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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风归-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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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晾慕容凤一人单跪地上。
众人心下不忍,寒天冻地,跪青了膝盖,邪气伤人,只是苦于谁也没有那份胆量跳出来求情。
太后只状若不见,与皇后闲聊道:“以前未嫁时,在家中常食酪而不佞吃茶,如今却酪疏而茶亲,越发习似汉人了。”
皇后笑道:“习惯使然矣。”
凤皇想了一想,走下阶去,撩袍跪地。
可足浑凝视着他。
皇后张着嘴忘记闭上。
“母后,”少年轻轻道:“母后说贺麟没错,贺麟一定没错。可是,儿臣觉得道翔说的亦非全无道理,一边是父,一边是母,割舍了哪边都不好受。”
慕容麟飞快地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去。
“今天这场架打得很痛快,我们谁也没顾忌谁。母后,俗话说子代父过,母后就当是我跟道翔替您打了吴王一顿好了。”
可足浑绷着的脸在听到最后一句时一下子再端不住。
皇后知道有了转机,赶紧离开座位亲手去扶他们:“起来起来,两个都起来!太后何等心善,岂会跟你两个小娃儿较真?”
慕容凤平声道:“谢皇后娘娘,谢太后千岁。”
凤皇暗中扶了他一把,笑眯眯道:“我就知道母后最好,舍不得儿臣跪着。”
可足浑咳嗽一声:“罢了罢了,你们这些泥孩儿的破事,你们自己闹去。皇后,过来与本宫商量年祭时宫中值祭事宜。”
“是。”
“是要去祭祖宗祀庙么?啊,皇帝哥哥又要背那些祭文啦:维年月日,敬修祀事,懿惟祖德,源远流长;我禾可荐,我酒可觞,十世百世,勿愆勿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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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看到了我滴隋唐逝的封面草图,内心激动,8能静下来写文鸟……
作者有话要说:
☆、金刀之计
公元370年正月,当燕国还举国沉浸在一片新年的欢腾氛围中,秦王苻坚已拜王猛为辅国将军,率邓羌、张蚝并领步骑三万伐来。首攻洛阳,燕守将慕容筑惧,等了一个多月始终不见援军,以城降秦。秦又攻荥阳,乐安王慕容臧启往,至半途得悉城破,兴叹而返。
“将军,丞相大人来了。”侍卫在前庭报。
慕容垂放下棋子:“快快有请!”边说边起身迎客。
一个白色身影已经从门外进来:“冠军将军好雅兴呀。”
“岂敢岂敢。丞相大胜而归,垂理当上府庆贺,怎好意思反劳丞相亲入府来?”慕容垂嘱咐摆上茶点。
王猛面带微笑坐下:“将军不必客气,你我同朝为僚,听闻将军身体染恙,特前来探望。”
“皮毛之疾,已近大愈。”
“高丽参足以补气,平日康强时和入丸药内服最佳,聊表心意,将军笑纳。”
近侍金熙接过来一个盒子,慕容垂笑道:“真是却之不恭了。一时匆促无以回报,只好略呈薄酒,不知丞相赏脸留饭否?”
“好说好说。”
两人相谈甚欢,似全无芥蒂。
一会儿王猛道:“天王陛下意欲乘胜追击,过不久即出兵攻打壶关,经上党,从而直取邺城。唉,此路虽然最近,却也颇有风险。”
慕容垂道:“丞相不费一兵一卒得取洛阳,锋锐无人能当,何用叹气耳。”
王猛道:“我想向将军借一个人。”
“谁?”
“积弩将军。”
“阿令?”
