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冬风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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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季冬暖有一种赚大了的感觉？她吃着饭盒里香喷喷的饭，越发觉得这个伤真值！在医院里躺了两天，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季冬暖拆了白纱出院，公司里又给放了两天假。她回到家，池阿姨早早顿了鸡汤。她喝着美味的鸡汤，听池阿姨在一旁训骂霍世江：“阿江真是的，那么危险的地方怎么能派你一个小女生去？还好你没出多大问题，要不然非逼着他对你负责！”
“负责就不必了嘛……”
“反正阿江现在也没女朋友，和你关系又还不错，不如……”
“别，池阿姨，霍世江那么优秀，我高攀不上。”我只是一个平凡人，不敢对霍大爷动心。
“你别看他在外面酷酷的样子，他啊有一个小秘密！这个秘密他一直不让我告诉别人。”
“秘密？”季冬暖双眼一亮。“来，我告诉你……”池阿姨将那个秘密说出来，她听得心花怒放啊。霍世江啊霍世江，有了这个秘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猖狂！她突然有种想仰天大笑的冲动。
元月过了一半，再过十几天就是春季，胜达公司进入年底清算阶段，每日里都没什么事做。因为霍世江春节一过就要调回霍氏集团总部，公关部人决定将年会提前两天，将霍世江的欢送会一起办。据菜菜子和kitty回来说，她们去到绿风旅游度假村参观的两天简直是太震撼，全天候有人伺候，顾总热情招待，临走时最后听说胜达年马上办年会，大手一拍决定将场地免费提供给胜达。眼下，全公司里的人都在忙着准备年会上的节目。
“我打探到了，客户部情歌对唱，创作部表演小品，秘书部歌舞串烧，还有啊，公关部派出十大美女走秀！”菜菜子对策划部的人说，“胜部，你说我们今年表演什么？”胜书思忖片刻，将目光锁在季冬暖身上：“我们去年也是唱歌，今年要有所不同。季冬暖，这一次你一定要上台，你有什么特长？”
“我？没，我什么都不会……”我才不要上台。
“没有？”菜菜子一脸不相信地看了一眼，将早就准备好的季冬暖的简历拿出来，亲口对质，“你的简历上面可是写着，特长是跳舞。季妹妹，你逃不掉的……是跳爵士吧？那我就把节目报上去，策划部季冬暖独舞……”“我可能没时间赶回来，”季冬暖掩饰住内心的高兴，将手机里刚收到的短信递给她们看，“喏，老同学结婚，必须到场，时间凑在一块儿了！”这是个正当的理由。
“我们四个人的面孔大家都看腻了，只有你才能带给同事们不一样的感觉。你知道，今年节目第一名的奖品是什么吗？往返飞机票加额外五天假！季妹妹，我今年好不容易回趟家，你就帮帮忙，表演一段舞好不好？让我们全部的人跟着你沾光，坐免费的飞机、在家多呆几天。你看，我和kitty身材又不好，胜部没有文艺细胞，张神笔除了猥琐还能看么？”菜菜子激动地说，一旁的几人默默中枪。她抓过季冬暖的手机，看着短信里的日期，一阵兴奋：“你看，婚礼就在A市，一月二十六号，而我们年会是在一月二十七，你赶得回来的啊！”
“赶不回来，都是老同学，不能先走的……而且化妆、服装什么的都来不及准备……”“我来帮你搞定！”菜菜子答道。某人心中暗想：反正我自己赶不回来就行了，只要不回来你们也拿我没办法……“唔。”季冬暖皱着眉头勉强点头。上台表演这种事真不是她的强项，能逃则逃。
“下班后公司门口见，我送你回去。”她手机里又进了一条短信，是霍世江的私人手机。“不用了，我自己搭公交……”季冬暖回复。“我妈吩咐的，你以为我愿意？”“好吧。”
