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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风归-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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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帮大翁君,我来帮他,你去。”
于桓气道:“你不相信我?”
“总之你去。”凛真拔出腰刀。
于桓当然不会让她涉险:“你的马快还是我的马快?你自己想想!”
“这个——”
“你快去吧,别耽误时间了!”
凛真想想:“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和大翁君并肩作战。”
“好好好。”
“坚持到我回来。”
“!”于桓的声音顿住。
不知何时外场又出现了几个黑篷人,在他们还在争论的期间张衮早另留了两个人分头出去呼援,然而那两个人现在却被扔了脑袋回来。
骨碌碌地,滴遛两圈。
一素冷静的张衮也开始眉头紧蹙。
不过眨眼,方才还平和如斯的麦田就仿佛被清了场,变成修罗地狱。
只剩拓拔珪一个人在场中与敌人周旋。
见此情形,凛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不再争辩,咬牙上背。
于桓阻道:“等等。”
凛真急道:“还等什么?”
他从背后抽弓:“我先帮你解决那几个人。”
“你疯啦,这个时候用箭,他们本来即使不过来也会被你激过来的!”
“我不给他们过来的机会。”他搭箭。
凛真知道这个表哥是称得上射箭高手的,每年米阔鲁节,无论立射、骑射或远射,项项皆可拿到名次,更遑论这两年,更是进境非常。
外场几人察觉到他动静,不等他开弓,已经挥刀围拢过来。
唰!唰!唰!
一箭一个,解决了三个,剩下的三个却来不及。
“快走!”于桓一拍白马屁股,自己也急身上鞍,弓箭扔开,抽出佩刀和那三人缠斗起来。
凛真放马疾驰,斜地里冒出一匹小毛驴,她来不及拉缰,喝:“闪开!”
毛驴上一头红发的少年有惊无险的擦了过去。
他睨了她一眼。
明明是无意中对上的、匆忙的一眼,她却感觉不妙。
是为那让人惊羡的容颜?
还是少年嘴角嘲讽的一笑?
来不及细想,因为立刻她就明白了——白马像受了什么刺激,猛地蹶起蹄子,掀起半身!
“啊!!!”
由于在高速疾驰中,她又毫无防备,竟然被生生抛上半空,幸而勒住了绳子,落下去的时候被马背拦了一下,尔后避无可避的,被拖到了地上。
她发誓,自八岁以来,她穆凛真再也没遭遇过这种窘况。
甚至因了白马,还被人称为草原上第一的女骑士。
咄,真是丢脸丢到奶奶家。
砂石扑面而来,她竭力去攀马脖子,下半身刮得她倒吸一口冷气,现在不是驯马的时候,她想过放开缰绳,可郁闷的发现,因为刚才跌下来时一拉一缠,绳子不知何时已经套成死扣索在腕上!
刀,她还有刀。
在这样的过程中松开一只手是极危险的,因为将造成整幅人身都拖到地上的局面,而白马又出了名的超快,换成个大汉来,也会被磨得皮开肉绽直至疲死。凛真没有时间犹豫,只把被索死的右手紧了紧,左手,松开。
一箭劈空而来。
追上来了?她心中一惶,这下左手非但没摸到刀,反而整个人失重,上半躯干也一下子脱落在地。
她下意识护住头,以为死定了。
然而耳边马蹄纷沓后,手腕忽地一松,滚了几滚,整个人居然停了下来!
三根羽的箭断开了缰绳。
白马跑远,她抬起头。
多么熟悉的一幕。
不远处,手执紫胎的少年策马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谁家少年
场中,拓拔珪已经削开了黑篷人的斗篷。
两个人对峙着,喘着气。
“是你。”
“是我。”
“想不到斛律部的头领会做此等刺杀之事。”
“想不到魏王还有两下子。”
“是有人派你来的吧?”
倍侯利哈哈一笑:“魏王是明白人。只不过,你这明白人也撑不了多久了。”
拓拔珪也笑:“既然是明白人,那么,让我同样做个明白鬼?”