“是啊,尝闻积弩将军文韬武略,实乃天纵英才,也许可助我一臂之力。”
慕容垂大笑:“得丞相看重,乃大儿之幸。”他不无骄傲地:“吾儿虽不及外边盛赞,但开弓上马,破军除虏,倒也不输旁人。”
“如此甚好。”
“我就把他托给丞相了,望丞相不吝教导。若犯错,也只管处罚便是。”
王猛一贯微笑:“将军放心。”
慕容垂十分开怀。王猛曾上书苻坚对他不利的消息他不是不知晓,只是作为一国丞相,再想想慕容评,便有些理解。如今人家亲自上门做足礼仪,他只好也只能顺水推舟。
“我看将军身侧别的佩刀精致得紧。”王猛突道。
慕容垂随手解下:“这是我平日刻不离身之物,由吐谷浑部铸造。”
王猛接到手细细观赏:“黄金宝石,真是华丽。”
“吐谷浑风格一贯如此。奇就奇在外表虽花哨,内里却也奇突得很。”
“真是好一把金刀呀!如今我将远别,不如将军割爱以此物赠我,也好使我睹物思人耳。”
慕容垂犹豫一下,暗想两人关系尚未突飞猛进至“睹物思人”之境。
“将军若不愿意——”
“丞相哪里话。区区一把金刀而已,丞相合意,尽管拿去。”
“多谢将军。”
王猛勾起一抹笑,云淡风清的,慕容垂看了,心头却莫名腾出股不安之意。
应邀用过晚膳后,王猛告辞。慕容垂坐进书房,尚回味着那抹笑,金熙立于门外道:“将军。”
“进来。”
他要了金刀干什么呢?像在战场上一样,他直觉嗅出股危险的气味。然王猛即将率军出发,而自己留在长安,隔得天边地远,即使不怀好意,也总难施展手段;而且只是一柄刀,又不是白纸黑字的东西,能有多大用途?……慕容垂换个姿势侧坐,苻坚待他倒是一片诚心,封官加爵吃穿用度丝毫不比他在燕国时差,言谈举止间亦无半点猜忌做作——这点王猛想必也清楚,普通伎俩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那么……思来索去始终觉得如入迷雾,抓不住半点头绪。干脆又想或者是王猛改变策略,准备彻底安抚人心所以连番示好以便让他以后完全效命?
“……将军?”金熙唤了一句。
“唔?”惊觉近侍讲了一堆,而自己没听进半句。
金熙跟他很久,马上会意,重复道:“属下想向将军请几日假,家父病重。”
金熙自幼丧母,由父亲一手抚养长大,最是孝敬。
慕容垂道:“你父随我们从邺城出来后身体一直好像不好,可请医士看过?”
“谢将军关心。医士开了几帖药剂,都不见效,今日咳得越发厉害了。”
“那你回去看看吧。”
“谢将军。”
“等等。”慕容垂叫住他:“到帐房去支些银钱,就说是我的意思。”
金熙弯腰,低头:“谢——将军。”
不日,王猛拔营往东进发,慕容令奉命随行,经洛阳扎屯。
校场上传来一片呼声,慕容令驱马前往,众人围拥处,一浓眉青年正引弓射箭。
他是苻坚长子苻丕,因庶出,未封太子,得了个长乐公的封号。当今秦太子名宏,排行老六,还只是个不满十岁的孩童,上头五个兄长,从丕算起,依次为晖、熙、睿、琳,个个都是早封了公的。
苻丕命人于百步外举起一只小小铁环,眼一眯,臂一松,哔地一声,一箭呼啸而过,引起众人交口称赞。
这位长乐公相貌并不出众,然身形极好,显然得益于长年练武,肩膀宽厚。
慕容令静驻看了会儿,想起以前在邺城亦是这样一呼百应的时光,心内感慨。
没有人乐意担负起叛国的罪名,他们的目的地,本是龙城,而非长安。
那个不稳定的夜幕里,马蹄声从四方咆哮着逼近,野风狂舞,树木摇摇欲坠。
父亲是个什么神情?他只来得及一瞥,那深邃的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自枋头归来的多少个夜里,他撞见父亲在书房苦思沉想,有时也有这样的光芒,然而转瞬即逝,独对棋盘至天明。
“父亲,我们——打回邺城吧!”他突然道。
父亲眼神连闪。
他的父亲,应该笑傲疆场,应该名满天下,而不是夹在这邺城与龙城的半途,左右为难。
他一瞬间下定决心。出邺城是他的提议,那么,回邺城,他一样斩钉截铁——哪怕抗着造反的旗号。
死,他愿挡在父亲的前头;生,他愿拦下所有罪名——父亲的渴望,那隐秘的渴望,他看得再没此刻清晰。
然而,父亲只是拍拍他的肩膀:“时机还不成熟。”
终于,大燕在他们的视线中,越离越远。
停住冥思,扯了缰绳掉头,苻丕找上他:“尚未见识过积弩将军的箭法,过来一起。”十分热忱的模样。
慕容令下马拱手:“长乐公已经很好。”
“干甚小器!你们白部鲜卑纵横中原近百年,总不是靠吹的,让我们见识见识。”
他一片坦诚,实不似挑衅。
慕容令颔首:“好。”
苻丕不假思索把手中弓箭递给他:“请。”
既应之则安之。慕容令轻松射出三箭,箭箭穿环。
苻丕拊掌大笑,对众人道:“看见没有,技精者当如是!以后不可再随意起哄我,不然可真闹笑话!”
