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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心欲何托-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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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美好的日子,快乐的夜晚,她怎么都不相信,她最爱的君羡会忍心离她而去,留她一个人在这孤独的世上,再也找不到幸福的落脚点。
她一个人站在北门,回想当初就是在这里,月圆之夜,她亲自送君羡出征,当时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她还十分清楚的记得,君羡说这次回来就陪她天涯海角。他的话还在耳边回荡,他怎么可以忘记对她许下的承诺?!
不,他不会忘的,这个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负她,惟有他不会,绝对不会!她要在这里等他,等他。
几日来,任谁劝绮妍都执意在北门等候君羡,不愿离开半步。原本就身子单薄的她,茶饭不思,加上正月里的天寒地冻,风寒侵体,终挨不过昏厥过去。醒来口中依旧只唤着“君羡”二字。于是又跑去北门守望,众人拦她不住,不好任由她去。好在一直有李恪相伴,在旁照顾,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直至正月初七,郑山率余部返回长安。全军将士为怀念君羡,自发地头系白缎,高举丧旗,一路鼓乐哀鸣回京。
见到绮妍时,郑山跳下马,摘下头盔,缓缓走向绮妍,忍不住流着泪道:“对不起,绮妍小姐,大哥他……”
郑山泣不成声,只将一方素怕递给绮妍。
绮妍接过来,那正是她当初送给君羡的白百合花绣丝帕。她亲手所秀,不会有假的。
绮妍紧握丝帕,万分沉痛地走到一副棺木旁,道:“君羡,他真的死了?”教她如何接受这样的事实?!
郑山沉重地点了一下头,道:“就在那天晚上。大哥还拿着你送他的这条帕子,对我说,我们就快到京城了,很快就可以见到你,他说真的很想带你去好多地方,无论以后是在哪,他都要跟你在一起,可是……”
郑山呜咽着,稍喘口气,平复了一会儿,接着说道:“都怪大哥心眼太好,我们在路上救了一群乞丐,却没想到他们是纤细,早就设计好要害大哥的,是他们在我们饭菜里下了毒,我们勉强撑着跟他们打了起来,后来当我们找到大哥的时候,他已经身首异处,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大哥的头颅,只好把他其余的尸身带了回来,还有那条帕子……”
“这么说,君羡他是不会回来了?”绮妍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她的心跳在哪里?心还身体里么?
郑山默默地点头流泪,他至今都无法原谅自己竟这么大意,害得君羡失去了性命。
绮妍攥着丝帕,指甲深深地切进手心里,直到手掌沁出血渍,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用心如死灰都无法形容出她此刻的心情。绮妍望着眼前这一切,满目怆然,口中喃喃地念道:“‘生未同衾死同穴’,君羡,绮妍永远与你相随——”
说着,绮妍伸手抹去面颊上那最后一滴残泪,她要带着笑去见他,从此他们便再也不会分离了——绮妍冲到城墙,一头撞去,顿时鲜血喷出,她的身子渐渐软下……
“绮妍姐姐!”李恪立即赶过去,看绮妍尚存一息,马上命人就近送往房府救治。
破庙,断墙残瓦。
黑暗中传来阵阵嘈杂声——
“老大,你说我们假造尸体的事会不会被发现?”
“是啊,万一那李君羡要是没死怎么办?”
“胡说!那么高的地方,你掉下去试试!”
