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之帝临-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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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当真是才高八斗，苏东坡之前赤壁赋与今夜景色莫不丝丝相扣，暗合赋中深意。”林若水看她样子就知道她没有嫁过人，赵逸也算花丛老手了，所以才会对她如此客气。

“未曾想到令天下丧胆的修罗神如此不俗。未见其形，便知其人，佩服佩服。”几十米外大树下，林若水走了过来。

赵逸笑道：“呵呵，本修罗也佩服林姑娘的眼力，早早便看出我等真面目！”

“这话你可说错了，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我只是认出了飞燕、飘雪、月儿三个丫头而已。”林若水一身素白，盈盈的步入了望江亭，柔和的看了眼不断向自己使眼色的北冥飞燕三女。

“原来如此，怪不得林小姐能够认出本修罗。”赵逸恍然，轻轻的点点头，看了眼北冥飞燕三女，三女立即一正脸色，不再动作，让赵逸心中一乐。

未等赵逸话落，婉儿道：“林小姐，你来此做甚！”说着不满的瞪了一眼，这个打扰自己柔情蜜意的家伙。

“婉儿，不得无礼，林小姐有此雅兴，不妨一同观望夜色中的江水！”赵逸语气异常平静。

“没想到杀人如麻、神鬼皆愁的修罗神赵逸，竟有如此心境！”林若水微感惊讶，语中却是不无揶揄地称赞，闻得北冥飞燕三女身上处子幽香，她放下心来，知道三女暂时没事。

“呵呵，赵逸一介武夫，怎敢与天下闻名的梨花宫客卿相比，临江而坐，绝非附庸风雅，只是感叹世事无常而已！”客卿只不过是赵逸瞎编的，反正林若水也不是和慕容氏没关系，一直在帮慕容氏，又没有职位不是客卿是什么。


林若水稍展美颜，觉得赵逸这话可笑，眼望江水，似是自言自语道：“长江东去，千河归海，一去不返，当如人生短暂，一世辉煌，却终将归于尘土，不知无常为何？”

　　　

第400章：万物生灭、有常无常


　赵逸笑笑，沉静道：“芸芸众生，为名来，为利往，皆是生存之道。如何能及这滚滚江水长流不息，千万条江河汇集，而最终归于大海，长存于天地！”

林若水幽幽道：“自盘古开天，天地自古如此，怎能与人相比？”见林若水反驳赵逸，北冥飞燕三女又是一阵紧张，但是却不敢再有动作，因为赵逸不时的看她们。

赵逸笑道：“呵呵，肉~体凡胎终将老去，万物皆有生息。生生灭灭，此消彼长，莫不是变幻万方，却又死之又生，生生死死永世生息不止。人生百态，生老病死，荣华富贵，几曾落于一家、一人！自上古始，哪有一脉存留至今。”

稍顿，赵逸又道：“万物生灭有常而无常，瞬息万变，变中有数。人之生灭，常中而又存无常，或许须臾之间便魂归地府，往生极乐，焉有常态，俱是无常。万物无常，人生无常！”装逼，这是赵逸最喜欢做的事情。

林若水听罢，不由哑然，细看赵逸，却见赵逸平静如水，浑朴自然，点尘不惊，不由道：“如非亲耳闻听，我真难以相信，此种话语能出自修罗神口中！”

赵逸笑：“本修罗经年与山林为伍，身心早与山川融化为一体。一岁枯荣，春风又生。本修罗悟性还行，在山林中悟出些许道理也是正常，不知对与不对，真让林小姐笑话了！”

林若水一时无语，静静地沉思。暗忖：“这惊震天下，凶残狠辣，杀人如麻，闻之便骇然失色的赵逸，何以会有如此超脱的见识与体悟。”此刻再看赵逸清澈的眼神，毫无半分做作，清澈得让人哪怕是存有一丝的尘俗之念都感到汗颜。


其实这是冰心决的作用，至于那些对自然的体悟，是水若寒教的，同样出生山林的赵逸，也能悟出些许。

林若水内心的震撼无以言表，脑海中反复对比思量，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赵逸。看着婉儿、倩儿、师师、钟灵、小红娇柔甜美，毫无顾忌地依偎在赵逸身旁，那种淳朴自然惬意令林若水忽然从心底深处生出羡慕。自然、随意、洒脱，了却了尘俗，直如神仙一般。


