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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尘路漫漫-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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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件事。你有权利知道,也必须知道,是我,一直没准备好,到底要怎么告诉你。”司徒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一改这几日凝重的表情,忍不住想要逗逗他,只见她伸出双手,戳了戳君禾的脸颊,又移动手指到了他的胸口前,轻轻戳了下。
木君禾看着她那副自得的样子,又想到如今两人连成也亲了,孩子都有过了,一下脸也发烫起来,幸而月色笼罩,想必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发烫的面颊。不自然地别过头,咳嗽了一声。
司徒又笑了起来,“好吧,既然你一定要告诉我,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听一下好了。你要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你就慢慢说,我不着急。”说到这儿,戳着他胸口玩的司徒将手移到了他的腰际,又紧紧抱住了他,把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在了他的怀里,闷闷的声音从他的胸口传来,“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听着。”
他的心不由地抽了一下,又加中了手中的力量,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夕儿,你不必再担心,天神对我们的追杀了,我已经知道,那一日,在他杀了我们的孩子之后,我也亲手将他杀了……”
未等他说完,怀里的她已经是不安分地探出了脑袋,开口问道,“你说什么?你把他杀了?你竟然把他给杀了?他……会死?可是,如果他死了,那对于我们来说是天大的喜事,为何你觉得难以开口同我言明?”激动过后,问道了这里,看着君禾依旧丝毫没有喜悦的表情,敏感如她,也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你是怎么把他给杀了的?”木君禾虽然厉害,可却也没有到可以和天神匹敌的地步,就连那魔神,也不过同天神不相上下,谁也奈何不了谁。更何况,修炼了邪功禁术的天神,恐怕,就算魔神亲临,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正是我要告诉你的,你还记不记得那个传说,在我,你还有剪影身上的传说?”
“你是说,破军星……?你不是要告诉我,就在我半死不活的时候,你眼看着我和孩子相继出事,发了狂,破军之力从你体内苏醒,然后你就把他杀了吧?”
木君禾艰难地点了点头。
“君禾,你明知道孩子的事,是我心中的伤,为什么还要拿这种事,在这个时候跟我开玩笑。你知道破军之力有多可怕吗?任何人,就算是潜心修炼的正统神裔也是没有办法抵挡这股毁灭的力量,他会让人丧失一切意识,心中只会继承破军的意念,把整个三界六族毁灭在他的脚下。这可不是儿戏,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你,剪影不都好好的吗?我们的身上根本丝毫没有一点儿破军苏醒的预兆啊。所以,这只是你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自己当时把天神杀了,道听途说的吧?是不是那个慕三告诉你的?她不是好人,你不准信她,听到没有?”
司徒一连说了这么多,每当他要开口解释的时候,她便用更快的语速接着说,让他完全插不上话。他知道。他都知道,这对于她来说,真的是很难接受,甚至是无法接受,在出了孩子没了这么大的事之后,她真的已经是不堪负重了。可是,难道要等到有一天,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亲眼看到自己失去意识,变成毁灭的工具吗?那样。只怕对她来说,打击更大。
“夕儿,你听我说。”他扶正她的双肩。忽然大声打断了想要继续说话的她,“这一切,不是谎言,也没有借口。这一切都是真的,破军之力已经在我的体内苏醒。我把天神杀了的事,整个六族都知道了,你早该怀疑这一切的不寻常了,不是吗?我知道你也很难受,可是我更不想看到你现在这样,拼命欺骗自己的模样。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你不需要在我面前掩饰自己的脆弱。夕儿。”
只见泪水已经在她的眼眶之中打转,她却倔强地开口说道,“我没有,没有什么脆弱,更谈不上需要掩饰。因为我根本不信,你的话我一句都不信。木君禾。你这个混蛋,你一定是怕我离开你是不是,所以你故意这么告诉我,让我担心让我害怕让我舍不了你,这样我就会呆在你身边,哪怕你要跟我吵架,我也再也不敢自己一个人转身丢下你走了,是不是,这才是你的心思,你的目的,对不对?你这个混蛋,你不知道我刚没了孩子,你还拿这种事来伤我。”