慕容令道:“长乐公过奖了。”
苻丕驱散众人,与他漫步:“上天厚爱你们慕容一族,瞧瞧你,出身好,模样好,有武艺有学识,又不矜骄,实在讨人欢喜。难怪父王一天到晚赞不绝口。”
“实在谬赞。”
“可有姊妹?”
慕容令忍俊不禁:“只有四个顽弟。”
瞧苻丕一脸惋惜的样子,有些了然:“天王要为你择亲了?”
“是呀——”苻丕摊手:“有这个动向。”
“必为你选一名贤淑妻子。”
“千万不要是我哪个表妹才好。”苻丕做求神状。
慕容令觉得这个大皇子不拘性情,实在爽快。人人说他最像苻坚,果有细微处可寻。他慢慢生出些谈话的兴致,道:“皇太后、皇后皆出自苟氏一门,也不是没可能。”
“我瞧你挺对胃口,想你也不是个乱说的,才说这些。”苻丕压低声音:“太后讲究‘孝’,皇后注重‘德’,好倒也是好的,只是教出来几个表妹一个比一个古板,实在无趣。”
“长乐公可想过自己去求?”
苻丕眨眼:“所以才向你打听有没有姊妹呀!”
“本身并无心仪之人么?”
“哪那么容易找到呢!”苻丕耸耸肩:“你的夫人是你心仪之人么?”
慕容令一楞。
苻丕继续道:“想来应该是的……咦,有人过来了,找你找我?”
小兵寻的是慕容令:“积弩将军,有人从京城至,在帐中等候。”
慕容令看见来人,意想不到:“金熙?”
青年立刻站起:“拜见大府君。”
他一身普通士卒打扮,戴的头盔遮去大半面容,倘非摘下,恐自小相熟的慕容令也难以辨出。
感到蹊跷,慕容令挥退跟随,问:“你怎么来了?”
金熙左右看看,又到帐口撩起帘子瞧了两瞧,直把慕容令弄得莫名其妙。
“大府君见谅,实在是事情机密,属下不敢有半丝马虎。”金熙一边说,一边用刀划破靴底,从夹层里面抽出一封信来。
封套上漆了火漆,显见是一封密信。
“将军叫属下一定把信亲手交给大府君。”
慕容令疑惑着接过,一时猜不透父亲有什么事情需要如此神神秘秘。读了第一竖,已惊:“这是——”
“嘘。”
慕容令看下去,至毕,似乎僵住。
金熙悄然道:“将军还特意交给属下金刀,以作信物。”
正是父亲平日时常掂玩的小小佩刀。
慕容令抬头:“将军还跟你说了什么?”
“并无多余话交代,他说您看了信自会明白。”
是啊,这等大事,越少透露越好。
他又问:“将军言行与常有异否?”
金熙摇头。
“可有非常人物走动?”
