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隐帝-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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洽的说着废话。

　　　　终于。罗亨信忍不住了，开口问道：“田大人自京城而来。不知肩负何要务？”

　　　　一听罗亨信问起，田衡忙起身拱手说道：“回巡抚大人垂询，下官此来，确实为一件大事。”说完。从怀中掏出凭条，双手捧给罗亨信。

　　　　罗亨信诧异的接过凭条，一扫之后，大吃一惊，问道：“京师出了何事？怎的前几天才来了旨意，今又来户部凭条？”

　　　　旨意？田衡心里咯噔了一下，果然不出李主管所料。忙开口问道：“莫非巡抚大人接到旨意。要求大人囤积粮草备战，不得将粮草外拨？”

　　　　见田衡说出旨意，罗亨信迟疑的点了点头，说道：“旨意确实要求这么办。只是罗某感觉有些怪异。近两年来，关外虽有些许异动，可那瓦刺和鞑靼人也只有少许部落在冬季来打草谷，规模并不大。罗某沐浴圣恩，巡抚宣府大同两地，不敢懈怠，也未曾发现外族有大规模的兵力调动。莫非朝中收到其他地方密保？”

　　　　罗亨信见田衡不言语，知道他只是一介小书吏，难以得知如此军机大事，便没有追问。可这旨意和凭条意思相悖，自己不得不斟酌。

　　　　田衡知道此次来总督府算是白来了。既然罗亨信接到旨意不得外拨粮草，想从他这筹集粮草，依罗亨信的个性，任务恐怕成泡影了。

　　　　“田大人，既然旨意已经明确不得外拨粮草，这户部的凭条，罗某就爱莫能助了。”

　　　　田衡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下，拱手施礼道：“巡抚大人的意思，下官明白。巡抚大人遵循旨意囤积粮草备战，当是首要。下官出京，领户部凭条筹集粮草，也是为了备战。既如此，下官只得从其他途径筹集。只是筹集粮草事务繁重，下官仅是户部一书吏，权小职微，还望巡抚大人出一凭条，让下官也好早日完成事务。”

　　　　出一凭条？罗亨信不禁一愣。难道他想在宣府下面各县去筹集粮草？那自己这囤积粮草怎么囤积，难道宣化城一座城就能筹集？这可不行！

　　　　“田大人莫非想去下面州县筹集？”

　　　　田衡本是这么想，见罗亨信问出，可见他不愿自己下州县筹集，看来只好退而求其次。田衡忙说道：“巡抚大人要筹集粮草，下官怎好再去下面州县。如今，下官只有从各大粮商处筹集，还望巡抚大人通融。”

　　　　从粮商处筹集？这本是一个好办法，眼下却未必行得通。罗亨信摇了摇头，说道：“本巡抚奉旨意筹粮备战，已分派下面各州县粮草任务。虽然此时正值收获季节，各州县粮草充盈，可要完成粮草任务，却也是有些难处。而此时又是外族一些小部落打草谷的旺季，罗某推想，下面州县定会打这些粮商主意。”

　　　　田衡一愣，这罗亨信把门关得也太死了吧？通过官府筹粮不行，连这通过粮商也不准？

　　　　顿时，两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没话可说。

　　　　罗亨信想了想，觉得如此对待这个书吏未免有些绝情。毕竟他是户部下派官员，自己这外放巡抚，虽是一地的土皇帝，可若是将京官得罪太死，也是没有好果子吃，何况还是户部的。既然不能得罪，那就指条明路给你，你能不能筹集到粮草，那就不是本巡抚的事儿了！

　　　　“办法毕竟是人想出来的！”罗亨信看了看田衡的脸色，继续说道：“虽然本巡抚不能帮田大人从下面州县和粮商处筹集粮草，可有些不法粮商向关外走私物资，也是官府不允许的。”

　　　　田衡不禁一愣，这罗亨信想说什么？

　　　　见田衡疑惑的眼神，罗亨信只好说道：“那些不法粮商偷藏粮草，私运关外，这是朝廷明文禁止的。既然田大人手中有户部凭条，剿灭这些不法粮商，为朝廷搜获所得，这也是忠君之事。”

