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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风归-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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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珪估算来回路程需要一定时间,便道:“咱们先到别处看看。”
拓跋虔喜道:“你看左边不远欢呼声一阵一阵的,想来是精彩节目,不如去瞧瞧。”
“也好。”
于是拓跋珪、拓跋仪、拓跋虔、拓跋遵四人驶到人头涌动之处,好容易挤了进去,一看,原来是在进行“追姑娘”与“姑娘追”的活动。
这项活动以娱乐成分居多,所谓“追姑娘”,即参与的男女一同骑马向终点,在此途中男子可向姑娘尽情挑逗,待姑娘策马回返时,男子便在后紧紧追赶,若追上了姑娘,便拥有向其提亲的资格,当然愿不愿意那是人家的事;而“姑娘追”,则是指在第二轮中,男子在前,女子在后不停追赶,男方有意的,自然会故意让其追上,一来一往,双方促成好事。
前一轮“追姑娘”刚刚结束,正要开始“姑娘追”。
这时一人骑马进场,女方全体兴奋起来,叽叽喳喳之声扩大数倍。
那马耳如竹削,修束尾巴,身瘦有神;那骑马的人鬈曲长发,劲衣雍靴,慵懒勾人。
“表叔!”拓跋虔与拓跋遵惊呼起来。
梁眷正用他的电眼与众女微笑招呼,姑娘们心跳加速,个个觉得他看的是自己。
拓跋珪心道你这不是存心来捣乱么?
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叫唤,梁眷朝这边望来,发现四个侄子后一笑,几兄弟脑后响起一片抽气声。
待他过来后,拓跋虔笑滋滋地道:“表叔这匹真是好马呀!”
梁眷眨了眨眼,压低声音道:“我这可是友情出场,你们看效果怎么样?”
拓跋虔只关心马:“肯定没人追得上表叔坐骑啦!”
拓跋遵则严肃地答:“若是众姑娘都追你去了,别人脸上恐不好看。”
“放心放心,我走个过场,不参与比赛。”
“可是,”拓跋遵一向缜密:“如此一来,只怕女人们都看你,却没几个愿意上场了。”
梁眷一噎:“这个……”
拓跋珪似笑非笑:“表叔艳姬美妾众多,实在不行,还怕多收一个两个?我们先走喽!”
“喂喂喂!”梁眷叫着,旋而被众女淹没。
想象着一骑在前、众红粉穷追不舍的画面,拓跋珪一路笑容越扯越大,拓跋虔不解,遂问道:“你是在笑表叔么?”
拓跋珪点头,记忆有一瞬的模糊,好像以前自己也经历过相类场景似的。
拓跋虔又道:“表叔算来也三十多了吧,怎么还这么招人?”实在是想不通啊想不通,一个毡帐里有三个女人以上,还不打起来?
拓跋遵道:“他之熊掌,人之砒霜。”
拓跋虔更不懂了,刚要问什么意思,前方驰来一人:“绕道走绕道走,这边正进行比赛呢!”
拓跋虔便问:“哪项比赛?”
“俯马拾物!你们是来参加比赛的?男娃儿的要等到下午哩。”
拓跋珪问:“那现在是何人在比?听说这个比赛并不分年龄。”
“不分年龄,但分男女呀!”
四人恍悟,复指着插在地上一根根高尺许的彩色木棍道:“拔这个?”
“没错,在规定时间内抵达终点,以拔杆多少定输赢。”
正说话间,已有几骑飞驰而来。马上女子一律袒左臂,脑后束彩色方巾,鞭策疾驰,其状如飞。
拓跋珪估计了一下路程和时间,发现要跑完全程的话,速度一定要快才行。而在这飞奔途中尚要弯腰下来夺杆,难度着实不低。
一轮过去,果然,取杆较多的没达终点,抵到终点的没拿几杆。
拓跋虔搓搓手道:“哎,我也手痒痒啦!”
拓跋珪问:“你能拿几杆?”
“试试才知道。”
拓跋仪问:“能全拿么?”
“我看他呀,一半差不多吧。”拓跋遵道。
“我拿一半,你一半都拿不到!”拓跋虔不甘示弱。
“咦,”拓跋仪插道:“那匹马在跑,背上却没有人——呀,她贴在马腹上!”
