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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白录-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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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针
跟杨意待在一起的体验真不怎么舒服,这家伙从第一次见面就给人一种全天下都欠他钱的感觉,看得易寒直皱眉头。可当她听杨意说她姨母和赵慈,还有随后来的季敛之都进了老掌门的院子后,即使跟这忧郁少年站在一处再别扭,她也坚持在这蹲点下去。
“这么说里面真的就是在谈你娘的事情了?”既然站在一起,易寒少不得说几句话,试图缓解下气氛,奈何某人只是哼了一声,不给面子。
易寒捏了捏拳头,告诫自己不要在老掌门门前斗殴,一旁叶子又嘀咕道:“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也不知道除此以外还能谈出个什么名堂来?”
“鬼知道。”杨意蹦了三个字出来。
见他开口,易寒瞄了眼杨意阴晴不定的表情,斟酌了一下问道:“你觉得韩掌门……真是你爹?”
“鬼知道。”还是那三个字。
“你难道一点都不关心吗?这是你自己的事耶。”易寒听“鬼知道”都听烦了,插着腰看着杨意,“到底什么是你知道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我没爹没娘,也活到了现在,以后没爹没娘,还会继续活下去!”杨意将目光投注在手中的剑上,“也许你们都很好奇,可我一点也不在乎!”
“是啊,管生不管养,这种亲人要他干吗。”叶子这时插了一句,他有些似好哥们般地走到杨意边上,拍了拍他道:“我也是个孤儿,很能理解你的感受。”
你还有这伤春悲秋的理解力?易寒莫名其妙地看了叶子一眼,而杨意动了动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就听叶子继续自言自语道:“但是有时候呢,偶尔,也会想想,为什么父母会丢下我呢?也许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有什么我想不到的原因,不一定就是故意抛弃我的,我肯定是因为爱而出生的,你也这么想过吧?”
“胡说!我才没这么想过!”杨意几乎不假思索地反驳,可看在叶子眼里,只引起了他不明所以的笑容,顺便还对易寒使了个眼色。
易寒慢了几拍,也琢磨出了叶子的意图,嗤嗤笑了起来,于是杨意扭头看她,一脸怒容,“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你管的着吗?”易寒对杨意扬了扬下巴,现在再看他,忽然就觉得少年狰狞的表情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她正待出口再调戏几句,忽然见叶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有人来了。”
三人因为说话,已从老掌门的院门口移到了一处墙根下的竹林边,这时几乎都下意识地往竹林里挪了一下,透过枝枝节节的竹杆,就看到一个人也往老掌门的院子走去。
易寒咦了一声,“是韩掌门,他怎么现在才来?”
这次他明明是事件的中心,可怎么会居然不在场?然而另外两人并没能回答她的问题,直到韩嘉的身影消失在院落中,杨意当先迈出竹林,目光晦涩地看着那个紧闭的院门。
站在院落一墙之外的少年们不知道屋里的大人究竟在说些什么,自然也不知道韩嘉虽然进了院子,却只站在门外没有进去。易寒发现了杨意的软肋,正打趣地不亦乐乎,而老掌门屋内的气氛却相反地压抑到了极点。
“这么说韩兄确实带着那位秋雁姑娘回来过?”赵慈慎重地重复了一遍老方掌门的话,老人沉重地点了点头。
此时屋内连他在内,一共只有方玄灵、盛启阳、杨夫人和季敛之五个人。叶子估计没想道自己能猜得这样准:正是因为杨夫人担心君山派使诈,才要求寻一个事外人替今晚的谈话做见证,而赵慈的武林威信人所共知,即使是杨夫人也没有异议。至于季敛之,他是因为关心韩嘉才跟了过来,老掌门看在他与爱徒朋友一场以及季家的面上,也让他站在了一旁。
“韩嘉是我一心栽培的继承人。”老人叙述过往道:“我当然不同意他们的事情,便逼韩嘉与那姑娘决断,他虽不舍,可终无法忤逆我,那姑娘负气离开,之后的事情我们就不知道了。”
“这不可能!”杨夫人一下子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要是秋雁离开了这里,不可能不回来!她不可能丢下意儿!”
