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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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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克扬摇着头没有说下去。
“你说完了,我要走了,还有事。”
贺小朋慢慢从文克扬手里拉出来小包,不再做片刻停留,转身向外面走去。
恍惚回到了几年前,文克扬目不转睛看着她绕过圆桌,加快了脚步,眼见小朋的手指碰到了门把手,文克扬才醒悟一般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经过前台时,有人叫“先生”,文克扬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胡乱地扔过去。 出了门,贺小朋已经走出去好远了。 文克扬拎着塑料袋儿,拔腿追过去。
“小朋,我送你!” 文克扬走在小朋身边。
“不用,车站就在前面。” 贺小朋不快不慢地走。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文克扬又道。
贺小朋不得已停下,抬起眼睛看着文克扬。
三年多过去了,文克扬的脸,几乎没有任何改变,依然是细长的眼睛,整齐的眉毛,稍嫌刻薄的嘴唇,头发剪短了,整整齐齐地,一丝不苟。
心里一声叹息,贺小朋微微笑了,说:“文克扬,你到底还想怎样呢。”
“——小朋,你变了很多。” 文克扬痴痴地看着贺小朋,嗫喏道,“跟我记忆里——,你的声音,你的样子。”
“那时候年纪小,少不经事,” 小朋漠然转身,风吹起她的头发,丝丝缕缕地扬起来,在秋天的傍晚,露出了不经意的萧瑟,“那个时候,只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我不能应对,看这个龌龊,那个没出息,活得得意不知收敛。现在才知道,不低头——不过是未到难处而已。”
“你一定——非常非常恨我吧。”文克扬站在小朋身后说。
小朋皱着眉头回过脸来,说:“文克扬,你希望我说什么?‘不,我不恨你,我恨我自己’?! 告诉你,我是恨你,恨到已经不可能象电视剧里的女主人公那样重新爱上你。”
不知不觉间,文克扬的脸涨红了,心里乱糟糟的,有着被说中了心事的懊恼,更有着诸多失落和沮丧。 脸色渐渐冷起来,文克扬吸一口气,逞强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我原来——也不过是想帮帮你。”
“只要你离开我的生活,你就是在帮我。” 贺小朋冷淡地说,再不理会文克扬。身后有公共汽车慢慢开过来,小朋小跑几步,头也不回,随着人流涌过去了。
文克扬死死盯着蓝色的巨大车尾,细长的眼睛里,隐隐约约地闪烁着愤怒和不甘。
他是对不起贺小朋,但是对于自己做过的事情,文克扬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发觉自己惦记贺小朋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见了面,才发现贺小朋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骄傲没心的女孩子了。
文克扬转过身,慢慢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贺小朋这种女人,见过世面,不会象素颜那种女孩子容易被地位名利打动,贺小朋大概也不会太缺钱,否则又怎么会还他这个价值连城的瓶子。 文克扬有点泄气了,开开车门,把东西扔到旁边座位上,握着方向盘摇了摇脑袋,却没有能够摇掉贺小朋被风吹起的丝丝缕缕的长发。

11

11
周一一大早,贺小朋便被江淮叫进了经理办公室。
果然说了不过两句话,江淮就问起贺小朋是怎么认识经纬公司文总的。
“我跟他——算是有点仇吧,是父辈间留下来的。” 贺小朋简单地说。
江淮一愣,不会吧。
“可是,好像,那个——文总很想跟你私下见面的样子。” 江淮显然怀疑小朋是在故意推托。
“那是我们有帐没结,不过上个周末,我已经把东西还给他了。” 贺小朋说。
“噢,是这样。” 江淮也不是傻瓜,虽然半信半疑,但是也不好再问下去了,既然这样,江淮便打定主意按兵不动,干笑道,“好吧,贺小姐,下个星期,纪录片的播出带一出,你就开始跟着着手素颜这个音乐片的前期。”
“江总,不是说纪录片完了我就回办公室吗。” 贺小朋小心翼翼地问。
“田导指着要你,说你脑子活,怎么了,你有麻烦?”