苦苦挨到下午五点，她慢吞吞下到楼下，确定附近没有同事之后才敢坐上他的车。她身上穿着霍世江买的衣裳，鹅黄色的短裙，将身段全显现出来。霍世江瞥了一眼，颇为满意。他大概知道她的身材，去到服装店稍一描述就买得如此合身。“怎么样，春节打算回家吗？”他问。
“嗯。”
“年会的节目单上有你的名字，你要上台？”
“嗯。”
“想拿第一名，赢奖品吗？”
“嗯。”
“……”霍世江扬起眼角，侧过脸来，“你只会‘嗯’这一个字？被砸傻了？”
“没啊，我又不像某些人，被砸过之后还一个月说不出话来，听说从此之后还留下了阴影。”季冬暖暗爽，池阿姨说的那个秘密，是霍世江小时候调皮乱动，被他爸爸扔出的银质餐盘砸中过，没流血却惊吓过度，一个月都说不出话来。从此以后不管他如何高大如*猛，只要天降异物就会全身哆嗦。
“季冬暖！”霍世江咬牙道，脸上蒙上一股绯红。
“哟，霍总害羞啦？”季冬暖继续刺激。霍世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继而将车速提到很高，在公路上飙起来。
“喂，别开这么快……”季冬暖紧紧抓着安全带，求饶道，“霍总，我一时嘴快将您的秘密抖出来，您不至于要害我吧？”霍世江听得她声音里有颤音，满意地一笑：“记住，不要再犯。”车速降下来，往左一拐，驶进阳光小区。
“回来了？”池心开门，季冬暖跟在霍世江身后挪步进去。西瓜摇头晃尾迎上来，不亲近自己的主人，反倒讨好地跳起来抱住霍世江的腿。“见色忘主！”季冬暖捏了一下西瓜的毛绒耳朵。“西瓜眼光不错。”霍世江嘴角含笑。

☆、第十七章

饭桌上，季冬暖提前报备：“霍总，那个，我二十六号要参加一个很重要的婚礼，能不能请天假？”要是不答应，我就让池阿姨帮忙。
霍世江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嘴微微嚼动，不露牙齿没有声音，从吃相上来看就知道是受过良好家教。他没有直接回答，让她颇为紧张。她一边扒着饭一边等霍世江开金口。他吃完了一碗饭，又喝了一碗汤，擦干净嘴才悠悠道：“二十七号晚上就是年会，你该不会想借机溜吧？参加婚礼是个不错的借口，等到你二十七号‘突然’回不来，我们这帮人拿你又没办法……季冬暖，身为公司的员工应该将公司的活动放在首位。”
“不是啊，霍总，我真的是要去参加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婚礼啊，”她赶紧掏出手机，将短信送到他面前，“如有半字虚假，天打雷劈。”
“阿江，不就是请一天假么？答应了就是，还非得让暖暖发这么毒的誓。”池阿姨该出手时就出手。“妈……”霍世江眉头拧起来，“您别老帮着她。”
“不就是池阿姨把你的秘密告诉了我，至于这样报复吗？”季冬暖撇撇嘴，“仗着自己总裁的权利，不公平对待员工，明里暗里捉弄我……以前怎样对我都算了，现在我连一个基本员工能享受的权利都没有……那是老同学的婚礼啊，一辈子只有一次，我答应了去又不去，岂不是言而无信？霍总，你怎么这样铁面无情……”“我又没说不批假给你。”霍世江瞪她一眼，这个女人，装委屈可真像。她不示弱地回瞪一眼，嘴上感激道：“多谢霍总！”
池心将两人的拌嘴看在眼底，心下竟然萌生一种越来越强烈的念头。要是阿江能和暖暖在一起，那该多好？过一两年，再生下一儿半女，人生也就完满了。她微微笑着，手里给季冬暖添汤。
“汪汪~”西瓜讨好地在霍世江脚边摇尾巴，他心情被这小东西的萌态逗得愉快，于是很有兴致地将吃完的骨头喂给它。西瓜抱着香喷喷的骨头满足地蹲下，霍世江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它的头。池心见状问他：“阿江，我记得你一直不是很喜欢动物的，怎么反倒对西瓜这么好？”“西瓜是人见人爱的啊，是吧，霍总？”季冬暖抢答。霍世江眼睛一挑：“是啊，不像她的主人，一点可爱之处都没有。”
“……”季冬暖噤声，在心里暗骂西瓜叛逃。西瓜啊西瓜，你才几个月大就懂得以貌取人，有了霍世江就忘了我是吧，到底谁给你吃谁给你住的？看看你黏着他的那个样子，以往对我都没有这么热情……