“对不起,对不起……”木君禾一边道歉,一边又拥她入怀。“夕儿,我们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事,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是好怕的。你冷静一些,静下来好好想想,我为何会突然失忆,又为何连日来越发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这几日,你不是也一直要我对自己用清心咒吗?夕儿,破军之力已经逐渐开始影响我了,我希望在我真正被破军控制之前,能够把一切都告诉你。你说的对,我连怎么杀死天神的记忆也没有了,也不能明确的证实自己真的是破军转世的身份,可是,你不信我,难道连碳也不信了吗?”说到这里,他不由地苦笑了一声。而他怀里的司徒明显,颤抖了一下。显然,她也清楚,碳是不会拿这个事骗自己的,因为他比谁都更担心她的安危。这种担心,足以让他愿意扼杀一切能够让她产生危险的威胁……怪不得,他会忽然留在天之涯村不走了,连日来,他看木君禾的眼神也很奇怪,那种眼神就好像随着防备着君禾,准备君禾一搏的眼神,他还是把自己当成了孩子。
她的沉默让木君禾知道,她已经冷静下来,开始一点点分析眼下的情况。他没有开口打扰,只是这样静静抱着她。
过了一会之后,司徒从他的怀里起来,“你说得很对,现在知道,总比等到事情发展到不可扭转的地步要好。上天总是对我们不公,虽然我相信了你是破军转世的说法,可我还是不信,你会变得丧心病狂,想要毁掉一切。我不信,你会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你就是我的木君禾,就算受破军影响,可也是不会伤我一丝一毫的君禾。所以,这一切还是有转机的。”
“可是,就在刚刚,我还对你有所隐瞒,甚至这几日,我的脑袋里有过好几种疯狂的念头,我想把你带到一个永不见天日的地方,只要我和你,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你也不会离我而去。我甚至无法忍受你离开我的视线。夕儿,我只怕,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只是刚刚想起了从前的事,又失忆了,心中难免……难免患得患失,你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也只是因为你爱我,这不是你的错啊。”
只见他面露悲伤地摇了摇头,“夕儿,我很清楚,自己爱你的方式,曾经,我可以不说一言一语,不管你的心在不在我的身上,数年如一日的守护你,保护你,站在你的身后,不求一丝一毫的回报。可是,现在的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惧,恐惧到想要把你关起来,根本不说正常的爱,那只是占有,疯狂的占有,不考虑你的感受去占有你。我不容许自己。这样对你,那也是一种伤害。”
听着他这么说,她伸手轻抚着他的后背,又抱住了他,“傻瓜,别这么想,如果没有爱,又怎么会害怕,会恐惧。如果囚禁是你的方式,那么我也只好陪你疯狂一把。因为,我爱你,正如你爱我一样。我这个人。已经没什么优点了,想来最大的优点,就只有我爱你了。我明白你的这种感受,爱本来就夹杂着不可避免的伤害,而我们每一个人。也都会有自己的私心。就像我,在爱上你之前,我们三个人的其中一人可能会是破军,我有想过,或许是你,也或许是我。也可能是剪影,而想到这个的时候,我没有太大的情绪。因为正如我所料,宿命的事,该来的总会来,总是落到我们其中一人之上,到时候。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是,自从我爱上了你。当我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会想或许是我,或许是剪影,可唯独从来不会想象那个人是你。因为,我根本不敢想。而,正是因为我爱着你,我才会不敢想,你说的很对,我们都不怕自己死去,可是,我们都怕对方去死,不是吗?我没有办法接受那将会是你的命运,失去自己的意识,毁灭一切,不断地背负罪孽,遭受所有人的唾骂、背弃甚至是追杀,你明明没有错。我可以想象那个人是自己或是剪影,却惟独不能想象是你,对剪影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直不公呢。君禾,这就是爱啊。”
从未听见她对他说过如此直接,坦白的爱意。一时之间,他竟是有些愣住。
“君禾,你要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我。眼下,还没有发生什么,我们就要把一切都斩断在这里,不能让那些可怕的事情发生。我就不信,自古至今,就没有人逆天改命过。我不信命,至少在这件事上,我绝不信。从前,都是我给人写命,却惟独没有人给我写过命。那么,我的命又是由谁谱写?所谓的命理,不过是神界那帮自以为是的神裔所搞出来的花样,如此轻易决定了旁人的一生,不关自己的痛痒,根本没有尊重过被宿命束缚的人。幸而,眼下你失控的只是对我的占有率,君禾,别太担心,这不算什么,真的,你也别总是担心自己伤了我,好吗?我们一定能挺过去的,然后找到办法,压制你体内的破军之力,然后重新封印它。”
她见木君禾不吭声,只得撒娇地晃了晃他的手臂,“我连孩子都没了,这一次,你听我的,好不好?”
