朵聆听。
弹珠坠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就好像是越来越多颗弹珠同时掉落下来砸到地上。
嘭!
我一脚踹开了厕所的门子。
刘巧秀正弯着腰,才把裤子提到了半路上,大白腚让我看到了。
她怔了几秒后,爆发性地尖着嗓子嗷起来,又把她爹给招过来了。我赶紧操起角落的擀面杖子,准备迎敌。
刘传义冲进厨房里,又操把菜刀出来了,指着我吼道:“二桃,你到底想干啥,咋光打俺闺女的主意?”
“说的啥话,我二桃是那样的人么,我听出弹珠落地的声音是从这间厕所里传来的!”我挥舞着擀面杖子争辩道,拭擦了一下自额头上急出来的汗。
说来也奇怪,自从我跺开厕所门子的那一刻,弹珠声就兀然消失了。
“咋回事阿秀?是不是你在厕所里玩弹珠?给爹说实话!”刘传义看向刘巧秀,严肃着一张脸说。
“我没有,我手里只拿了一把纸,用来擦屁股的,我去哪儿弄弹珠啊,净听二桃瞎胡扯吧!”刘巧秀着急地说。
一听她这话我气得慌,手打晃,这连二桃叔也不喊了。
吵闹了半天后,大家的火气都散去差不多了。
我让刘巧秀从厕所里出来。
等她出来后,我进了厕所,关紧门子,上了反锁,从包袱里掏出冥泥涂到了眼皮上,然后阖住静等着。
这冥泥属于参冥门特制出来的一种媒介浆,用料十分复杂,光几十条蜈蚣和蜘蛛就得全是活出十年以上的,加以好几种老蟾蜍,黑眶蟾蜍,红眼蟾蜍,树蟾等,总之各种乱七八糟的材料混合在一起,经过格外麻烦的工序,到最后加以柳叶汁泡个半年,这冥泥才算是制作成了。
涂上冥泥这种媒介浆之后,眼光贯穿彻透阴阳,就连阎王和黑白无常,甚至地藏菩萨来了,都能看到它们,作用端的是十分强大。
大概十分钟过去了,我倏然睁开眼,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矮身赖在蹲便上解大号,旁边搁着一只布袋子敞开着口,里面放置了大量晶莹剔透的弹珠。
她察觉到了我能看见她,便抬起一张干瘪发绿的脸,裂开嘴对我笑了,露出了稀疏的牙齿,倒是一副显得挺和蔼和亲的样子。
“你在这干啥?”我强忍着心中的膈应,掩住鼻口问道。
“你瞎眼啊,老娘在玩弹珠!”老太婆突然变了脸,估计是我的动作伤了她的自尊,恼羞成怒了,“人家现在还没拉出来,你都开始嫌臭了,这要拉出来你是不是该死了?”说时,她又拿了颗弹珠往上一抛。
当弹珠往下落的那一刻,我伸出手去接它。可它却穿越过我的手掌,继续往下掉落去了,啵的一声脆响,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骨碌地滚开了。
“掉够一万颗弹珠,就死一个人哟,弹珠快快掉,人死的越多越好!”她开始嘟囔起来,又从布袋子里抓出一把弹珠往上抛。
哗啦啦一阵响。
“你到底是啥东西?”我不禁心惊肉跳,开始觉得这老太太远非我想象中那般简单。
“我叫阎婆!”老太太耷拉着眼皮子,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阎婆?!”我浑身一震,骇然不已。
阎婆,在阴曹地府当差的,属于索命使者一类,目前我就知道这么多。
于后来,我偶然翻阅到一本记载有关阴间差使的书籍,里面介绍如此是说:阎婆索命方式奇特,但也见怪不怪,善于使用琉璃球,常于静夜中,躲在厕所里,让琉璃球掉在地面上,发出一种敲魂震魄的声音,每当响够一万声,附近就必会横死一个人。
但玩琉璃珠并不是阎婆最厉害的招数,她最厉害的一招就是解大便。
她的大便中含有毒菌无数,一旦掉下来,会钻进土壤中,连水泥钢铁玻璃等也不例外,再坚硬的物质照样能钻透,直至落入水源中,将水源污染,导致方圆百里产生恶性瘟疫。
庆幸的是,阎婆具有异常严重的便秘,一般情况下,蹲个十万次坑,才能拉下来一次。
“小子,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我知道你是个啥东西,一旦惹怒了我,让我禀告给阎王爷,你觉得你还能继续在阳间混下去么?”阎婆冷冷地说道。
“这个。。。。。。”我本就对她颇为忌惮,再一听它这么说,心里顿时打起了退堂鼓,但还想着挽回点儿面子,便将两腿叉开了一些,作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指着她说:“你这样是残害人命,做得不对!”
