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尸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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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两位大哥好。我叫李胜安，你们可以叫我小李。家里老坟被国道占据，近处的阴阳先生都出门去了，而刚好看到你们丢在路边的名片，刚想打电话来着。就遇到好人了，杨老师傅说可以带我直接来见你们，所以就懒得打电话了。”
　　　　我脑海之中恍惚被闪电击中，回头瞪了世仁一眼，早就知道这老家伙绝对没安好心，用口型说：你不信，看看到手的生意，被人家给分了一杯羹。
　　　　杨旺财装作一番慈祥拉着小李的手指着我说道：“这位是我这聪明徒弟的发小，名字取多好，王尧，一看就有帝王之相。”
　　　　转身拉着世仁的手说：“这位就是我的徒弟商世仁了，你别看他愣头愣脑的，骨子里可聪明着呢。祖上当年可是有人吃过人脑子的英雄，这阴阳之术，捉鬼拿尸，别有一番见解。”
　　　　“走，小李。你家不是渡已村的么？边走边说，咱们先到家里商量一番这活计的具体安排。”
　　　　看着亲密无间的杨旺财和小李，世仁拉拉我的衣角，然后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伸出脚，朝着杨旺财的屁股比试两下。我一把将他抗在肩上，那老家伙心有所感立即回头。
　　　　世仁被吓一跳，低声在我耳边问道：“这龟儿子是不是脑后也长眼睛了？”
　　　　
　　　　第十九章　迁坟
　　　　
　　　　走着不知不觉的翻过了两座山头，周围全是高山峻岭，看着那密集的树林，世仁低声问我：“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野猪啊？”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小李的耳朵灵敏至极，立马回头露出三颗门牙的说道：“这树立里面前面十多年还见到也野猪。但这么些年，好些少数民族在猎杀，所以只能见到痕迹，而白天根本不可能出来了。”
　　　　我心中讶然，这居然还真有。我问，你说的老坟不会就在这深山里面吧？
　　　　小李腼腆的点点头，又似乎有几分歉意。“你们放心，只要办成了事情，绝对给二位小哥一个好价钱。”听到这话，我打眼一瞟杨老狗，发现脸色黑的比锅底还要猛烈，心中窃喜。这小李也不知道是不是神经大条，还是聪明到故意这样说。
　　　　我们从六点一直走到七点，日落山头，不时的有摩托车呼啸的从这石子路上奔腾而过，带起一层细密的黄灰。世仁看着人家远去的背影，嘴里不停的咕哝：累死大爷了。
　　　　什么时候能到啊？我看了看四周不知道多么辽阔的高山低谷问道。
　　　　小李指了指前面的那一片山谷说道：“你们别看这地方藏在深谷里面，外人很少进来。但是里面的好东西不少，这个村落没有外人带路，几乎汉人是进不来的。因为这地方，少数民族混杂，有时候还有彝族回族人蹲在村口吓唬外来人。”
　　　　前面的路一个大“S”折弯，不仅如此。这道路不过四米多，而且恰好在急弯上紧急下坡，那陡峭的坡度看的我一阵皱眉。这么多年，虽然没能买得起一辆车开着，但是我可是在半年前就把驾照拿到手。
　　　　这种路，给我一个人开都有点发怵。当即说道，这路面也太险了，你们村在这里怎么不设置一个路标提醒来往车辆注意减速注意安全。
　　　　小李笑了笑，脸上的那种阳光看得见。这是一个可深交的小伙子，我在心底说道。
　　　　“这东西，外人几乎没人从这里走。而本村的人都熟悉了，到这里谁不是小心翼翼的，上面下来的减速，下面上来的按喇叭。都生怕出事儿，所以根本就没有那必要。”
　　　　世仁看了我一眼说道：“看看，什么叫做智谋。你这就是什么问题都不考虑清楚就想着动手，不仅犯了右倾主义错误，还浪费工材，耗时耗力。小李，咱们快走吧，你家这一季一般都吃点什么菜？”
