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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心欲何托-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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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她不能再刺激李恪,否则他真的会疯。
〃真的?”李恪怀疑的眼神盯着绮妍。
“真的。”绮妍痛苦的点着头,她的胳膊被他捏的快要失去知觉。
李恪这才放开她。
绮妍身子一软,伏在桌旁。
“你没事吧。”李恪赶紧上前抱住绮妍,知道自己弄疼了她,心中后悔不已。
绮妍抬头淡淡地扫了一眼李恪,轻轻地挣脱了他紧箍住自己的双臂,然后幽幽的走出门去。她感觉到自己的耐心正在一点一点地被剥蚀掉。
自从高阳公主在弘福寺见到已出家的许仁,如今的和尚辩机后,心绪再难平静。每日一早给房玄龄夫妇请完安后,她都会去弘福寺,天天如此,日日只盼辩机能走出禅房与她见上一面,可惜辩机早已决心一心向佛,抛弃凡尘杂念。但见高阳公主如此执着的等待,他怎会无动于衷?
他的师父玄奘法师本命他协助编著《大唐西域记》,如今看他好似无心著作,便从慈恩寺赶来探望,却见到高阳公主带着两个丫头也在寺庙中。因为玄奘法师常奉召入宫,因此认得高阳公主。
“玄奘法师有礼了。”高阳公主一向对这位历时十四载从西域求经归来的**师敬重有加。
“贫僧还礼了,”玄奘法师抬头问道,“高阳公主怎会来此?”在他的印象中,这位身份尊贵、备受宠爱的天之骄女对佛法并无多大兴趣。
“哦,我是来替父皇祈福的。”高阳公主道。
“原来如此,高阳公主一片孝心哪!那贫僧就不打扰公主了。”
高阳公主略点头道:“大师尽管去忙,高阳想在这四处走走。”
虽然高阳公主说是来为太宗祈福,但玄奘法师路上却听庙里僧人说她近一个月每天都来,而这正好是与辩机迟了一个月没有编著作相吻合,联想看来,他们恐怕是有所瓜葛的。
玄奘法师走近禅房,看见辩机正在打坐,便不动声色地与他对面而坐。
不一会儿,辩机睁开眼看到玄奘法师来了,便唤道:“师父。”
玄奘法师望着他道:“听说你今日气色不大好,为师过来看看。”
辩机一脸惭愧地道:“对不起,师父,您交给我编著的书我没能按时拿去给您过目。”
玄奘法师露出一脸和蔼的笑容,他并没有直接回应辩机抱歉的话,而是转而忆起往事道:“当初李将军交托贫僧务必保你平安,只是没想到你会决定出家。”
“弟子跟在师父身边,被佛法感化,出家为僧,助师父完成《大唐西域记》,弟子的心也从中得到了平静。”
“哦?你真的静下来了?”
辩机顿了一下,点点头,“弟子决定终身皈依我佛,以后就跟随师父普渡众生。”
“放不下从前要如何谈以后?”玄奘法师和尚双眼,双手合十,然后了一句“阿弥陀佛”。
他始终没有点破。
辩机听出玄奘法师语带玄机,难道他都知道了?其实不管师父是有意还是无意说那些话,他都明白是时候面对了,逃避总归是解决不了问题。
于是,辩机轻声地走出了禅房。
高阳公主站在院里徘徊着,一连多少天了,辩机始终不肯出来见他一面,哪怕是一句话也不肯说。不过她会坚持下去的,她会再来的。高阳公主叹了口气,想将今天的失落释放出来。
“公主。”
高阳公主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他!她的执着终于打动了他!