愈看赵逸愈觉得难以容身尘俗。凡俗之事已将她的心压迫成琐碎的寒冰，纷乱嘈杂。茫然混沌地重复、遵循着祖先的训令，将心灵禁锢得已成顽石。万千规矩纵横交错，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心灵随网而动，是与非，对与错，恩恩怨怨俱都束缚在网内。

林若水思虑甫毕，不由惊出一身冷汗！为何今日有如此可怕的想法，并且被此种想法牵引，而向往破除禁锢心灵的巨网，慕容氏、赵逸谁对谁错谁是谁非，渐渐模糊起来。


“夫君，婉儿又有些饿了！”婉儿现实的言语将林若水的心拉回到眼前，看向了北冥飞燕三女，见三女再次使眼色，不由微微一笑，给了她们一个放心的眼神，这让三女又是一阵紧张，干着急，很想将林若水赶走，不要被抓，只怕赵逸心生不满，又要惩罚她们，说不定就要进去里面。

对此赵逸毫不在意，抚摸着婉儿的小脑袋，笑道：“你吃了那么多，怎地只几个时辰便又饿了？”

婉儿嬉笑道：“婉儿见不到酒肉便罢，如此繁华的所在，酒肉飘香，闻之便心驰神往，又怎能不饿！”

赵逸闻言点点头，转头道：“灵儿，你呢，不会也一同要用饭吧？”

“大哥哥，姐姐不说，灵儿真未觉得饥饿，经她一说，我也感觉饿了！”灵儿俏皮的向婉儿眨眨眼，显然是在配合婉儿，她们两个性格有些相似，相处也很融洽。

赵逸见林若水看来，不由心中一动，面上略显愁闷，幽幽道：“有你们两个，不将夫君我吃穷，就算烧高香！”说罢，各自拍了一下二女，转而呵呵而笑。


“是啊！弟弟婉儿和灵儿太能吃了，你得管管！”倩儿微笑着附和，逗弄婉儿。


师师笑道：“勤俭节约才是正理！”


小红小声道：“小姐公子好像不缺钱！”


“就是，就是没有钱难道不会去劫富济贫吗！”婉儿立即来了劲，北冥飞燕三女也微微一乐。

林若水见赵逸六人浑然忘我、水乳交融，无拘无束的情形，倍感亲切与羡慕，不由多看了两眼。

赵逸似乎感应到目光，转过头来，笑道：“只顾说用饭，倒忘了林小姐，请恕本修罗不敬，万望原宥！”

“哪里哪里，我随遇而安，走到哪里算哪里，你们不必客套！”林若水轻轻一笑，看向北冥飞燕三女，和三女对了个眼神。

赵逸见此不由玩味道：“本修罗虽杀人盈野，但也是血肉之躯。天有日月，人有三急，内中饥饿却是马虎不得。见林小姐飘然若仙，怕早已脱离凡尘，不食人间烟火了！”

林若水忽然笑了，笑得那么美，百媚丛生，看得婉儿等女亦是心下暗自赞美惊叹。


但听林若水道：“修罗说笑了，我何时不食人间烟火，如不用饭用酒，现今岂能站在此处与你等相谈！”


　婉儿暗忖：“她面上神情隐然有一丝凄婉柔弱，看夫君的眼神也是惊震与怜惜并存，莫非……”

　　　

　转望赵逸时，赵逸仍是脸上挂着笑意。婉儿心中忽然升起一丝预感，乍一想，颇觉不适，随之便又释然。

　　　
“夫君乃是人中龙凤，没想到连这个成熟的女人也对他着迷！”心中想着，婉儿轻笑一声，几乎不假思索，开口便道：“如果林小姐不弃，可否一同用饭，也好再行畅谈有常无常等玄幻话题。婉儿尚未听够，就当做个徒弟如何？”说罢，扯着钟灵的衣襟轻轻摇晃。


第401章：心血来潮、见缝插针


　　　钟灵何等机灵，被婉儿一扯，焉有不知之理，忙道：“姐姐说得极是，灵儿也是如此之想，不知林小姐意下如何？”


“是啊！林小姐一起吃个饭吧！”倩儿轻轻一笑，北冥飞燕、北冥飘雪、南宫月三女连连使眼色，暗道：“不要啊！赵逸没有抓你就已经很不错了，要是呆久了，真不知道赵逸会不会改变主意。”