“嗬!”阎婆站了起来,并没有提起裤子。我早就注意到了,它穿的是一条肥胖的露裆裤。
“对错轮得着你来下定义吗,你算哪根葱?”说毕,它抬起手扇了我一耳光。
阎婆这一巴掌拍下来,仿佛是烧红的了烙铁印在了脸上,火辣辣的灼热,疼得钻心,让人着实受不了。我忍不住哎哟出一声,赶紧掏出镜子一照,发现脸庞红肿了起来。
“等消肿了,你会发现你的脸更奇特,哈哈!”阎婆呲着俩颗牙桀桀地笑了起来,引起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二桃你个墨迹玩意儿,搁里面吃屎了,忙完了没,我都快他妈憋死了!”突然自外面传出刘传义暴躁的吼叫声,随即就是砰地一下子,他竟然把门子踹开闯了进来。
☆、第七十二章:孝顺的闺女
这刘传义自然是看不见阎婆的,解着裤子踩上水泥台子,往蹲便上去了。
一刹那间,阎婆闪挪开了身子,给刘传义腾出了位置,脸上带着愠色,闷哼一声,一只手往他头上抚摸了一下子。
正一溜子屁崩的刘传义抬起手,噌噌嚓嚓地挠起了头,很用力的样子,龇牙咧嘴地说被坑了,几十块钱买的洗头膏不好,用了后头皮快痒死了。
阎婆提了装有琉璃球的布袋子,从厕所里出去了,临离前还不忘用眼珠子瞪了瞪我,警告我最好不要乱管闲事。
相距几米的时候,我撵了上去,想看看阎婆要去哪儿。
可她跨出那道防盗门之后,就不见了影踪。
我只好又回到狭窄的出租屋中。
刘巧秀还没有睡觉,正趴在床上,就着昏黄的灯光看书。我咳嗽了几声,说你要不睡觉,就把床让出来,坐到搬凳子上照样能看书。
她没有搭理我,只是抬起头白了我一眼。
过了一会儿,刘传义从厕所里出来了,两只手还在使劲挠着头,嗤嗤啦啦的,已经挠出了血,大把的头发往下掉,痛苦地叫唤道:“不行啦,太他妈痒了,受不了啊,阿秀,给我烧点儿开水,我要洗头!”
“好的爸,你等会儿!”刘巧秀倒是乖巧,挺孝顺的一个姑娘,就是不晓得对我这个品质闪闪发光的二桃叔保持尊敬,所以,在我眼里,她并不是一个多好的孩子。
待水烧好后,刘巧秀又往铝壶里面兑了些凉水,探手感知了下水温,觉得行了,便提着水到厕所里,指着蹲便的上方,让她爹把头探过来,给他浇着洗。
刚把头发润湿,这刘传义再次叫唤起来,说兑的凉水多了,水不够烫,洗着不解痒。便让刘巧秀把铝壶再搁火炉子上烧会儿。
又把水给烧了个几分钟,刘巧秀估摸着行了,用手一触,哎哟,还烫手呢,便又要往里面兑凉水,被刘传义喝止了。他说要的就是烫皮,快点儿朝头上浇,头快痒死了。刘巧秀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不敢违命,提着铝壶过去了。
热水一浇,顿时发出滋滋的声音,冒起一股子白烟。刘巧秀吓得慌忙后退一步,赶紧把铝壶给撤了,咣当一声放在了地上。刘传义不愿意了,扯着嗓子喊道:“浇啊,咋停了,快点儿,痒死了个麻痹的!”