“嘘——”
外面神秘的脚步声渐渐传入庙里。
“都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做得不错,让他死无全尸!这是打赏你们的。”
说着,将一个包袱仍了过去。
一群人争先强来打开看去,是一包黄灿灿的金子!一张张贪婪的面孔,恨不得将所有金子吞到自己的肚子里。
然而——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分别划过他们每一张罪恶的脸庞,顿时血溅四壁,他们只轻轻挣扎了一下,便不再有任何声音。
黑夜里,只看到一个人走出了庙宇,手握着尚在滴血的长剑,发出鬼魅般的冷笑。
几日过去,绮妍仍在昏迷中,太医轮番检查,都表示身体已经无大碍,始终是找不出绮妍一直不醒人世的原因。
房夫人将绮妍留在房府中照料,加上本身体弱多病,又心念绮妍安危,房夫人一日比一日憔悴。
小桃为照顾绮妍,干脆搬进了房府。
叔玉曾来探望过绮妍几回,但小桃都故意避开了他。
直至出任扬州刺史一职的圣旨下达,叔玉终于见到小桃,并告知了她自己即将离京。
可是小桃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多保重”。
叔玉的心像是在三九天浇了盆凉水,她真的这么狠心?他不信!
“难道你不跟我一起去么?”叔玉抓着小桃的胳膊。
小桃望了他一会儿,她真的很舍不得他,可是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小桃慢慢地将叔玉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挪开,平静地道:“我不能,大小姐如今成了这副模样,我要陪着她,李将军已经走了,如果连我也在这个时候离开,大小姐会……”
小桃心里一紧,想着绮妍如今状况,双眼盈满泪水。
“我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对你说这些,可你要知道,我此去扬州,短期是回不来的,绮妍她有很多人关心和照顾,你不用担心,跟我走吧。”叔玉再次诚心的恳求着小桃。
“我是不会走的。”小桃没有丝毫犹豫地道,“大小姐对我恩重如山,远的不说,前阵子因为你的事,在我最伤心难过的时候,一直是她陪伴我,安慰我,我才明白大小姐才是我最重要的人。这世上什么都可能改变,或许有一天你会遇到更喜欢的人,或许我不会再喜欢你,就算我跟了你,就能保证会是一生一世么?只有我跟大小姐的姐妹之情不会改变,即使我们都失去一切,她也依然是我的大小姐,我是她最亲最疼的小桃,你明白吗?”
显然,她说了这么多,已经想得很清楚,很明白了。可是叔玉还是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弃,又一次问道:“小桃,我最后问一句,你真的不愿跟我走么?”
小桃轻轻地摇着头,没有给他一丝转圜的余地。
“那你告诉我,你心里还有她吗?”其实她很清楚这个答案,这么问,只是希望他能明白她不会走的决心。
一提及这个问题,叔玉脸上现出不悦,撇过头去道:“你为什么一直要纠缠这个问题?”
看见他的表情,虽然她早有准备,可是心里还是感到一阵被抽过的痛。
小桃背过身子,两行清泪无声无息地滚落下来。
他始终没有看到她流下的泪水,就这样看着她的背影默默的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自绮妍昏厥后,房遗爱并未有异常,如往常一样,上朝、回府。闲时也会与一些王孙公子聚集喝茶。偶尔会去看看绮妍,但很快便出来了。连高阳公主暗自观察,都摸不清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高阳公主如今见了绮妍这般光景,不禁联想自己的境遇,感慨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天妒良缘。想自己虽未被上苍眷顾,但庆幸所爱之人尚在人间,他们共有一片天地,只要尚存一息,未必没有相见之期,所以她可以一直好好的过生活。而绮妍呢,想必她心中已经无望,或许这就是她不肯苏醒的原因吧。
与其行尸走肉般地活着,倒不如当天在北门就已香消玉殒。即便如此,高阳公主还是一心盼望绮妍能好起来。
一次,听到身边的丫环说起弘福寺许愿灵验,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高阳公主一早便携了几个丫头赶去,为绮妍烧香祷告。
弘福寺是长安有名的寺庙,自从玄奘法师西域求法归来后,便在弘福寺中修行讲经,钻研佛法。弘福寺的香火比之前更旺。不少外地香客都慕名而来。
大雄宝殿上,三尊铸金佛像赫然屹立,慈眉善目,嘴角轻扬,含笑俯视众生。
高阳公主身着便服,十分虔诚地跪在佛像前。她已经跪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似乎她有太多的心事要向佛祖倾吐。她起身时,膝盖已酥软,只好勉强提着步子,慢慢地退出到殿外。
此时,一个僧人经过,高阳公主无意瞥见,心中一震,猛地抬头仔细看去,那身影竟如此熟悉,那面庞——是许仁吗?
