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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尘路漫漫-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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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木君禾,我是魔界七皇子,孤莲。”
“不,你就是木君禾。”那面具男子的语气十分肯定。可未等异眼男子再一次开口,另一道声音忽然响起,“不可能……不可能。”异眼男子转头,望向那一处声音的来源,原来,她竟是醒了。也是,海兽一死,她自己也不会再遭受反噬之力,被困住。只是,她这一身伤,恐怕确实每个一年半载是治不好了。所幸,他担心她的安危,没有来的太晚。
他径直走到她的身边,弯下身子,想要扶她起来。可她却一脸惊恐地望着他,“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他的手一碰到她的身子,她便往后缩了缩,他一脸不解地望着她,开口,“师父,我不就是隐瞒了一下自个的身份,你没必要像见到鬼一样见到我吧?况且,我怎么说也比鬼要让你惊艳吧?”
没错,那人正是她的徒弟,慕雅。她还记得,这一身衣服,她怎么忘得了!这分明就是慕雅,可是,为何,他有一双异眼!这世间,除了她的君禾,还有谁,有这样一双令人深陷其中的眸子?她缓缓伸出手,竟是抚上了他的双眸。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师姐……师姐……”这时,笔魂的声音才将她唤回了神,她别过脸,看见了那浮在空中完整的一只笔,那一瞬间,她的眼眸一下亮了起来,可却也在同时,黯淡了下去,她淡淡地开口,“我没有资格再做你的师姐,当年,是我亲自把你推入了忘川之中,让你受到了这忘川之水的伤害,以至于不但被迫变回了原形,还差点魂飞湮灭。”
没错,这断笔正是当年的死神卡卡西,而那君无名正是整个卡努努一直苦苦寻找的纯水峰峰主司徒蓝牙,也是天界的司命凤泽夕。
“你知道的,我其实从来没有怪过你……是我,像你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知道了后,会将我赶走,师姐……能成为你的师弟,是我化成人形之后最快乐的事,虽然现在我变回了原本的笔魂,再也无法变成人形伴随你,但是所幸的是,我还是你手中最有力的武器,我会竭尽我所有的力量护着你,师姐。”
听到这儿,她落下一抹眼泪,“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毁掉你,包括我自己。你永远都是我最信任的师弟,今后也是,我不在乎你到底是人还是笔。”她说完这一句,那浮立着的笔魂,脸上的面具竟是轻轻脱落,面具下,是一位清秀的男子。原来,一向神秘的卡卡西峰主竟是长成这般模样。他对着她缓缓一笑,重新回到了笔中。而那只笔,也落回到司徒的手中。而此时,重伤未愈的司徒却是再一次昏厥了过去。
这十年来,第一次,能够安心的让自己倒下。
她终于,救回了她的一位亲人。
慕雅见她重新闭目,便知她是这日接连遭受耗力过度,虚脱昏了过去。他重新抱起她,带着她出了灵水塔。又将灵水塔关闭,收了起来。只见他走到了海边,可并未如司徒所言的那般,重返海底,将灵水塔双手奉上。而是,伸手,将灵水塔掷入了海水中,一声冷哼之后离开。
他带着她,离开了东海之后,瞬移回到了城中。找了一间城中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那掌柜的见他出手阔气,又紧锁眉头的怀抱一名女子,忍不住开口问道,“客官,这位是……”
他又微微一用力,抱紧了怀里的人儿,回头冲那掌柜的开口,“是我娘子。”
“夫人这是怎么了?是长途跋涉病了吗?要不要让小的们为客官找个大夫?咱们这城里的大夫可是出了名的活神仙啊。”
“不必了,她的病,只有我能治。”说完,他抱着她,上了楼。也不再理会身后的掌管和店小二。

第四十四章再渡奈何

司徒醒来的那一刻,睁眼之时,正好瞧见坐在桌边悠闲喝着茶的慕雅。此时的慕雅已经不再是盯着一双异色之眸。她从床上坐起,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那种眼神仿若穿透了他整个人,不禁让他打了个寒颤。
“师父,你没事了吧?”