“爸,水温太高了,把头给你烫秃噜了咋弄!”刘巧秀感到作难极了,哭丧个脸跺着脚说道。
“烫不秃噜,你快点儿浇吧,痒得我撑不住了,爹求你了!”刘传义也急得跺起了脚,还拍着大腿,头一晃一晃的,甩得水珠子到处都是。
“二桃叔,咋弄啊?俺爸瞧着不对劲呢!”刘巧秀瞅向了我,撇个大嘴巴,眉头紧蹙着,表情就跟肚子里有一泡屎快憋不住了似的。
“嗬,这个时候知道喊我二桃叔了!”我冷笑了一声,翻了翻白眼,掏出镜子和木梳,抬脚拖个小板凳过来坐上去,开始忙碌起了自己的手中活。
“逼妮子,要你要啥鸟用,连这点儿破事都办不好!”刘传义气得破口骂起来,两只手往头上挠得更狠了,跟老母鸡用爪子刨粪堆似的,撅着屁股,慢慢地将身子往后挪,忽然像驴尥蹶子一样猛弹起条腿,一脚蹬在了刘巧秀的屁股上,把人给蹬得噗通跪倒在地上,俩手扒在地上。
“马勒戈壁!你再跺我下试试!”刘巧秀瞬间爆发了,蹭地从地上爬起来,抓起一把扫帚抡起老高,嗵地砸在了刘传义的背上。
“好家伙,逆反啊这是!”我在旁边加以评论,继续梳着自己的头,抻长胳膊把镜子挪远了一些,一脸严肃地望着里面的绝世容颜,缓缓启口道:“我要是当爹了,孩子肯定舍不得打我,因为爹太帅!”
“逼妮子,我让你不知道大小,守着外人的面还敢打我!”刘传义顾不得头上有水滴落了,站直了身子,冲过去找到擀面杖子,挥舞着朝刘巧秀的头上抡了上去。
“啊!”刘巧秀吓得尖叫起来,撇掉扫帚,俩手抱住了头,迅速将身子蹲了下去。
“逼货,还打你爹不?”刘传义及时刹停了差点儿落到女儿头上的擀面杖,瞪眼喝问道。
到底是亲闺女,这么粗个擀面杖子始终抡不下去,已放下手中活的我在一旁摇了摇头,心里不禁有些失望,看不到精彩画面了,瞧他刚才那劲头子,还以为他这一棒子真的能砸下去呢!
唉叹一声后,我又继续梳起了头。
“爸,我再也不敢了,别打我!”刘巧秀哭着求饶道。
“那你站起来!”刘传义再次暴喝道。
慢慢地,刘巧秀站起来了。刘传义倏地咬牙凸目,往前一冲,瞬间胳膊朝上一抬,来了个大鹏展翅,疾踹出一脚,正中刘巧秀的肚子上。
身材孱弱的刘巧秀被踹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向后滑出三米,撞到了墙上。
“反啦你了!现在你妈不在,我看谁拉架!”刘传义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掏出了烟盒子,拔出一根扔先给我,才给自己往嘴里塞了,点燃吸着,对我说:“这孩子不教育是不行,你说是不二桃?”
我虽然接住了他扔过来的烟,但我不敢吸,因为上面沾上了些红色,是他头皮上的血,碍于面子,我不好扔掉,只得将烟挂在了耳朵上。
刘巧秀捂住肚子哼呀起来,额头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俩腿蹬着想从地上站起来,却失败了几次。
啵!
