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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毒不上司-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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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绽放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脆生生地说:“阿姨好。”
我忽然鼻子一酸:要是小杰没有孤独症,要是他出生在好家庭,他应该会像眼前这个小女孩一样幸福得耀眼吧……
这种场合下的偶遇真是无比尴尬。我原本希望李牧寒不要看到我,或许他也后悔过来跟我打招呼了。
我们俩似乎无话可说,沉默着跟随队伍往前挪。过了检票口,我们就分道扬镳了。李牧寒抱着天爱坐到了前排d区,我则领着小杰坐到了最后排。
音乐厅的声学设计其实是非常严格非常科学的。即使坐在最后一排,仍能清晰地听到乐曲声,可是我还是觉得对不起小杰。
我远远的看着李牧寒低头哄女儿,心中无限哀怆。
表演的时间到了,钢琴家朗朗快步走进舞台,观众们谦谦有礼的起立鼓掌。我手忙脚乱地拉着小杰站起来,又匆匆拉他坐下。
在座次、衣着、伴侣、交通方式的综合实力对比之后,终于到了平等欣赏音乐的时间了。
最初,是几个重重的琴音,仿佛教堂沉重的钟声,敲响了苦难的前奏。管弦乐送出俄罗斯式的咏唱旋律,音符汇集成整个人世的悲怆。然后是钢琴的独白,是忏悔,是追思,是一个人的灵魂从高处急速坠下悬崖,忽又展翅高飞冲入布满阴霾的天空,突破重重阻碍,在灼烧皮肤的疼痛中终于见到澄澈蓝天。
第一乐章即将结束的时候,我完全沉浸在乐曲之中,拉着小杰的手渐渐松开了。意想不到的事就在这时发生了。
小杰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说:“姐姐,我要弹钢琴!”
安静的音乐厅里,稚嫩而任性的童声无异于一颗炸弹,观众愤怒的眼光齐齐向我们射过来。我愕然看着小杰,只见他的双手摆出弹琴的架势,手指重重叩下。
我突然醒悟过来,捂着他的嘴,抱着他急急忙忙冲出音乐厅。
“我要弹琴!我要弹琴!”小杰在我怀里拼命挣扎,痛苦地哀嚎着。
出了音乐厅正门右拐,有一家很大的琴行。我抱着小杰冲到琴行门口,小杰看到钢琴,拼尽全力从我怀里挣脱,向一台钢琴飞奔过去。他歪歪斜斜地坐下,十指重重地砸在琴键上,迫不及待地宣泄他心中的音符。
这就是“拉二”魔一样的感染力。刚才的演出在小杰心里灌注了太多强烈的感情,我知道,如果不让他宣泄出来,他一定会发疯的!
从一个沉重的脚步出发,开始了人生孤独痛苦的求索。沉默的等待中,蕴藏着蓄势待发的力量。光芒迸现,*撕裂,灵魂挣脱重重枷锁,从悬崖顶端纵身一跃,冲上云霄!
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这是世界上最难演奏的钢琴曲之一。而眼前这个小男孩仅仅听过一次,竟然能把第一乐章完整地弹出来!
我的眼泪汹涌而出,紧紧捂着嘴无声地嚎啕。
——有谁来看看这个孩子,他是一个真正的天使。他的才华难道不是神的礼赞吗?难道不应该让他站在世界的中心,替我们所有人呼喊,让所有沉默的无力者获得安慰吗?
我无声地抽泣着,身后却传来脚步声。我回头去看,原来是李牧寒抱着天爱赶了过来。他看着我,眉头紧紧纠结在一起,然后默默地从女儿的小包里拿出一条小手绢递给我。
“发生了什么事?”他轻声问道。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一边抽泣一边说:“小杰被传染了,非要弹琴不可。李总,你们怎么也出来了?”