倍侯利说:“这个是协议,不能说。”
“干脆我猜,头领只需摇头或点头即可。”
倍侯利收起笑容:“魏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你在这儿拖时间,也不过多活一刻两刻罢了。”
拓拔珪神色不变:“头领有没有想过,你其实可以投奔过来。”
倍侯利一愣,随即笑得不可抑止:“魏王啊魏王!刚才还看你是个明白人,怎么说着说着就糊涂了呢?”
“哦?”
“你虽然称王,部众不过小部之数,地盘不过贫瘠之地,说穿了,大伙儿不过念在老代国的份上给你点面子,你应该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你觉得你能够给我?甚至你现在还不如我们部大!”
他话说完,不再给拓拔珪喘息时间,寒光化出团团白影,直取心窝。拓跋珪急退,右手挥刀扛住,不意倍侯利左手拔出另外一刃,张衮失声,只怕主上连胳膊带脑,砍去一半!
铿嚓!
虎口发麻,无名堪握不住,拓跋珪就地一滚,连滚四五圈,马上接个鲤鱼打挺正要起身,猛听叫:“哎唷!”
咦?撞到别人身上了?
也没看清撞的人是谁,好像是踩到了他脚,那人弯身,又倒过来绊住了他,于是魏王陛下悲惨的鲤鱼打挺打了一半,后半变成趔趄,再次扑到那人身上,两人摔做一团。
那边倍侯利一看左手兵刃居然截成两断,惊讶了下,瞧清楚拓跋珪手里不过一把毫不显眼的匕首后,恼怒的将断刃扔开,右手擎刀再次劈斩下来,拓拔珪只好抱住那人再滚两圈,总算滚过一势,立马第三次鲤鱼打挺,终于挺起,堪堪挡住当头一刀。
刚才的刀已经在滚挡中落下了,所以这次还是用的无名,然后很不幸,随着当啷一声,倍侯利的刀又断了。
斛律首领石化。
“快躲开快躲开!”这边魏王还抽空朝被撞的人直嚷,顺带发现被撞之人有一头耀眼红发。
少年瞅瞅打架的两人,居然不闪不避,还双手环胸,站在旁边就这么看了起来。
倍侯利发飙,弃刀用拳,虎扑而上,力道很猛,一招一式,都发出砰砰的声音,让看的人很过瘾。
可身在场中的人就不过瘾了,拓跋珪不想跟他这么耗下去,笑话,随随便便被碰上肯定要断骨头的。
张衮忽道:“主上,记得你初学摔跤时我跟你说过的话!”
借力使力?
拓跋珪正被一个顶心肘搡得直抽冷气,眼见对方紧跟一个大跨步,左手锁住了自己右臂,马上就是一个大推摔,闻言心念电转,干脆右臂全不使力,反而顺着对方力道往他那边送。
倍侯利闪过一丝疑问,不阻抗吗?
正迷惑间,拓跋珪突然变了,由下而上,再诡异的往外一拐,倍侯利的力道乍地失去了对象,反而被对方粘了上来,拓跋珪抓住他手压向他脸,然后现学他刚才的,横肘子一扫,哐!倍侯利脑侧被狠狠击中。
他后退三大步才站稳。
拓跋珪后垫一脚快速跟上,前脚插入他两脚之间,弯腰,抱肩,往身后摔出!
倍侯利再次扑地。
但胜利只是暂时的,翻倒的人一跃而起,手中有什么一闪,红发少年叫:“卑鄙!”
拓跋珪警觉,但好像晚了,被拾起的断刃随风掷来,拓跋珪脑袋一缩,张衮叫:“后面还有!”
这下是真晚了,连风向都来不及辨认,眼前红色闪过,腕间被人一拽,他一葫芦吃了满口土,然后腰差点被人坐断。
扭头,扑上来一心救主的张衮被倍侯利踢到了一边,身上的红发少年额头则慢慢渗出红色。
“你——”他指着他,他帮他挡了这刀?
