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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心欲何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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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斩官认得绮妍,也知道她是受命调查杭恽一案的人,“既然绮妍小姐是受命查此案的,按我大唐律例,要求延迟行刑,也合乎律法,好吧。”
     绮妍躬身致谢。转而走到刑场的中央,放眼人群,小桃还没有到,风雅楼的倒是有几个姑娘来了,海棠与小顿也在其中,绮妍面对着众人,说道:“我想先跟大家说个故事。”
     百姓们一听,有的都傻了眼,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众人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这是什么情况?什么地方?谁还会有心情听故事?这是说故事的场合吗?
     绮妍并不过多理会众人的言论,一心开始说起她的故事——
     “许多年前,杭大人镇守边疆,在那里结识了一位突厥女子,并与其相爱了,十七年前的十一月,杭大人奉命返京,等他再回到边关时,这名女子却突然失踪了,后来杭大人调任长安,从此再也没有见过这名女子,为寄托对这女子的思念之情,杭大人请人绘了一副女子的画像,挂在书房里,视如珍宝,多年不曾移动过。”
     众人听了,还是不明白绮妍究竟要说明什么。有的倒挺感动,杭恽戎马半生,叱诧沙场,竟然也有与常人一样如此多情的一面。可是单凭一颗对情对爱的痴心就可以抵得了杀人偿命的事实吗?
     “——但杭大人万万没有想到,这名女子当年会离开他,杳无音讯,是因为她怀上了另一个人的孩子。”绮妍望了一眼杭恽,他依然是低着头,但却是双眉深锁,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似乎还不愿取听绮妍说的话,其实如今的他都已经知道了。
     “她不愿玷污自己在杭大人心中宛如溪水般纯净的模样,更不愿拖累他,所以她选择了离开。后来这女子生下了一个女孩,可她还是念念不忘杭大人,她的女儿也就一直以为她的父亲是杭大人。这个女孩的母亲死后,她认为是杭大人负了她母亲,才让她母亲忧郁而终。因为这样,这个女孩来到了长安,她看到杭大人跟风雅楼的名妓牡丹在一起,更加相信杭大人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她决心为自己的母亲报仇,于是她步步为营,精心设计了一场杀人案……”
     不等绮妍把话说完,杭恽激动的断喝道:“够了,不用说下去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该受到惩罚。就让我一死,来结束一切!”
     “杭大人,对不起,恕我不能从命。”绮妍斩钉截铁的道,“绮妍有绮妍的原则,这世界上什么都可以缺,唯独不能缺少‘真相’。”
     绮妍边说边缓缓走到小顿面前,紧盯着她闪烁的双眸,“我说得对么,小顿?”那声音极其的轻,只有他们两个才听得到。
     可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却深深刺入了她心里,让她感到一阵心虚,小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绮妍用犀利的目光盯着小顿,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样,看得小顿不敢抬起头,一直往后退步。
     “你就是那个女孩!”绮妍提高声调道。
     “你……你有什么证据?”
     “你忘了你左臂上的红胎记!你跟我说过那是遗传,生来就有的,对吗?不巧的是杭大人书房里挂着的画像上面,那女子也有一个一样的胎记。”
     “那有什么?天下这么大,一样的胎记又怎样?就不许有巧合吗?”小顿辩白道。
     “你还说过,你的家乡偏远,很干,可你的家却有一条小溪流过,跟那幅画上画的一样,太多的巧合加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
     “绮妍小姐,你要为杭大人脱罪,也不至于冤枉我吧。”
     “这么说,你不是那女孩?”
     小顿将脸撇向一旁,不作理会。
     绮妍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东西,伸手将那白布掀开。风仍在继续吹拂,白布在小顿的面前飘动着,从她的鼻尖轻轻擦过,她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白布渐渐地飘落在地,小顿突然间睁大了眼睛,看着绮妍手上捧着的东西。
     是块牌位。上面刻着一排文字。
     “这上面的是突厥文字,换成中原的语言,就是‘先母穆尔珠之灵位’,这是我刚才去风雅楼,在你的房间找到的,看来跟你也没什么关系,那我就把它扔了。”
     说着,绮妍将牌位高高举起,小顿神色大变,立即抢夺过来,抱在胸前,叫道:“还给我!就算我是又怎样?”