李牧寒愕然看着用尽全部生命弹奏的小杰,轻声说:“我看你突然跑出来了,担心你们……”
“演奏到一半忽然这样,观众想杀我的心都有了。音乐厅以后要把我拉进黑名单了吧?”我沮丧到了极点。
李牧寒淡淡地说:“没有那样的名单。”
第一乐章演奏完毕,小杰垂着双手,茫然看着仍在暗暗轰鸣的钢琴,他稚嫩的手指因为用力过猛而红肿了。
“哥哥好棒!哥哥弹得真好!”天爱天真地鼓起掌来。
李牧寒瞪着我说:“他还那么小,你就教他这么深的曲子?你不怕把他逼疯了!”
我看了他一眼,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走过去把小杰从琴凳上抱了下来。
“这不是我教他的。”我轻声说。
“不是你教的?”李牧寒有点不相信。
“他刚才听了一遍,自己就会了。”
“什么?听一次就会了?这怎么可能?”李牧寒惊讶地看着我。
我拉着小杰,仰头直视着李牧寒,傲然说:“没错,他就是一个天才。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他听一次就会了;十二平均律练习曲,他弹得比音乐学院的学生还要好;肖邦的波罗乃兹,他也是听广播学会的。”
李牧寒皱起了眉头:“你在生什么气?”
我别过头去闷闷地说:“我在生自己的气。”
我不想跟李牧寒多解释,客客气气地说:“李总,我带小杰回去了。演出还没结束,你们幕间可以回去继续听。”
“你们不听了吗?”李牧寒问。
我低下头说:“算了,不听了。”
李牧寒看了看天爱,然后平和地对我说:“那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我正要拒绝,他把天爱放下到地上,对我说:“帮我看着天爱,我去开车。”然后匆匆走了出去。
想婉拒已经来不及了。我只好一手拉着一个孩子站在琴行门口等。
天爱热情地去握小杰的手,甜甜地说:“小杰哥哥,你好。”
奇迹发生了,小杰竟然对天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咬字清晰地说:“你好,天爱。”
“哥哥,你上学了吗?”天爱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偏着头问。
小杰点点头说:“上了。”
“真好,我也想上学。你几年级了?”
“三年级。”
“你弹琴好厉害哦!”
“不厉害。是姐姐教我的。”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对答流利的小杰。李牧寒把车开了过来,然后下车把天爱抱到后排儿童座椅上。我拉着小杰也爬进了后排。
两个小家伙一坐到一起,又开始一问一答。我看着这两个超萌的答录机,嘴巴变成了o型。
李牧寒从后视镜瞟了我一眼,问:“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那么吃惊?”
我激动地说:“他们两个在对话!”
李牧寒哑然一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讷讷地说:“你不知道,小杰他……”
李牧寒好像明白了,沉声说:“待会再说。”
☆、第四十九章 护花使者
“小杰哥哥,下个星期你去我家教我弹琴好不好?”
“好。”
“小杰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家住在哪儿?”
“不知道。你家住在哪儿?”
“我家住在……爸爸,你带哥哥去我们家好不好?”天爱转头瞪着李牧寒,脑袋后面两条可爱的小辫跳了几下。
李牧寒淡淡笑着说:“好。天爱,时间不早了,快和哥哥说再见。”
文姐目瞪口呆地看着对答如流的小杰,结结巴巴地问我:“小梅,这是怎么回事?”
我又想哭又想笑:“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奇迹吧。”
李牧寒看着文姐,诚恳地说:“你儿子是个天才。”文姐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她想对李牧寒说些什么,声音却哽在喉咙里出不来。我赶紧说:“文姐,你先带小杰回去休息吧。那件事……我再想办法。”
文姐点点头,弯下腰笑着对天爱挥了挥手,天爱也甜甜地对她飞了一个吻。然后文姐就拉着依依不舍的小杰上楼去了。
只剩下我和李牧寒、天爱三个人,我突然有点尴尬,对李牧寒说:“李总,今天真不好意思,耽误你们看演出了。你们早点回家吧,我自己……”
“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李牧寒不由分说地回身打开了车门。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只好抱着天爱爬上车。
一路上,李牧寒没有说话。天爱倒是个小话痨,一直粘着我问这问那。
“姐姐,你是学校的老师吗?”尽管李牧寒让天爱叫我“阿姨”,可她还是学着小杰叫我“姐姐”。我对这个称谓很满意。
“不是。”我对着她的大眼睛摇了摇头。
天爱偏着头问:“那你为什么可以教哥哥弹钢琴?”