“可事实确实如此。”老方掌门坦荡地看着杨夫人,“我能把这样的事情说出来,又何必再骗你。”
“不可能……这不可能的……那秋雁去了哪里?她还能去哪里?”杨夫人从方玄灵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内心随着他的话越来越凉。纵使十多年寻找未果,只要没见到尸体,她终归怀抱着一线希望,甚至这次也曾幻想过,也许妹妹一直被困在君山也未可知,然而现在一切成空。
毕竟是混迹于武林之人,这个时候也无法天真下去——没有回到该回的地方,杨秋雁只能是死在什么地方了。
“可恶!可恶!都是因为你们!”不得不承认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杨夫人目眦尽裂,“都是你们害死了秋雁!韩嘉在哪里?他为什么不来?我要亲自问他!这个畜生!居然这样玩弄秋雁!”
“即使师弟来了,你也问不出什么。”代替方玄灵回答的是盛启阳,“那时师弟还太年轻,我们都觉得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可他很久都没从这事里走出来,为了不妨碍他日后精进,我用了特殊的针法和药,消掉了他对那段时间的记忆,所以他说他不知道,并不是在骗你。”
消去记忆?!这方法简直匪夷所思,连赵慈和季敛之都有些错愕地看着如此申明的盛启阳,而杨夫人已然愤怒之极。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卑鄙!我妹妹因为韩嘉,连尸骨都找不回来了,他却忘了个干净,问心无愧地活着!你们把我妹妹的命当成什么了?”
控诉到后面,她几乎有些泣不成声,季敛之怜悯地看了看她,却忽然听到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这谈话本极为秘密,所以几个人都下意识地惊了一了下,待看清了来人,更是无措。
“师弟?”盛启阳看到韩嘉走进来,惊讶非常。他遵从师命,特地在韩嘉的茶里下了药,就是为了让他回避这次谈话,现在他本不该这般神志清醒才对。
而韩嘉面无人色,察觉到盛启阳的疑惑,他苦笑地解释道:“我从小在师兄身边长大,师兄要下药时细枝末节的痕迹,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如此一来,自然就会怀疑你有事瞒着我……”说罢他抬头望向坐在上首的方玄灵,“这么说,我果然认识那个女子?我……对那女子始乱终弃吗?甚至她还有……还有……孩子……”
“……嘉儿……”方玄灵看着韩嘉的神色,就知道他在门外已不是一时半刻。他最想瞒着的就是这个小徒弟,如今被识破,他神色中不禁露出苦涩。
“为什么要瞒着我?”韩嘉满是愧疚,“这是我的罪,不是应该由我来偿吗……”
“要怪,就怪为师的私心吧。”方玄灵不忍看他。这是他最心爱的弟子,他对韩嘉投注了全部的期望,怎能那么容易放弃,“……君山派是要交给你的,你还有好长的路要走,我……我只能这么选择。”
“哪来好长的路!他害死了我妹妹,有什么资格说好长的路!”杨夫人在一边听着,不禁怒斥出声。她最大的怨愤已在刚才发泄了一通,此时看着罪魁祸首纵是咬牙切齿,可对着毫无记忆的韩嘉,一切指责都没有意义。于是杨夫人冷眼看着方玄灵,“老前辈,你既然选择对我开诚布公,肯定不是只让我在这听听而已吧,你这个徒弟,你打算怎么处置?”