     “你承认了?”
     “对!我就是那个孩子!”小顿不知是从哪里来得勇气大声说道,她用胳膊紧紧护着母亲的牌位,绝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弄坏它,“杭恽辜负了我娘,害得她一生受尽世人唾弃,临死都还想着这个负心人,我恨他,玩弄了我娘,又将她抛弃,我恨他!”
     小顿的眼中盈满了泪水,咬着牙仇视着杭恽。
     “你错了,杭大人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小顿嚷着道:“你撒谎!我娘每天念的只有他的名字,怎么会……?”
     “这个除了你娘没有人知道,可我说得都是事实,我去藏书阁查过,十七年前的十一月杭大人已经接旨返京,而你说过你才刚过十五,你可以自己算算日子,你不可能是杭大人的女儿。”
     “不——我不信!”小顿拼命的摇头,“你们是串通好了的,一起来骗我,我不会相信的!”
     此时,小桃匆匆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看见绮妍,忙过去将怀中的画轴交了给她。
     绮妍当中展开了那幅画,正是挂在杭恽书房的女子图。
     “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就是你母亲吧。”绮妍指着画中女子道。
     小顿走近了看,没错,那是母亲年轻的时候,画上的小溪是母亲最喜欢来的地方。每当族人没指责母亲未婚生子,鄙夷他们的时候,母亲就会带着她来到小溪旁,对着溪水清唱着歌谣,然后就忘记了所有的委屈和悲伤。母亲死后,她也是按照母亲的遗愿,亲手将母亲的骨灰撒进了小溪里,因为母亲说这样她就可以幸福永生了。
     小顿伸出颤抖的手,触碰着那幅画上母亲温柔亲切的笑脸。口中一动一动地,似在呢喃着什么。
     “小顿,你仔细看看,这画不会骗你,这么多年了它还保存如新,可想而知,这画的主人是怎样的珍惜它,若不是有一腔深情,做得到么?而且,你也是亲眼看到的,你母亲到死都忘不了杭大人,倘若杭大人不是一个至情至信的人,怎么会有女子痴心如此呢?你不相信杭大人,不相信我们,也该相信你的母亲啊!”
     在看到母亲的画像后,小顿报仇之心本已消减,再听绮妍句句话在情理之中,想她母亲一生用情带来了一生苦痛,临终前道出的却是“幸福”二字。思念是幸福,守望是幸福,就连遥盼无期的等候也都成为了幸福。
     人生在世,活着本就应有所寄托,不管是好的、坏的或是甜蜜的、痛苦的。因为有了寄托,才更加具有生活的勇气,即使承受着再大的压力、委屈,都能够坚强面对。因为有了寄托,无论生活再怎么艰辛、困苦,都会看到美丽的彩虹和那清澈的小溪。因为有了寄托,便不枉此生。
     小顿似乎有所读懂母亲当时的心境了。
     这一切都与一个叫“杭恽”的人有关。她又该怎么做呢?
     “绮妍小姐,”监斩官沿道走来,“你所说的都只是个人推断,并无直接证据证明凶手不是杭大人。依我大唐律例,恐怕难以为杭大人脱罪。”
     “没错,绮妍没有真凭实据说明凶手是谁,”绮妍转眼看着小顿,一字一句清楚的道:“如果你还是一口咬定真凶是杭大人的话,那么就是绮妍诬告你了,按律应与杭大人同诛!”
