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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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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瓶子。
文克扬的脸上总是没有太多表情,默默看了片刻,他慢慢伸手过去,没有象刚才一样拿起来细细观赏,只是用修长的手指碰了碰冰冷的瓷面,便突兀地缩回来,转手把盖子塞了回去。
“我就说没什么好看。”贺小朋咕哝道,漫不经心地把瓷瓶塞回柜子,扭头见文克扬面色发白,有点担心,伸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一片冰凉汗湿,贺小朋不觉皱眉道:“怎么了,克扬,你真的感冒了?还冷吗?”
文克扬摇摇头,握住小朋温柔的手,慢慢拉在胸前。
小朋刚刚洗完澡,头发乱蓬蓬的,栗色的发稍还湿着,散散地垂在额头腮边,白皙的皮肤透出纷晕,似乎还隐隐约约地含着水汽,白色棉布碎花的小褂子,领口里露出细腻精巧的锁骨。
文克扬一动不动地看着小朋,深深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目光,突然低下头,亲住了小朋柔润的脖颈。
不是没有过亲热的举动,可是这一刻,贺小朋莫名觉得有些燥热,脸益发红了,想要往回缩手,文克扬的大掌铁钳子一样,反而暗地里紧了紧,牢牢地把小朋固定在胸前。 小朋心慌意乱起来,脸颊贴着文克扬胸口,薄薄的T恤透出了肌肤的灼热,让小朋觉得脑中一阵眩晕。
身子突然一轻,小朋轻声叫,双手搂住了文克扬的脖子,文克扬一把把小朋放在书桌上,亲吻越来越灼热,越来越狂乱,渐渐往下,贺小朋不自觉地咬住嘴唇,扬起了脖子,感到胸前隐隐一痛,小朋闭上眼睛,低低的呻吟冲口而出。
被动地跟随着文克扬不同以往的狂暴的动作,小朋大口喘着气,手指深深嵌在文克扬裸露的结实柔韧的脊背上,睡衣在文克扬猛力地拉扯下渐渐失去了屏障,积聚在身下冰冷的桌面上。
当文克扬终于进入贺小朋体内的时候,少女的紧窒让他有片刻的停顿,俯下身,看着贺小朋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的睫毛,文克扬的眉毛凝结在一起,一滴汗水沿着挺直的鼻梁“啪”地落了下来。
突然感到了恋人的停顿,贺小朋红着脸睁开了眼睛。 看到文克扬近在眼前的冷峻面容,贺小朋轻轻笑了,修长的手指温柔地碰了碰文克扬汗湿的脸颊,喘着气,低低地哑声道:“——没关系,克扬。”
文克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忍,心中一声叹息,他轻轻仰起脖子,闭上了眼睛,再不犹豫,身子向前猛然挺过去。
“呜——,” 贺小朋的雪白细嫩的双手揪着床单,鬓边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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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大学生活,就一天比一天少了。
老生楼里每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伤感和不安的气息,男生用一瓶一瓶的啤酒,女孩子用一张一张的照片,开始准备为四年张扬不羁的青春画下句点。
除了这群已经签了合同的大四学生,其他人的生活依旧忙碌不停。 贺局长几乎每隔两个星期就要出差去一次南方,文克扬白天必须上班,没有应酬的时候,便会傍晚时分在贺小朋宿舍楼下报到。 一路流淌在校园里的自行车铃声,小马过河里弥漫的咖啡香气,严贝家客厅里无忧无虑的开怀大笑,贺家卧室里偷偷摸摸的甜蜜缠绵的亲吻,构成了这一年春天到初夏最鲜明的记忆。
不是周末,这天中午,文克扬意外地出现在了贺小朋的楼下。
“克扬,你怎么来了,吃过饭了?” 贺小朋三跳两跳下了台阶。
文克扬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点了点头,似乎有点漫不经心。
“怎么没骑你的小驴子?” 看见后面黑色的雅戈,小朋又问。
“要出去办事。”
文克扬说着抬起了手,小朋以为他又要象平时一样磨蹭自己的头发,连忙一闪,道:“不许动,我刚整好发型,怎么样,快够长了吧。”
文克扬的手停在了半空,愣了一下,默默地收了回来。
贺小朋软亮的发稍向外卷着,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栗红色的光泽,衬着黑色的大眼睛,白皙的皮肤,夸张的嘴唇,真的酷似《罗马假日》里那个娇俏痴傻的公主。
轻咳一声,文克扬掉过眼光,看着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缓声道:“小朋,我要出差了。”
贺小朋一愣, 手指不觉抓住文克扬的袖子,皱起了修长的眉毛:“去哪里?去多久?”