“等等,我师弟只是与你妹妹决裂,你妹妹的死跟他无关!”盛启阳兀自抗议道。
“这话你们君山派也说得出口?难道不是他直接害死的,他就一点错都没有?”杨夫人冷笑地看着盛启阳,又环视了一遍诸人,最后目光落在赵慈和季敛之身上,“今晚既然请了赵庄主做见证,又有这位季公子在场,请两位说说,韩嘉该怎么处置?如果你们都说他没错,那我就算见识了什么叫做名门正派。”
她把“名门正派”四个字说得极重,声声砸在季敛之的心上,他满心痛惜地看着自己的朋友,却无法为他说话。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再回首又能如何呢?
“师兄,你不用说了。”最终,韩嘉拦住了一脸不平的盛启阳,几步来到方玄灵面前,跪在他跟前请罪道:“是弟子连累了师傅,连累了君山派,请师父重重责罚我吧……责罚我吧……”
他的声音到最后都抖了起来,显然虽记忆不全,但自认罪孽深重。方玄灵再次睁开眼睛,其中已有星点光芒,却是看向了杨夫人。
“杨夫人,我会对武林同仁公开此事,卸去韩嘉掌门之位,命他终身禁足思过……”
杨夫人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静静地看着老人。
“……杨夫人,你要知道,你要知道……”方玄灵明白她无言中的意思,斑白的眉毛深皱了起来,终于也是气血翻腾,“如果这里不是君山派,如果我不自持公义,我是绝不会说出真相的!”
“那你就杀了我啊!扔掉你们那廉价的公义,杀我灭口啊!”
“师父!”阻断杨夫人的嘲笑,韩嘉重重对方玄灵磕了个头,“请您责罚我吧!”
韩嘉跪伏在地上,方玄灵只能俯视到他蜷伏的背影。老人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弟子,最终悲哀地抬起了头,仿佛是向上天请求力量一般,一字一顿道:“我会……废了韩嘉武功,这样可以吗?”
“师父!”
“老前辈!”
惊呼出声的是盛启阳和季敛之,身为武者,他们都清楚失去多年苦练的武功,比失去生命还要残酷。那是自己在漫长的时光中从砂砾一点点搭建起来的高台,比与生俱来的血肉还要珍贵。
然而韩嘉毫无异议,他仿佛卸去了重重的包袱一般,紧绷的脊背松懈了下去。另一边杨夫人也一时失语,她刚才几乎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这个时候才发现手心已经惊出冷汗。心中与其说是得偿所愿的快感,不如说是不敢置信这事居然就这么成了,但想起枉死的妹妹,她终究是僵硬地点了点头。
“原本该是一命抵一命,可……方前辈,这是看在你尚有良知的份上。”
方玄灵已没有心情去理会杨夫人话里的讥讽,他迟缓地看向赵慈,示意他公布裁决的话语。
赵慈一直严肃地看着屋里的一切,这时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既然双方已经同意,那么废去韩嘉武功后,其与杨秋雁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双方不得再纠缠此事,若有违背,则武林不留!”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亲们多半已猜到这个狗血的结果
但它早就是这么狗血了咱也改不了了… …
☆、荼蘼
杨夫人忽然从院子里走出来的时候,易寒正在打趣杨意,于是被这个女人唤杨意的一声吓了一跳,可与此同时,她也能明显感到身边的少年身体僵了一下,但杨意顿了顿,还是追上了杨夫人。
“哎等一等!”看着两人就这样走掉,易寒忍不住问道:“杨夫人,那个……事情怎么样了?”
至于是什么事,杨夫人当然明白,可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冷笑道:“君山派自诩光明磊落,你们明天自然会知道的。”
说罢她不再解释,绝尘而去,只留下易寒和叶子,望着被她打开又再次关上的院门,心思百转千旋。
老方掌门的屋内非常安静,在杨夫人离开后,几个人都没再说话,凝重的气氛中,只有韩嘉的喘息声若有若无地穿插其中。方玄灵击破他气海大穴,真气与内力将无处附着,终至散尽,所以他整个人也像被抽了骨头似的瘫坐在地上。季敛之想去搀他,可不知为何,就是迈不出脚步。
一声叹息最终从方玄灵的口中呼出,这个几天前还精神矍铄的老人,现在却有种超越了年岁的疲倦,他对着大弟子吩咐道:“启阳,扶你师弟回屋去吧。”
盛启阳耷拉着脑袋,走了两步去抱韩嘉,季敛之立刻也凑了过去,但就在他搭到韩嘉时,韩嘉去挥开了两个人的扶持。他浑身无力,想要直起身子却起不来,最后还是得靠盛启阳扶着,才断断续续问了一句,“师父,弟子……弟子还有个问题,请师父一定如实相告。”
方玄灵顿了下,点头同意。这个时候,他已没有什么不能满足韩嘉的了,可仍在听到他的问题时大吃一惊。
“您真的不知道杨秋雁的下落吗?”