“我——我是很想进制作部,只是有点担心时间上——。” 贺小朋犹疑地道。
“——还是说,你愿意一直在邓小姐手下。” 江淮笑道,谁都知道邓小姐能力有限,脾气无限,连江淮也拿她没办法,谁让她是中央台某部主任的妹妹呢。
“还有,”见小朋犹豫,江淮又道,“制作部虽然经常加班,挣的钱也比较多哦。”
“——好吧,谢谢江总。” 贺小朋咬咬嘴唇,点头答应了。
“我们学院教授都说我声音音质好。” 素颜满脸不快,抱着膀子坐在机房里的折叠椅上。
“你的声音就是这首歌曲的最大的问题,” 田导从香港过来,年纪虽然不算太大,却是个经验非常丰富的音乐电视的导演,“你的形象是流行音乐的,旋律是时尚气息的,而你的声音却还是大陆学院派的。”
贺小朋坐在旁边,伸手把带子从机子里取出来装进盒子。
“主流有什么不好。” 素颜拉着脸道,这还没开始呢,才试听录音带就这样。
“我必须根据你的歌曲的感觉来设计音乐电视的情节,我希望能做出一个有风格的原创流行音乐,不是中央电视台音乐戏曲频道又一个重复播放却没有真正观众的烂片子。” 田导说话也不客气,“不行的话,你找江淮换导演。”
“那你说我怎么改。” 素颜稍稍变了语气。
田导说:“我不会唱但是我是会听的,你唱歌的感觉不对。”
“是不是需要尽量忘掉原来——” 小朋插嘴说。
“你懂什么?” 素颜翻了一个白眼打断贺小朋。 虽然文克扬跟她说贺小朋不过是个过去的熟人,素颜还是看她不顺眼。
“小朋,你说。” 田导却鼓励道。
贺小朋看了看素颜,转过头,委婉地说:“有一些歌手唱歌的时候,面对的假想人是听众,她们展示的是自己优美的嗓子和娴熟的技巧;而另外有一些歌手,面对的假想人是情人,展示的是情绪不是声音,这也是为什么一些没有好嗓子的人却能唱出动人的——。”
“就是这个!” 田导把笔扔到工作台上,道:“素颜,你就是这个毛病,你的歌是流行爱情歌曲,可是你跟歌唱祖国没两样,就听见你嗓子好了,嗓子好,观众听一句就行,声音里有情绪,有故事,才能让观众听第二句!”
素颜一时低着头没说话,愣了半天神才抬头道:“田导,明天,我再试试。”
素颜转过头,看着贺小朋又道:“贺小姐,跟江总借你一天,帮我一块琢磨琢磨怎么样。”
贺小朋一愣,矜持地回道:“当然可以,不过我晚上不能呆太晚。”
素颜笑笑道:“好啊,用不了太久。”
素颜似乎不是找茬,贺小朋微笑着点点头,田导又道:“小朋,现在是前期,到了拍摄和后期,就不可能象现在这样早九晚五的了,你要有准备哦。”
贺小朋低下头,叹口气道:“我就怕这个。”
素颜表面上有点飞扬跋扈,其实心地不错,几天下来,便渐渐地接受了贺小朋。 小朋为人谦逊,很少说话,但是脑子灵活有点子,按照田导的说法就是——“特别有感觉”。 素颜尽可能地调整着自己的风格,不久,MTV顺利地开始了前期工作。
不象其他某些特别虚荣的歌手一味强调出镜率,跟田导商量以后,素颜同意了对方的拍摄思路,决定摈弃自始至终的演唱画面,而是代之以风格化故事性的情景,同时在小朋的建议下,重新修改了几处歌词。
紧张的工作使素颜和贺小朋渐渐放下了心结,暂时忘记了文克扬几个星期前带来的那场困惑。
天气渐渐凉爽了,难得的天高云淡,这天,快下班的时候,贺小朋接到了严贝打来的电话。
——
“真的要走了?” 贺小朋低声问。
“嗯,签证下来了,如果没有意外,11月走。” 严贝苦笑地说,“刘岩发了最后警告,说再不去,就该离婚了。”
“也好,” 小朋的鼻子酸酸的,忙到,“这个周末么?我一定会来。”
——
门没有锁,一拧就开了。 还是那座宝贝兄妹的旧皇宫,进了门,就看见横七竖八的一排鞋子,贺小朋低头脱鞋子,心里有点惴惴不安,似乎来了好多人。
“小朋,别换了,没拖鞋了,穿丝袜太凉。” 严贝已经过来了,手里拿着空杯子。
小朋依言直起身,把包挂在旁边架子上,转身看着严贝白生生的小脸。
