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冬风来-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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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了眼，叫了辆车，就往医院送。
余子乾是用老夫人的手机通知的，他赶过来时，老夫人已经住了院。
“妈。”他冲进病房。高生也一起过来，手中拎了果篮，放到柜子上，关心地问：“老夫人没事吧？这多亏弟妹，这么短时间就送来了。”他还不忘把费雪扯进来。
“谢谢。”余子乾转过来抓住费雪的手，目中含情，陈恳地说。
“不谢。”费雪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挣开来。
“医生都说没事，费雪非让我住几天。这么好的女孩，现在越来越少了。”老夫人感慨。
“那是，能让子乾遇上是他的福气，这么好的弟妹，还不快赶紧抓住咯。”高生接话。
这病房里全是余子乾那方的人，高生和老夫人一唱一和，余子乾站在一边，傻傻盯着她，她再也待不下去，找个借口走掉。“老夫人，公司还有事，我明天再来看您。”
费雪走了，后面老夫人啐了余子乾一口：“还傻站着干嘛，还不快送人家回去！”
市医院很大，从病房走出去有好一段路。路上，余子乾一口一个谢谢。
“你除了会说谢谢，还会说什么？”费雪停下来。
“对不起，”余子乾挠挠头，“其实那天晚上我不应该……主要是你喝醉了，又拉着我不放……”
“停！”费雪脸红，“那件事我忘了，你也忘记吧。我们做朋友可以，只能做朋友。”
“其实……我们之前就见过，在飞机上，我带着口罩，坐在你边上。”
费雪回想起来，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似乎和那日飞机上的一样。费雪盯着看，不料余子乾突然眨了一下眼睛。他的眼睛像星星一样璀璨，一瞬间，费雪心慌了。
“你脸红了。”余子乾伸出手在她脸上刮了一下。
她斜了一眼，掩饰地转过身去。远远地，医院花园中有个穿着白色病服的身影。那个身影，是黎成海。她不会认错的，那个人就是黎成海。
她追过去，余子乾也跟上去。一转弯，那个人却不见了。
第二天，费雪请了假，早早地就来到了医院。她跑遍了各个科室，在护士处询问有没有黎成海的名字。护士们都说没有，她还是不相信。
如果黎成海生病了，如果是很严重的病，他会不会是因为知道自己的病而离开了我？
费雪的直觉告诉她，是的。当时那么温柔，那么情深，怎么可能是假？那个强而有力的拥抱仿佛就在昨天，那个温度还遗留在身旁，他没有骗她，他是真真爱她的。
她跑到医院花园，继续找。她找遍所有角落，没有找到。她伤心起来，一定是黎成海故意躲着她，一定是的。她难过地坐在长椅上，然后听到熟悉的声音。
“费雪，你怎么也在医院？”是黎成海，不过他没有穿病服。
“海怪，”费雪扑过去抱住他，“你是不是生病了？我昨天在这里看到你了……你穿着病服……你是不是在骗我？你是不是在骗我？”
“昨天？昨天我来给贾斯期输血，她出了点事，所以来了医院。”黎成海推开她。
贾斯期从后面走过来，她穿着病服，肚子有些突出。她警惕地瞧着费雪，说：“费小姐，你真是有办法，一直跟到了医院。我们已经结婚了，请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老公，。”
费雪红着眼看黎成海，她不相信黎成海没病，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黎成海搂过贾斯期，在她额头吻了吻，一脸爱意地说：“还好我们的宝宝没事，你啊，以后小心一点。”
“是，就你唠叨。”贾斯期回吻过去。两人旁若无人地缠绵，恩爱如此。
费雪再一次被打击到，尴尬退场，所以一切都是她的假想。她去看老夫人，余子乾也在。东西收拾好了，老夫人正准备出院。