　　　　田衡顿时明白过来，这是要我抢劫那些粮商啊！这罗亨信，也亏他想出这损招！

　　　　见田衡恍然大悟的神色，罗亨信忙道：“田大人，这粮商可得甄别清楚，可不要以为筹集粮草就能失了法度。”

　　　　这是为了卸开自己的脚！田衡微微一笑，站起来说道：“巡抚大人所说甚是，下官一定谨记！那……下官就不叨扰巡抚大人了。下官这就回驿所安排。”

　　　　罗亨信点了点头，站起来亲自送出……
第二百三十九章　拒绝互市？
　　　　甘噶将马鞭丢给身后的随从，急匆匆的独自一人钻进王帐。

　　　　一入王帐，嘈杂的声浪翻过来。甘噶一愕，他还以为大汗只召他一人前来，目光一扫，却见大小部落的首领都来了。

　　　　见甘噶进来，大小头领抬头看了一眼，静了片刻，见甘噶寻一小角落坐了下来。众人便又闲聊起自己的话题。

　　　　甘噶是一三千人小部落的首领，控弦青壮也只有六七百人。部落虽小，要在这弱肉强食的草原生存下来，可不容易，而甘噶带领自己的部落，硬是在这大草原上立下了脚跟。

　　　　甘噶坐下后，抬头向前面望去。只见脱脱不花大汗呆坐一旁，而也先太师和阿剌知院，还有一个兀良哈人在一张小几子上看着地图，争论着什么。

　　　　这个季节正是那些南蛮子收获的时候，莫非大汗要进攻大明？

　　　　他轻轻的拉拉呆坐在旁边铁木花部落首领柏吉尔，问道：“阿达（兄弟）可知大汗为何召见？”

　　　　铁木花部落比甘噶的青木部落稍大，也是一个只有五千人的部落，不过控弦青壮却是青木部落远远不能比的，它有千多人将士。柏吉尔也曾打过甘噶部落的主意，只因甘噶为人豪爽，曾多次帮助他打败鞑靼人的侵袭，尤其是最近甘噶招收了一批马贼，他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说起这批马贼，让他很是眼红。这批马贼虽是来自大明，只有百多人，可个个都是不要命的主儿，听说都是大明的江洋大盗，人人皆有命案在身。

　　　　柏吉尔摇了摇头，说道：“大汗没有说。阿达是何时接到召唤，何以今日才到？”

　　　　“五日前。一接到召唤，我就带着王青急急赶来，不料还是晚了。”甘噶有些惴惴不安。大汗不会因此收回牧场吧？

　　　　柏吉尔点了点头。说道：“还不算晚。我也是昨天上午才到。大汗也是今天才召集众人入帐。”

　　　　一听这话，甘噶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前面阿剌知院拍拍肥厚的手掌。扬着微笑的肥脸扫视了一眼大帐。

　　　　嘈杂的声音顿时便静了下来。

　　　　脱脱不花大汗向圆榻背上一靠，闭目养神。

　　　　甘噶不禁在心底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可怜的大汗！

　　　　也先太师慢慢站了起来，绕过小几子，下了只有大汗才能坐的白虎皮榻。在榻前站定。威严的扫视了一眼众人。

　　　　众人忙屏住呼吸。

　　　　“各位阿达，今天大汗将你们召集来，是有大事要向你们宣布。”也先太师扭头向后面靠在圆榻背上的脱脱不花看了一眼。众人忙看向大汗。

　　　　脱脱不花睁开眼，坐直身子。

　　　　“南蛮子抢夺我们江山建立大明，我们已经退回草原，也年年岁贡！”也先冷着脸开口说道：“可那南蛮子不讲信用，赏赐一年比一年少！”

　　　　准备开口的脱脱不花见也先根本没打算让自己开口。脸上不敢稍显不愉之色，只好又向后一靠，闭上眼睛。

　　　　众人心中暗笑。

　　　　甘噶一见此幕，心中极为不忿。可自己又能怎样？只有几百人难道还能捍卫王庭？

　　　　“赏赐少了也就少了，可如今那南蛮子居然拒绝与我们互市！”