“可能要去一两个月,生产交换机的厂家正开始上马,这是公司要开始有自己的生产线了,我得去盯着。” 文克扬垂下眼睛,“本来想让严宝去,后来我不放心,临时改了决定。”
文克扬心事重重的样子让贺小朋觉得酸酸的,又有点甜蜜,小手插进去一点抱住了文克扬的腰。
“爸爸都出差一个星期了,你又要走。” 小朋低声说。
文克扬没有动也没有回答。
紧紧用胳膊搂住文克扬,贺小朋乖巧地道:“没有关系啦,不就是一个月吗,还能把我们两个憋死。”
说完最后一句话,贺小朋突然想起来了上个周末在家里令人脸红心跳的厮磨,自顾自哧哧笑起来,不顾周围来往的人影,把泛起粉晕的脸埋在了文克扬胸前。
文克扬低头看着贺小朋柔顺的头发,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把小朋推开。
“小朋,不行,我得走了,同事还在机场等我。”
贺小朋抬起头,一缕头发垂在文克扬的额头,细长眼睛里散落着红丝,英俊的脸上也略显出疲倦,小朋有点心疼,点点头松开了他:“克扬,路上小心,别太辛苦。”
文克扬转身,弯腰钻进车子。
“记着给我电话,不然扁你哦。”小朋又道。
文克扬系安全带的动作一停,皱了皱眉头,然后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解释:“我尽量吧,是个浙江的小县城,还不知道手机信号会怎样。”
贺小朋噘着嘴,轻轻地踹了一脚车门。 文克扬抬起眼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扭过脸,松了脚刹。
车子慢慢地滑了出去,在人来人往的校园里平稳前行,贺小朋盯着看,可是车窗缓缓地滑上了,终于渐行渐远,消失在了柏油路的转弯处。
周围熙熙攘攘,贺小朋嘴巴噘得更狠,可惜没有人理她,她无聊地站了一会儿,无精打采,转身向宿舍楼走去。
居然真的象文克扬猜得一样,浙江的那个小县城里信号不足,好长一段时间,每一次打过去,都是一个冷冰冰的机械的声音。
5月31号,B大女生宿舍3号楼的门口,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他们让老太太传话,说是找中文系文学专业的贺小朋。

8

8
夏天的时候,小马过河的生意没有冬天好。 冒着热气和浓香的咖啡似乎只有在寒冷的季节才如此诱人。
透过长长的玻璃窗,咖啡馆放射着柔和的灯光,随着大门的翕合,不时传出柔和的音乐。
文克扬顿了顿,终于推开了小马过河的门。 华灯初上,时间还早,咖啡馆里没有几个人,播放着一只很老的情歌——Careless Whispers。 他扫了一眼,看见贺小朋耸着肩膀,抱着头缩在他们常坐的角落里。
“小朋。”
听到叫声,小朋猛然抬起头来,慢慢站起身子,伸开双臂就扑了过来,文克扬只好把她接住。
“克扬!”
贺小朋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大大的眼睛下面一圈青色的暗晕。 文克扬慢慢扶她坐回在椅子上,自己伸手要了一杯啤酒。
看侍者转身离去,贺小朋咬着嘴唇,还没有说话,眼眶便有些湿了。
“克扬,克扬,我们家出——出事儿了,克扬。”
哆嗦着的嘴唇开始撇了下去,看到文克扬,贺小朋似乎终于看到了希望,被多日的紧张抽光了力气,再也没有精力撑持,贺小朋声音不觉哽咽起来,晶莹的泪珠渐渐溢满了眼眶,“我到处找你,怎么也找不到,克——克扬,你总算回来了,我爸他——!”