“林小姐一起吃个饭而已，不要想太多了！”师师出言附和。



林若水做梦也未想到四女会如此说，听话音绝非虚套之语，不由面上变换，又看了看北冥飞燕三女一脸急色，最终平静道：“你等一起用饭，说笑随意，我这个梨花宫客卿不便参与！万一语不达意，言语冲撞起来，扫了大家的兴，岂不是罪过！”

“哈哈哈。”赵逸大笑起来，看看倩儿、婉儿、钟灵、师师四女，笑道：“你四人真是多嘴，好心不得好报。你等也不权衡一下，林小姐乃是皇亲国戚，吃得是山珍海味，穿得是绫罗绸缎，世上还有何种美味未吃过，岂不嫌弃粗茶淡饭，怎会与我等一起用饭！”


“皇亲国戚！”闻言北冥飞燕三女脸色一阵变换，慕容氏乃是燕国皇室，林若水自然算是皇亲国戚，不过这个皇亲国戚可不好当。

林若水却是俏脸一红，忙道：“我并未将自身视作皇亲国戚，何来嫌弃一说。”


“哦！”赵逸颇有深意的看了眼林若水，又看了看脸色古怪的北冥飞燕三女，暗道：“其中难道还有故事，说不定能见缝插针，从她那里了解一下，梨花宫的情况，为何几天前准备施行计划，会突然心血来潮，感觉自己和一众妻子将一去不返，这件事太古怪了，难道梨花宫还有什么高手能将我们一并灭杀。”


婉儿见缝插针，笑道：“林小姐如此说法便是了，如不嫌弃粗茶淡饭，便与我等一同用饭吧！”

林若水此时才反映过来，自己已被赵逸用言语框住。话已出口，心中矛盾之极，看看北冥飞燕三女又看看赵逸，一时没了言语。

见此赵逸笑道：“非是我等非要你一同用饭。本修罗知你心中所虑，人生在世，顶天立地。两国交战，水火不容，也有歇战调停，同桌共饮之时。何况你我一介草民，何来如此顾虑及繁文缛节，吃便吃了，杀便杀了，何患之有！”

赵逸之豪迈，绝非做作。林若水听罢，身心巨震，暗道：“如非赵逸杀人如麻，如此豪迈之人当真是天下不二的真豪杰，顶天立地的伟丈夫。”


仍是“天香楼”。

小二见赵逸一行人又来，高兴得更加热情，只因赵逸一行人晌午时分花了不少银子，并给其二两银子做赏赐，已相当小二一月的薪水，怎能不乐，怎能不殷勤。

酒菜不一会便摆满桌面，快得出奇，让其他客人看得颇有微词。但见赵逸一行人异常奇怪，便忍住不发。众人怎么奇怪，盖因赵逸等人一身粗俗打扮，却带个貌若天仙的美女，绝美的姿容将酒楼映衬得黯淡无光。

相邻的酒桌，跟着林若水的手下，眼神颇为惊异，如何也想不出，这九个看起来异常粗鄙的中年男女与林若水有何瓜葛。但见林若水自然平静，像是与九个男女熟悉，便自顾吃将起来，但仍不时地警惕看着左右。看着看着，目光顿时凝结，惊愕不已。

只见林若水与赵逸一行有一句搭一句的闲聊，而大眼睛黄脸婆不但腰间挂个酒葫芦，吃相更是狼吞虎咽，咕咚咚喝着美酒，双手齐动。片刻，一只熏鸡便已下肚。

赵逸见林若水惊愕的神情，不由一笑，道：“让林小姐见笑了，我这婆娘煞是能吃，不但食量惊人，酒量更是无人能及。自过门始，便是如此，本性难移。”

林若水闻言，再看婉儿吃相，不由笑出声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如此吃相，我倒是头回见到！”说罢，邻桌手下也有人笑起来。

赵逸笑道：“见她独自饮酒用饭，岂不寂寞，我等不如也喝上几杯如何？”

“我不善饮酒，你自便，我用些饭菜即可。”林若水婉拒道。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林小姐自便”话落，一大碗酒毫无声息地吃进肚去。伸手一抓，整只熏鸡须臾之间，便只剩下根根鸡骨，散落一桌。