　　　　世仁一边损我，一边开始跟小李套近乎。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两个毛病，一个就是贪财，还有一个就是吃。说起吃，我自己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嘴里面全是口水。不为别的，就是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一顿羊肉吃的叫一个嗨。
　　　　顺着“S”弯道刚走出来，前面一个深深盆地之中，百亩良田围绕一个荒野村落。村中已经是翠烟袅袅，平静的村落里面没有丝毫喧嚣。看到这里，我有一种仰天长啸的感觉，对于我这种自幼长在城边的人来说，最向往的就是这种宁静而安详的世外桃源。
　　　　一条光亮的平坦大道，直直贯穿那平坦的田地，如同利剑插入了渡已村中央。杨老头抬眼看了看斜挂在山头的夕阳，慢慢抬手丈量一番此地山高低谷。“真是一个风水宝地，看周围山高路弯，如果再有一条小河，那就是聚宝之盆了。”
　　　　“老先生，不瞒您说，我们村背后就是一条河水。就从背后狮子山上面流淌出来，满足了村中一切的生活用水，你们这些外人都喝的是厂里面加工过的矿泉水。而我们村，就连喂猪浇地都全是纯天然矿泉水。”
　　　　听完小李的话，世仁连忙竖起大拇指。“小李，没看出你们这世外小村真是聚宝之盆，你们这缺上门女婿不？我家里兄弟多，老妈说哪里有人招亲就赶紧去。”
　　　　几人一边胡侃，一边走路。这一段路看起来挺远，也不知道是有说有笑的感觉不到时间流逝，还是这段路经看不经走。反正感觉没有一会儿已经进村，村口几个十五六岁的小少年站着，老远的看着我们进村。
　　　　“这就是少数民族，听说原来不管外来女人，但是男人都要被恐吓一番。”
　　　　世仁满不在乎的咂咂嘴说道：“就这几根葱，还不够当年哥哥在镇上混社会两拳头的货。”
　　　　我回头看了看我们来时路，那巨大的“S”从下面看去清晰无比。
　　　　回头对世仁说，你小子又在吹牛了。我记得我曾经有一个老师说过：你们这城乡结合部长大的孩子，朴素艰苦不如农村的，调皮捣蛋却干不过城中的，真是好不是坏不透的劣质货。这就是形容你的。
　　　　小李带着我们没多久就走进了一条巷子里，那青砖瓦房看起来亲切无比。
　　　　小李的老婆给我们做了一顿蛇肉洋芋焖饭，闻起来就鲜美无比。这在农村，都不兴吃很多个菜，都是饭菜一起的当主食。可是架不住这等野味，我跟世仁敞开了肚子吃，早上那一顿零食虽然口味不错，但总是比不得这种鲜美野味来的痛快。
　　　　我一边吃，一边说。这等野味只有在这种真正的山野中才能尝到，那镇子上的饭馆里面的蛇肉，全是他妈的饲养出来的，那人工饲料都不知道吃了多少才长大，全是都是肥肉。
　　　　世仁只顾着点头，这小子连一句话都懒得说，全放在吃上了。
　　　　而反看杨旺财这老家伙，一边眯着眼睛嚼着，手上不停的朝碗里加饭。一锅焖饭，不到二十分钟全下了我们的肚皮，世仁吃的打了一个饱嗝就停不下来了。随着呼吸的节奏，呼吸两口就咯的一声。
　　　　我说，你小子这是刚进村就学会了老公鸡打鸣，入乡随俗的习惯保持的不错。
　　　　世仁白了我一眼，他刚想说话又是咯的一声。小李看到这里，连忙安排媳妇去菜园里拔了两棵小青菜，然后油也不放，一锅开水煮熟。锅炉边上烤上三个红辣椒，当开水滚动，辣子拿起了放在手心揉碎，一股脑全部丢进去。
　　　　一小勺盐随意的一撒，然后一人给我们上了一碗。“这山野之间，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就这胡椒青菜是我媳妇最拿手的一道汤菜，你们吃吃看。”
　　　　世仁正打嗝打的难受，听到这里，端起来就是一大口。哪曾想这刚出锅的，直接烫的倒吸凉气。我看到这里，笑着说，你小子不会喝汤可别浪费，这是大妹子的拿手菜。
