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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冬风来-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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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挽回面子，菜上齐之后，我将酒瓶不动声色地往自己这边挪了挪。给宁江南斟了一杯，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宁医生，非常感谢，我不会说话，感激之情全在酒里。我干了，你随意啊。”我一仰脖子，酒全部灌进喉咙，继而火辣辣的滋味从心底窜上来，十分难受。
宁江南也是一口干掉一杯，他夹了些菜放到我碗里：“别喝那么急，吃点菜压一压。”
我以前喝啤酒喝个四瓶也没问题，可是今晚才喝了那么一小杯白酒，我就感觉眼睛模糊了。脑中热热的，脸颊也热热的，心也热热的。
“怎么你男朋友今天不陪你？”他似不经意地问。
哪壶不开提哪壶……
“早分了。”提起那个人我就来气，那货仗着自己妈妈在医院里做事，把我安排进去，后来勾搭上另外一个女人，他妈就让我腾出位置来，给她未来的儿媳妇。丫丫的，我一气之下就转到了这个医院。
我太生气，随手抓起杯子，又是猛地一灌，第二杯白酒下肚。这下好了，我彻底懵了，我感觉宁江南的身影分成了三个，脚下的地在摇动。
“你没喝醉吧？”
“没有，我哪会那么容易醉……”我否认。
“你酒量还挺好的。”
“那是，从小锻炼的……”我突然意识到，我每说一句话都开始费力。我强迫自己去找话聊，强迫自己清醒，于是我笑了笑，问：“宁医生……苏意小姐是不是……在追你啊？”
宁江南摇了摇头。
“那你是不是……在追苏意啊？”
宁江南还是摇头。
“那你们……是互追？”
宁江南面容一僵。
“哦，原来是互追呀……”
后来我说了些什么我就记不清了，只记得宁江南最后开车送我回家，送我进门，然后他就走了。
后来几天，医院里老是来一些奇怪的人，这些人不看病，在护士站纠缠着，问苏意的病房在哪里。现在苏意是我们医院头号保护的人物，哪里能轻易透露给外人？
还好苏意并没有伤得太重，眼看着就要出院。某一次我跟着宁江南一起上去，给她输液，她想让宁江南偷偷带她出去。
“我都快闷坏了，你就破例一次，行不行啊，宁医生？”
苏意撒娇起来不会让人觉得腻歪，连我这个女人都为之动容。这样的时候，女主角明眸楚楚，男主深情凝望，而我这个配角应该退场。当然我没有退场，而是很尽职地低着头，不打扰他们。
“宁医生难不成是对我歌星的身份有意见？”苏意轻笑着，玉手悠悠拨弄头发，“带我出去玩，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又不会吃了你，是个男人听到这句话，应该都想被吃吧？
“好吧。”宁江南无奈答应。
我松了一口气，慢慢地往门边退，突然被苏意叫住。她指着我身上的白衣，问我：“把衣服借我穿，可以吗？”
大明星借我的衣服是我的荣幸好吗，我二话不说就脱下来，放到她手上。接下来就没有我的事了，我走了。关上门的时候，我往里边看了一眼。苏意从床上下来，宁江南搀扶着。她优雅地套上我的那件护士服，扣上扣子，有些地方没整理好，宁江南在帮她弄。
下到二楼，正好碰见护士长，她盯了我一眼，把我拉到一旁：“你怎么没穿衣服呢！”
“我穿了的啊，喏，这不是。我没穿，岂不是*？”我故意在身上比划。
“上班时间正经点，我记得你刚才还穿着的啊，怎么去了趟六楼衣裳就没了？”
我不想让护士长知道宁江南把苏意带出去，更不想让她知道我是帮凶，所以我撒了谎：“刚才不小心弄脏了，现在正在洗呢。”
“那你现在没衣裳就不要乱跑，好好在护士站守着。”她说完，继续忙她的事去了。
