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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风归-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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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心头浪涌,竟似被这咄咄气概镇住,神色凝重起来:“朕素知吴王骁勇,然即便太原王,也未曾在战前此般海口。”
  慕容垂见他口气松动,笑笑转眼:“陛下放心,晋军主力是步兵,而我们是骑兵,即使真的战败,也来得及跑。”
  皇帝啼笑皆非:“这话倒是实在。”
  慕容垂趁机道:“望皇上成全!”
  “也罢,”皇帝挥挥手:“吴王既来得巧,说明世事总是有些机缘。朕便下旨拨与你五万兵马,不知可够?”
  慕容垂面露喜色,点头,单膝叩地:“谢陛下!”
  长安,未央宫前殿。
  “当年桓温攻打我们秦国的时候,大军都到灞上了,哪儿见过他燕军一兵半卒?今日他们被打倒晓得找我们求救,我看是活该。除非向我们称藩,不然才懒得理他们咧!”大将张蚝鼻子哼哼。
  狭长眉眼的姚苌往上位者方向看了看,忖度着天王是个什么心思。
  晋朝桓温,这四个字不啻于所有北方统治者心头的一根刺,时不时扎一下泛疼——尤其对于秦。之前一次北伐,天王的父亲苻雄心力交瘁而死;又因太子阵亡,当时的皇帝苻健不得不另立独眼的苻生为储,致使继任一个残暴之君;又正因苻生残暴,天王兄弟为自保而宫变,才发展出如今的天王和大秦。说起来,如果没有桓温,那似乎也就没有了今天坐在上位上的人?
  这个世道……他冷笑,轮轮转转,最后却分不清到底是谁伤害了谁,谁又成全了谁。
  还有王猛……他看向对面静立端庄的仆射大人,这种沉稳的样子,真的很难想象当初他去灞上拜访桓温时满身抓虱子的情景啊!
  “姚将军看法如何呢?”
  听到自己的名字,他肃然而出,禀道:“以臣之见,救,若退敌,可得到燕已许诺的虎牢以西之地,有利;不救,晋燕相争,我们亦可混得渔翁之利,也不亏。故而——”
  旁边传来一阵低笑,姚苌侧首望去,却是邓羌。
  他眉一皱,竭力忽视此人。
  邓羌不管不顾,上前道:“禀天王陛下,臣认为为长远计,理当出兵。慕容恪已死,如今燕国手握大权的是上庸王慕容评。放在以前,慕容评倒也算是员武将,可自恪死后,此人早变得嗜财如命,根本不是桓温对手。一旦桓温进据山东,屯驻洛邑,击灭燕国,再具有燕的物力和兵力,到时只怕便成我之大患了!”
  一席话说得姚苌无语,众人动容。
  “邓将军分析得很对。”王猛缓缓开口,所有人把目光调到他身上:“桓元子的两次北伐已让他位极人臣,如果此次再行成功,以他之性格,必会挟其余威,锋头直指我国——正所谓唇亡齿寒,所以我们一定要出兵救燕。”
  他又一笑:“再说,与其让晋得逞所利,为什么不我们自己来干呢?燕因退温,必定兵力大损,消耗甚巨,如若能抓准时机,到时——”
  众将的眼睛点灯笼般,一眨两眨之后,兴奋地亮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鏖战枋头(下)

  “报告将军,西北方向出现了秦国军队!”
  “哦?燕军方面有何动静?”
  “依旧高挂免战牌。”
  桓温按剑而起,来回踱步:“秦军来多少人马?”
  “并不太多,一至两万左右。”
  “可探得仔细?”
  “若无后续,当是此数。”
  “下去吧。”
  挥退斥候,他望向桓冲与郝隆。
  郝隆道:“秦军人少,不足为虑。”
  桓温点点头:“然而他出兵的姿态,很值得琢磨。”
  郝隆笑:“看来氐秦倒也有两个人,深谋远虑。”
  桓冲瞅一眼自家兄长,见他沉思,知他忆起王景略,但笑不语。
  郝隆又道:“慕容垂老是按兵不动,是不是暗中搞什么名堂?”