又是弹珠掉在地上的声音。
“哎呀,不行啦!我的头痒死了!”刘传义扔掉了烟,把手插在湿漉漉的头发里,又噌噌地使劲抓挠起来,“阿秀,快给老子去烧水,不然我打死你!”
闻言,刘巧秀扭过身趴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却还是站不起来,真不知道这一脚跺得到底有多狠。她翻过身又坐着,依靠着墙,不停地揉着肚子,满面是泪,哭成肿泡的眼无助地望着我。
见状,我于心不忍,便站了起来,掂起铝壶放在了煤炉子上,冲刘传义喊道:“耐心等会儿吧,别折腾闺女了,还指望她嫁人了给你挎馍篮子呢!”
“逼货,我才不吃她挎的臭馍馍,腌臜!”刘传义又嚷骂出一句,眼珠子怒瞪着嘴角子不住地抽动的刘巧秀。
啵啵。。。。。。
弹珠声不停地响着,传来的速度越来越快。
铝壶里的水很快烧开了,水蒸汽顶得壶盖子咣当咣当响,呼呼地冒出大量白烟,哨子叫得一个劲。
我说这水太烧了,别再把皮给你烫秃噜了,还是往里面兑点儿凉水吧。
刘传义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样叫起来:“不能掺热水啦,高温杀菌,我的头都挠烂了,还怕啥子,快点儿浇!”
我掂着铝壶走到他跟前,依旧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要把头给你烫秃噜了咋弄,可别怨我啊!”
“少他妈麻痹啰嗦,快点儿浇哇!”刘传义像疯了一般,俩手使劲拍打着脑袋,发出啪啪的声音,跺着脚催促道。
一咬牙,心一狠,我将铝壶倾斜了,一注冒着热气的水流顿时倾泻而出。
滋啦啦。。。。。。
大量的白烟登时冒起来,散发出一阵热烘烘的腥臭味道,就跟开水烫鸡毛似的。
只见刘传义的头发成团地往下秃噜,露出了黏糊糊的乳白色头顶肉,夹杂着朱色血丝,脖子上也被溅起的水花烫起了水泡。
直是把一颗头颅给烫得烂乎乎的,在刘传义没喊停的情况下,我硬是把整壶水给他浇完了。
“咋停了?继续浇啊!”刘传义又扯个破嗓子嗷了起来。
“没水啦,还浇啊,头都要熟了!”我把铝壶放在地上,扭头看了看刘巧秀。
只见她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了,像尊木雕一样伫立在那里,面无表情,一双瞪得犹如死鱼般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刘传义。
“二桃,继续给我烧水,求你了,不让你白浇!”刘传义从怀里掏出那只大红包,从里面抽了半沓子往地上一扔,“快点儿烧,痒死了!”说着,他不顾头上已烂乎乎的,俩手又抓上去,挠起了头。
这下可好,头发粘连着头发全让他给撕下来了,裸露出整颗血淋淋的脑袋,跟一个削了皮露出红瓤的西瓜似的,只是没那般美观,黏肉模糊的,一道道殷红刺目的血迹不住地往下流淌着。
更可怖的是,他的十指还在继续往上面抓挠着,不时将塞满指甲的烂肉抠出来弹出去。
“二桃,快烧水啊,痒痒死了,求你!”他一边嘶吼着,一边从桌子上摸到一瓶子白酒倒在了烂头上。
在酒蛰之下,他龇出牙打了一个激灵,连喊几声舒服。
又打了一壶水放在将风口完全打开的煤炉上后,我蹲在地上一张一张地捡起了钱。
啵啵。。。。。。
弹珠声响得更加密集了,如雨点般。
咣咣当当。。。。。。壶盖子欢快地蹦了起来,铝壶里面的水又被烧开了。刘传义赶紧过去到蹲便旁边,把头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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