金熙再摇头。
“你先下去吧。”
“是。”
风从帐隙间钻进来,吹得毡壁猎猎作响。
慕容令坐下,站起来,复坐下,又站起来。纸在他指间惨遭蹂躏。
“阿令吾儿:我父子来秦,以逃死也。今王猛疾我如仇,屡进谗言诋毁;秦王虽然外相厚善,但内心难知。大丈夫逃死而终不能免,将为天下人耻笑。近闻故燕有所悔悟,我决意还东,特遣金熙告汝;我已行矣,汝得其便,即可速发。”
他望着在风中翻飞的皮毡,如今洛阳离长安千里,信中又说已经启程,纵然心有犹疑,但一时之间何处去辩?刀是真刀,人是故人,想来不会有假。
父亲啊父亲,难道此刻时机便到了麽?
一手去抚轩辕戈。熟悉的冰凉的触感让他慢慢收敛思绪,最终深沉而颤抖地叹了口气。
那一晚,他作了一个梦。
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径直朝他走来,眼睛闪闪,笑意弯弯。她就像第一次乘坐木鸟后那快乐的人儿,仰首大喊我多么愿意做一只鸟儿,高翔天际,畅快呼吸——喊了一次又一次。串串儿的深蓝浅紫的飞燕草,非常轻盈柔软——这是他后来闭目前最后一刹的感觉。
阳光,欢颜,少时纯粹的笑——他觉得自己置身于这种氛围之中,温馨,而喜悦。
次日清晨,水雾茫茫之中,一舟,一人,一马,横渡黄河。
王猛在帐中自在翻书。一人伏地而报:“已经过河了。”
“很好。”王猛点头,取出案下早写好的折子:“快马加鞭送至长安天王手上。”
“是。”
“同时遣个人接近慕容垂,巧妙一点,告诉他他的儿子已经‘叛逃’,若他不走,待天王得知,必遭连累。”
“小的明白。”
“去罢。”
啪、啪、啪,一旁有人鼓掌。
“好一招反间计!慕容垂不得不逃,天王不得不抓……全入景略彀中耳。”原来是权翼坐在席上品茗:“不过那个金熙……很好收买么?”
王猛摇头,“非但不好收买,相反难啃得很。不过我抓了他老父,头日砍了一指送去,第二日再一指,到第七日的时候,他终于答应。”
“此等权谋诈术,恐怕给小人带来仿效借口啊。”
王猛只笑笑。
“景略不惧于名有损乎?”
“谋国为重。”
“慕容垂此人,功高才大,无罪见疑而逃到我国,我观其并无异心,景略何以不容。”
“现在无异心,并不见得以后一样无异心。慕容垂世雄东夏,恩结士庶,燕赵间咸有奉戴之意,兼之诸子亦有才干,人之杰也。蛟龙猛虎,非可驯之物,不如除之。”
权翼露出复杂神情。
“你说得固然有些道理,但天王以德孚众望,你又怎知慕容垂一定不会因为受恩深重而决意真心报效呢,如此作法岂不是有堵塞人才门路之嫌?”
“权大人是在说我嫉贤妒能么?”
“我在想所谓长远与眼前的关系。”
“可见权大人还是明白的。”王猛慢吞吞道:“让我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若某一天,秦面临巨危难之机,窦冲张蚝,一定聚在苻氏旗下;姚苌杨定,轻易不会离开;权大人你,见情形说不定能找个更好的主子继续高立庙堂之上;而慕容垂……他也许不是第一个反,却绝对是最有威胁性的那个——”
“所以只要有你王景略在的一天,决不会让那种情形出现,不,应该说是把任何苗头的可能性都完全灭绝。”
“不错。”王猛不动如山。
只是,他料得到常情,料不过人心。
慕容垂得到消息,果然出走,奔至蓝田被追来的骑兵赶上,押回长安。本以为必死无疑,殊料苻坚不但不罪,反而亲为松绑劝慰道:“将军家国失和,委身投孤,怀念故国是情理中事。令郎不忘本源,不足深咎。况父是父,子乃子,罪不相及,将军何必过惧而狼狈如此乎?”相待如初。
慕容垂转危为安,慕容令却深陷泥泞。他到了邺城发现上当,被慕容评下令擒拿,押往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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