　　　　拒绝互市？！

　　　　众人顿时骚动起来。不互市哪来的盐巴、铁器、茶叶、丝绸、瓷器等物？茶叶、丝绸和瓷器等还好说，大不了不与北方大秦互市，可那盐巴、铁器却是缺不得的！也难怪部落最近互市的车队，总是被不明身份之人袭击。这些南蛮子确实可恶！你拒绝互市就停下市口就可以，为什么要袭击我们的车队？

　　　　众人如梦初醒，不禁对南蛮子破口大骂起来。

　　　　一见此情此景，阿剌知院不禁笑得更是开心。果然如也先说的一样，自己和他得到实惠，屎盆子扣到南蛮子头上了！

　　　　也先抬手止住群情汹涌，继续说道：“南蛮子既然如此不讲道义，那我们还等什么？各位阿达，今天在此欢聚一天，明天各自回部准备。所有部落以半月为限，各自备战。北边部落不得异动，防守大秦。筹集粮草，运送王庭。南边部落，还有阿达部落翁牛特部（即朵颜三卫），在下月初见王庭特使出兵。”

　　　　甘噶心里一默算，今天到下月初，也只剩下半月了。自己部落人口不多，准备起来也较容易。估计此次大战，自己的部落又与以前一样，大概又是护送粮草的任务，只是不知跟随哪路大军。没有出战任务，就意味着战利品份额也少，不过好在伤亡不大！

　　　　旁边柏吉尔扭头对甘噶低声说道：“阿达，这次出兵，估计我俩又是护送粮草。每次打仗，总是他们赚得盆满钵满的，我们只有丁点儿油水！”

　　　　甘噶没有说什么，唯有苦笑的点了点头。

　　　　也先说了一通，众人群情激奋，摩拳擦掌。

　　　　甘噶望向脱脱不花那瘦削白净的脸，不见丁点儿笑容，似乎这王帐里的一切，都与他这位大汗无关似的。甘噶暗暗发誓，待到自己有了实力，定当扶助王庭，重振大汗声威！

　　　　也先说完点了点头，回到小几子边坐下。

　　　　阿剌知院笑容满面的说道：“太师已经说的很明白，各位阿达散了吧。晚上，我们再聚会痛饮！”

　　　　众人一听，兴高采烈的纷纷站起，吆五喝六的呼朋引伴出大帐。

　　　　出了大帐，甘噶与柏吉尔闲聊几句便分手，柏吉尔向王庭外北边自家帐篷而去。

　　　　甘噶招呼上王青和众随从，打马向王庭外而去。

　　　　王青紧随甘噶身后。他感觉王庭这次聚会十有**与大明开战有关，该怎么问甘噶呢？

　　　　出了王庭，甘噶朝南边帐篷少的地方指了指，说道：“我们去那边立帐。”

　　　　“今天不回去？”一个随从忙问道。

　　　　甘噶放慢马速，望着南边，说道：“明天起早回去。”

　　　　众人无话，随甘噶来到一处比较洁净的草地下马，各自忙开。

　　　　王青与自己几个手下也忙着立帐。甘噶走过来，说道：“王青阿达，我俩走走。”

　　　　王青一听，忙将手中的绳子交给手下，陪着甘噶向远处走去。

　　　　甘噶满脸的落寞，默不出声的走着。

　　　　王青见他脸色不好，也不好开口。

　　　　甘噶长叹一口气，说道：“阿达，我俩虽然在一起时间不长，才短短半个多月，可你最懂我的心思。”

　　　　王青点了点头，说道：“大哥莫非有什么心事，不妨说给小弟听听。”

　　　　甘噶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说道：“大汗被太师架起来了。”

　　　　就这破事？！这不早就是草原上众所周知的么？……
第二百四十章　翁牛特部？
　　　　王青没有接口，只是迟疑的略微一顿，继而又跟着慢慢的往前走。

　　　　见王青没有出声，甘噶接着说道：“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今天太师做得太过分了，简直不给大汗说话的机会。”

　　　　“大哥是第一次参加王庭聚会？”王青诧异的问了一句，肯定是了！甘噶的部落才三千之众，只有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跑的份。

