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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第5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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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打在田庄的大门口,思思抱着范良,淑宁穿着一件大花地农家衣裳抓着她地腿弯,好奇地打量着马车上走下为的父母,已经是三岁大地孩子了,记人没有什么问题。

范闲从思思的手里接过范良抱着,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笑了笑,让候着自己的族人们赶紧散了。然后拉着淑宁的小手,往堂屋里走,问道:“小花最近乖不乖?”

到了堂屋,乖巧的淑宁松开了父亲的手,扑到了林婉儿的怀里,思思忙着去安排今晚休息的事情,范闲一转眼,却看见了堂屋里的一位太监。

他向那名太监点了点头,太监面色很难堪,而且还有一抹恐惧的白,赶紧上前向范闲磕了个头,便离开了田庄。

太监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藤子京才拄着拐走了出来,对着那个背影吐了一口唾沫。

“注意卫生。”范闲笑着说道,庆历四年藤子京为了保护他而受了重伤,一条大腿被刺客打断,虽然后来在调养下好了许多,但在家里时经常还是会拄个拐。

藤子京看着他惭愧说道:“属下无能,没办法将少爷小姐送走……”他接着说道:“本打算把那个小太监杀了,但又怕替少爷您惹出麻烦。”

“别看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太监,可他代表了陛下。哪里是你能随便杀的?”范闲不在意地说道,又摸了摸淑宁身上穿着的那件大花衣裳,笑着问道:“还真够亮的。”

藤大家媳妇儿端着热茶出来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应道:“是三嫂子家里小闺女儿的,本不该给小姐穿着,只是……”

藤子京挠了挠头,说道:“这些天没法子知道府里的消息,族里的长辈们和我们家商量了一下,想着要瞒过那个小太监并不难。就怕路上会不会有朝廷的埋伏,所以打算把小姐和少爷乔装打扮成乡下孩子。如果有事儿,看能不能偷偷送走。”

范闲微微一怔,心头一动,便知道族里的人们准备做些什么。又想到了当年流晶河上太平别院里地血案。若若妹妹的亲生母亲,似乎也像眼前的藤大家媳妇儿一样。

他将脸一沉,说道:“以后切莫去想这种糊涂事儿,哪里瞒得过人去?别白白害了人家孩子。”

见藤子京只是随口应了声,并没有当回事儿,范闲在心里叹了口气,骂道:“族里的老人可以说是糊涂了,你们怎么也这么糊涂?”

不过好在今日范府已开,范闲赶了过来。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此时再去说这些也没有什么必要。只是想着先前在田庄路口迎接自己的族人,冷漠如范闲,也不禁有些动容,心头生出感动来。却陷入了更深层的烦恼之中。

一人行于天下。自可快意恩仇,便将热血洒了。头颅抛了,也不过换个无悔二字。

陈萍萍还要将园里的那姑娘们送到东夷城,可是范闲身周这么多人,他能送几个走?人生一世,要做到无悔,哪里是这般容易的事情。

他们一家并没有在族内的田庄里多呆,只过了一夜,接了孩子,第二日,一家五口人便离了庄园,要回京都。正如皇帝在御书房里说的那样,正如长公主某一日对谋士说地那样,范闲的命门太过要命,只要握住这一点,他就算插了翅膀,又能往哪里逃?就算能逃,他可愿逃?

不逃,只有面对,可是雪山何其高,何其寒。

抱着一对儿女,范闲笑眯眯地坐在马车内,眼光却时不时地透过车窗,看向清晨里反射着东方白色天光地苍山。苍山在京都西侧,离此官道甚远,但高雄伟奇,直插云天,只是初秋天气,山头早已覆上白雪,给这世界平添一抹凉意。

“还记得那两年在苍山渡冬吗?”范闲忽然问道。

此言一出,林婉儿和思思的脸上都流露出了幸福和回忆的神情,第一年的时候,思思还被范闲刻意留在京都老宅,但第二年还是跟着去了。对于范府地这些年轻人来说,苍山之雪可以清心,可以洗脸,那是一个与京都完全隔绝地美丽小世界,在那里,范闲可以充分地展露与这个世界不一样的情绪或情感。