“最近还好么。” 严贝轻声问。
“好,” 贺小朋微笑着看她,道,“就你走这件事不好。”
严贝眼眶顿时有点红,皱着鼻子道:“别招我哦,还一个多月呢。”
贺小朋张开胳膊,搂了搂她,道:“要是你早两年走了,真不知道我会是什么样子。”
严贝掩饰地推开小朋,笑道:“你,看着娇气,其实杂草一样,跟我什么关系。”
“哎,你们两个,唧唧呱呱干什么呢!”背后传来厚重的声音,贺小朋抬头,是周响,小朋连忙笑着打招呼。
周响胖了许多,分进了一个国内最权威的报社,不过几年,就看着有了点气派,不由分说,递给小朋一个高脚杯子。
“来,先喝一杯。某大款带来的XO。”
“我不能喝,我胃不好。” 贺小朋笑道。
“那你就拿着,先装装样子。” 严贝不由分说,小朋笑着接过来,严贝催道,“快进去吧,大家都等着你了,我去弄水果。”
里面小厅里光线柔和,一群人坐在拐角处的两张真皮长沙发上,都是老同学,大家看见小朋进来,纷纷站起来招呼,刘小山和雪儿也都在。
“贺小朋,头发长了啊,看着真不错。” 一个男生笑着说。
“人家贺小朋怎么着都好看。”周响贫嘴道。
“小朋你现在在哪儿呢,好像说不在晚报了。” 何洋去了一家外资公司的人事部,嘴上留了点小胡子,已经再不是那个清秀的“假”宝玉了。
“嗯,早就不在那儿了。” 贺小朋轻轻转着手里的酒杯,微笑道。
“怎么走了,那里的效益这么好。” 何洋真心诚意地问。
“听说,小朋是因为连着好几个月没上班才——,” 王雪儿笑眯眯地,欲言又止般换了话题,“有朋友说在劳务市场看见过你,我说不可能,我们这么多同学呢,贺小朋要是没工作,谁还不能搭把手帮她。”
毕业之后,贺小朋失踪了一样,没有和任何人联系过,要不是严贝出国,可能还是见不到她,听王雪儿话里意思,贺小朋似乎过得很糟糕。 大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四下里静悄悄的。
“小朋,你那个又帅又有钱的男朋友呢?也吹了?因为你爸爸的事儿?啧啧,真是没良心啊。” 雪儿非常尽兴地问,从毕业以后她就暗自打听着贺小朋的去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
雪儿此刻甜蜜的嗓音,连周围的同学都感到有点不寒而栗。
“雪儿别说了,小朋你坐,先喝点——喝什么。” 何洋慌慌张张打断雪儿,拉过一个椅子让小朋。
“怎么了!我是关心小朋?” 雪儿不依不饶,继续轻描淡写地笑,“小朋,你爸已经出来了吗?都那么大岁数了。我就说咱们大学那会儿小朋怎么过得这么舒服。”
“雪儿,你闭嘴!” 周响斥道,“你太过分了。”
贺小朋的脸早已经变得雪白,酒杯里琥珀色的液体轻轻颤动。
“呦,都什么时候了,周响还想当护花使者呢?”雪儿笑道,“也不看看花儿是不是已经谢了。”
“雪儿你——!” 周响心疼地看着贺小朋。
“王雪儿对吧,听说你在洪讯公司,你们老总——”
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雪儿突然间瞪大了眼睛,见了鬼一样,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贺小朋没有回头,杯子里的酒,却终于洒了一点出来。
“你们老总是——李满,嗯——13820011788。” 文克扬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停步在贺小朋身后,按下了接听键,沉声道:“李满吗,我是经纬的文克扬。”
雪儿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经纬公司,哪个经纬?那个经纬!
“找你当然有事儿,明天下午,我在办公室等你,——要紧事儿!”