　　　　世仁几乎是憋着眼泪，生生的把那一口汤给咽了下去。我慢慢的吹了吹上面那一层黑红的胡椒粉，然后慢慢兹流一口，从先是一阵火辣传遍嘴唇，当这份火辣传到喉咙之时，一层清凉从舌尖升起，慢慢移动到舌根。
　　　　爽，世仁大叫一声。然后他愣住了，居然不打嗝了。
　　　　我由衷的对小李的老婆竖起大拇指，这一手开水青菜来的绝。要是出去镇子上开一个饭馆，绝对吃香到没边，那镇上的官员全挺着啤酒肚，里面多少脂肪。而这一手青菜，不仅味道来的绝顶，那其中的脂肪几乎是为零。
　　　　我把这想法跟小李一说，小李反而笑着说：“干嘛要出去，在这小村里面也挺好。和和美美的，再说我们也不缺钱。”
　　　　我一想也是这样。而当那小媳妇把碗筷收走后，我看着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月亮不知道还在哪里藏着。这村子深深的在群山之中藏着，月亮比平时晚出来也正常。
　　　　我们当即就在小李家住下了。
　　　　第二天天刚亮，一阵公鸡打鸣的声音把我从梦中叫醒。而世仁老早蹲在火炉旁边侯着，那醇香的味道老远的就闻到。
　　　　这次是清蒸野兔肉，世仁吃的满嘴流油，几乎是抱着手上啃。而反看杨老狗就没有这么舒服，他用筷子夹着吃，但是咬了半天什么也没吃下来。
　　　　等我们吃过饭，小李跟媳妇交待一声便带着我们出发了。看着他拿着手电筒，我有点惊疑不定。我问，难道你家的坟是传说中的陵墓，还有甬道墓室什么的不成？
　　　　世仁说：“你看看咱们小李这一脸的福相，说不定祖上就是名门望族，有陵墓怎么了。”
　　　　小李笑呵呵的回复道：“不是这样的。是这村子刚形成没有多久，都是从狮子山背后的大闸那搬过来的。原来那地方有河水，但是政府规划说必须在哪里建一个大闸，所以就全村移民了。而那老坟都全部留在了哪里，逐步的被水给淹没了。”
　　　　听到这里，我心中又是一惊。我说，那坟地现在还在水里泡着，靠我们这等的装备怕是难以完成任务了。
　　　　“没事。原来一直是有这么一个顾虑，所以就没有迁坟。而今年，雨水过于丰沛，大闸的坝根本承受不了，所以开闸放水。那水面几乎下降了二十多米，所以坟就露出来了。这刚好春天，先想着把坟给迁出来，等到了夏天水面上涨又是难事儿。”
　　　　听到这里，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第二十章　找场子
　　　　
　　　　“就算是在水里泡过的，拿着手电筒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还得从那大坝的放水口钻进去不成？”世仁说道这里，我立马想起我同他小时候干的废事儿。
　　　　那时候我俩估计都七八岁模样，小巧玲珑的，估计不到一米一的个子。那次出去木乐村后山水库玩，刚走到那涵洞，听到里面好似是有声音，我俩居然从那洞里面钻进去了。
　　　　走了不到二十米，听着那声音越来越大，我连忙拉着他就往外跑。刚跑出不到两分钟，背后那巨大的水流从涵洞里面喷薄而出。居然是有人在上面开闸放水，差点我俩就死在里面。
　　　　小李连忙摆手，而我们这时候已经走到了陡峭的狮子山下。看着那险峻的山谷，小河从旁边迂回而过。“不是这样，是那老坟离着村子太远，就算我们现在出发，没有五六个小时估计是走不到了。而且我们这次是过去先看看情况，所以估计有点耽搁时间，这就是做好万全准备而已。”
　　　　杨旺财这老家伙一句话也不说，但是这时候抬头看看天，除了天边有几朵白云之外，晴空万里。“做好心里准备，或许几天有一场大雨。”他神神在在的说完，低着头继续走路。
　　　　我同世仁对视一眼，都有一种把这老家伙弄死的感觉。出门的时候他不说话，都走到半路上，回去也不是，继续走也不对。
　　　　小李看了看天说，应该不会这么快。说完就继续带着我们继续赶路。
　　　　我自小在镇上长大，经常到木乐村外公家玩，自然也时常同世仁这种农村孩子一起爬山玩耍。但是这次的山，看起来平坦无奇，居然是被上面那密布的一层树林给遮住。走在树荫之下，那阳光几乎都消失了一般，说不出的清澈凉爽。