高阳公主来不及多想,追着那僧人而去。
僧人走进了一间禅房,正欲关上门,转身看到高阳公主离自己仅有一寸的脸。
高阳公主捕捉到他震惊而又似曾相识的眼神,她敢断定,一定是他,不会错的。
“真的是你?”上天真的太眷顾她了,他竟然真的还活着,而且就在自己眼前。
这不是梦,她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脸上。
僧人定了定神,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认错人了,贫僧法号辩机。”
“不,我不会认错的,你是许仁。”高阳公主坚决道。
“施主,贫僧要打坐了。”
说完,正要阖上门,高阳公主硬是闯了进去。她好不容易才与他相见,说什么她也要与他相认。
高阳公主推开辩机,一头往墙上撞去,幸而被辩机拉住,苦劝道:“公主,这是何苦?”
高阳公主一招苦肉计终于打动了辩机,她转过脸,满面泪光,“你肯承认你是许仁了?”
高阳公主情不自禁扑到辩机怀中,泪流不止。
辩机的心再也无法平静,往事断断续续地回放在脑海中。
惆怅两情意绵绵,人间没个安排处。
当日叔玉与君羡暗度陈仓,将许仁救出死牢。君羡当时给了许仁一个锦囊,上面写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让许仁去找弘福寺的玄奘法师。
玄奘法师与杭恽将军是多年知己,所以便收留了许仁,许仁留在弘福寺中每日听玄奘法师讲经,有所顿悟,便决心剃度出家,皈依了佛门。玄奘为其去了法号“辩机”。
眼看日头高照,高阳公主不忍离去,但又怕惹人怀疑,反而害了辩机,只得忍痛与辩机告别而去。
太宗感念君羡为大唐鞠躬尽瘁,特下旨意表彰其功勋,称赞他为一代良将,大唐之光,并追封为武连县郡公。
郑山一直因未能让君羡全尸入葬,愧疚于心,恨极当时杀害君羡之人。
朝廷已下令彻查,至今未有头绪。于是,郑山决定离京,沿路追查凶手下落,誓要将那一干人等绳之以法。
又是一年的正月十五,月圆之夜。
长安城灯火如昼,街上行人熙熙攘攘,鼓乐之声响彻云天。此情此景,不禁使小桃想起全年元夜时,君羡与绮妍的那段美丽邂逅。再看绮妍如今模样,小桃心里阵阵酸楚。她一边帮着绮妍梳理着头发,一边说起去年元夜的他们初见君羡的情形,忆起那美好的旧事,说着连自己都忍不住嘴角勾起微笑的弧度,尤其是说到当时长孙祥猥琐的样子。
突然,绮妍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小桃一惊,接着连唤了她几声,只见绮妍真的就奇迹般地睁开了双眼。小桃心头狂喜,忙一边笑着一边叫着通知外头的人。
房夫人因身子不适,也没心思过元宵,早早地便就寝。一听到绮妍苏醒的消息,立即更衣前来探望。
刚进门,见绮妍正靠在床上与小桃说着话,房夫人喜极而泣,拥着绮妍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李恪虽在宫中,但却惦记绮妍安危,日夜派人守在房府,一有绮妍消息,便有人及时前去报告。听到绮妍醒来,李恪欣喜若狂,李恪就从床上爬起来,快马加鞭赶来房府。
“姨母,我是怎么了?好像我睡了好久,还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房夫人拭了拭泪,笑道:“哦?那你都梦到了什么?”