不论是打麻将还是闲聊,冬雪里的暖炕,总是令人那样的回忆。马车里渐渐安静了起来,林婉儿想到了偶尔上山的叶灵儿和柔嘉,这些天京都范府被围,想必叶灵儿在外面也是急死了,柔嘉妹妹除了急范府,只怕还要急靖王爷在宫里的事情。

“靖王爷那边究竟怎么样了?”林婉儿担忧问道。

“陛下气消了,自然会让他回府,连我都没治罪,更何况他。”范闲摇了摇头,他却想到了弟弟思辙,也不知道京都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在北方知道消息后,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坐在范闲身边的淑宁忽然看着苍山上的雪头,抿着小嘴,奶声奶气说道:“好高呀。”

是好高,要上去好难。范闲微眯着眼睛,望着苍山雪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那座雪山里,有他在南庆最美好的记忆,也有五竹叔带着自己爬山卧雪地时光,他知道要爬到那座雪山的顶峰是多么的困难。

他的目力惊人,忽然看见几只苍鹰正盘旋着,向着苍山雪岭的最高峰努力飞去,下意识里对淑宁指道:“看,如果真地能上去,其实很美。”

第七卷 天子

第一百一十七章 … 京都闲人

春天,我种下许多玉米,秋天就能收获很多?或许在很多人看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由因生果,勤能补拙最好再捞些回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然而范闲从澹州来到京都后,替大庆朝廷卖命次数不少,替百姓们谋福不少,虽然他不是什么大仁大义的人,但是或自动或自觉地还是种下不少福根儿,只是可惜到了庆历十年的秋天,什么福报都没有生出来。

所有的官职被夺了,所有的权力被收了,所有在意的亲人都成了变相的人质,他成了一个白身,成了一个只能在京都里听听小曲,逛逛抱月楼的富贵闲人。

偏生还没有人替他打报什么不平,没有任何人敢替他向陛下去求情,所有的官员市民们,都只是很平淡地看着这一幕的发生,甚至都看的有些坦然了。

施恩而不图报?范闲有这种精神层次吗?谁也不知道,但在人们的眼里,小范大人……不,小公爷,不,范闲打从秋天起,很完美地扮演了这个富贵闲人的角色,成天介的只是在京都的街巷里逛着,在抱月楼里泡着,在府里逗弄着孩子,与家里的女人们说说闲话,看看澹泊书局新出的小说。

书局对门的澹泊医馆依然开着,太医院的医正们代替范若若在民间行医,不知道这是不是那位宫里冰雪一般的女子对陛下提出的条件。反正范家小姐一直留在深宫之中,范闲也没法子进宫去看,只好转了最初的念头。请妻子多次入宫去看看。

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过了一个多月,范府安静的快要被京都人们忘记了,范闲沉默地快要消失在人们地谈论中了。

不过有个地方没有办法忘记范闲,那就是太学。因为陛下的旨意虽然夺除了范闲所有的官职,却扔了他一个太学教习的闲职。约摸二十日前开始,或许是因为在府内当富贵闲人太过无聊的原因。范闲终于从温柔乡里挣了起来,开始到太学上课。

古树临道的太学一如往常般清幽。范闲来太学上课地消息,让那些太学生们激起了起来,在清心池前的那片空地上,时常可以见到数百人聚集在一起。津津有味地听着。

范闲地习惯就是在清心池前的石阶处给这些学生讲课。因为来听他课的学生太多,所以太学里安排不过来,只好听从了他胡闹的意见,将课堂摆到了天地之间。有人不免想着,或许范闲只是想借着连绵地秋雨,能够少费些口舌。

上课地内容其实很简单,主要便是北齐大儒庄墨韩先生,毕一生之功力编修的那些子史经集,南庆太学用了数年的功夫。在澹泊书局的大力支持下,早已将那一马车书梳理清楚,范闲对于这些书籍也比较熟悉,讲起上面的典故来,也用不着怯场。