“我没事。”她别过脸不再看他,淡淡地开口回应着,“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向我隐瞒你的身份。”
只见慕雅忽然眯眼看着眼下的她,“我是谁,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师父?”
她依旧低头不语,似乎只等着他给她一个答案,而他,忽然打了个哈欠,叹了口气,“我累的要死啊,为了救你和那破笔。至于我到底是谁,我之前也已经说过了,我是魔界七皇子,孤莲皇子。”
再一次听到他亲口承认是魔界七皇子,她再也想不到除了她的木君禾,还有谁会是魔界七皇子,他失去记忆之后,竟是变成了这样子?脸上不再有那道伤疤,能开口讲话,能控制自己的眼眸……她还能有什么不高兴,不满意的呢?十年两界相隔,竟是又如此的方式遇见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竟是心中苦涩不堪,心好似狠狠地抽搐着?
“师父,你……你哭了。”他的话让她身子一震,她抬头,伸手抚上了自己的眼角,忽然对着慕雅无措地一笑,“是嘛?我居然哭了?我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来我落泪了。”
他从桌边坐到了她的床边,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而她对他的靠近忽然无法适从,竟是不由自主地往身后坐了坐。“怎么,师父,知道了我的身份。让你是又惊又喜吗?我都不知道,我的身份有这么大的魅力,嗯?”他还靠近她的耳畔,轻声低吟一声。
而无法接受他的巨大的改变的她,忽然猛一抬头,正好又对上了他的那一双眸子,“师父,你这样,还真惹人怜爱啊。”
她的双手早就紧握成拳,好似在拼命克制着什么。“今天是十五吗?”
慕雅见她忽然转变了话题,只当她是不好意思,也不再继续说着那些轻佻的话。只是起身走到了窗前,打开了窗户,望着窗外的天空,“看来,天快黑了。到时候便知是不是月圆之夜了,你知道的,我们这样子的人,一向对时间没有什么概念。”
她点了点头之后,开口,“嗯。我出去一趟。你留在这,别离开,天亮之前我就会回来。”
她下了床。双腿无力,竟是一下跌坐在地,慕雅上前,要扶着她起来,“你都这样了。还想去哪里?你的伤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好的,好好修养才是。你的笔不是已经恢复了吗?你还有什么比命还重要的事要去赶着做?”
她的质问让她无话可答,她冷冷地撇开他扶着她的手,冷言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你有这个资格来管我的事。”
她这一句话说完,一直以来在她面前好脾气的慕雅,也经不住她这股冷意而破功“君无名,你就非得这样吗?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这些事同我又有何关?难道你都感受不到吗?感受不到旁人对你的好意吗?你非得什么都拒绝,去自己一人独力逞强吗?”
“你难道就从未独行过吗?你难道一直想着依靠旁人吗?你堂堂七皇子,不会这么无知吧?在那个人吃人的地方生存着,还用我告诉你为何吗?七皇子?若是习惯了有退路,那么迟早有一天你会无路可退!谁都不知道,哪一天起,你的后背会不会就是留给你所信任的那个人!没有谁能一直陪着谁。我走了,你要走要留都随你,你堂堂七皇子,想必是法力高深,技高一等,又何必要我这种小人物来教导,做你的师父?若不是你的实力远胜于我,我怎么会发现不了身边站着的是这么一位了得的人物?还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
说完这番话之后,她一声冷哼,已是从地上站了起来,往外边走去。
就在她推门而出的那一刻,她身后的慕雅忽然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臂,“你是不是怨我瞒着你,我身份的事?”
“我没有。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你想隐瞒,又有何错?你能耍着我玩,也是我自己乐意,不是吗?若是我,一开始就打定主意不理你,又怎么会有后面的事?”
