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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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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公司。
正如萧高志所言,这个世界很大,大得超乎了人们的想象。
“您放心,前两次不公开审理,他们早已经使出了所有的解数,据我所知,他们持有的还是原来的那些东西,法官不可能在证据没有增加或改变的情况下——。”
“这次——跟以前不太一样。” 文克扬慢慢地说,“谢律师,有件事情您可能还不知道,这次周伟的代理律师——”
“还是博园律师行,他们和华芯是老搭档了。”谢振亭肯定地说。
“您应该有耐心把我的话说完。”文克扬看着对方冷冷地说。
谢振亭噤声。
“一个朋友告诉我,华芯最近给周伟聘请了一个新的律师,在已经拥有了固定的律师代理的情况下,这是一个不敬的举动,可是华芯系统的老板还是这么做了,而这个人,——就是萧高志。”
谢振亭的脸色有点难看,当一名律师,良心不是首要的素质,但是见利忘义这种事,被人明挑出来的时候还是很尴尬的。
开庭的日子是个周末,这是第三次开庭,却是第一次公开审理,所以B市大大小小的媒体都涌进了不大的审判厅。贺小朋应萧高志的邀请,也来到了居安区中级人民法院,令人意外的是,被告的家人似乎显得对案情格外冷漠,没有一个来到现场,仔细想想也情有可原,铁证如山,有谁愿意看到亲人面临恢恢法网无力挣扎的时刻呢。
贺小朋坐在靠后面的位置上,几次四处打量,可是直到开庭,小朋始终没有看到经纬的总裁文克扬,贺小朋摇着头笑自己多心,正常情况下,文克扬不会来旁听经纬的这种案子,毕竟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事情,不过这一次对手律师是萧高志,以文克扬的脾气,怎么会袖手旁观。
“这张光盘,根据搜查笔录,是当时从周伟书架上一本关于GPS的书籍里搜出来的,光碟中记载了光传输设备C++原程序代码,在本案中,这是至关重要的一个证据。可是我的当事人却一再声称没有见过光盘中记载的内容。但是因为搜查笔录中不仅有这张光盘,还有我的当事人的签字,所以我的当事人的否认一直没有得到重视。”
萧高志重提这件事情,谢振亭实在觉得他是在浪费时间,谁都知道,有搜查警员和当事人的签字,没有人会对从周伟家里搜出的东西有所怀疑。
坐在谢振亭身旁的是经纬公司的副总经理,谢振亭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起身陈述:
“搜查周伟住所的时候,C市警方派出了四名警员,搜查笔录完全符合有关规定,不仅有在场的两位责任人的签名,还有当事人周伟的签名,因此证据不可能出现任何问题,周伟在事后对证据的否认,没有任何说服力。”
萧高志不以为然,在法官允许下,反驳道:“但是,当时在周家的,除了四位警员以外,还有一位经纬公司信息安全部门的高工负责协助调查,甄别相关资料,根据笔录,这位员工是经纬公司的王南先生。”
看着身穿一身深色西装,站在辩方席上侃侃陈词的萧高志,贺小朋微笑着想起来了小眼聚光这个词。
“根据规定,尤其是这种涉及公司机密的案件,证据的保存有严格的规定,没有特殊原因,原告不可以在没有监督的情况下单独接触证据。”
谢振亭警觉地看着萧高志。
“所以,我们找到了住在周家楼下的钟家阿婆,当时,这位阿婆在楼门口乘凉,而公务车就停在附近。钟家阿婆钟秀禾,是本案最新的一位辩方证人。”
钟秀禾是一个富态的老太太,根据她回忆,听说周家出了事儿,那天中午,她一直坐在楼门口的马扎上,看着法院的车子和进进出出的人。
“中午的时候,他们都去吃饭,后来,有一个人先回来了,坐在车上看东西。”
“他在看什么,您记得吗?”萧高志问。
“记得啊,他看影碟。”老太笑呵呵道,她的儿子是个包工头,虽然是住在B市的某高尚住宅区,钟老太却没有改掉当年在乡下爱看热闹的习惯。儿子本来不想让她来作证,要不是这位萧律师去家里劝,她还真来不了。
“影碟?”萧高志说:“什么样的影碟?”