     说罢,绮妍将手上的画往小顿怀中一塞,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断头台。那眼神果决,没有丝毫的动摇。
     “绮妍小姐,回去吧,不要在管这件事,就当是老夫求你了!”杭恽苍老的声音说。“孩子,是我对不起你娘,就让我到九泉下陪你娘,你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小桃一看绮妍上了断头台,六神无主地叫道:“大小姐!”
     绮妍望着小顿,“中原有句话,叫‘人在做,天在看’,小顿,你的母亲在天上看着你呢!”说完,又向监斩官道:“大人,绮妍要说的都说完了,您可以行刑了。”
     那监斩官有些不知所措,寻思半天,迟迟抉择不了。这太令人意外了,谁能想到是如今的情形呢?
     在场的百姓喋喋不休地讨论着,没有人能得出个结果。
     君羡默默注视着断头台上,绮妍衣袂飘飘,神情淡定,心中的佩服、倾慕、感动……油然而生。
     真是个奇女子!
     “你们都不用死!”
     正当众人将全部目光集中在绮妍身上时,小顿拖着步子,缓缓走到监斩官面前,“噗通”地一声,跪在地上,泪,悄然滑落在面颊上,是悔恨?自责?反省?感动?
     “大人,绮妍小姐说得对,牡丹姐姐是我杀的,是我嫁祸给杭大人的。”
     绮妍唇角边露出了一丝笑意,也为自己和杭恽松了口气,同时更加替小顿感到高兴,她终于觉悟了。绮妍走下了断头台,向监斩官道:“大人,现在可以放了杭大人了吧。”
     监斩官点点头,遂下令放人。
     杭恽来到小顿面前,扶起了她,“孩子,你为何要说出来?你还年轻,老夫活了大半辈子,死不足惜哪!”
     小顿噙着泪水,抬头看着杭恽,动了动嘴唇,似有千言万语,但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真应了那句“两行清泪千行字”。杭恽处处为她设想,以德报怨,而她那样地害他,她还能说什么呢?
     绮妍也被打动了,对监斩官道:“大人,此案有了新的进展,依律应该可以执行缓刑,等到凶手将事情交代清楚。”
     “绮妍小姐说得有理,不过凶手老夫得带回去收押大牢,等待刑部的裁决。”
     于是,监斩官下令将小顿押下,带兵回城复命。
     皇宫,高墙深院,琉璃金砖,华丽庄严。
     太宗因杭恽一事,心中悲伤,下令今日关于杭恽斩首的一切都不要来回报。又召来魏征对弈,谁知还是无心在棋盘上,太监来问是否要传用午膳,太宗摆摆手,并退左右。
     “午时过了。”太宗抬头看着刺目的太阳。然后起身踱着步子,长吁短叹道:“朕本有心饶杭爱卿一命,改为发配边关,可没想到他竟然这个时候认了罪,杭爱卿太过正直。”
     “皇上,臣曾为杭大人卜过一卦,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魏征故弄玄虚道,“可他偏偏有贵人及时相救,必定化险为夷。”
     “魏爱卿何时学会的卜卦?朕看你这卦不灵,午时已过,神仙难救哪。”
     “皇上若不信,就跟老臣打个赌,如何?”魏征笑言。
     “好啊,不知你要赌什么?”
     “臣若输了,愿将项上人头奉上,但若是皇上输了,请答应臣一个请求,至于什么请求,臣还没想好。”
     “魏爱卿言重了,何须拿性命做赌注,朕岂会枉杀良臣。”
     这时,有太监来奏报道:“启禀皇上,杭大人进宫求见。”
     太宗闻言,大惊失色,回头看魏征却是镇定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杭恽听到宣召,急急赶来拜见太宗,将刑场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太宗。太宗听完,不禁捻须笑赞道:“好个徐绮妍!”