“师弟,你在胡说什么!”盛启阳紧了紧臂膀,“那个女人离开君山后,我们自然不知道她的下落。”
然而韩嘉虽然身体虚弱,眼神却反而锐利起来,他直直看着盛启阳,看得他心里发毛,这才收回视线,微不可闻地笑了一下,“师兄真不是块撒谎的料……”
几人随着他的话,心里都沉了一沉,就听他低声说道:“或许师父能消去我的记忆,能让整个君山派都对这件事三缄其口,但要是我真带个女人回来还要与她私定终身,这么多年,怎么会一个说漏嘴的人都没有?”
他看了眼盛启阳,又看了眼方玄灵,仿佛是在疼惜——不是对自己,而是对自己的师兄和师父,“过去发生过那样的事虽然让我震惊,但我对自己的性格总还有些了解,如果是我主动离开杨秋雁,就算不甘心,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自己会一直沉溺其中,究竟是什么事,让师父和师兄宁愿消掉我的记忆,都不愿意我再想起来?”
“……你……觉得为师还有什么事瞒着你?”方玄灵在久久注视韩嘉之后,忽然反问了一句。
“师父!”盛启阳皱着眉头看向老掌门,似乎觉得他这时开口非常不妥,却听韩嘉已经接着说道:“是我……是我杀了杨秋雁吗?”
他一句说完,不仅盛启阳,连赵慈和季敛之都呆滞了一瞬。盛启阳急得猛摇了摇他,极力反驳道:“没有这事!你别胡思乱想!”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这么觉的。”韩嘉似是自言自语,一只手慢慢按住了自己的额头,“从知道记忆被消时开始,就觉得有个人影在眼前晃来晃去,心里莫名地害怕,大概也是怕自己真正想起来吧……”
“所以我说你是太累了,跟我回去休息!”盛启阳不由分说,就要把韩嘉从地上拉起来,可韩嘉却扯着他的手,愣是一动不动。
“师兄!”他脸色苍白地看着盛启阳,“杨夫人已经走了,你还怕谁知道呢?”这么说着,他转头看了季敛之和赵慈两眼,惨笑道:“虽然还有赵庄主和敛之在,但他们也会保密的吧。我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做,意外死在哪里跟死在我手里不一样,这不仅关系到我,更关系到君山派的声誉,所以……虽然之前我心里奇怪,却也没当着杨夫人的面问出来……我……师父一生磊落,却最终为我撒了谎,弟子……罪该万死……”
说到这里,好似用完了全身的力气,韩嘉跪坐在地上,低着头朝着地面发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而方玄灵忽然目光一闪,厉声喝道“韩嘉!”
盛启阳立刻反应了过来,手掌猛地一捏韩嘉下颚,把他的嘴捏了开来,手指迅速伸进去,顷刻间便有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滴落下来。
季敛之站在两人侧后面,一直有点跟不上状况,这时也才惊醒 ,连忙上去制住韩嘉的双臂,不让他去拔盛启阳的手指。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寻死!”方玄灵从位子上走了下来,浑身颤抖,又气又痛,“你当年回来,向我坦白一切后就想一死了之,我为此才消去你的记忆,即使今天没法再瞒下去,我也宁愿废掉你的武功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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