一月二十六号这一天，徐晓伟和冯程程举行婚礼，在A市有名的海边酒店。沙滩阳光，风情十足，他们的婚礼主题是“shineforever”，要求宾客都盛装打扮。季冬暖早早地到了，在酒店新娘休息室见到美丽的新娘子。“新婚快乐！”她拥上去，她已有多年没见到冯程程。当年高中班上冯程程是成绩最好的，皮肤白，脸上永远架着一副眼镜。现在的冯程程越发温婉，一袭白色婚纱古典端庄。
“好久不见，”冯程程拉着季冬暖的手，“听徐晓伟说，你在A市工作。现在好吗？”
“挺好的。程程，能参加你们的婚礼，我感觉很幸福，高中班上那么多人，最后也只有你们两个能走下去。你不知道，晓伟当年暗恋你好久都没有勇气追上去，就前一段时间他来A市都还说，你和他没戏呢，”季冬暖说着，偷偷问她，“对了，你们两个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决定结婚了呢？”难道时兴闪婚？
“其实我和他之前都没什么联系，也就一个月前，我博士毕业跟随导师来这里开会，突然就和他碰上了。你知道吗，同一天里我们碰到了三次，在三个不同的地方。这个概率多大？我和他都觉得这是一种缘分，也许上天让我们不再错过。再后来我和导师准备回校，他抱着一束白玫瑰，带着一大帮人举着牌子，在机场就给我求婚了。”
“真浪漫！”季冬暖不由赞叹。
“冬暖，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因为我和晓伟都觉得错过了就没机会了，所以我们才闪电结婚。今天，方以城也会来，你们可以好好聊聊。说实话，我一直都认为你们是最般配的一对。”
“说这个干嘛？”季冬暖勉强笑笑，拍拍冯程程的肩，“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咱们聊的都只能关于你。”
婚礼开始，白色的鲜花铺满了一条道，两旁束着白色镂空拱门，冯程程在冯父的陪伴下缓缓走向一身白西服的徐晓伟。碧海蓝天，微风徐徐，一对新人在神父的见证下共同宣誓。抛花球环节，新郎和新娘双方的朋友都挤在一起，季冬暖本不想参与，却被人群推在中间。她左右环顾都没有看见方以城的人，他在哪里？
“哇~~”花球以一个好看的弧度抛出去，众人跟随它的移动而移动。花球是朝她来的，她手指尖触碰到一点，结果周围人一挤，花球又向后飞去。“接到了，有人接到了！”“啊，是个男士啊……”
她回过头去，离了人群看见他，方以城捧着花球正朝她微笑。他慢慢走过来，众人识趣地让出一条道，他越走越近，她心中一阵恐慌，想逃脚却像施了魔法一般动不了。“祝你幸福。”方以城终于走到她面前将花球给她，她在周围一声更比一声高的喝彩和祝福声中颤抖着双手接下。在那一刻，她的心是动了的，激烈地跳动，突然她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她的少年又重回到她身前。她甚至想不管不顾地扑向他，不用理会小秋，不用顾忌什么，把这么多年来的思念以及心中的委屈全部说给他听。可是她不能，所以她只能点点头回答：“谢谢。”
晚宴他们这些高中同学自然是一桌，季冬暖和方以城理所当然地坐在了一块儿，桌上谈论的主题无非是近况。有人突然说了句：“谁会想到今天他们俩会结婚呢？又有谁会想到我们今天是这个样子。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高三散伙饭上大家说的抱负是什么？我以前以为我是个做生意的料，现在却当上了老师！”
“哈哈，我也没能实现当年的抱负啊，不过我对现状很满意。”“是啊，理想和现实隔得太远，发展不由我们做主。原先我打算不到四十不谈婚姻，结果呢，你们看看，我三十不到，大女儿都快上幼儿园啦！”“我也没想到我还有当官的潜质，以前连上台演讲都瑟瑟发抖，哪会想到做官啊！”“来，为我们的青春干一杯！来，为我们的今天再干一杯！”全桌的气氛都被调动起来，大家纷纷忆起往昔。