  “燕军连败之师,但总这么耗着也不是法子,不如兵分多路向慕容垂进攻,诱他出来,一举击破。”桓冲想了想,“只是,我总担心我们的粮道——”
  “粮道深在我境,不必担心。这样,按你说的,兵分多路,探他虚实。”
  “大伯父!”彼一声豪猛粗犷,走进一名麦肤男子。
  桓温呵呵一笑:“镇恶郎来得好,有一事嘱与你办。”
  镇恶乃桓石虔小名,他是桓温之侄,自小勇气过人,曾于猛虎身上拔箭;长大后更是了得,军中一提及他名头,对患疾者竟有怖畏愈痊之效。
  向桓冲郝隆行礼,桓石虔道:“大伯父尽管吩咐。”
  桓温便将出兵之事跟他说了,他一拍胸脯:“鲜卑小儿不敢迎战,正无趣之极,偌让我碰见,给他好果子吃!”
  “父亲。”
  “五叔。”
  帐帘一掀,慕容令与慕容楷相偕走了进来。
  慕容垂正俯身瞧一张地图,抬眼:“怎么样了?”
  慕容楷把连钩戟搁置一旁,笑道:“叔父好谋划,那晋军已连着吃了好几次亏,现在恐怕听风就是雨了。”
  “骑兵对于步兵最大的优势便是速度,桓温既然耐不住,我们就跟他耍耍。只记住一条,不要硬碰硬。”
  “侄儿明白。”慕容楷应着,碰碰慕容令的肩膀:“你立了大功,还不与叔父说?”
  慕容垂闻言望向儿子。
  慕容令怀抱轩辕戈,淡淡一笑。这一年来,做父亲的眼见儿子一身冷厉之气悉敛,从少时的锐利轻狂渐渐转变成稳妥内蕴的深沉如海。虽然他并不清楚是什么促成了这种转变,但他乐见其成:最得意的儿子长大了、成熟了,他之为父能不欣慰感叹?
  慕容楷在一旁按捺不住:“阿令已活捉段思那叛贼,等候叔父处置!”
  “抓到了段思?”他惊起。
  仍是慕容楷道:“不错,一个叛贼还敢带队四处招摇,我们便伏击了他那一支,这厮想跑没跑掉。叔父要审么?”
  慕容垂立了会儿,沉吟道:“不必。”
  慕容楷微愕:“叔父之意——?”
  “此种反复小人,桓温必不会信任于他,不过使唤他带路而已,我们又何必浪费时间。”
  “侄儿明白了。”他一知意,拱了拱手,马上退出去处理事务。
  慕容垂重新将目光调回地图,金城,枋头,金乡……这条线路他现在闭着眼也能描绘出形状,不知老七行到了何处?
  “父亲——”
  猛然警醒,不意慕容令仍在原处:“还有何事。”
  慕容令也把目光投向地图,眼神略深:“各个击破虽然有效,但只是小胜,于晋大军无损。一旦桓温打算强攻,不知父亲何策遣敌?”
  慕容垂道:“桓温并不把我们放在眼内,好乎,坏乎?”
  “敌之轻敌,自然好事。”
  “今时今日,这竟也变成我们所倚赖的一点。”慕容垂似乎苦笑地:“阿令你记住,世上没有所谓的百战不殆,每一次胜利远非事后看起来的那般轻易,不置其中,不知其凶险。所以,当你真的握住优势时,不可志得意满,不可掉以轻心;;反之,当你身处困境时,亦不可轻起放弃之念,抓住了反败为胜的一线生机,才是真正的好汉!”
  “儿子谨记父亲教诲。”慕容令答,剑眉一挑,斜飞入鬓,“那么父亲,看来您已抓住了那一线生机?”
  慕容垂摸着下颌:“我在——等。”
  “将军,将军!”一名小兵冲入大帐:“骁骑将军——阿,骠骑将军——也在。”他咽了口唾沫。
  姚苌哼一声,他与邓羌一左一右大马金刀而坐,隔得十分遥远。小兵一边不解两人隔这么远怎么议事,一边又想这出兵月余两位终于肯坐在一起了。不知怎么搞的,两位将军事事意见相左,从一开始的行军快慢杠上,到后来去不去拜访慕容垂的各执己见,再到现在是战是守僵持不下……唉,丞相大人怎就把俩对头给一起派出来了呢?