“许仁!”高阳公主立即转过身,心头一阵狂喜。
泪,无声无息的落下。不过这是激动混合着幸福的眼泪。
高阳公主扑到辩机的怀中,多少个夜晚,魂牵梦萦;多少次的相见,半夜醒来却发现是在梦中;多少回的思念,嵌入骨髓的痛。这回,她是真的实实在在感受到在他怀里的温暖。
时间如果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
“公主,贫僧是出家人。”辩机往后退了一步,刻意地保持着他们之间的距离。
“许仁,你怎么了?”高阳公主感到眼前的这个人变得很陌生,他们不是两情相悦吗?他不是被迫才躲藏在这里吗?”
“贫僧法号辩机。”他似乎急于强调他如今的身份。
“不,你是许仁,我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不得已的,没关系,我们一起走,走的远远的,找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高阳公主握起辩机的手,鼓起莫大的勇气期待着。
辩机望着她,将手一点点的从她手心里抽出来,“你是公主,而且你有丈夫。”
当初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会义无反顾地带她离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叹命运不济,恨不逢君未嫁时。
“我不要当什么公主,不要荣华富贵,以前我跟你一样,有太多的顾忌,直到你走后我才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值得我留念的,除了你!所以,许仁,我要跟你在一起,就是死,我也不想回到以前的日子。”
高阳公主将自己的一腔真情尽吐,发誓般地要与辩机相守,他离开的日子里,她过得像行尸走肉一样,她不要再让自己错过他,错过唯一让自己活过来的机会。
贞观十六年。
魏征染病卧床,他一生节俭,家无正寝,唐太宗立即下令把为自己修建小宫殿的材料,全部为魏征营构大屋。在不久后,魏征病逝家中。
太宗亲临吊唁,痛哭失声,感慨道:“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我常保此三镜,以防己过。今魏征殂逝,遂亡一镜矣。”
魏征在朝为官期间先后上疏二百余条,强调“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对太宗创下的“贞观之治”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为念其功德,太宗下诏将魏征一生功绩刻于墓碑之上,永载于史书。并且立即召回了前在扬州供职的魏叔玉,下旨将爱女衡山公主许配给魏叔玉,以抚恤功臣之后。但由于叔玉有孝在身,婚事暂缓。
父母皆已过世,叔玉回到京城后,空对着偌大的房子,感到从未有过的寂寞。幸有绮妍这位故友,时常来探望,帮其料理魏征的后事。众人看之,皆赞吴王妃善解人意,贤良淑德。只有李恪一人看到绮妍帮叔玉而感到闷闷不乐,一是对绮妍与叔玉之前差点结为夫妻之事耿耿于怀,二是怕叔玉跟绮妍提起以前的事情,毕竟他还不知道绮妍早已恢复记忆。
这方面也多亏了杨妃,是她当众要求绮妍以吴王妃身份帮叔玉暂时打理魏征后事,以示皇恩浩荡,这才打消了李恪欲阻止绮妍前去帮忙的念头。
在绮妍的陪伴和安慰下,魏征的丧礼已经办妥,叔玉也很快从丧父之痛中走出来,恢复以往的神采。
一日,绮妍陪叔玉游园散心,说起以前的事情,叔玉疑问道:“我不明你明明已经好了,为何还装失忆?”
“这样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还得请你继续帮我保守这个秘密。”绮妍道。
叔玉点点头,迟疑了一下,道:“对了,小桃她好吗?”
“为什么你不自己问她呢?生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叔玉微微一下,目光飘向了远方。
“你还是很挂念她?”
“皇上已下旨将衡山公主许配于我,等到我守孝期满,即会迎娶。”叔玉将手扶在栏杆上,目光深邃。
一样的神态,绮妍曾在君羡眼中见过。此刻,他又是怎样的心情?
“听说你快回扬州了,绮妍在此祝你一路平安。”
撇开令人惆怅的思绪,许一个美好的祝愿,希望大家对过去都可以释怀。
“谢谢。”
两个人站在长廊上,极目远眺,陷入一阵沉默之中。
“绮妍。”良久,叔玉忽然开口叫道。
“嗯?”绮妍望向叔玉,她喜欢别人叫她的名字,而不是“吴王妃”。
“你过得幸福吗?”叔玉盯住绮妍的脸,想从她的表情上找到答案。
绮妍转过脸去,不愿与叔玉对视。她在心里沉淀了一会儿,转身向叔玉轻轻一笑,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幸福是什么?”