只见马而不见人,这种马在狂奔、人在马下操控的姿势,不是老练的骑手决难做到。
“快瞧快瞧,她一路的彩杆全没了!”拓跋虔激动地道。
拓跋遵也赞叹道:“真是俊俏的身手。”
终点处掌声雷动,女骑士一挺身翻到马背上来,拓跋虔吃了一惊:“这么小的个子?”
原来那女孩竟只七、八岁模样,垂着厚厚刘海,眉眼细长,面飞红霞,端的一副顾盼神飞之貌。
拓跋遵道:“真让人大开眼界,不知是哪家孩子,我们却不曾听闻。”
拓跋虔道:“面那么扁,是汉人小孩啦。”
拓跋珪拂拂马鬃:“走,咱们去交个朋友。”
这时奴真纵马过来:“你们在这里呀!”
拓跋珪道:“我还问你怎么在这里呢,前阵吊那许久的马,怎么临阵反不见人影了?”
“唉,”奴真夸张一叹:“你知道我这个族长当得多不易!溜没溜成,被他们扯去举行什么招福仪式,好半天觑空出来,赛马也快结束了吧。”
一句话提醒了拓跋珪,道:“是是是,我们还要去等叔孙建的结果呢,快走吧。”
几人调转马头,把认识小女骑士的事儿暂且抛到了脑后。
入夜,一匹匹母马和马驹被牵到了举行酒宴的空地上。酒宴尚未开始,一桌连着一桌,几乎都是全羊席,再摆上大桶小桶的酸奶及马奶酒,肉味与酒味混和出令人唾沫直咽的阵阵醇香。
地上从东至西摊了三根长长见头不见尾的搓毛绳,各家主牵了自家最好的小马驹,把它们一头头有秩序的拴在绳上——这叫马驹祭,将由人人敬重的萨满巫师主持。
顷刻后,马都系好了,又有两人抬了一只大桶过来,桶里面盛满了鲜奶。
奴真与拓跋珪咬耳朵:“挤这鲜奶的妇女是我们部的——你知道,挤奶人必须是有儿有女、干净利落的受孕妇人才行。”
“站在桶前面的那个人手里捧着什么,很恭谨的样子?”
“哦,那叫楚拉格,舀鲜奶专用的。”
拓跋珪仔细瞧了瞧,那“楚拉格”连柄共约九寸长,如勺状,头上有九个浅杯,像用纯银制作而成,月光下反射出柔和的光。
叔孙建凑过头:“阿珪,明天有空么,到我帐里来一趟,有样东西给你看。”
“啥东西?”
“你来就知道了,包你有意思。”
此时萨满巫师出场了,拓跋珪于是不好再问,只好看巫师向天地祭酒。
全场肃穆,老幼皆礼。
先向正北方行施一礼,巫师用楚拉格将纯白色的乳汁舀出,口中念念有词,尔后手腕高抬,鲜奶如练撒泼。连续泼洒九次共九九八十一杯之后,他方换一个方向,再将整套动作重复一遍。
整个仪式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毕竟大家都还空着肚子受着一旁酒肉飘香的诱惑呢!
拓跋母子五人被安排在主桌,与刘库仁一同接受各家主轮流敬酒。只见一家有人端碗上来,先自干一海碗,报自家今年增殖了多少牲畜,还打算再多养多少只牲畜等等。刘库仁满脸笑容地听他说完,也敬酒一碗,向他表达作为首领的祝福:愿牛羊驼马繁殖与日俱增,烙印割势的数字与岁俱增……宾主尽兴,第二家再接着上来……
海量原来是这样练出来的。拓跋珪想,以前看爷爷举行类似大会,人们虽然也敬酒,却不会如此肆无忌惮。
这时有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弥漫了整个草原,又从草原飘荡到每个人的心底。
“哈哈,走,过去看看!”刘库仁抚着胀起来的肚子,领众人往声音来处寻去。
一个少年在拉马头琴。马头琴因琴首刻有马头而得名,只见那少年手挥五弦,俯仰自得之间,马嘶、马鸣、马叹、马奔……竟是一曲万马奔腾!