  “梁成,什么事呀?”邓羌对麾下小弟一向爱护,见他低头不说话,以为他被姚苌的狐狸脸吓住。
  “禀将军,晋军的大营已经空了!”
  邓羌立起眉,“你说什么?”
  “晋、晋军撤退了——”
  姚苌不紧不慢问:“晋?不是燕?”
  “确实是晋。据探子报,辎重全被烧光,应该是昨夜连夜撤退的。”
  邓羌已经站起来,一脚踩在杌子上:“燕军呢,他们在干啥?”
  “并无大动作,非常平静。”
  “哈,好玩了。”邓羌玩味地道。
  姚苌脑中快速把消息整清梳理一遍:“再探,桓温一言不发撤军之因。”
  “是!”
  梁成退下,邓羌道:“你对这个慕容垂不好奇么?桓温何故退却,他又何故不追?”
  姚苌道:“我倒猜得出他几分想法。桓温非浪得虚名之辈,即使退却也必有大将断后,急冲冲追上去定讨不得好,说不定反而中招。”
  “难道竟不追不成?”邓羌道:“小心一些也就是了。”
  “桓温已退,燕国脱险,慕容垂经此一役,天下闻名。”
  “咄,还没面对面见过他哩!要真让晋军吃了大亏,才叫有些好手段。”
  “你等着罢。我料他必有后着。”
  “起来,起来!后有追兵哪甚睡觉?”桓石虔喝口大骂。
  桓冲自后赶至,见着步卒满脸疲倦憔悴容色,心中太息。
  那士兵挨一记长鞭,渴睡之心被痛感驱散许多,环顾同伴们一个个强撑着站起来,神色却是个个委顿,心中一激,叫道:“兄弟们几天几夜连跑了七百里,实在跑不下去了!”
  话音刚落,兜头一鞭再次罩来。啪啪啪!接连又是数鞭。
  桓石虔边抽边冷笑:“跑不下去?留了小命去做俘虏?我且先取了你命去!”
  周围一干人等眼见同伴皮开肉绽,却慑于镇恶郎凶威,不敢上前相阻。
  桓冲见状,发声挡了他,道:“将士们饿累已极,你有火也不能冲他们发。”
  桓石虔恨声收了鞭:“这打的什么仗!熊老子的我正面没跟他们比一场,就要跑了!”
  他不清楚退兵的原因,桓冲却是心中有数。慕容垂瞒过他们耳目,暗中派人夺了金乡运河的闸子,运粮船通不过,没饭吃自然也打不上仗了。兄长好名,自不愿把失算的事传扬出去,只是下令撤兵,搞得很多人莫名其妙。
  忽略侄儿的粗口,他悠悠道:“你只知道以命相搏,须知真正做大将的,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是上策。”
  桓石虔掏掏耳朵。桓冲知道说了白说,不再多言,对士兵们道:“大家再挺挺,过不远就到了我们的边境,到时让大伙儿休息个够!”
  士兵们一听,这才提了些精神。
  忽而马蹄沓起,如岳撼山崩,众皆失惊。桓冲正要派人去探,一飞马急驰而至:“禀大人,燕军杀过来了!”
  “赶紧集阵!”桓冲暗道不妙,此刻正是士气最低落之时,一面又吩咐道:“快去报告大司马!”
  桓石虔摩拳擦掌:“叔父,侄儿去迎迎这个慕容垂!”
  “好罢,你先抵挡一阵。”桓冲点头,唤亲兵去召各路将军,回过头来还想嘱侄儿不要轻敌,桓石虔早已拍马而去。
  月白风高,喊杀阵阵,旷地之中骑兵对步兵简直是虎入群羊,好比那利刃破帛。
  晋兵本因奔命而劳累不堪,又不知燕到底来了多少人马,没两下已兵败如山倒,个个乱窜。桓石虔掣剑而上,手起刀落砍倒大片,下人头不过割草芥耳。众燕骑纷纷避退,满场杀气迷漫之中,他到处鬼神皆嚎。
  这时左右有两人围上,一齐大喊:“弟兄们不用慌,此人已被我们包围,加把劲杀了他,以绝后患!”
  桓石虔蔑笑:“这么些手脚就想困住我,实在可笑!”吼一声,略略侧身一闪,转眼一剑洞穿两处心窝。
  惨叫连连,惊得众人胆寒,一时无有敢上者。
  桓石虔仰天长笑:“不过乌合之众尔!”