“费雪，你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老夫人一眼就发现她哭过。
“没，风吹得眼睛疼。”她刚才一路哭过来，眼睛都有些肿了。
余子乾轻声叹气，对费雪说：“你能不能帮我把妈送回家，我还有点别的事。”
送费雪和老夫人上车后，余子乾折身回到医院，去到神经肿瘤科，推开其中一间病房的门。

☆、番外：捕爱之旅7

黎成海躺在病床上，插着呼吸机。贾斯期坐在床边，紧紧握住他的手。病房里还有几位医生，拿着最新的片子。
“谢谢……”黎成海看见余子乾，抬了抬眼皮，虚弱地说。
“应该是我谢你才是。”余子乾走过去。病房里有消毒水的味道，明明有低低的讨论声，却显得那么安静，安静得听得到黎成海每一次呼吸的艰难。这是头一次余子乾感受到爱的伟大，他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在用生命爱费雪。他自认自己很爱，但比起黎成海来，远远不够。
他知道黎成海这个名字，是在那个晚上，费雪缠着他，嘴里全是叫的这个名字。一遍一遍的，黎成海，海怪，极尽甜蜜，痴缠如呓语。她醉着，眼泪如雨，那么热烈地与他缠绵，却又那么悲痛，像飞蛾扑火，自我放逐。
黎成海就像一个疙瘩留在了余子乾心中，所以当费雪昨天看到那个身影时急切追上去，他就察觉了。他利用关系在医院里查到了这个人，黎成海，恶性肿瘤，晚期。
以费雪的性格，她绝对会再查，因此余子乾和黎成海非常默契地排了这出剧，贾斯期也参与其中。
医生们讨论好了，停下来，对贾斯期说：“贾小姐，手术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七，你还是要坚持吗？”
贾斯期死死抓住黎成海的手，眼睛湿润，和他相视一眼后，转过来，重重点头。她抚着肚子里的小生命，乐观地说：“三年前在美国，医生也说只有百分之十的成功几率，我们不一样也过来了吗？这个手术我们是一定要做的。”
因为不做，再过两三个月，他也许就离开了。可是只有一点点机会，她都会试。既然上天安排她和他三年前在医院里相遇，安排他们一起度过生死，那么就一定不会轻易拆开他们。
“嗯，手术时间我们会尽快安排好。这段时间，他千万不能外出。”医生交代。
医生们陆续离开病房，黎成海将贾斯期支开，只留余子乾在病房里。
“永远……不要告诉费雪……”黎成海对余子乾说。
“我会做到。”余子乾点头。
“费雪会爱上你的……”黎成海回忆着，“她最喜欢这样模样的男生……最喜欢雪天……要是雪天表白……一定会成功……她爱听浪漫肉麻的话……爱生气……有些霸道……”晶莹的泪从他眼角缓缓滑落，落在白色的枕头上。
Justonesmilefromyou；Wouldmakemywholeworldbright。
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经有了好感。那副打死不承认的样子，在暗夜里像一道光。她缠着他请客，那么忙的大四，他也愿意，隔三差五去宿舍楼下接她。他载她下坡的时候，都是故意地松开手，故意让她搂住他的腰。他故意念情诗给她听，却不小心越陷越深。
在话剧上演的前一天，他因身体不适去检查，看到结果的瞬间，整个世界都黑暗了。家里人不由分说，买了去美国的机票。他瞒着周围的同学和朋友，装出没事的样子，去观看她特意写给他的话剧。
话剧结束了，他冲进后台拥住她，送她回宿舍楼时，他多想吻一吻她。可是他没有，因为他明白，她要的，他给不了。他的未来是一个未知数，他不能给她承诺。他及时地清醒，冷静地离开，完美地消失。
宁愿她恨他，也不愿让她和他一起承受。
“容我说一句，”余子乾打破沉默，“你……就忍心让她恨你一辈子？”
在爱里面，谁都可以自私。余子乾可以心安理得地帮黎成海瞒过去，可是，他脑子中有个声音告诉他，费雪会怨他。这样瞒着费雪，他一世也都不得安稳。
“她都恨我三年了，再多恨几年，又有什么关系……再说，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她恨我的一辈子……很短很短……”
“医生都说有百分之七的几率，你们还是有机会在一起……”余子乾继续劝说，甚至摸到了手机，想把费雪给叫过来。