“就我孙子看的那种动画片影碟,装在一个牛皮纸兜子里。”
“他还有没有做其他的?”
“其他的?没有电视,他看不了啊。他就拿出来一张张地翻,最后又全部装进去了。后来,其他的人就回来了。”
“我没有问题了。”萧高志笑着点点头。钟老太很高兴,看来自己说的不错。
“您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谢振亭站起身来。
“嗯,四方脸,短头发,现在的年轻人打扮都差不多。”
“个子高吗?”
“他坐着,我没看清。”
“有什么特点吗?”
“不记得。”钟老太很高兴地回答。
“他穿的衣服跟其他人有什么差别吗?”
“那天几个人穿的好像都是T恤衫。”
“好了,我没有问题了。”
谢振亭坐下,旁边的经理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谢振亭拍了拍他的手,小声安慰:“放心,这什么都说明不了,那天,警察也是穿的便衣,谁知道翻弄证据的是谁。”
“那人身上的T恤衫有什么特征吗?”萧高志刨根究底。
“特征?什么特征?”钟老太反问。
“比如说,什么颜色,有什么花纹?”
“噢,上面有个蓝色的小鸟。”
“蓝色的小鸟?” 大家都有点困惑,萧高志却笑了:“老人家,您看看,这个大厅里有人穿类似的衣服吗?”
老太太乐颠颠地转头在大厅里寻找,终于在第三排左手找到了一个目标。
“就是那样的小鸟,一模一样的,怎么这么多人穿这样的T恤啊,今年流行吗?出事儿的周先生原来也爱穿这样的小鸟。”老太太笑道。
大厅人人侧目,一片哗然。
旁听席上那个面色尴尬的人,正是经纬公司一位高级工程师,身上的蓝色小鸟,则是令B市许多人引以为傲的经纬标志。
很快,到了律师最后陈辞的时候,
听着对方律师萧高志的陈词,谢振亭一脸铁青。
“也就是说,当四位警员去吃午饭的时候,王南提前从附近的饭店回来了,并独自坐在车上整理对本案定性至关重要的证据。如果是这样的话,本案的关键证据有可能已经被污染,并且因为C市调查人员的疏忽或者说违规操作,此证据可以被定性为非法获得。”
“刑法审判中必须视程序为生命,非法获得的证据不能被作为定罪的有效证据。”
这个周末天很蓝,尤其是到了半下午的时候,连冬天的阴霾和寒冷都在早春的新鲜空气里淡化了,审判庭里地小人多,闷得很,所以当大家走进灿烂阳光的时候,心情都为之一爽。
距离最后的宣判还有段日子,但是第三次开庭显然已经给华芯系统带来了巨大的转机。
为了躲避媒体,萧高志和贺小朋几乎是最后离开的。慢慢步下法庭高高的台阶,贺小朋抬头好奇地问:“大高,你真的觉得这个工程师是无辜的吗?”