  话音落处,一戟横空刺来,桓石虔挥剑相迎,当地一声,火光迸现。镇恶郎但觉右臂发麻,心喜遇到对手,忙抬头望去。
  只见一年轻将领,头戴双鹖冠,身穿双重襦,外披褐色铠甲。手持长戟,当胸峙立,真真是锐目含光,烁然有神。
  “汝是何人?”
  “前锋慕容楷。”青年应着,“阁下身手不凡,愿讨教一二。”
  “正合吾意。”桓石虔双手一抖,三朵剑花刷开,分袭慕容楷头、胸、腹三路。慕容楷不敢大意,起手抡出一个戟圈,剑花瞬间消失无形。桓石虔叫一声好,臂一翻又是九朵紧罩而上,慕容楷从容不迫,一一挡开。
  外围聚了一圈人,其间有两三个想上前搞搞偷袭,均被桓石虔一招结果了性命。于是全在慕容楷的喝令下不许插手,充当起了活背景。
  金铁交鸣,嗡嗡不断。
  桓石虔越打越起劲,啸声一扬化开慕容楷的四个戟圈,直取他右臂!
  众人齐呼。
  慕容楷不想他破了自己招数,肘未及缩,眼看剑已贴近跟前!
  叮!白光闪起,斜地里探出一物,生生将他的剑外带开去。
  “好,好本事!”桓石虔转动虎口,刺痛感丝丝传上,“莫非是慕容……将军么?”
  他本想问是否慕容垂,但眼前人年纪明显不对。
  轩辕戈和它的主人一起转向他。
  如果说前一个可称英气逼人的话,那么这后一个就是气魄过人。桓石虔拱拱手:“龙亢桓镇恶。尊驾怎么称呼?”
  “区区慕容令。”
  “慕容令——”他爽快大笑:“请!”
  此番三人混战一处,外人看来是团光闪闪,身影交织,你进我退,眼花缭乱。
  桓石虔将一柄钢剑舞得密不透风,慕容令与慕容楷始终攻不进去。慕容令心忖得找到他罩门才行,矮身长入,双手连转,但见短戈套在了长戈之上,陡地锋长半丈!
  桓石虔大吃一惊,剑幕被破开,慕容楷抓住时机,一戟扫来。
  桓石虔好生了得,生死之间剑吐龙吟,沉力反转竟把他的连钩戟压住,随后往上一吸一提,恰恰用其挡住劈空而来的轩辕戈!
  眨眼之间,戈戟争鸣,两子各退数步。
  桓石虔欺身而上,一剑直指慕容楷,慕容楷一惊,忙不迭提马让开。谁知镇恶郎这招只是虚招,剑收人闪,一晃去得远了。
  两子微愕,并不穷追,半晌相视而笑。
  晋军半战半退,战的大部分玩了命,退的好容易逃出十几里,猛然前头一声锣响,一阵箭雨密密袭来,星星点点的火箭,就像老天下火雨。
  “中埋伏了!”
  “被包围了!”
  “救命啊——”
  手中的刀剑被人血泡成深红,盔甲上溅满了血渍,鼻中闻到烧着的人肉焦味。
  晋兵几乎精神崩溃,一颗心死了活,活了死,不知还要受多少刺激。
  “不好了,大人被抓去了!”谁叫。
  “快追!
  “阿呀!”
  “大人——”
  一阵豪迈而激昂的笑声,来者一矛挑落桓冲手中双剑,示意左右将人擒住。他神情憔悴,双目布满红丝,显见多日未曾好好歇息,但眼中光芒凛然:“桓大人,对不住了。”
  桓冲一看:“是你!那个带头偷袭我们金乡运河的人!”
  “咦,大人识得本王?”
  “怎不认识!范阳王慕容德——”狼狈归狼狈,桓冲竭力挺直身躯:“你这个埋伏设得不错呀。”
  “过奖过奖。”慕容德哈哈笑着,脸上却没一点谦虚的意思,“本王素闻令兄雄姿风气,虎视江东,这种时刻怎不见人影?”
  “呵,我兄长何等人物,岂会在此束手就擒。”
  “原来桓大人是顶了大司马的缺……唉,想不到啊想不到,以前听说桓司马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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