“上一次动手术是百分之十……现在是百分之七……下一次有多少？”黎成海笑得凄惨，面无血色，“贾斯期跟着我……有了孩子……我已经拖累她了……我不能对不起她……余先生，费雪交给你了……”
余子乾叹气，郑重地答应：“不管是不是因为你，我都会好好爱她。你放心。”
手术在第三天就安排了，黎成海被推进去后，余子乾心里堵得慌，离开了去找高生喝酒。
“你这又是怎么了？”高生见余子乾一副借酒浇愁的模样。
“高生，如果是你，”余子乾停下来，“你会不会为了爱情而隐瞒一些事情？这些事情会伤害到你心爱的女人，你可能会因此失去她，但是瞒着她又觉得良心不安……”
“余子乾！”高生一声怒喝，拍拍他的头，“你小子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问我这么白痴的问题。哥哥生命里从来就没有真爱这两个字，要是有……一定瞒着呀！”
余子乾傻笑两声，猛灌了一瓶酒，从座位上站起来。他要往外走，被高生抓住。“您这又是那一出啊？一会儿傻一会儿痴……都喝醉了还出去，我送你回家。”高生说。
酒精发作，余子乾双颊微红，他盯着高生看，然后笑：“你送我，不过我不要回家。”
“你不回家你去哪？难不成去我家？我性取向很正常的，你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高生作势护住自己的胸。
“你想的美，我要去找我的真爱……”
高生将半醉的余子乾送到费雪住处，敲开门，将他往里一推。余子乾跌在费雪肩上，闻着熟悉的香气，就不肯起来。费雪推也推不开，对高生低吼：“你干嘛呀！我都说了我和他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不管，”高生举起双手，慢慢往后退，“他找我喝酒，一边倾吐对你的思念一边喝，劝都劝不住。喝醉了差点闹起事来，非要我把他送你这里来……还说什么，要来找真爱。”
高生火速逃走，费雪生气地将余子乾往门边一推，然后关上门。
费雪看着电视，脑子里却想着门外边的人。刚才余子乾只穿了薄薄的羊绒衫，走廊冷，他被关在外头肯定会感冒。反正他喝醉了，也不能乱来，不会出事的。费雪犹豫了小会儿，还是披上外衣，将余子乾给拖进屋子里来。
她将他放到沙发上，找了毛巾给他擦脸，又找了条毛毯给他盖上。一切收拾好了之后，她欲回房，被余子乾拽住。他嘴一张一合，像在自言自语。
“费雪，就算你的前两任男朋友都劈腿了，就算黎成海不告而别，你也不能对天下的男人失望……”
靠，我什么时候把这些事告诉他了？费雪脸黑下来，一定是那个晚上！
“你怎么就不能多了解了解我呢……好歹说，我也长了一副人见人爱的好皮囊，人品也不差，也没有不良记录……多优秀，你也不知道赶紧抓紧了……”
所以这人醉酒后，喜欢自夸？
“好歹我名字中也带个余字，渔夫与鱼，天生的一对……我也知道我比不上海怪，但是我会对你好，一心一意，就算是美人鱼勾引我，我也不看一眼……我是你一个人的小鱼儿……”
还美人鱼……你还真当自己是香饽饽？小鱼儿……费雪半蹲着，腰都酸了。
小鱼儿胡言乱语，终于消停了。他躺在沙发上，面容平和。她仔细看，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沿着他的额头一路触碰下去。额头，鼻梁，嘴唇，下巴，他的侧脸真好看。
“要看也要正大光明看……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
费雪手立马收回，狠狠瞪了某人明亮的双眼，他哪里有醉的样子！费雪羞愧难当，转过身去。余子乾抱着毛毯，无声笑着。他笑着笑着，笑容就淡了。
要是有一天，你知道了黎成海的事，你会不会有一点点想要留在我身边？我想你会离开。我知道你还不够爱我，但是你现在已经喜欢我了，不管怎样，我都会用这一生去爱你。
“费雪，”余子乾站起来，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耳边说，“我爱你。”他从口袋里掏出戒指，不顾她的挣扎戴到她手指上。