萧高志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摇了摇头说:“在法庭上,有的时候不仅仅是正义与非正义的较量,还是包括对法律的理解。不管这个人有没有剽窃经纬的资料,经纬公司和某些侦办人员对于法律程序的忽视都已经使他们失去了正义的立场,如果法律容许对程序的蔑视,那么本身就是对证据和正义的不尊重。所以维护程序的严肃性,在很多时候,比案件本身的意义更重要。”
“听起来舍本逐末。”贺小朋说。
“其实正相反。”萧高志古板地说。
贺小朋笑了,白皙的脸上现出难得的轻松和快乐。
父亲回来以后,无帆有了人照顾,小朋也不用像原来那么紧张了,所以脸色红润了许多,渐渐泄漏了点滴被埋没了许久的青春年少,在萧高志面前,也不再拘谨戒备,这让大高感到格外开心。
“小朋,我想送你一个东西,希望你收下。”萧高志说罢,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用彩色包装纸包起来的小东西。
“什么东西?包装得这么恶俗。”贺小朋笑说。
拆开礼物,里面是一个小巧的八成新的粉色手机。
“我妹妹的,她换了新的,我把这个要来了。”萧高志笑着说,“当了编导了,没有手机,别人会笑你。”
贺小朋看着手里的东西,怎会不明白大高的一片苦心,低头一笑说:“哪里至于,你啊,送个旧的我就一定会要么。”
“我不知道,想了很久才想出这个办法,我不要你太苦着自己。”萧高志诚恳地说。
贺小朋怎会不感动,抬头微笑着说:“谢谢你,很漂亮,我要给它找个好看的套子。”
“嫁给我吧,小朋。”萧高志看着她。
贺小朋一愣,抬头看着大高,见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神色不觉变得慌张起来。
萧高志说:“这个案子还要一个月才能宣判,如果赢了,我可以拿到一笔钱,不多,但是我算过了,支付婚礼再加两年房租应该没有问题,如果赢不了,我——。”
“你什么?”文克扬站在他们身后,冰冷的声音让小朋一震。
自从那天看到贺常荣以后,文克扬再没有来看过小朋。
萧高志悄悄握住小朋的手,转过头,微笑着回答文克扬:“我就再去挣。”
“小朋。”文克扬不理大高,看着小朋温柔地叫。
贺小朋抬头看着文克扬,眼神有点忧郁,又有点不安。
“小朋,不要这么急着回答他好不好,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再给我们仨一点时间。”文克扬低声哀求。
“克扬。”贺小朋木木看着文克扬,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那双黑色眼睛里的忧郁,看得两个男人心惊肉跳。
“小朋,只要你愿意,什么时候回答都可以。”萧高志不为人察觉地退后了一步,三个人靠得太紧,眉眼之间都没有了遮拦,他不忍心看小朋被逼迫的窘境。
“我会慢慢考虑大高的要求,可是,”贺小朋对文克扬轻轻摇头,“我不可能给你任何希望。放弃吧,克扬。”
文克扬缓慢但坚决地摇了摇头:“贺小朋,你和无帆,是这个世界上,我最想得到的东西,我曾经错过了,这一次,不挣扎到最后一分钟,我不会放弃。”
他看着萧高志,薄薄的嘴唇抿成了犀利的直线:“你等着吧。”
“只要小朋不推开我,别人,谁都没戏。”萧高志微笑着回答。
22、
这天傍晚,萧高志早早结束了工作,来接小朋下班,正是高峰时刻,地铁上人挨着人,萧高志把小朋圈在臂弯里,厚实的肩背把人潮的涌动干干净净地阻挡在身后。
贺小朋微笑地享受着萧高志的殷勤,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开始投降了,为了面前这个男人的固执和善良。她抬头看着大高平淡无奇的脸,过了一会儿,突然嘿嘿笑了。
“笑什么?”大高不满地说。
“地铁里面不够亮,我搞不清你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
大高瞪了贺小朋一会儿,才皱眉道:“我知道我眼睛小。”
紧挨在大高身后的一个女孩子扑嗤笑了,大高佯怒着扭过头去,女孩子抬头看见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幸好车到站了,大高护着小朋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道:“借光借光,我现在可是没睁眼睛,看不清楚。”
挤下车门,两个人听着年轻女孩儿在背后没有忍住的清脆笑声,不由相视莞尔。
“无帆,姥爷呢?” 打开门,小朋看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无帆,奇怪地问。
“姥爷在找东西呢。”无帆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找什么?”
“不知道,姥爷找了一天。昨天也找了。”无帆在沙发上乖乖地说。
小朋放下提包,好奇地走进卧室,父亲果然正低着头,在纸箱子里翻来翻去。每件衣服都要抖开来看。
“爸,你找什么?”