我笑了:“因为哥哥没有老师,所以姐姐就假扮老师去教他啊。”
天爱眼睛一闪,拉着我兴奋地问:“姐姐你是假扮的老师吗?是不是像仙女假扮教母那样?”
我扑哧一笑:“算是吧。”
“那姐姐你可以教我吗?”
“天爱,你也学钢琴吗?”
“学啊。教我弹琴的是林教授,我爸爸说她很厉害,可是我觉得她没有你好。”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呢?”
天爱的小嘴撅了起来,似乎对那位“林教授”不太满意:“因为我弹得没有小杰哥哥好啊!姐姐,如果你教我的话,我会弹得像哥哥一样好吗?”
我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天爱,其实姐姐弹得也没有小杰哥哥好。”
“为什么呀?”天爱抱着我问,“你是老师呀!”
我说:“因为小杰哥哥是莫扎特那样的天才。天爱,你知道莫扎特吗?”
天爱认真地点点头,说:“知道。”我问:“那你知不知道莫扎特写第一部交响曲的时候几岁?”她又认真地摇摇头说:“不知道。”我说:“9岁。”天爱想了想,突然站起来说:“姐姐,我现在五岁半了,你从现在开始教我,等我9岁的时候就能像莫扎特那样写交响曲了!”
我被天爱认真的表情逗笑了,点点头说:“好,姐姐现在就教你。”然后我开始给她讲交响曲的结构:交响乐通常包含第一乐章、第二乐章、第三乐章,第一乐章下有呈示部、展开部和再现部,呈示部中又有第一主题和第二主题的斗争……
天爱一开始瞪大眼睛认真地听着,小脑袋里好像在无形地做着笔记。听着听着,她靠到我怀里,又过了一会,我感觉到她的小身体随着均匀的呼吸起伏。
“她睡着了?”李牧寒轻声问。
我小声说:“嗯。睡着了。”
李牧寒笑着揶揄道:“跟一个五岁的孩子讲交响曲式?你可真会哄孩子。”
我笑着说:“李总,那句广告词怎么说的来着?‘相信就有可能。’说不定从现在开始培养,等天爱到了9岁真能写交响曲呢,你不要埋没人才啊!”
李牧寒说:“我只希望她做一个快乐的普通孩子。”
为什么您不希望我做一个快乐的普通员工呢?我多么希望您埋没我啊!我心里暗想。
通过后视镜,我看到李牧寒淡淡笑了笑。过了一会,他又问:“你教的那个孩子……是孤独症?”
没想到他看出来了。我点点头说:“嗯。”过了一会,我看他不说话,又补充说:“不过小杰的自闭症只是中度的,他在学校功课还不错,是班上最好的。而且他在音乐上真的很有天分。”
李牧寒沉声说:“嗯,我看到了。你教得也不错。”
我心里一暖,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在这件事上理解我的人,便一股脑地把我和小杰认识的过程统统告诉了李牧寒。
“其实我自己就弹得很一般,而且我现在也没什么可教他的了。今天小杰弹的那首协奏曲,我根本弹不出来。”我抱怨似的说。
李牧寒问:“刚才在琴行,你说生自己的气,就是因为这个?”