“也许我不是最早遇到你的人，但我会在世界尽头等你。”他吻下去，费雪瞧见指上的戒指，正是那日在MISS。U看到的“世界尽头的爱”。
唇齿交融间，费雪的心突然感到一阵心慌。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流出泪来，她心慌得厉害，一阵阵收缩。她的心也在流泪，就好像知道，她再也见不到那个人，再也不能叫一声海怪。

☆、番外：甘为配角

跨年倒计时时，余子乾和费雪在大时钟下接吻，吻了十分钟。然后余子乾精心策划的求婚团队出现，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他求婚成功。两人商定，在来年的一月就举行婚礼。因为余力已经召开新闻发布会，承认余子乾的身份，所以余子乾与费雪的婚礼要回到A市举行。
婚礼前一晚，余子乾和姐夫詹然相约在酒吧喝酒。余子乾一去到就不说话，只喝酒，不一会儿，桌上的酒瓶就空了好几个。
“你明天就要结婚了，少喝点。”詹然劝。
余子乾点点头，盯着手中的半杯红酒，有片刻失神。明天他就要和费雪结婚了啊。他脑中闪过病床上黎成海的样子，苦笑着说：“姐夫，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傻事？”不等詹然回答，余子乾继续说：“我做过，或许不能叫傻事……黎成海手术失败的时候，我瞒着费雪，让她答应了我……姐夫，你说我是不是人？”
“你以为的错事，也许是对的呢。要是她知道黎成海已经不在了，岂不是更痛苦？好了，别喝了，明天好好做你的新郎官。”詹然搭着余子乾的肩，和他一起走出酒吧。司机将余子乾送回家，詹然自己开车去另一个地方。
在路上，詹然问了自己同样的一个问题，我做过什么傻事？
詹然詹七少，名号在城中也算响当当的。年轻时候到处闹事，打起架来又狠又快，这样的一号人物，到头来，为了一个爱字，还不是一样傻？
城中的公子名媛们，从十几岁就结识。每年大大小小的场合，都免不了聚在一起攀比一番。詹然生性叛逆，高中时就开始闹事，打架是家常便饭。后来闹事闹多了，入了黑道，渐渐地就不喜欢和这些公子名媛们搅在一起。他脱离这个圈子，却被这个圈子里的人时时提起。
他有了一定名声之后，基本上和圈子里的人没有任何往来，除了余卿。
城中珠宝商余力的独女，高中时就在各大宴会上露脸。那时候的余卿高傲得像只孔雀，在华服珠宝的包围下，不容得别人抢半点风头。原本詹然是不会和余卿有过多交际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偶然看见偷偷从宴会逃跑的她。两人默契地从喧闹的宴会中逃开，一起去街边吃东西，从此交情甚好。
他注意了她，她的目光却在霍世江的身上，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
余卿出去留学，在遥远的另一端，一个越洋电话，想吃新鲜的家乡面食，他都能打飞的送过去。她觉得无聊，交了男友，外国的英俊小伙，他给她出主意想办法。每一次她甩别人，那些个小伙要死要活的，都是他去善后的。
道上的人，排的上号的人，哪一个不是名车名宅加名模？唯独他詹七少，早早地放出话来，不碰女色。有玩的好的弟兄，甚至还特意找了俊美的男色，献宝似的送到詹然府里试探他，全部被他给驳回去。
如此洁身自好，连余卿都忍不住问他，詹然，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莫非喜欢男人？
怎么不是男人，血气方刚的，正常的很。只不过她的眼底，只有霍世江。他调查过，霍世江除了冷酷一点、优秀一点，哪里好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霍世江对余卿根本不感冒，可就是这样，余卿还非霍世江不嫁。
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詹七少哪里是不好女色，是早就心有所属了。余卿喜欢霍世江，他詹然却喜欢余卿。多么简单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