“当年我们班成绩最好的是冯程程，最受欢迎的是方以城，最调皮捣蛋的是我，最漂亮的是美美！美美今日不在，有什么话都可以说。我来问问，你们有多少人暗恋过美美？”小孙问着众人。借着酒意，全桌的男士们基本上都举起了手，只有方以城没有。
“方以城，你不暗恋美美，你暗恋谁啊？”小孙笑言，“你这可是脱离组织，和我们男士的审美观有出入啊！”不等方以城回答，在坐的一个女生替他答了：“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季冬暖呗！他们俩整天形影不离的，不是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
“诶，你看我这记性，”小孙摇摇晃晃站起来，走到季冬暖和方以城中间，“方以城，对于你高中喜欢季冬暖同志这一事实，你有什么不认同或要反驳的没有？”
“没有。”方以城大方回答。
“哟，那现在你还喜欢季冬暖不？”有人问。
全桌都朝季冬暖看过来，方以城犹豫片刻，点点头：“喜欢。”全桌人立马欢呼起来，左一句“在一起”有一句“结婚”，倒是季冬暖表现得十分镇静，解围道：“我们是纯革命的友谊，大家不要多想哦。”起哄有什么用，喜欢有什么用，又不能在一起。季冬暖喝着酒，不去看方以城的反应。老同学们当然不依，吵吵闹闹，方以城只好顺着季冬暖的话：“同学之间的喜欢！”
晚宴过后有不少人走了，季冬暖也想走，却被徐晓伟留下。“冬暖，不给面子啊，我大婚，你作为老同学，最起码也得玩个两天吧？我和程程能有今天，或许还要谢你，和你那天分别之后，我晚上就碰见了她！就凭这个，你今晚说什么也不能走！”“好好好，我不走。”季冬暖拒绝不了。“明天早上也不准溜，明天上午我可是还有活动的！”“一定一定……”季冬暖应道，反正她明晚也不想赶回去参加年会。
夜深人静，沙滩酒店里也陷入沉寂。她躺在布置华丽的房间里，听着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久久不能入眠。而另一间房里，方以城同样失眠，他的那一句“喜欢”是实话，可是她却不相信了。有一种东西比不爱了还可怕，它是时间，时间不对，就算相爱，也不能拥彼此入怀。

☆、第十八章

太阳从海岸线慢慢升起，极致的红晕染了纯澈的蓝。天水相接，在凉凉的海风中，季冬暖坐在海边的木桥上，静静看着日出。她一晚上没有睡着，半夜里从房间出来，独自坐到天亮。眼前风景如此美好宁静，她记得那个暑假，她和方以城偷偷在山上看日出，两人小心地牵手拥抱。她想，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吧，他是她最好的回忆，美好到可以放在心里一辈子。
上午早宴过后，徐晓伟和冯程程换上岛服，邀请季冬暖和方以城一起坐快艇去附近的小岛上游玩。新婚的两个人腻得分不开，在快艇上拥在一起。季冬暖坐在后面，看着前面人恩爱的样子，只觉的人生原来可以如此简单地幸福。一个小时后，他们上到岛上，这个岛还未开发，少有游人，随处可见笔直的椰树和槟榔。他们一路探险，岛不大，但玩下来也过去了大半天。
方以城背着相机，一路上充当摄影师，拍下了一对新人最美的瞬间。季冬暖因为记着上次小秋来找她的事，再也不想出现在他的相机里，所以她总是逃到边上。饶是这样，方以城还是有本事偷拍到。下午的时候，霍世江亲自给季冬暖打了电话。
“在哪？”霍世江声音冷淡。
“岛上……”她压低了声音回答。
“岛上？季冬暖，你是真打算逃掉今晚的年会吧？”他微微发怒，“晚上你不到场，你以后就不用来上班了。”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季冬暖握着手机想了一会儿，今日的霍总好像心情不大好！“不好意思，我现在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