“好,好,好!”刘库仁一连三个好,带头鼓起掌来!
篝火闪烁跳跃中,一个女孩背对着他们,半侧脸,唱道:
“阴山万里秀,
浮云向海隅。
生不满百年,
陪君倾万杯。”
“好,好,好!”刘库仁又是鼓掌:“好一个生不满百年,陪君倾万杯!等表演完把他们带过来,我要好好看看,是谁弹了这么好的曲子,写出这么好的词!”
已经有眼尖的认出来:“大人,拉琴的那个是薛部翁君薛采,唱歌的那位——不是华虤翁主么?”
刘头眷道:“我道这背影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我家小姑娘哩!”
刘罗辰笑道:“小妹这么一唱,那把嗓子可是大大出名了。”
刘库仁摆出了马舞中一个拉缰的姿势,又道:“薛采这琴拉得是真好哇……多少年了,我还是在小时候,听过这般音色广阔的调子哩……”
拓跋珪早已偷偷摸摸转移阵地,到篝火另一边看跳舞去了。拓跋仪也衔了去,兄弟俩没在团团人潮中,一劲往前拱。
“喂喂,锉着点儿!”后面谁拍了拓跋仪一下。
拓跋仪一瞧,却是个大男孩,头刮得光光的,显得脑门芯儿特亮特宽阔。他乜斜他一眼,发现他身后还跟了两人,似笑非笑。
不理三人,他继续朝拓跋珪的背影挤去。
“找到地儿就坐下来,别窜跳得跟猴子似的!”那人伸手来拧他的脖领儿,他一矮身溜出:“烦死了。”
“嘿哟!”被光头听到,“怎么说话呢。”
一只手半途攥住他重新伸出的手腕:“想干什么?”
“嚯,哪来多管闲事的家伙!”
“少废话,有本事你冲我来。”拓跋珪把弟弟挡在身后。
“怎么着?……出去练练?”光头毫不示弱。
“行!”拓跋珪答:“谁走了谁是孙子!”
光头大笑起来:“好好好,今儿个我长孙肥要是输给你个小毛头了,我就喊你声爷爷!”
那天晚上大伙儿争先恐后的往前涌,是为了看阿那嬛跳舞。阿那嬛的舞跳得怎么样,拓跋仪一点都不记得了,就记得在唰唰的草地里,拓跋珪与长孙肥面对面站着……
猛地,拓跋珪向长孙肥扑过去,抓住他的手,拧身发力,一个背胯将人摔成四脚朝天。长孙肥反应过来,刚要鲤鱼打挺,拓跋珪已经跳到他身上,连续挥拳,一顿劈头盖脸胖揍……要换个正常的早被打坍了,但长孙肥自幼力勇超群,他猛喝一声,终于一拳打到拓跋珪的下巴,把他掀了下来。
两人一个擦下颏,一个抹头脸,重新摆好姿势。
“阿他,你说他知不知道自己打的是谁?”与长孙肥同行两人中一高瘦者道。
“十有八九不知道。”
“我看十有八九知道。”高瘦者把声音放得远远的:“他想试试拓跋家大翁君的实力呢!”
拓跋珪闻言,看过来一眼,又看向长孙肥,挑眉:“你故意的?”
长孙肥松了架势,嚷道:“李栗,你两个爱抬杠就抬杠,干嘛老扯上我?”
李栗呵呵一笑:“你且说我说的对也不对?”
长孙肥颇有些尴尬,拓跋珪明白了,刚张嘴,窥见长孙肥暗红纠纠的脸色,转了口风:“今日打得不过瘾,不过我也不想打了,不如改日再好好比一比。你什么时候得空?”
长孙肥见他大方,喜道:“我们是来赶米阔鲁节的,就与你们拓跋部合营。”
“哦?这两位是——”
“我来介绍,高的叫李栗,这个是你同族,拓跋他。”
李栗道:“不比可不行,我们还等看谁叫谁爷爷呢!”
“瞎起哄!”长孙肥唾他。
“我看你是怕打不过人家小弟弟大翁君,怯场才是真。”
“去你的,我长孙肥怕过人?”他脸面更红了,拓跋珪以为他要硬打,谁知光头不笨:“我要怕呀,也就怕了你这张嘴!”