我回到护士站，显得无聊，又开始胡思乱想。他们回去哪里呢？会不会约会呢？我忍不住望向电梯口，想着，他们会不会从那里出来。
肯定不会，他们应该直接去一口，然后坐上他的车，在漫天的阳光里，自由驰骋。
“唉。”
“哟，小意，今天怎么还叹气啦？”另一个护士秦琴打趣，“在我记忆里，你可是从来没有忧愁的啊，整天都笑嘻嘻的。”
“今天有些不舒服。”我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起精神。我再一次抬头，那电梯恰好开了，里头走出来的正是宁江南和苏意。他们走在一起，高度合适，面容绝配，像两道光交汇，走道里一下子都亮堂起来。
宁江南带着苏意进了办公室，不一会儿出来了。接着他们又走进电梯，两人谈不上多亲密，但是苏意的手一直都牵着宁江南的衣袍。
“哎，你去哪儿？”秦琴冲我喊，我没有回应，沿着楼梯走下去，然后慢慢地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走到医院外，坐上一部车。
宁江南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就和他请我吃饭的那一个晚上一样。
我躲在医院大门的帘子后面，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很难受。我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我想我只怕是喜欢上宁江南了。在以前是对他有好感，可是那晚和他独处之后，我发现我再见到他，心跳都不再是以前的频率了。
完了完了，我喜欢上了一个有主了的名草。在苏意面前，我一点优势都没有，身材长相被完爆，内涵气质什么的也被完爆，其他的就更不用说。这样的我，凭我自己的良心说，连当小三的入门资格都没有。
整个下午我都闷闷不乐，支着手，在护士站翻看旧的资料。秦琴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儿，有什么事都自己去处理，也不找我，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
我矫情地哀悼自己被萌生在摇篮里的爱意，太过专注，有人放了蛋糕盒子在我面前我都没有察觉到。等我察觉到时，我抬起头，撞上宁江南深色的眼眸。他的眼眸像吸铁石，将我的小情绪一下子全吸出来。
“想什么呢，这么专心？”
“没什么。”
“这是苏小姐特意让我带给你的，你的衣服晚一点送过来。”说完，宁江南就走了。
哼，欺骗人家的感情，还带甜品来秀恩爱！我愤愤地打开盒子，拿起叉子将精致的蛋糕戳的难看。
“这蛋糕跟你有仇？”宁江南折回来，将我的举动抓得正着。
“我不爱吃甜的，我要减肥！”
蛋糕我一口都没动，全部被秦琴给吃了。
护士服连着两三天都没有送回来，我知道肯定是他们又出去约会了。我怕我再出什么乱子，就干脆向护士长调了班，眼不见为净。
我住的地方离医院挺近的，我在家无聊，鬼使神差地逛到医院附近的咖啡店。逛着逛着，猛一瞧，哟，那个不是宁江南和苏意吗！他们俩坐在靠窗的地方，其实没那么容易认出来，主要是我太熟悉宁江南的身影。
于是我像很多剧里演的那样，带上帽子，偷偷潜伏到他们那一桌的后面。
“宁医生，明天我就要出院了，你没有什么话要说？”苏意拨弄着咖啡。
“恭喜出院。”宁江南一本正经。
“没有别的了？”
“没了。”
“好吧，我以为你会有些特别的话想对我说，”苏意顿了一下，“我还打算，你说喜欢我，我就答应呢。”
“我是喜欢你，单纯的粉丝对偶像的喜欢。”
所以，鬼才会注意到，我坐在座位上强忍着笑，像个疯子一样抖动。
☆、番外：宁不负此意3
我还没暗爽多久，就听到苏意继续说话，她的话如凉水，将我从头浇到底。
“宁江南，我不信你不喜欢我。你不追我是吧，我来追你，怎么样，宁江南，愿不愿意做我的男朋友？”
明明回答的不是我，我却比要回答的人还要紧张。我竖起耳朵，所有的神经紧绷。快说啊，快说啊！我焦急等待，耳畔却响起另一个声音。