“不光是因为这个。上周末我带小杰去音乐学院找一个教授拜师,结果被无情地鄙视了。”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李牧寒,最后闷闷地说:“那个江涛张嘴闭嘴行菩萨道、以身布施,其实就是一个冷漠的自私鬼,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伪善的人!你不知道我们走的时候小杰多乖,我一想起来就难受。”
李牧寒好一会没有说话,就在我开始后悔自己说得太多时,他又淡淡地问:“你这个星期上班一直板着脸,就是因为这件事吗?”
我吓了一跳,赶紧辩解说:“李总,这周我确实心情不太好,不过我真的没有耽误工作。”
“我没说你耽误工作。”他淡淡地说。
我松了一口气。我们之间好像找不到别的话题了,就一直尴尬地沉默着。我不知道李牧寒为什么非要送我回家,实际上让我自己坐公车回去,我可能更自在些。
远远的看到通向我家那条小路的路口,我对李牧寒说:“李总,我就住在前面。那条小巷子很窄,您的车进不去,我就在这下车,自己走进去就好了。”
李牧寒把车停在路口,看了看那条漆黑的小巷,回头问:“你住在这里面?”
我点点头说:“是啊。”
他的眉头又微微皱了起来,然后熄了火,说:“我送你进去。”
“啊?李总,不用了吧!”我的语气有点像求饶了。
李牧寒好像根本没听到似的,下车打开后车门,把熟睡的天爱抱了出去,然后对我说:“走吧。”
☆、第五十章 陋巷夜行
我心里五味杂陈。
今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因为小杰的缘故,我本来有点迁怒李牧寒,可是他却热心送小杰和我回家,还耐心地听了我那么多抱怨。我始终搞不懂李牧寒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时候我觉得他刻薄寡恩,有时候又觉得他是个外冷内热的好人;我曾经以为他是个满山红旗的花花公子,可是看到他对女儿如此关心,又实在是不像……
李牧寒把天爱抱在怀里,她的头靠在爸爸的肩膀上睡得很香。一条小羊角辫刚好翘在李牧寒的鼻子下,我老是担心他会打喷嚏,忍不住笑了出来。
李牧寒莫名其妙地看着我问:“你笑什么?”
我说:“李总,天爱的性格跟您一点也不像,这孩子是不是像她妈妈?”
李牧寒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似乎起了微妙的变化,我看不出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我和他的脚步声在幽深的小巷中回响,路边低矮的居民楼还亮着几盏灯,有的窗户前晾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和三角裤衩,有的窗户里飘出夜宵方便面的气味。我想起了在北京的那个晚上,其实那天,我很想请他跟我去故宫外走走,一边无心地听他数落我,一边聆听紫禁城角楼的风铃声,一定是一件很安静、很惬意的事。
现在我心里那个小小的隐秘愿望实现了,背景却换成了江海陋巷的夜,然而他一直沉默着不说话。我们俩的脚步声敲打着白石灰墙壁,进行着最简单的交流。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李总,为什么你一个人带孩子出来听音乐会?您太太呢?”
李牧寒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为难地看着我。我轻声问:“怎么了?”
“你帮我看看,天爱真的睡着了吗?”李牧寒有点尴尬地说。
我看了看,天爱的睡脸天真憨傻,李牧寒肩头的衬衣都她的口水打湿了一块。我点头说:“睡着了。”
李牧寒又开始慢慢地走,我跟了上去,却听到他轻声说:“其实,天爱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我大吃一惊,问:“啊?难道天爱是您收养的?”
李牧寒说:“天爱……是我弟弟的女儿。三年前,天爱的父母出车祸去世了,我就收养了她,那时候她只有两岁多。心理医生建议我让天爱把我当成爸爸,说这样对她的成长会比较好。”
我没想到李牧寒身上竟然发生过这么多事,更没想到他竟然会告诉我。我问:“那您一直一个人带孩子吗?”
李牧寒淡淡地说:“是啊。”
这么说,他还没结婚?我松了一口气,这样说来,他就不算是搞婚外恋了。本来嘛,一个男人带孩子是挺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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