红发少年从他腰间跳起,看着他,似乎也不相信自己会做这样事。
倍侯利被一而再再而三的阻碍彻底激怒,冷笑:“今天你们三人都跑不了。”
红发少年呸一口,“说的比唱的好听,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
倍侯利嗤:“嘴上无毛的臭小子!”
“放人冷子的无胆鬼!”
“你!”
“我怎样?”
“我倍侯利不欺无名鼠辈,有种报上名来!”
少年手里的小刀转啊转的,漫不经心:“刘勃勃。”
倍侯利道:“没听说过。”
拓跋珪和张衮却吃了一惊:“刘勃勃?”
前后不过多长时间,一下又长大这么多了?
吃什么长的呀!
倍侯利道:“既然三个人姓名通报完了,那也可以上路了。”
拓跋珪一把把红发少年护到身后,勃勃看着他背,暗道他鸡婆。
而张衮爬起,又把拓跋珪护在身后。
倍侯利摇摇头:“真让人感动——不过,这是让我一箭三心么?”
“我倒是可以让你试试三箭一心。”
背后有人答。
拓跋仪的出现让事情呈戏剧性逆转,倍侯利千挑万选了一个他不在拓跋珪身边的时机,而一旦这个条件不成立,他所有的优势即丧失殆尽。
穆凛真跟在拓跋仪身后而来,看他单人单骑便遏人如此,觉天下最厉害莫过为是。
倍侯利不敢乱动,惧怕动辄即死,殊料魏王道:“你要取我性命,我却并不见得要取你的。”
他张张嘴。
“你走吧。”
倍侯利终于说话:“你不怕我杀你第二次?”
“你我之间本来无冤无仇,我敬重斛律首领是条汉子,你走罢。”
倍侯利沉默,而后叩胸,“告辞!”
他抬脚,脑后风声跟到,他一偏,那箭长眼睛似的,也跟着一偏。他闪不开,生生让雕翎透肩而过,对扎了斗碗大血窟窿。
“阿仪!”拓跋珪斥。
“哥要饶他,我管不了;但他该长点教训,要动哥,先得看看我是谁!”
盛乐宫内。
红发少年坐在矮榻上,医士小心翼翼上前察看,连连摇头:“伤不算重,不过额上这疤……以后是消不掉了。”
陆续请了几位,都如此回复。勃勃想别叫了,拓跋珪却不死心,末了把刚刚才走不久的张衮找来,张衮揉着被踢伤的腰看半日,终于道:“也不是无法,须得好药调制,起了红疤,再用良金美玉,碾为细末,每日涂擦,方才消磨得去。”
勃勃一听大皱眉头,这样繁复的过程他可受不了,再说了,良金美玉——看这土城土瓦的,谁负担?拓跋珪?
拓跋珪拉张衮出门,勃勃侧耳细听,两人先是探讨了下诊治之法,后听张衮道:“主上自己也需小心,说起来——主上仍打算去长安?”
“嗯。”
“……”
“你放心,我这只是打算,也不一定去得了的。你快回去歇息吧。”
“臣告退。”
送走张衮,拓跋珪严肃地进来坐到榻旁,一直看着勃勃——额上的豁口。在问完“你不要如厕吗”“我什么时候可以下床”一系列无聊的问题之后,勃勃仰天长叹:“你不要再盯着我了!我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拓跋珪不语,很久问:“你相信我吗?”
很干脆地:“不相信。”
“那你为什么冲出来为我挡那一刀?”
“我都说了我是一时发昏,看热闹看得太投入了——总之没死就好,破相就破相呗,长成像我姐夫那样的,一点都不好。”
“你姐夫,谁?”
“不告诉你。”
“听起来生得不错。”
“岂止不错,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好看的了。”
拓跋珪笑笑:“你若把疤治好了,长大后也一定是个美男子。”
又拐着弯儿让我治,勃勃想,这人真是好磨性。干脆道:“你真打算用张衮说的法子?”