“我梦见好多不认识的人。”
绮妍还未说完,只见房玄龄来到,看见李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便忙上前参拜。房夫人这才注意到李恪来了,遂起身问候道:“吴王殿下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真是失礼。”
“房夫人客气了,我听说绮妍姐姐醒了,就过来看看,深夜惊扰,失礼的该是本王才对。”
“绮妍姐姐?”绮妍用力甩甩脑袋,越是想记起些什么,头就越痛的厉害。
“妍儿,怎么了?”房夫人急问道。
“我的头好痛。”绮妍抱着脑袋使劲地摇头。
“姐姐,我是恪儿啊,你不认识我了?”
绮妍抬头望着李恪,“恪儿,好像在哪里听过,恪儿……”绮妍一遍遍念着李恪的名字,脑海中仍是一片空白,她忙对小逃道:“小桃,我们不是正要回京吗?怎么现在会在这?何时到的京城?”
“小姐,你不记得了?我们……”
小桃正要说,房夫人插道:“好了,妍儿,你什么也别想,先休息一晚,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好么?”
绮妍见深夜惊扰到众人,心中过意不去。即使有再多的疑问,也只好等到明天吧,
房夫人命人服侍绮妍躺下,又叫人熬了一碗安神汤,亲自看着绮妍喝下后静静睡去,才与众人放心离去。
三十七卷 魂牵梦萦谓痴人 情真爱语感红颜
从绮妍房中出来后,房夫人立即命人请来太医,向太医说明绮妍如今状况。
太医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得抛开医理,揣测或许是因为病人心中创伤超出了其所能承受的极限,因为无法接受而弃之,所以所有相关的记忆都被抽去。也就是说绮妍的记忆退回到一年前与君羡相识之前。
房夫人又问起何时能恢复,太医一时也难以确定,只说或许是暂时性的失忆,或许终身失忆。
于是,当夜房夫人果断地做出决定,命众人日后谁都不可以向绮妍提起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尤其是李君羡的名字,只字不能提。若是绮妍问起,大家也只是说她生了病,需要休养,其余一概不多说。
由于房夫人坚持让绮妍日后留在房府,方便照料。
徐显不好拒绝,况且自己整日忙于生意,无暇照顾,所以让小桃过去服侍,自己常抽空探望。
茂升山庄里没了绮妍,显得冷清不少,季嫱圆常命人捎些东西给绮妍。偶尔绮妍也会回茂升山庄,陪着季嫱圆说说话。
这一阵子,最恼的要数房遗爱。绮妍虽然失忆,却没有将他过去对她造成的种种伤害忘记。每当他想要接近绮妍时,总是被绮妍冷言拒之千里。
眼看绮妍的气色一天天好起来,众人都渐渐放下心来。只是每回绮妍问起以前的事,大家都吞吞吐吐地搪塞过去。
这样日子久了,绮妍也就不再问,但是心里依旧有着很多疑问。她只好去到小纪那里,向他说出心里的诸多问题。
李恪每日跟在绮妍身边,倒是不亦乐乎。除了太宗召见外,他几乎不曾呆在宫里。绮妍去到哪里,他追哪里。当他看到绮妍对一个死去的人这般上心,心里不禁泛酸。
“绮妍姐姐,小纪是谁呀?”
“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绮妍抚摸着小纪的墓碑微笑着。
李恪很不服气地扬了扬下巴,拉住绮妍的手道:“不对!我才是这个世上对姐姐最好的人!恪儿是最爱姐姐的!”
绮妍看了看李恪,只笑而不语。
李恪以为她是不信,一直追着她不停地表白自己的心意。
房夫人观察了李恪几日,发现他对绮妍倒真是用心,反复考量,觉得李恪是个不错的夫婿人选,而且贵为皇子,论人品、相貌,在太宗的几个皇子中算是出类拔萃的,再说他的母妃杨妃,身系皇族血脉,身份显赫,在朝中又德高望重。
于是,房夫人便向房玄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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