“没找啥,没——帮你收拾收拾东西。”贺常荣连忙直起身。
父亲的头发很短,还保留着明显的监狱里的特有发型,因为磨难而拥有的谦卑,使原本温暖的面容更增添了几分慈祥。
贺小朋看看房间里乱其八糟的东西,笑问:“到底什么东西没了,我帮你找。”
“没什么没什么。”贺常荣摆手。
贺小朋困惑地摇摇头,转身准备离开。
“小朋,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一个蓝色的瓷瓶子!”老人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贺小朋的身子一震,停在了门口,半天,她慢慢回过头来。
“你找它干什么?”贺小朋说。
“那,那个瓶子,很贵的,我怕,怕你随便卖了。”贺常荣又慌张补充:“我是说,我来帮你卖,不要被人骗了。”
贺小朋看着父亲。
那浑浊的慈祥依然温暖。
“瓶子是谁的?”贺小朋问。
“是我们,我们家祖传的。”贺常荣说。
“可文克扬说是他的。”贺小朋简洁地说……
“什么?”贺常荣脸色变了。
“不然,他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害你?”
“不是因为——我揭发了程好南么?”贺常荣嗫喏地说。
“他说,他看到你拿走了瓶子。”贺小朋盯着父亲的眼睛,她已经真的有点不确定了
混浊的目光凝滞在房间一角,半低着花白的头颅,贺常荣似乎突然陷入了沉思和迷惘,嘴里低低地,不自觉地嘟囔着:
“不可能,——他不可能记得的,他那么小,那天——天那么黑。”
贺小朋的心平静下来,眼框却渐渐红了。
“爸,您别再找了,我已经还给他了。”
贺小朋没有再看爸爸的反应,默然转过身去。
就在那一瞬间,贺小朋彻底地原谅了文克扬。
春天渐渐来到了这个北方的城市,玉兰花沿着大街开放,凋零了之后,变成张爱玲笔下肮脏的手帕,但是迎春和碧桃,却固执地,始终如一的保持了轻快的明黄粉紫。
视线中多了许多颜色,呼吸里,有了温暖和潮湿。无帆已经忘记了因为不能滑冰而带来的痛苦,开始高高兴兴地沉浸在跟文叔叔去植物园的畅想中。
可是,这天下午,文克扬却破天荒地错过了和无帆的约会。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文克扬问。
许久以来,贺小朋第一次真心诚意地为文克扬感到了难过。可是她知道,该做的事情逃避是没有用处的。
“我已经答应了萧高志了。”贺小朋感到了窒息,内心的痛楚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她只能机械地重复着自己的话:“我已经答应萧高志的求婚了,我们快要结婚了,我们要有一个很大的婚礼,我不想请你参加,拜托你,不要参加。”
贺小朋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哽咽了。
文克扬却抓住了贺小朋的痛苦,他愤怒地说你为什么哭,你还爱着我,你这个傻瓜,你在哪里,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贺小朋颤抖着挂断了电话,把文克扬的咆哮按死在白色的机器里。
因为一个新的广告进入了制作程序,贺小朋第一次做大型广告片的编导,需要和小组里每个成员分配详细责任,所以走出公司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9点多了。
大家都饿了,互相约着一起去快餐店,小朋惦记孩子,告别了同事们,独自走去公交车站。
“贺小朋,上车。”
灰色的奔驰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身边,车窗开着,文克扬的身影掩在黑暗中。
“我要回家,有什么事明天白天电话上再说吧。”贺小朋径自往前走。
车停在前面,文克扬打开车门走了出来,贺小朋身子一滞,手臂被文克扬紧紧地抓住。
“放开,你——。” 贺小朋恼怒地挣扎着说,她不安地看一眼周围,同事们还没有走远,有人在回头好奇地看,公司里的人,大都认得文克扬的车。
见贺小朋生气,文克扬松了松手,低声下气道:“小朋,我想找个地方跟你谈谈,我是无帆的父亲,你要结婚,难道我想多问一句都不可以吗?”
小朋低头,为难地看着大街上的霓虹灯。
文克扬的声音越来越大:“最起码,我有权力知道那个老巫婆会不会欺负无帆,有权利知道他在你们婚后何处安身,知道——”
“好了,我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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