“小姐，你要点什么？”服务员很有礼貌地弯下腰问我。
关键时刻，不要打扰我好吗？我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等身后的声音。
“咳咳，小姐，你需要喝点什么？”服务员再问。
“摩卡。”我压低声音回了一句，服务员点了点头，说了句稍等之后走开。
等我靠着椅背，听身后人的谈话时，我惊觉我错过了最最重要的一刻。
“就这样说定了，我们一起瞒着所有人，”苏意似乎很高兴，声音里有些娇羞，“那明天出院后，我晚上去找你吃饭。”
“嗯，”宁江南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吧，我们回去。”
他们从我身边经过，我将头埋得很低，等他们走得看不见了，我才抬起头。服务员将咖啡送上来，我一个人喝完了一杯咖啡，今天的咖啡比以往要苦涩十倍。不用多说，宁江南一定是被美色所惑，答应了，甘愿做苏意背后的男人。
从狂喜到狂悲，短短几分钟，比坐过山车还刺激。我最后的一点儿念想，都没了。
唉，我失恋了……
第二天我不想去医院，但是临时调班会扣掉奖金，所以我还是强忍着伤悲去了。
因为是苏意出院的日子，记者媒体们得了风声在医院门口守着，歌迷们不下几百个，很有秩序地站成几排，手里全部抱着礼物。外科的护士们也准备了花束，早早去到六楼，一起欢送苏意。病房里很温馨，苏意和宁江南握了握手，继而转过来向护士们道谢。
我原本躲在很后面，突然听到苏意唤我的名字，我被周围的护士推出去，差点摔倒。
“桑意，谢谢你的衣服。”她将护士服还给我。
在场的其他护士都不知道，诧异地看着我，不过她们没有当场问。
“不客气。”我道。
保镖护送着苏意下楼，我们只跟到医院门口，看见她被记者追拍，就返身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我拿着衣服去更衣室，一抖开，里面飘出两张演唱会的票，“意写人生”全国巡回演唱会，时间在下一个月。原来苏意为了感谢我，在衣服里偷偷送了两张票。
要是搁以前，我肯定欢天喜地的找人陪我去，可是现在我却更难受了。我都有两张票，更何况宁江南呢。他一定会坐在前排，在演唱会的中途被邀到台上去，然后他和苏意的关系就公开，然后全场几千的歌迷就会一个劲儿地喊“在一起”“在一起”。
换好衣裳，我将票放在储物箱里，反正，我十有八九不会自己去。
回到护士站，我刚坐下，宁江南就来了。我给他打了声招呼，他招手让我跟他走。我跟在他后面，在露天阳台处停下。
阳台空间不大，他倚着栏杆，漫天的阳光正照在他身上。他的侧脸有淡淡的光晕，我不禁有些眼花。我差点就要看痴了去，还好他开始说话了。
“小桑，苏意认识一个人，正缺私人看护。工资很高，工作很轻松，我推荐了你，你有没有兴趣？”
“为什么要推荐我？”我的心沉到谷底，一阵一阵地又开始难受，难道他就这样想赶我走？我又不会碍着他和苏意。
“我觉得你很年轻，需要机会，而且，我和你关系还不错。”宁江南回答。
“宁医生，我……我还是比较想留在医院……”
“别固执，小桑，那个人很好的，你以后会发展得更好。这么好的机会你要抓住，怎么样，你只要同意，其他的事我可以帮你安排……”
“宁医生！”我脱口而出，下一句话也不经大脑控制，“你推荐别人去吧！”
宁江南怔住，看着我，似乎微微叹了口气。“小桑，那天你喝醉酒，我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
我那天还说了什么？
“你家里是不是出了点事……我想，这个机会正好可以帮你……”
我想起来，生日那天的早上，妈妈打电话给我说家里出了点事……我摇头，还是拒绝：“宁医生，我家里的事早就解决了，没事了。我不想离开医院，在这儿挺好的。”
没等他继续劝，我就走了。但是后来他还是不死心，找准机会就在我耳边说，我听得厌烦，干脆就换了一个组。