当然。范闲讲课与众不同。基本上每次都由他安排几名教习在清心池前侃侃而谈,而最后他才亲自上阵。和阶下的那些学生们辩论一番,至于辩论的内容,由于有些大不敬,所以并没有传到太学外面去。

范闲现在虽然什么都不是,但至少在太学里,在这些年轻学子们的心中,依旧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物,至少是有些特权地人物。

这一日秋高气爽,正是秋意浓时,范闲懒洋洋地结束了一天的课程,也懒得理会那个脸红脖子粗的学生不肯罢休的言语攻势,拍了拍双手,走下了石阶,说道:“早就和你们说过,经史子集,我基本上只是能背,但你要我说出什么微言大义,我却是说不清楚的。师出必有名地道理我虽然懂,但世上哪有义战这种东西?不外乎是个借口。”

“我大庆雄师剑指天下,自然是为解万民于倒悬……”那名学生带着十几位交好地同学,跟着范闲的屁股追了上来,十分不服气地说着些什么。

今儿地题目讲到了当年大魏朝立国的一段,用比较平实的话语来说,就是双方在分析战争的正义性问题,偏生这个问题却是范闲最说不清楚,也认为天底下没有几个人能说清楚的问题。

范闲上了马车,离开了太学,再也不理会那些后面犹自愤懑不平的学生。马车在京都的大街上行走片刻,便逃离了太学清静之中的热闹,复又入秋景清漫,他下意识地拉开窗帘,含笑看着车外的街景,但怎么也掩饰不住眉宇间的那一抹忧郁。

当了一个月的富贵闲人,这只是表面上的现象,只是想做出一个给朝廷,给宫里看的现象。在范闲的心里,一直充斥着一股与他表面平静安乐完全相反的火焰,只是这把火焰被他压抑的极好。

而且也是被迫压抑着,因为眼下的局势依然没有让他看到任何可趁之机。自回京都之后,范闲便再也没有回过监察院,尤其是将启年小组的成员全部放逐出京后,便是连与一处的联系也变得极为困难。但这并不代表范闲没有别的情报来源,他很清楚地知道,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皇帝老子已经在言冰云强悍的协助下,成功地将监察院里大部分的不定安因子都压制了下去,而换血的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是看哪一天,才能真正的清洗干净。

而江南那边传来的消息,也并不怎么美妙。这一切一切的征兆,都是范闲忧虑的根源,他发现自己仍然低估了皇权在一个封建社会里的控制力和威力,哪怕是陈萍萍和自己爷俩苦心经营了数十年的监察院,眼下在皇权的威迫下,也在向着屈服的方向发展。

范闲皱了皱眉头,其实关于他与皇帝老子之间的问题,看似在监察院。看似在内库,看似在京都,实则却在天下。所有地庆国朝廷官员,民间智人,甚至包括胡大学士以至言冰云在内,他们都不明白这一点。所以不明白皇帝陛下为什么会如此处置范闲,既除了范闲的所有官职权力。却又让范闲如此潇洒地在京都里生活,依然保有着暗中的影响力。

范闲眼下的状态是不死不活,只有他和皇帝老子两个人才明白这种状态是因为什么。

如果仅仅是对付范闲一个人,皇帝陛下比他要强太多。根本不用吹灰之力。便能将范闲打下尘埃再踩上一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但问题在于,在京都在外,甚至在庆国国境之外,范闲在暗中的影响力却是强到可怕,这种强悍的程度即便以皇帝陛下地自信和骄傲,也不可能轻视。

所以皇帝陛下让范闲不死不活地呆在京都里,然后缓慢而稳定地一切一切削着范闲在京都外的影响力,同时务必要斩断范闲伸向国境外地那些看不见的手。

这是一个量变引发质变的过程。林雷不将范闲的这些影响力消除到庆国朝堂可以承担地风险状况下,皇帝陛下不会真地下杀手,因为即便范闲死了,东夷和西凉若真的乱起来,皇帝陛下不愿意看到这一幕。

而若皇帝陛下真的能够完美地控制这些问题。那么范闲是死是活。又算什么要紧事?