“我已经知道了。” 文克扬说。
“你知道了?”小朋惊讶地说,又回过神来,“噢,是严贝告诉你的?我还以为她也没有找到你。”
“她是没有找到我。” 文克扬说。
小朋似乎觉得文克扬有点古怪,可是更重要的事情在心头积着,她实在顾不上分神多想。
“克扬,你——你知道了? 也好,克扬,你认识人多,你可不可以帮我想想办法,我——” 眼泪终于滚落下来,贺小朋用手背去擦,半长不短的头发,笨拙的动作,让她看起来象个小孩子一样, “以前认识的那些叔叔阿姨,——他们都不肯见我,当我,当我像个瘟神一样。”
文克扬喝了一口手里的啤酒,沉默地看着贺小朋。
“克扬,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你说,还有办法吗?” 小朋看着文克扬,他的稳重和波澜不惊稍稍安慰了小朋。
“你爸爸贪污了大概30万对不对?”
“什么?” 小朋睁大了眼睛,诧异地看着文克扬,她并不知道这个数字,她甚至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爸爸真的在贪污。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大概会被判7到10年。” 文克扬转动着手里的杯子。
“——克扬,你在说什么?!!” 小朋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小朋,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 文克扬抬起眼睛,沉静冷酷的神情让贺小朋呆呆地动弹不得,坐在这里的,真的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克扬么。
“克扬,这个时候,说什么故——故事?” 小朋长长的眉毛拧在一起,结结巴巴,有些呆滞地问。
“你必须听。” 文克扬顿了顿,刻板的声音慢慢地道:“在湖北,有一个小地方叫戚县,我想你听说过吧。”
小朋木讷地点点头,戚县是她的老家,她是五岁那年才和爸爸妈妈一起到B市的。
“——1976年的二月,戚县一中曾经有一对夫妻自杀,男的教语文,叫程好南,女的是县棉纺厂的会计,叫汪秀梅————”
贺小朋瞪着疑惑的大眼睛,怔怔听着文克扬低低的讲述,是个很无趣的故事,象是80年代哪个伤痕小说的段落。
“——程好南的反动言论统统被他一个私交很好的同事记录了下来,新年刚过,程好南被县革委会带走——。”
“——程好南和汪秀梅临死前,给自己儿子小帆也准备了毒药,不过——”
文克扬平稳而冰冷的声音缓缓响在贺小朋的耳边,小朋心中迷茫,努力地集中精力,克扬的话应该是重要的,可是这对可怜的夫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夫妻死了以后,那个揭发纪录程好南反革命言行的同事就因为立功,当上了县教育局的副局长,几年后,又调离了戚县,他的名字,叫——贺常荣。”
贺小朋的脸突然变得煞白,她不知所措地看着冷冰冰的文克扬,心里突然感到了巨大的、莫名的恐惧。
“——克扬,你不要——。” 贺小朋轻轻摇着头,有些恼怒地打断道,“你在胡说什么!”
“小朋,其实这都还不是故事的关键,” 文克扬右手的中指轻轻地扣着桌面,嘴角里含着似有还无的笑意,一字一句道:“这个故事的关键是——我不姓文,我姓徐,叫徐帆。”
贺小朋瞪大着眼睛,不记得在自己理解这句话之前经过了多长时间,那一会儿似乎很久,周围很静,文克扬很远,而自己心头,是一片空白,耳鼓中隐隐约约传来了不真实的窃窃私语,以及极细极细的、诡异的牙关撞击声。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贺常容的女儿?” 小朋无法控制全身的颤抖,一个脆弱而空洞的声音在问。
“为了这一天,我等了好多年。” 文克扬没有正面回答。
贺小朋感到脑子里一阵眩晕,刺骨的寒气窜进脚尖,沿着神经慢慢爬上来,一直爬到了心里。
“那——严,严贝呢?”