　　　　甘噶不禁一愣，随后尴尬的点了点头，说道：“实力不够。若不是这次事大，而北边又要防御大秦，王庭才不会要我这等身份之人来参加聚会。”

　　　　王青说道：“其他人没有什么表示？”

　　　　甘噶愤愤的说道：“太师科尔沁部势大，又与阿剌知院的卫拉特部联盟，收服了翁牛特部，有了兀良哈人的支持，其他人哪敢多言。”

　　　　收服了翁牛特部？泰宁卫那些黄毛兀良哈人？王青暗自吃惊，这可是一个有价值的消息。

　　　　“架空汗王，在脱欢太师时就已如此了，只是做的不甚如此露骨。”王青说道：“大哥，身为草原雄鹰，当匡扶王庭，重振汗王声威！”

　　　　甘噶一听，突的转身，紧紧抓住王青的双手，激动的说道：“阿达此话说到我的心坎去了。可惜我的实力太弱，阿达愿意助我？”

　　　　王青忙道：“大哥有此心，小弟定当追随左右，至死方休！”

　　　　甘噶一听，拉着王青面向东方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太阳神在上，我甘噶愿与王青阿达结为亲阿达，若有背叛，愿受太阳神炎曝而死！”

　　　　王青见甘噶突然发此毒誓。不禁一愣，说道：“大哥……”

　　　　甘噶拜了三拜，抬起头说道：“阿达是孤儿，我不能亲自禀告奉茶阿达父母。如今禀告太阳神。愿与阿达结为亲阿达！阿达是否愿意？”

　　　　望着甘噶期盼的眼神，王青忙拜倒在地。说道：“小弟愿意与甘噶大哥结为亲兄弟，若有背叛，定当深受万箭穿心而死！”

　　　　一听王青如此誓言，甘噶高兴的拉起王青。说道：“有亲阿达相助，我定能完成匡扶王庭之使命！阿达，等明天回部落，随我去见我的阿姆！”

　　　　王青点了点头。心里在默默的想着，这结拜一事该如何向赵营长汇报。

　　　　甘噶扫视了一眼远处绵延的顶顶圆帐，说道：“阿达，此次王庭聚会。太师要求南方各部备战，计划下月初进攻大明，你们的大仇可望得报！”

　　　　王青一惊，脸上装出欢欣之色。说道：“那大哥是否也要率领我们出征？”

　　　　甘噶脸色一暗，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青木部落太弱小，恐怕此次又是运送粮草。阿达不能回家乡亲自复仇，我为阿达感到遗憾。”

　　　　王青抱拳说道：“小弟之仇事小，大哥匡扶王庭事大。小弟甘愿为大哥完成宏愿放弃复仇！”

　　　　甘噶激动的抱起王青转圈……

　　　　数天后，甘噶和王青带着众人回到青木部族人聚居地。

　　　　王青随着甘噶重新拜见了甘噶的阿姆。

　　　　甘噶在族里宣布了与王青结为亲阿达，族人纷纷致贺。如此，王青这群马贼算是真正融入了青木部。

　　　　所有事毕，王青一回到自己的帐篷，便召集两个总队正和军纪官，还有那名情报局派来协助自己的情报员阿木，一起入帐开会。

　　　　人来齐后，都望着王青。

　　　　王青看了众人一眼，说道：“阿木，现在有些情况，需要你迅速报告赵营长。”

　　　　阿木忙坐正聆听。

　　　　“瓦刺人已经与泰宁卫的拙赤结成联盟！”

　　　　其他倒不觉得什么，阿木一听，不禁大吃一惊。兀良哈三卫以泰宁卫实力最强，势力最大，其他朵颜卫、福余卫为其马首是瞻。如今这泰宁卫既与瓦刺人达成联盟，说明三卫都倒向瓦刺人了。这瓦刺人要干什么？

　　　　“前些天王庭聚会，也先决定下月初攻打我们大明！”

　　　　众人一听，不禁大惊失色。虽然当初赵营长派他们潜入草原时，有所暗示，可他们并不以为然，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