“你这就是在怨我。你说你那个样子,谁敢靠近你?我不用这样的方式,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走近你。”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中已是透着深深的无奈。
“这么说,错还是在我身上。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不是吗?”她回头反问他,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一点点掰开他的手。
他望着自己那只被她掰开的手,片刻的失神,等回过神来时,她已不见了踪影。似是懊恼之前自己的失神迟疑,他紧追着出去了。可出了客栈时,望着茫茫人海,竟还是没有她的踪影。或许也正是心中多了一份憔悴,让他偏失了方向,竟然没有发现隐匿身形,躲在客栈后角的司徒。看着他追着人海出去,她才敢走出客栈后角。
既然忘记了所有,那便不要再记起了吧,不必再记起什么,或许只有这样,对他才更好吧?
而她,还要去确认一眼……确认,她的君禾是不是真的已经成为了眼前的那个慕雅,八月十五……或许,可以一试。
她,要赶在天黑之前,去一趟魔界!回到三生石旁的奈何桥,渡过整个奈河!她边隐匿了气息和身形,一边瞬移着往魔界赶,连云绸丝带都不敢祭出来用,生怕被慕雅发现了行踪。天色渐渐黑了起来,而月光也慢慢照映在了整个暗夜里。就连她也不能避免,只见她瞬移的速度越来越慢,额间是豆大的汗珠,气息也开始不稳。
到了奈何桥的那一刻,她的身形已经完全隐现了出来,在封闭身上所有灵力的前一刻,她取下自己腰间的笔,将她不久前再重新恢复塑成笔魂的死神卡卡西也给丢进了自己的双眸里。她不能让他再一次陪她冒这个险。
而封闭了所有灵力,如同一个凡人一般,这时,原本一时瘦弱嶙峋的她一下整个人好似又瘦弱得更骇人了,而那一身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风一吹,便显得那一身衣服里空荡荡的一般,又好似那风已吹过,连带着她也像落叶一般要被席卷了。
而她的那双手,已是形如槁枯,根本不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的手,反倒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
她下了奈何,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以忍受的疼,或许十五这一日月圆正是一个契机,她更确信了她的决定没有错,只怪之前没有预料上,以至于不止是失败了这么多次,更是浪费了那么多的时光。
她闭上了双眸,不去想前路还有多远还要走多久,让心逐渐平复下来。不去思考任何事或人。
可就在这时,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慕雅竟然追来了!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君无名。”让她暮然惊醒,忽然睁开了双眸,脑海里硬生生闯入了无数个片断和君禾的面孔。在前行的她,身上忽然一阵剧痛,痛得她无法再直立起来,身子一下跌倒,忘川之水一下就漫过了她的下半张脸。慕雅见状,一下冲到这奈河里,一把抱起她,往岸上走。
而全身无力的她,不停地拍打着自己形如槁枯的双手,示意他放她下去。“我……我……我要。”她这话还说说完,就已经被他打断,“连话都说不清了,你还要这样不把自己当回事吗?”
他抓住她的一双手,拉开她的那些衣袖,露出了她的整个手臂,“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为何?为何都是这些伤?还有你这副样子?你到底是把自己怎么了?”说道这里,他看着她一点点现出伤痕的下半张脸,又是气愤又是心疼,连自己的手都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他抚上了她的脸,“你疯了吗你?为什么把灵力全封闭了?为什么不张开结界保护自己?就这么要往死里折腾自己?”
“我……没有。”说到这儿,她忽然凄然一笑,“我只是想……想去……看看……我的君禾,看看他……好不好。我渡不过,我渡不过这奈河,我忘不掉,忘不掉所有的前尘往事,忘不掉啊。只有封了我所有的法力,才能将司命之力也封印起来,才有可能渡得过奈河。”
“你浑身上下的伤,都只为了去魔界,见这个木君禾?”他面色一沉,质问着她。
她点点头,要从他的怀里起身。而他不肯松开手,她不停地挣扎着,封闭了所有灵力的她,又虚弱至此,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又怎么挣脱得掉?