拓跋珪摇摇头,从腰间褡袋里摸出一块小黑石子来,“我准备用这个试试。”
那石子状似烧焦的木炭,略有光泽,带一股淡淡的土腥气。他接过来一握,入手滑腻:“这是什么?”
“我叫它‘无名异’。”
“你自己取的。”
“是啊,两年前受了一次伤,止不住血,正巧看见一只山鸡挂伤了爪子,叼块石头贴敷,随即痊愈,于是我也仿照它,结果不但止了血,痂痕掉后居然无一丝痕迹落下。”
“这么好效,我不信。”
拓跋珪便将上截袍子解开,转过背来,指指右肩到左腰:“当时就是这么一道,现在你可看得出刀痕?”
他的身体结实劲瘦,麦色肌肤,理致匀称。勃勃自小讨厌人打赤膊,甚至到了厌恶的程度,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坐等半天发现那股恶心感居然没有涌出的时候,他瞪大眼,看向眼前之人。
“相信了罢。”拓跋珪边说边要将衣穿上,勃勃连忙叫住:“等等等等,我看看,看看。”
平滑的肌肤确实看不出丝毫受损的印记,他甚至伸手摸了摸:“真的假的?要真受那么重的伤,应该早就死了吧!”
“是啊,差一点就死了。”
平淡的口气,说的却是死生之事。
勃勃再次阻止他:“心口上方这块是什么,胎记?倒像被揭去块皮似的。”
“生下来就这样了。”拓跋珪挡住酷小孩的狼爪,将衣服套上:“这附近山很多,我去山里找找,说不定能找到。”
“石头相似的那么多,你怎么找?”
“总有辨别之法。”说着他就要起身离去,勃勃突然问道:“你打算去长安?”
拓跋珪步子一顿:“你听到了。”
“没错。”
“我会将你医好再去。”
勃勃嗤一声,道:“长安现在乱得很,姚苌正率众猛烈攻打,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又是从何而知?”
“我从长安逃出来的,你说我怎么会知道。”
“燕总抵挡得住——”
“啊,原来你是为了燕国去的呀,可惜,我看燕是完了,韩延和段随争皇位都争不及……”他发现拓跋珪的脸瞬间沉下去,气势陡然变了。
“燕国皇帝不是慕容冲吗,韩段二人争什么皇位?”
“诶你不知道,慕容冲已经死了呀——”
“你说什么!”喉管猛然被钳住,勃勃挣扎,“你,你干什么——”
“哥,他说的是真的,慕容冲已经死了。”门口出现一人。
拓跋珪没有反应。
拓跋仪把手中缚住的一名燕国逃兵扔到地上:“你说,是怎么死的。”
逃兵肩头膝盖各有一个血洞,正汨汨往外流血,他似乎十分畏惧拓跋仪,不敢迟疑,抖着嗓子道:“报、报告大人,上——不,大上个月,皇上攻打新平没攻打下来,又不肯回关东,结果在墙头巡视的时候,韩延与段随两位将军发动兵变,把他——”
“不,不可能!”
拓跋珪松了勃勃,反身来对准逃兵狠狠一脚。
逃兵哎唷直叫,又不敢停,滚来滚去,道:“我们皇上是凤凰变的,我就看见那时满天的凤羽飘啊飘,一只凤凰从城墙上头飞起来,飞到空中翱翔了一圈,没踪影啦——”
拓跋珪闭上酸涩的眼睛。
“什么狗屁凤毛,只是忽然间下雪了。”勃勃的声音插进来,“就那种掉城头的死法,可真够窝囊。”
他瞧见身侧之人捏紧的拳头,低垂的首,以及唇角的……血。
哼,既然难受,就让你难受到底——竟然敢掐我!
少年冷冷道:“挖个坑,没有棺材,没有殉葬的狗,用毡子裹了,头朝北埋好,土填平,坟也不起——这就是他的结局。”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我埋的我能不清楚?”
“你?”
“没错。”
“你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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