婉儿见赵逸喝酒，立时来了精神，端起酒碗，娇喝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干！”一大碗酒瞬间下肚，看得林若水目瞪口呆。


北冥飞燕三女却早就习惯了，她们最担心的还是林若水，不过因为赵逸在此，不能太过明显，要不然可不好交代。




林若水强自喝了一大碗，耳际立时泛起红晕，便不再喝酒，慢慢用起美味，眯缝着眼，看着赵逸、婉儿、灵儿俱是大吃大喝起来。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喝！”婉儿又是一大碗。此际，众人但闻酒香四溢，充斥整个酒楼，不由四顾，寻找酒香来处。


“大哥哥灵儿也要，灵儿也要，来我们会一起！喝！”钟灵不断的吆喝着嬉笑着，气场渐渐感染了周边之人，慢慢的放下心头顾虑，笑容出现脸上。

赵逸和钟灵四目相对，狡黠地一笑，又是连连干了三大碗。钟灵意犹未尽，见三坛美酒空空如也，娇声喊道：“店家，再取五坛美酒来！”


“五坛如何能够，店家取十坛来！”婉儿立即附和。

婉儿话音刚刚出口，便听邻桌扑哧一声，林若水一个手下只惊得刚将吃下的饭菜吐了出来。


第402章：人生短暂、酒尽欢



赵逸见众人听闻婉儿的话，长大了嘴巴，一发不可置信的样子，不由笑道：“人生短暂，把酒尽欢，才是正理！”

说完，拍开三坛酒，也未将酒坛里的酒倒入大碗。


“来大哥哥灵儿陪你！”


“婉儿也是！”婉儿、钟灵会意各自提起酒坛，口对口地喝将起来。酒楼内的酒香更加浓郁，将人熏得都醉了，却是不忍离去。阵阵酒香钻入脑际，钻入身体，带起无边的豪情与真意。

“弟弟慢点喝！”倩儿虽然知道赵逸能耐，但是见赵逸如此喝酒，也是有点担忧起来，却没有去阻止赵逸，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能扫了自己男人的兴致。


“婉儿、灵儿你们也慢点，不要喝那么急！”师师和小红一人一个照顾着婉儿和灵儿，虽然得到了赵逸的承认，但她们还是以小妾、丫鬟自居，从来没有丝毫越礼。


至于北冥飞燕三女都是大小姐出生，哪能做好下手活，除了能打打水，按摩一番，叫个饭食，其他的就不要指望了。

林若水的手下早被如此豪迈的气势所牵引，学着赵逸、婉儿、钟灵，大口地喝将起来。


吆喝声渐渐放大，情绪不断高涨。喝到半酣，亦学着婉儿，俱都一手抓肉，一手端着大碗，海吃海喝。大碗撞击声不绝于耳。最后，整个酒楼吆五喝六，喊声震天，酒楼内酒肉顿时告馨。

林若水看着沸腾的场面，心都醉了。无边的感慨涌上心头，这是怎样的人、怎样的心魂，心神受到极大感染，封闭的心门渐渐开启，压抑的魂灵慢慢放飞，眼中释放出无限的憧憬。美丽的眼眸，熠熠生辉，嫣红覆面，娇媚万分。

“来喝！”赵逸见此，微笑着端起大碗，向林若水面前一送。


“好！喝！”林若水未及多想，接过大碗，二人四目一碰。


“喝！”赵逸扬头，酒坛中的美酒如注倒入口中。


“好！”林若水也是一个猛灌，只喝下半碗，便呛得面目更加红润，见赵逸微笑，顿起争强好胜之心，迅疾便将余下半碗酒喝下。

手下见林若水如此喝酒，真是日头从西边出来。有的是多年随从，却是从未听闻自家小姐如此喝酒，今日见小姐如此豪迈，众人情绪更加高涨，大喝一声：“弟兄们，干！”


“小姨！”北冥飞燕、北冥飘雪、南宫月俱是忧心忡忡，倩儿在一边微笑、师师和小红，再伺候婉儿、钟灵。

酒，喝到子时方休。

林若水醉了，醉得不省人事。

赵逸、婉儿、钟灵三人各个神清气爽，将林若水抚回客栈，再次回归。

酒楼中其他众人也大都喝醉。半梦半醒间，见赵逸三人俱都精神百倍，不由惊为天人。三十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