拓跋他道:“对对对,别受他挑唆。”
李栗叹气:“居然怪到我头上来了——咦,大翁君别走呀!”
拓跋珪与拓跋仪脱身出来,拓跋仪道:“大家好像都对哥哥特别好奇。”
拓跋珪笑笑,叼了根草,顺手揽住他肩。
“而无论是谁,哥哥又好像都能合得来。”
“不好么?”
“我也不知道。”拓跋仪低头掰掰手指,“可是认识的人越多,哥哥跟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就越少了。”
“怎么会?”拓跋珪漫不经心的答着,突喊:“小姑姑,你在干什么?”
前方树下站着一个熟人。
“哦,我把这几只小鸟送回树上去。”拓跋王姬手捧两只幼鸟。
“掉下来的?”
“应该是吧,你看它们眼睛都未张开,可能不小心从窝里摔了出来。”
“好,我会爬树,我帮你。”
“不不不,”拓跋王姬阻止他:“我也会爬树的,我送它们上去,你先帮我拿着。”
于是拓跋珪接过小鸟,开始看他的姑母一展爬树绝技。
拓跋王姬先把外罩的裙子扎到腰带上,然后双手抱住树干,脚使力往上蹭。她脸色涨红,爬到一人多高的时候,突然哗哧从树上滑下来了。
拓跋珪与拓跋仪忙跑过去:“没事吧?”
“没事,好久没练了,一时生疏。”拓跋王姬拍拍手站起来:“我再试试。”
拓跋珪捂住嘴朝拓跋仪笑。
就在拓跋王姬把袖子卷起、鞋也脱下的当口,刘亢泥过来了,有些惊讶地:“这是……在做什么?”
“亢泥呀,”拓跋王姬眼睛一亮:“来来来。”
刘亢泥瞧瞧这位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庶母,迟疑地迈步。
拓跋王姬是全无顾忌的,她道:“你托我一托,我踩到那枝桠就好了。”
刘亢泥道:“我替你上树得了。”
“呐,我可是你的长辈,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拓跋珪见刘亢泥有些扭捏,帮腔道:“你就让她踩踩好啦——她脚丫子应该不臭的。”
“拓跋珪!”拓跋王姬恼了句,又嘻嘻哈哈对刘亢泥道:“好啦好啦,快蹲下来。”
刘亢泥无法,只好矮下肩头让她踩上去。
“嘿,抓到了!”拓跋王姬攀劳分叉树枝,突然晃了晃。
刘亢泥连忙抓她,却摸到一只光滑阴凉的赤脚,心忽不受控制一颤,那脚跃出了掌心。
他仰起头,头顶笑靥如花。
刹那之间,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穆崇放狗
第二天一早,拓跋珪早早起床,穿戴齐整,打算到叔孙建那儿去。
“哥,不陪我去看射箭么?”拓跋仪问。
拓跋珪才想起今个上午有射箭比赛,二弟必是指望着见识见识的,于是道:“你先去吧,我答应了叔孙,待说完事了就去找你。”
拓跋仪想想,点头应允。
拓跋珪来到叔孙建的庐帐,叔孙建已在等他,不由分说把他拉到了另一个大帐。
“这不是你阿爹的帐篷?”他看着挂满整整一左面的各式马鞍具道。
“俗话说女人看头饰,男人看鞍具。我爹其它没有,就对这鞍具格外热衷。”
拓跋珪笑道:“记得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可真被震住了,尤其有一副纯金全套的马鞍——马笼头、缨罩、鞍鞒、马蹬什么都是鎏金的,还雕了花纹镶了玛瑙——我以前在盛乐都没看过这般漂亮精致的玩意!”
叔孙建吃笑:“还有一副紫铜镶银的,配的物件比它更多,马衔、马镳、刮马汗板等加在一起共有四五十起,我在别处还真没见过。”
“你叫我来就是看这些?”
“不,你听我说。昨天赛马回来把借的一套马鞍还给老爹之后,我闲着无事,便细细观察起这一壁的鞍子,无意中发现了那马鞍上有个印记,你看。”
他摘下一个黄褐色毛皮看来十分古老又十分破旧的坐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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