　　　　但是那上下交替的陡峭沟壑，直接让我　喘息不止。而杨老狗更不用说，早先还在前面带路的样子，现在早就落在后面走几步停一步。
　　　　一般人都是认为上坡艰难下山轻松，可是到了这地方，那弯曲的小道上，布满青苔和枯枝落叶，上坡还可以用手辅助，吃力点也无所谓。而下坡可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直接从上面滚下去了。
　　　　小李气定神闲的看着我们说：“看来有点意外，照这个速度走下去，别说下雨之前能走到，就算是天黑之前都困难了。”
　　　　我说，没事继续走。走了又是两个小时，按照北京时间标准来算五六点左右。外面或许正是夕阳西照的唯美景色，我们走在这里却是已经阴森一片，能感到那种天黑后的沉寂和阴暗。
　　　　我问杨老狗。二大爷，你说的雨下到了西天去了吧？
　　　　杨旺财阴沉着脸，什么话也不说。世仁附在一个黑色大木桩上大口喘息问道：“到底还有多远？”
　　　　小李抬头看了看天空，说：“翻过这个山梁，最前面就可以看见大坝流出的水了。我们或许再有三个小时可以到水库大坝之上。”
　　　　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不知道哪里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听到这个声音，我同世仁都是一愣，因为这声音虽然被山谷阻挡和回响，但还是能听出绝对是枪声。而小李脸色立即就冷下来，说道：“这是火药枪的声音，或许附近有人在打猎。而且，猎物绝对不小，应该是野猪。”
　　　　气氛一下沉默下来，继续朝着前面走着，前面是巨大的深谷，我们顺着那只能步行通过的小道慢慢滑下去。
　　　　“等等……”世仁突然惊叫了一声，他从旁边的树根下看到了几滴血迹。我伸手蘸了蘸，放在鼻子下闻闻。血迹干了，没有味道，闻不出是人的还是猎物。
　　　　我说道这里，世仁惊讶的看着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狗一样的鼻子，我们或许回来可以靠你哦。”
　　　　前面突然传来人的惊叫声，还伴随着两声枪响。我立马做出一个噤声手势，小跑着下了山谷，转眼就爬到山坡上，透过那一层密林看去。
　　　　老远的林子里面，有两个扛着枪的人影在晃动。跑动太快，加上林子密集，我看不出两人的长相。身后的几个人连忙跟上，看我趴下也纷纷趴在地上。
　　　　“卧槽，冤家路窄啊。居然是他俩……”世仁声音低沉的说道。
　　　　谁啊？怎么我看不出来。
　　　　世仁朝着前面的一个人影一指。“看见那人背后的麻绳了吗？这狗日的就是坑咱们去守灵的孙家兄弟呐。”
　　　　我仔细定睛一看，果然如此。旁边的杨老狗，摸出了罗盘，不停的转动，好似能看出这地方有什么大墓一般。
　　　　世仁坏笑的看着我。“这是上天注定要让咱们找回场子了，虽然现在还没有看见他们背后的猎物，但估计就是野猪。不然哪能撵着他们跑，我们这就绕道他们的前面，搞上几个陷阱，嘿嘿嘿……”
　　　　我让小李稳住杨旺财，然后同世仁慢慢的抄近路到孙家兄弟前面的必经之路，这山道都是人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别无他路。
　　　　世仁先是在前面拉过两边的藤蔓，悄悄在路上拴了两道绊马索。我或许都可以想到那两兄弟慌不择路之下，一个狗啃泥放到在地。刚爬起来，又是一个狗吃屎。
　　　　而我就地捡了些枯枝落叶，找了路边的一处陡峭铺在上面。而正路用荆棘堵住去路，只要懒得把那荆棘扯开，绝对站到枯枝落叶上滚落山崖。
　　　　我们俩笑着回去，然后若无其事的朝前走。没想到刚走，天整个的就阴沉下来，大滴大滴的雨啪啪啪的落在树叶上。这么密集的树林，一下子就听不清对面的话语。
　　　　我们到了大坝下面，背后的树林里传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