文克扬“啪”地扣上手机盖,抬头看着雪儿,阴冷的表情让房间里的空气如冬日的冰窟,每个人都摒住了呼吸。
贺小朋黑色的眼睛看着前方,石化了一样。
“文——文总,你不能——不能这样子,这太——太过分了吧。” 雪儿结结巴巴道,已经有点昏头了。
“对不同的人,我可以随时调整我的格调。” 文克扬把手插进西装裤袋,面无表情地道。
这话,是第一次与文克扬相见时,自己对雪儿说的。 贺小朋慢慢闭上眼睛,轻轻摇了摇头,哆嗦着手,一转身,把剩下的半杯酒泼在了文克扬脸上。
包括雪儿,所有的人一时全呆住了。
文克扬愣了愣,才想起用手擦,贺小朋已经放下杯子,从他旁边擦肩而过。
文克扬狼狈中还算敏捷,追出去两步,到了外面厅里,一把拉住了小朋的胳膊。
大家呼啦跟了出来。
“你凭什么泼我!”文克扬脸都气青了,头发上漓漓都是红色的液体,愤怒因此变得有些滑稽。
小朋不看他也不肯回答,脸色灰白,廉价的黑色毛衣下,胸口一起一伏。
“她泼你活该!”
严贝端着鲜轧的果汁斜刺里走了过来,只管对小朋道:“小朋,你别生气,我不知道他会来。 你先别急,我送你回去。”
“不行,我们俩还有话没说完呢!” 文克扬怒道。
小朋挣了挣,手臂却被握得更紧。 文克扬体格极好,此时生起气来,贺小朋渐渐觉得胳膊断了一样,眼见严贝站在面前,小朋只好抬手从她盘子里拎起一杯橙汁,转身又洒过去。
粘稠的橙汁兜头下来,文克扬本能地闭上了眼睛,一晚上挨了两杯子,饶是他酷也已经懵了,抓着小朋的手松了也没有发觉。 这边文克扬忙着擦眼睛,那边小朋已经夺门而出。
贺小朋快步走到楼下,见身后没有人跟过来,这才放下心。 又走了几步,眼睛一涩,泪刷地落了下来,掏掏没有带纸巾,贺小朋只好用手背一阵乱擦,谁知泪水却象是决了堤岸一样,顷刻间,连视线都看不清了。
文克扬浑身是汤,被严贝推进了卫生间。
周响把严贝拉到一边,偷偷地说了小客厅的事儿,严贝大怒,不由分说把雪儿轰了出去,大家也都觉得没了意思,纷纷跟严贝告别,一场聚会不欢而散。剩下严贝一个人,抱着膀子站在卫生间门口生气。
“妈的混蛋。” 却听见文克扬一边冲澡,一边气得乱骂。
“你活该!她要死要活的时候你哪儿去了?这会儿来当英雄。” 严贝怒道。
里面水声停了,玻璃门拉动的声音,却听文克扬气冲冲道:“严贝,你甭老拿那件事儿挤兑我,怎么说我也不会后悔,贺常荣罪有应得,小朋——我和小朋都是他的受害者。”
“你什么狗屁逻辑啊!” 严贝说着,一脚踹开了门,文克扬慌慌张张系上大毛巾。
“文克扬,不是说别人抢了你的东西,你就可以去当强盗的!” 严贝眼睛里全是怒火,道:“你知不知道,你害惨了小朋了。”
“哼,我知道我对不起小朋,我也承认我依然喜欢她,可是你也用不着把什么都怪在我头上吧。” 文克扬悻悻道,“又不是我让她不上班丢掉工作的,雪儿嘴巴坏,也有一半责任是你们交友不慎。”
严贝闻言,鼻子都气拧了,嘴唇哆嗦着恨道:“你!——也就是贺小朋那个傻瓜才愿意生下你这个王八蛋的孩子!!”
文克扬停下擦头的动作,抬起眼睛看着严贝,困惑渐渐变成了震惊。
严贝愣在那里,一时忘了说话,过了半天狠下心来道:
“文克扬,穿上你的狼皮,我在阳台上等你。”
“是六月份,离毕业还差没几天了,小朋突然打电话来,说要我陪她去医院,我才知道小朋怀孕了。”
“为了还钱,小朋已经把房子超低价卖给了城管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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