一提到孩子,他心中也难受起来,他知道这是她的伤,她有多不愿意把孩子的事摆出来,可眼下,她不想自己顾及她,又担忧自己,竟是这么轻描淡写地玩笑般的说了出来。
他一把拉过她,拥她再怀,郑重地答应她,“好,都听你的。”
她埋在他的怀里,将眼中没有忍住的一滴泪珠留在了他的衣襟之上,傻气地说道,“君禾,你真好。”
他虽不说穿地听着,心中却是清明,这样的她,只不过又在掩饰自己的悲痛,她想要给他信心,让他相信她,所以才表现地这件事她根本没有觉得有多难的轻松样。
木君禾在心中叹息一声,真不值得,自己和她之间,到底谁更傻一些。
“我答应了你的要求,可有一件事你也要听我的。”
司徒抬头,好奇的望着他,不知还有什么重要的事,他要让自己乖乖听话。
“什么事?“
他弯下身子,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间轻轻响起,“我想要你。“虽然两人早有夫妻之实,可眼前之人已不再是慕雅,而是彻彻底底的君禾,让她难免觉得有些羞涩,毕竟慕雅和君禾虽说是同一人,可性子却完全是两个性子。
她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踮起脚尖,在他的面颊上落下一吻,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我也不想在这里要了你。我们回魔界好不好?我知道你是我的皇妃,既然我们是在那里成的亲,自然也要回那里去。毕竟我可是一点记忆也没有了,我可要把这一次当做是我们的第一次。“她装作不好意思地靠在他的怀里,任由他带着自己离开这里。她知道,心细如他,所在意的根本不是在哪里的问题。而是怕自己日后失控伤了她,他怕仅凭她自己的力量,奈何不了失去了意识的他。而回到魔界,至少那里还有一个人,不会容许他在魔界乱来。眼下,也只要那个人或许还有压制他的办法,毕竟那人是除了天神之外唯一能在六族顶峰的神了,魔神虽说城府至深,可怎么说也是他的父亲。他宁愿自己遭受危险,也不愿让她忍受一丝伤害。她都懂。
两人所想。几乎不差。不错,木君禾深怕自己某一日丧失意识,却没有将他的夕儿给安顿好。为她想好退路,顾她周全,在他心里,已是大于一切。
就这样,两个人一起回到了魔界。在魔界生活了一段时光。而君禾体内的破军之力似乎并没有特别大的动静,司徒也丝毫没有感受到他有什么变化。真正让她察觉到木君禾的变化是某天在七皇殿,他面对一个属下的态度,那个他,实在有别于真实的木君禾,她清楚的知道真正的木君禾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却是坚毅内敛的人,就连他爆发愤怒的法式也是什么沉默的。而那一天,让她有了一种慕雅又重现的感觉。那一股子的戾气和凶残的愤怒,那一双隐隐带着对毁灭的**,没有逃过司徒的目光,而那个手下在承受了他的怒火之后,被他瞬间拧下了脑袋。
有那么一瞬间。司徒觉得,木君禾或许是恢复了记忆。可就当木君禾发生身后的她之后。又恢复了一脸的平静,就好似那些事并没有发生在司徒的眼前一般,他转身凝视着她,身后的手轻轻一挥,那位魔族手下的尸体已化为沉屑消失不见,只剩下留在地面淡淡的血迹。他一下便察觉她的目光停留在那些血迹之上,微微一皱眉,又一挥手,血迹也消失不见。
之后的他,再无任何异常。日子久了,她也知道了,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像是原本的君禾。可是,那也仅仅是像而已。
在魔界的他,本就以乖张残忍,充满戾气闻名,他的这种行为,正好是落实了自己的名声,那些手下根本无从疑他。只有她一人,清楚的知道,他不是魔界的乖张七皇子,他只是木君禾。可眼下,就连她自己也不禁疑惑起来了,不是吗?
这就算破军带来的变化吗?那么,此刻在自己的面前的木君禾真的清醒着吗?他知道自己这些变化吗?还是,在自己面前伪装自己,是他所剩下的唯一理智吗?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开口询问他,她开始害怕,眼前这唯一的平静生活会被自己打破,忽然之间她觉得有些微妙。若是没有君禾记忆的慕雅,恐怕她也会习以为常,没有丝毫的担忧吧。可偏偏,那是没有慕雅记忆的君禾,对于身体之内有着破军之力的他,就算不寻常的。
一想到那个夜晚,自己信誓旦旦的说着,一切还没有到下结论的时候,有了破军之力并不代表一定会被破军之力掌控,只剩下毁灭的念头。可眼下这股不安的感觉,每一日都一点点缓缓的在侵蚀她一般,总是让她觉得被人掐着脖子一般,窒息的感觉时而侵袭着她。
这几日,她几次试探,试图找到木君禾有没恢复慕雅的记忆的真相,可几次试探下来,她都一再确信,他没有记起那些记忆。而她唯一能给自己的解释就是,他虽然不再记得身为慕雅时的记忆,身体却习惯的记住了他的“所作所为”,在面对他不在意的那些人的时候,就会不经意的透露出这些特质。
而另一件让她猜疑的事就是魔神大人的对待这件事的态度,对于慕雅回到魔的事他并没有任何表态或是动作,魔神并没有像司徒像的那样,找魔族密切注意起君禾,更没有派人来七皇殿召见过一次君禾,就好像这个儿子还未回到魔界一般。倒是木君禾原本那几个心怀鬼胎的兄弟们,一直蠢蠢欲动,似乎像利用君禾这个新的身份一举将他拿下,最好扣他一个危害魔界的罪名。面对他们三天两头的派来的暗卫的骚扰,司徒是头疼不已。
那些暗卫,一个个如同死士一样,今日打跑了大皇子的人,明日还会有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就好像永远没有个尽头一样,那些暗示鬼鬼祟祟,每日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几位皇子似乎还处于观望的态度,对于拥有新的力量的七弟,他们很是忌惮。
一想到他们回来之时,他那几个兄长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的样子,司徒也忍不住抽动嘴角,有时候憋笑也是一个技术活啊。他们是巴不得木君禾一直在人界不停逃窜着吧,最好其他族氏的人把他给围剿了。那么,他们登上魔神之位的最大阻碍便消失了。
可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厮居然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就这样回来了。而这几日。那几个皇子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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