马车很熟门熟路地到了抱月楼,范闲下了马车。将双手负在身后进了楼子,直接向着后方瘦湖边的庄院走去,看也没有看身后街口的那个人影一眼。

那个监视着范闲的人,是一名苦修士,谁也不知道,在暗中还有多少苦修士在监视着他。问题在于苦修士不能近女色,范闲进抱月楼,他们总不能也跟着。

穿过微凉的湖面微风,范闲走进了专门留给自己的小院,看着面前那个愈发妩媚,愈发清艳的妓院老板,笑着说道:“今儿有什么新曲子听?”

石清儿掩嘴一笑,说道:“少爷现如今不写诗了,哪里有好地曲子能听您的耳?”

距离那一年范闲抄楼已经过去了好几年时间,偏生这个叫石清儿的女人却没有显出一些老态。范闲眯着眼睛看着她,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根本不用内廷的眼线来盯,京都所有人都知道,如今的小范大人早已成了一个半废地富贵闲人,平日里最大地乐趣便是来找抱月楼里的姑娘。

富贵闲人,范闲真真当得起这个名声,虽然现在全无官职权力在身,可他依然有钱,谁也不知道范府里面究竟藏了多少金银,但至少在面上,范府产业中地抱月楼,早已经随着庆国国势的强壮,在监察院这些年的保驾护航下,鲸吞了天底下绝大多数上等的楼子,在那些范闲一手制定的规章制度下,抱月楼已经开遍天下,如果说已经一统青楼行业,倒也不算夸张。

抱月楼名义上的东家掌柜,史阐立和桑文,如今还在东夷城那边开拓事业,并且已经把手伸到了北齐上京城内,一切顺风顺水,放到哪里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当然,人们都清楚,他们的背后站着范闲。

范闲躺在软榻之上,惬意地接受着两个姑娘的按摩,眼睛闭着,脑子却在快速地运转着。抱月楼终究是个产业,朝廷也不好搞的太过混帐,宫里也不想把范府的脸面全部削了,所以才给范闲留下了这么一处安乐窝,最令他感到安慰的是,很明显,这个时代的人们,终究还是低估了青楼在情报方面能够发挥的效用。

数年前范思辙和三皇子这两个小子,无法无天,胡作非为闹出来的一椿生意,如今却已经成了范闲的底牌之一。“苏文茂被解职,朝廷用的什么借口?”待院子里安静之后,范闲微垂眼帘问道。苏文茂身为范闲的嫡系亲信,又身有朝廷公职,无法擅离职守,只好眼睁睁等着朝廷下手。就在不久前。旨意直接到了闽北三大坊,将苏文茂揖拿回京,这本来是件极隐密的事情,但因为有抱月楼的存在,范闲比京都里大部分人都提早知道了此事。

因为早就有心理准备,所以范闲并不吃惊和愤怒。他只是忧虑地想着,启年小组派往闽北地人。有没有向苏文茂交待清楚。他相信苏文茂这个性情开朗的二号捧哏,不会傻乎乎地和朝廷正面对抗,但他担心时间太急促,苏文茂没有办法在内库里安排足够的手脚。

内库是范闲的第二个根。内库转运司已经全盘被陛下接收。可是范闲不会让这个根直接被宫里斩断,要斩也必须由范闲来斩,而且一刀斩下,必让庆国朝野痛入骨髓。

一念及此,想到东夷城北方被重兵看守的十家村,想着三大坊和皇宫里各备了一份的内库工艺流程以及自己脑中地那一份,范闲的唇角泛起了一丝笑意,袖子里地手却缓缓握成了拳头。

西凉路那边,邓子越成功地从朝廷的密网中逃走。只是不知道眼下躲在什么地方,但既然情报里没有传出邓子越死亡的消息,范闲便感到极为安慰,只是那边的四处成员,如今必然是群龙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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