她咬着牙,心一横,竟是开口咬伤了他的肩头。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松开手吗?君无名,你也太天真了吧。“说道这儿,他更是把她圈紧在了怀里,他不敢太大动静,怕弄伤这样的她,也不在乎她咬伤自己。
“不就是个君禾吗?是谁,我带你去魔界找他。”他这话里,竟是带着一股子悲凉感。

第四十五章魔界之行

“不……”她开口,紧紧拽着他衣服前襟,“你找不到的……只有我,只有我才找得到。”
只听他一声冷哼,“我倒是不信,这天下还有我慕雅找不到的人。”说完,不等她回应,他便边抱着昏昏沉沉的司徒,边挥手向前,竟是开辟出了移空之门。
在他抱着司徒进入移空之门之后,那扇移空之门便消失在了忘川河畔。
魔界。
两名守卫在魔城之外放哨,其中的一名哨兵忽然一派另一位哨兵的肩,指着他的身后,开口,“余沁泽,你看,前面那个是不是七皇子啊?”
那位名叫余沁泽的哨兵一惊,往身后望去,边环顾前方边开口说,“老哥,你别吓我,那位七皇子我可不想碰见,大家都知道七皇子生性暴戾,阴晴不定,若是瞧谁不顺眼,随时要了你的命。”
他说完,回头望向另一位哨兵,只见那哨兵结巴着开口,“余沁…泽。”
“怎么了?话都说不清了。”
他急得冒汗,“真的是七皇子啊,你说咱们要不要避一避。”
“我看老哥你是想七皇子想多了吧,上边早就传出消息了,老魔神这两年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这个节骨眼上,这么受宠的七皇子不在老魔神身边守着,怎么会出现在我们这魔城边界上。”他这话刚说完,便见面前的那位老哥一脸的惊恐。
“七……皇……子,他……他,喝多了才口不择言。”
可偏偏这余沁泽还不信,哈哈大笑了起来,“还来,七你个头,若是七皇子现在出现。老子头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是吗?”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句带着笑意的声音,可听起来却仿若来自地狱……他还未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时,他的头便整个飞到了一旁的树干上,血淋淋的完完全全的被定在了树干上。
“如此,便成全了你吧。”他说完,走到另一未已是傻眼了的哨兵前,“若再吵到我怀里的人……”他这话还没说完,那人立刻颤抖着跪倒,浑身还瑟瑟发抖,刚想开口求饶。抬头一见那双异眼,竟是吓得昏厥了过去。
这人显然便是抱着司徒回了魔界的慕雅,他一声冷哼。往魔城里走去。而这哨兵,大概是被之前他徒手拔起余沁泽的脑袋,又将其定在了树干上的那一场面吓得一时半刻醒不来了吧。
怀里的人儿紧闭双眸,明明是睡着了,却是噩梦不断。还时不时地梦语呢喃。他叹了口气,轻抚上她受了伤的面颊,“真是好不安生。”带着她回了自己的七皇殿,一路上,侍女无数,无一不是见到他。伏地跪拜。而他直接抱着她,带着她进了自己的寝宫呢,将她放置在自己的那一张寒玉床上。
这寒玉床是他多年前寻遍整个三界才寻到的唯一一块集日月精华。自然形成的万年寒玉。这寒玉自古便拥有神奇的治愈之力,就算是将死之人,依靠寒玉治疗,都能维持住性命。若是纯阴之体的人,拥有了寒玉。更是能提升自己的法力修为。他在找到寒玉之后,便将寒玉带回了魔界。亲自炼成了这张寒玉床。
而他身边所有的侍女都知道,七皇子此人,骨子里乖张暴戾,生性便极度厌恶旁人染指他的东西,就算是惦记一下也不行,被他知道,绝没有好的下场。他的寒玉床,除了曾被他带回的冰伊公主还有他自己,根本没有让任何人接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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