     太宗又抚慰了杭恽一番,体恤他含冤入狱,受了不少牢狱之苦,说是要好好赏赐他。
     杭恽忙叩首,婉谢道:“皇上隆恩浩荡,臣铭感五内。但臣进宫是为了求皇上答应臣一个不情之请。”
     太宗刚要问清楚,只听有人来报道:“皇上,李将军带了一名叫徐绮妍的女子前来。
     魏征上前一步,道:“皇上,不是一直想知道此女子如何吗?何不趁机会试她一试?“
     太宗点头,对身旁的太监低语了几句。只见那太监领了命,立即去安排。
第七卷 徐绮妍智破难关 太极殿荣封贤女

     太监领着绮妍穿过一个花园,不知是往何处去。君羡奉召直接去面圣。绮妍不急不躁,尾随在太监身后。
     太监带绮妍走进一处小偏院,院里光秃秃的,连一草一木也没有。
     “请绮妍小姐在一炷香内把这里每一个角落变湿,但不能洒一滴水。”
     原来是有意刁难,绮妍心下想,必然是皇帝要考她。她放眼望去,这院里真是空旷,只有一条狭长的通道,“这是通向哪里的?”
     “庖厨。”太监答道。
     绮妍嘴边绽放出一丝笑意,道:“公公,请稍等,绮妍去去就来。”
     太监不解其意,只好一个人先站在院里。
     不等一会儿,就见绮妍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手提着一个大桶木,里面不知盛的是什么东西。看他的衣着,应该是个厨子。
     “好了,就在这倒了它吧。”绮妍对声旁的厨子道。
     厨子将大木桶一倾,顿时只见一些液体留了出来,在院里蔓延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小院就已经湿漉漉了。
     绮妍满意地转向太监,“公公,您看,都湿了,按您的要求没洒一滴水,倒的都是油。”
     太监瞪大了眼睛,望着地上还在流淌的油,又望望绮妍,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么办到的。
     太监又一连带绮妍穿过几道门,这回来到了一颗老槐树下,树底事先就放好了一堆瓶子,有大有小。
     太监指着堆瓶子道:“绮妍小姐,请把这十个大瓶装进这五个小瓶里。”
     “不管用什么方法吗?”绮妍问。
     “对,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这有何难?”
     绮妍稍提了提罗裙,蹲下身,一个接着一个地把十个大瓶统统摔成了碎片。
     太监大惊,叫道:“这可都是上好的八宝花瓶哪!”
     绮妍自顾自地将碎片小心翼翼地装进了五个小花瓶里,起身看着太监道:“公公不是说不管我用什么方法吗?”
     太监哑口无言,心里暗暗赞叹,这女子可真是名不虚传,她灵敏的反应,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智慧,无不令人感到惊世骇俗。
     绮妍跟着太监走到一座水面的游廊上,这里的水是从城外引入,清澈见底,常年会有鱼游来,廊上两边都建有石板,供人休憩赏景。水面上八条游廊纵横交错,匠心独运,别具一格。
     绮妍生**水,她一路边走边看,早已被这独特的水上奇观深深吸引了。
     这时,不知是从哪里传来阵阵的抽泣声。绮妍闻声望去,看到对面有个年轻女子蹲在游廊上,把脸埋在膝盖间。她顿时停住了脚步,太监在旁催促道:“小姐快些,皇上还等着呢。”
     绮妍心想,当下还有重要的事要办,于是,听了那太监的话,不去多管闲事。可是她刚走不多几步,耳边回响起的尽是抽泣声,恻隐之心暗动,又掉头朝那女子走去。
     太监拦她不住,只好跟了去。
     那女子身着宫服,年纪尚小,想必是刚进宫不久的宫女。
     绮妍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问:“怎么了你?”
     那小宫女抬起头,满面的泪光,正要说话,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春儿,怎么了?”
     一个眉清目秀,唇红面白,衣冠楚楚的少年郎经过,停住脚。
     绮妍看他衣服华美,贵气逼人,料想不是普通人。
     果然那太监上前来,躬身道:“拜见吴王。”
     少年郎抬了抬手,笑道:“免礼。”
     太监略弯腰谢过。
     “春儿,好好的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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