叔玉一时语塞。
绮妍接着道:“以前绮妍自认为对世间万物都看的透彻,看的清晰,可是现在就连眼前的东西,绮妍都觉得好模糊,越来越不知道往下的路该怎么走。”
“只怪造化弄人,人生若能从头来过……”
他和小桃、君羡和绮妍,这四个人,两对还会错过么?
“好了,不说这些了。”绮妍远远望见小桃朝他们走来,“她来了,有什么跟她说吧。”
绮妍缓缓走下石阶,把时间和地方留给这对曾经想爱过的人。
“小姐,王爷传话来让您回府,他说您都出来好半天了。”小桃看着绮妍道,似乎并没有多注意站在长廊之上的叔玉。
“我知道了。”绮妍回头望了一眼叔玉,她看得出叔玉心里对小桃并没有完全忘情,乃向小桃道:“他就快要启程回扬州了,去跟他告个别吧。”
“小姐……”小桃有些踟蹰,但还是点点头,走向了叔玉——
感觉好久未见她,叔玉显得有些生涩和紧张,“小桃……”
“叔玉。”小桃微笑道。
“你——好不好?”没想到此次回京还能与她走得这么近的说话。他以为自己会有千言万语向她倾吐,可是真的单独见了面,却反而觉得能说的只有这一句。
“好。”小桃简单的说了一个字。
叔玉低头笑了笑,他们是怎么了?感觉彼此居然这样陌生。难道真的是因为久别而生疏了么?可为什么君羡与绮妍还可以对彼此念念不忘?
“小桃——”叔玉决定做最后的努力,只要她点头,他可以抛弃一切,选择与她厮守一生。他不要他们任何一个像君羡和绮妍那样,结局只有抱憾终身。“这一次,最后一次,你愿意跟我去扬州么?”
小桃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
“叔玉,你忘记她了么?”
叔玉一听,不禁后退了半步。怎么也没想到,时隔今日,小桃还会提起他曾经深爱过的那个女子。同样的问题,她如今再次问起。难道她至今还是很介怀?
小桃见叔玉没有回答,没有像当初那样失望,因为她已料到会是这样。
“回不去了,我们都回不去了。叔玉,过去的就让它都过去吧,祝你幸福。”
小桃说完,莞尔一笑,然后便离去了。
是的,她早已释怀。
她不是徐绮妍,他也不是李君羡。
小桃回到王府,刚要进门,只见李恪气冲冲地走出来,看见小桃,把眼一瞪,擦过小桃的肩旁。
小桃捋了捋鬓边刚刚被风吹起的发丝,朝着李恪做个了鬼脸。不用想也猜得到,这个王爷准又是在跟绮妍生气。
小桃走进绮妍房间,见她正在喝茶。
“你们又吵架了?”小桃从鼻腔呼出一口气,耸耸肩,然后坐在绮妍旁边,显得很无奈却又习惯了。
绮妍放下茶杯,“因为这几日我跟叔玉经常在一起,他心里不高兴。”
“我就知道王爷找你回来一定会吵架。”早知道她就不要替李恪去传信给绮妍。
“以前我以为他只是介意我跟君羡的事,其实不是,他对我根本就不信任。”绮妍感到一阵悲哀,叹了口气,收起了思绪,转向小桃问道:“好了,不说这个。对了,你都跟叔玉说清楚了?”
小桃睁大了双眼:“小姐,你知道我会拒绝他?”