“她不知道。”文克扬摇摇头,贺小朋哆嗦着,也跟着轻轻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知道我爸爸贪——?” 小朋没有说完,努力地把最后的字咽进了肚子里。
“是那些墙上的古董。” 文克扬说,“在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假货中,藏着几件真正的北宋青花。你还记得角落里的那个小小娃娃碗吗,那个,是明代湖田窑的‘影青’,以你父亲的工资水平,他存上十年,大概才能买下一件。””
文克扬轻声笑笑:“他很聪明,也不张扬,即便是哪天被怀疑到了,也可以说是在破烂堆里凭着自己的眼光捡到的。所以,我必须找到他真正的受贿材料。”
贺小朋显然被炸昏了,一直木呆呆地听着,憔悴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出差的这段时间里,每当你在厨房里做饭的时候,我都在忙着搜索。——记得我出差前的那个星期六吗?”贺小朋摇摇头,文克扬接着道:“就是那天,我打开了你父亲卧室抽屉里的夹层,拿到了贺常荣详细记录别人行贿的小小笔记本。 两天后,我留下了它的复印件,寄给了省纪委。”
贺小朋低下头去,颤栗着闭上了眼睛。
“小朋,你可以怪我狠毒,可是,贺长荣远比我更狠毒。他曾经见过我,只是他忘记了。在我姥姥赶来的前一天,他曾经到过我们家,当时,我一个人坐在小床上,看着他从布条塞着的墙洞里,旁若无人地,掏出了一个破烂的木匣子。” 文克扬细长的眼睛不为人察觉地抖动了一下,一直冰冷无波的声音渐渐恶毒起来,低声笑道:“其实当上教育局长不过是贺常荣的意外之喜,你爸爸真正看上的,就是你曾经现宝一样给我看过的那个蓝色的瓶子——雍正年间的青花釉里红海水龙纹天球瓶。”
一瞬间,贺小朋想起了那个瓶子,想起了那个下雨的中午,更想起了自己的初次,以及文克扬不同寻常的暴虐和温柔。
眼泪伴随着酸楚缓缓地积聚,贺小朋抬起头,痴痴的看着恋人,可惜文克扬丝毫没有觉察,依然沉浸在冰冷的快意里:“你父亲的行为并不违法,他只是偷偷记下好朋友的反动言行,并因此立功。 ——是他教会了我,如何取得信任,如何寻找漏洞,如何利用政府,如何全身而退。”
“怪不得,你能——听懂湖北话,怪不得——” 泪水慢慢地滑出来,无法控制地流满了面颊。贺小朋惨然笑道,“就连那溜门撬锁的绝活,也不是为了送我——。”
文克扬沉默。
“我总是怪你不肯骗我——让我开心,谁知道——” 贺小朋不知道还能去找谁,一片迷茫中,似乎是眼前这个一片模糊的陌生人,掌握着自己和父亲的生死大权。透过氤氲水雾,贺小朋绝望地看着文克扬,嘴唇发白,嗫诺着说: “那个时代,每一个人都已经疯了,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克洋,你不能,你不能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我爸爸一个人头上。”
“这不过是借口,每个成年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文克扬阴郁而痛苦的眼睛没有躲避贺小朋的无助,他似乎被激怒了,盯着贺小朋,冰冷的声音里夹杂着狠毒:“有的人用起码的良知压制了心中的邪恶,而有的人利用了环境,放纵了自己隐藏的欲望。”
贺小朋浑身颤抖,晶莹的泪光中,黑色的眼睛绝望地看着文克扬。
“我希望你回去告诉你父亲,是我出揭发了他,” 文克扬一字一句道,“是我,文克扬,徐帆,徐好南的儿子,他贺常荣的准女婿!你说,他是愤怒呢——还是释然?”
“你!” 贺小朋本能地摇着头,眼泪四落,“那我呢,——我算什么?”
“你觉得呢?” 文克扬没有表情,见小朋几近崩溃,停了一下道,“——你只有——受委屈了。”
这看似低柔的回答,刀子一样刺透了小朋的心。
文克扬抬抬下巴,默默看着昔日的情人,贺小朋穿着一件浅紫蓝色上衣,几个星期的焦虑,使原本丰润的脸颊消瘦了许多,黑色的眼睛显得益发大了。 文克扬承认,贺小朋是个吸引人的女孩儿,是个好女孩儿,即便飞扬跋扈也是可人疼的那种,只可惜,她是贺常荣的女儿。
“七年监牢两条人命,贺常荣赚了;我们无辜受累,算是平了。” 吸口气,文克暗自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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