我特意和秦琴换了，她跟着宁江南，我则去别的医生手底下干活儿。分组后我就没有和宁江南讲过话，调换组也是托秦琴去说的。我很少再见到他，或者说我有意避着他。我算准了他哪个时间点会从护士站经过，算准了他什么时候会待在办公室里，因而我在有可能遇见他的时间里，要么去和病房里的病人闲聊，要么就去蹲厕所。
他想方设法要说服我去当那个什么私人看护，想方设法要赶我走，而我不愿意，死皮赖脸地留在这里。我想我真的是入魔走火、毒至心髓了。
我跟的这个王医生是外科有名的手术专家，忙的时候一天要做好几台手术。人手不够的时候，王医生会叫我过去手术室帮忙。今天他叫我过去，我换好衣裳，洗完手，走了两步，听到宁江南和王医生的声音。
“小宁啊，听说你最近老和那个大明星一起吃饭，是不是真的啊？”王医生调侃，“你小子有了女朋友，也不请大家吃饭，不够意思啊。”
“不是那么一回事，王医生。”
“少来，我都听护士们传开了，你和大明星都出双入对了。”
“我怎么不知道？”宁江南笑，“快开始了，您啊就别八卦了。”
“好好好，等手术完你要好好给我说一说。”
手术室里，我是次要得不能再次要的助手，端着盘子，偶尔递一两件工具给医生们。戴着帽子和口罩，我不清楚宁江南是否认出来我了。有了这全套的装备，我肆无忌惮地看着认真操刀的他。
他的眉一直都紧蹙着，额头上隔一小会儿就有细汗。他的双眼全集中在手上，只有在助手给他擦汗时才会稍稍转开。
手术持续了两小时，术后医生们先离开了，我和其他的人留下来整理。我是最后一个走出去的，在更衣室换了衣裳，推开门，在拐角处被人叫住。
“小桑。”是宁江南，他换了平常的衣服，应该是准备下班。
“宁医生。”
“我给你说的，私人看护的事，你考虑好了没有？”他走过来，和我很近。我定定神，闻到他身上清新的香味。
“对不起，宁医生，我真的不想去。”
“唉，小桑，你到底在顾忌什么？那个人是苏意的表姑，人挺好的，你去照顾她，不出两年，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你上次喝醉了，囔囔着说不喜欢护士这份工作，你想去做别的事……这个机会真的很好，你怎么就不愿意呢？”他耐心劝我，可我无动于衷。
“我觉得不合适……”那人是苏意的表姑，说来说去，都和她脱不了关系。我照顾情敌的亲人，忍受情敌和宁江南在眼皮底下恩爱，我又不是圣母，我做不到。
“怎么会呢，我和苏意都觉得，你很合适，”他笑了笑，“小桑，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我盯着他的双眼，心抽抽地痛。我只感觉鼻头发酸，眼泪从心里涌上来。我咬着嘴唇，强忍着不哭。
“小桑？”他吓住了，紧张地问。
“宁江南！”我终于哭出来，“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番外：宁不负此意4
他明明知道我喜欢他，明明知道我想留在医院，可是他还是要找这样的一个借口，赶我走。一次两次的，在我不愿意的情况下，赶我走。这比直接拒绝我还让我伤心，我喜欢他，关他什么事，我难道会打扰他吗？
生日那天我是喝的有点多，是有点断片，但是我在后来把一些重要的片段想起来了。我记得，那晚走出餐馆后，我攀上他的脖子，跟他告白。
“宁医生……其实我觉得你很帅……人很好……其实我有一点点喜欢你呢……你今天陪我过生日，我真的很开心……完了，我觉得吃完这顿饭……我好像彻底喜欢你了……宁医生……不，宁江南，你要负责！”
后来宁江南是怎么回答的我却想不起来，但是我知道他肯定只把我当做他的爱慕者中的一个，非常普通的一个。
可是偏偏我还不死心，可是偏偏我还抱有幻想。如果我调查得没错，我是这么多护士里，唯一一个被他单独请吃饭的人。多么荣幸，多么特殊，多么让人欢喜。但是他却和苏意在一起，可是他还想赶我走，再也不见我。
再上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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