绮妍淡然一笑,“当初你既然没有选择他,今天也不会重新选择他。我让你去见他,也是想让你跟他说清楚,我看得出来,他心里还是有你的,所以不想你们都耽误。你欠他一次选择,如今好了,你们再也无牵绊,彼此都可以安心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魏征的丧礼过后,叔玉进宫叩谢了皇恩,然后启程回到了扬州。没有什么可以否认他与小桃的爱存在过,他们曾经真心的想守护对方,只是如今此情已成追忆,徒留也是枉然。
贞观十七年,朝中发生了两件大事——
太宗第五子李佑在齐州举兵叛乱,太宗授命李君羡前往,不到几个月,李君羡就已果断的平定叛乱,将李佑捉拿回京候审。在审理李佑一案时牵扯到太子李承乾的亲信纥干承基,纥干承基为了保命,静供出了一个惊天秘密——太子李承乾与汉王李元昌、侯君集、李安俨、杜荷、赵节等密谋造反!
太宗大为震骇,立即指定司徒长孙无忌、司空房玄龄、特进萧瑀、兵部尚书李世绩,会同大理、中书、门下组成专门进行调查审判。经过调查,认定谋反证据确凿。
一时间,如何处置李承乾成为了太宗最头痛的事情。一方面,李承乾大逆不道,企图弑父夺位,天理不容。可是毕竟李承乾是长子,长孙皇后生前对于他寄予厚望,何况父子连心,就算他犯下滔天大罪,也始终改变不了他们是父子的事实。
子不教父之过。太宗为此是痛心疾首。满朝闻之惊悚,皆静静观之,未敢有进言者。之前魏征在世时,尚可进言力保太子,如今逝者已矣,朝廷之上,太子已孤立无援。
“这些日子,听外头说你与恪儿不睦,怎么?恪儿对你不好么?”
绮妍来到宫中向杨妃问安,杨妃拉着绮妍的手,看她近日消瘦不少。
“没有,母妃,您别为我们操心了,多保重自己才是,听说您身子不爽,我已经托大哥从益州买了些补气的人参,这几日应该会到了。”
“真是难为你了。”杨妃咳了几下,叹息着,“你不必瞒我,其实我都知道,恪儿心里一直有个疙瘩,这孩子也太死心眼了。对于你跟李将军的事这么久了,还耿耿于怀。”
“母妃,我们真的没事,我会好好跟王爷一起的。”
“傻丫头,我知道,你都尽心尽力了,为了你姨母,为了我,为了大家,你是把眼泪往自己肚子里咽啊。”
她深深记得徐绮妍当初是多么骄傲的女子啊,只为自己而活,从不受任何牵绊,何等的潇洒,何等快意!而如今,却不得不向命运低头,默默承受和忍耐自己的不幸。
杨妃敢肯定,如果不是考虑到那些她关心和爱护的人,绮妍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李恪也不会拥有绮妍至今。那种无奈而痛楚的心情,杨妃感同身受,虽说李恪是自己的亲骨肉,她亦无法不去站在绮妍的立场去看待。
原来对命运屈从,对现实妥协的人,并不都是软弱的,有时是因为太无私太善良。是优点亦是弱点。
很多事情,许多人都知道是错误的,可依然坚持错下去,是他们无知或愚笨吗?其实很多时候,错误比正确的路走得更艰辛。
四十六卷 剖析利害保承乾 触痛余伤苦绮妍
“您别说了。”杨妃的话,让绮妍感到自己有些脆弱。
她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以为可以骗过所有人的眼睛,让大家都觉得她很幸福很快乐。她竭力忍住内心几乎泛滥的泪水,不让它涌出,因为一旦掉下一滴,她恐怕无法控制,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好,不说了,喝点茶。”杨妃万般疼惜地看着绮妍,其实把她压在心里头的那些苦都发泄出来,未必不是件好事,至少她心里会痛快些。
可是徐绮妍终究是徐绮妍,她不愿再任何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脆弱无力。那么就为她保留她想要的最后一点尊严吧。除了这个,她几乎已经走得一无所有了。
绮妍端着茶,余光飘向了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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