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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尘路漫漫-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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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还是觉得那张公子比那郑公子好,虽说那郑公子说等他金榜题名,名成功就之时就娶小姐为妻,我看那根本就是遥遥无期。张公子呢,家世了得,对小姐礼貌有加,也是一片真心,虽然是做妾,可那也是一个好归宿啊,总比小姐日渐憔悴,年华流逝的好啊。别等那郑公子了,我刚才出门的时候还听妈妈问张公子呢,问张公子何时赎了小姐。张公子还是那番话,只要小姐点头,即可就给小姐赎身。小姐,眼瞧着张公子回城的日子一点点逼近,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呢。”
“回城?”
“是呀,小姐你忘了吗,还有几日就是张公子回城里的日子,他每三年才会这镇里的别院小主一月。要是等那张公子三年之后再回来,到那时,他还会记挂着小姐吗?没准,那时候,小姐早就被妈妈逼着接客了呢……妈妈都跟小桃说了,小姐错过了张公子,就得接客了呢。镇里的几个地豪虽然比不上张公子,可却也有些身家银两,对着小姐,可早就虎视眈眈等着呢。小姐,这事,你可千万别糊涂。雅妓被开苞了后,可就做不回从前的雅妓了呢。““知道了知道了,啰嗦鬼。“说着,她伸手抚了抚了那丫头的脸,那小桃看上去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模样吧?
“真是难为桃儿了,这般为我着想。“那小丫头竟是不好意思起来,羞红了脸,“小姐别拿着对那公子们的一套对付小桃,小姐听话些才是,也不枉小桃一番苦心。”
“好好好,若是那张公子为我赎身,我把小桃一并也带了去,总好了吧?”这小丫头眉目清秀,若是再年长几岁,肯定被那可恶的老鸨打主意。
“小姐说的可当真?”只见那小丫头一脸抑制不住的兴奋,“那小桃要一辈子做小姐的丫头照顾小姐。”
司徒见她如此,微微俯下身子,伸手亲亲刮了刮她的鼻梁,“小傻瓜。”
只见那小丫头又羞红了脸,司徒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整日不好意思个什么劲,我又不是男子。”
“小姐,竟是不知自己有多好看吗?别说小桃了,便是其他丫头也禁不起小姐这般调笑啊。要是那些公子们见了小姐如此,定是要扑上来了呢。小姐刚才还说一副凄凄然然的样子,现在又一下转了性子,可是想开了?”
“算是吧。”这个身子换了个主人,也算是转性吧?
两人说着说着没一会就回到了那烟花之地。那地正处在小镇的中心,从外围看去,就像是一个大的别院。也瞧不出是座青楼的样子。或许是因白日的关系,那大别院的门口挂着几盏红色灯笼。一下同其他别院区分了开来。那别院的名儿也简单的很,就叫“雅苑”,门口高挂“雅苑”字样的牌匾。雅苑门口还徘徊走动着几位龟公,一见她两回来,纷纷低头哈腰,唤了声,“秦姑娘好。”
小桃那丫头早是见怪不怪。习惯了如此。亲昵的拉着自家小姐往雅苑里带,一会就到了这秦姑娘自家的楼外。这雅苑分为两楼。外楼离雅苑的门口不远,都是一些平常接客的普通青楼妓子,通常最在最高间的都是花魁头牌。同样的,在另一座内楼也就是雅妓们的住所了,而她,这位秦姑娘正是坐在内楼的最高间。
一入内楼大厅,果然见一名男子正低着头。喝着手中的一盏茶。想来,那人便是小桃口中的张公子了。
未等这张公子开口,一旁已走出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摇摆腰肢,一股子胭脂味迎面而来。
“哎哟。我的好女儿啊,怎么这才回来。这张公子,都等了你许久了,快,还不上楼好好梳妆梳妆。哟,我说女儿,你身上怎么那么大的一块破布,你的身子可金贵着哟,我平日里可你的吃喝穿用,哪样不是最好的。哎,小桃,你个死丫头,还不赶快带你家主子上楼。”
司徒皱着眉,巴不得那老妈子赶紧走人。那一股子呛鼻子的味道,她可难以忍受。见那老妈子一点都饶不得人的样子,她倒是神态自若地撇开那老妈子,上前对着那喝茶的公子哥行了行礼,唤了句,“张公子,请稍等。”正打算赶紧先上楼换身赶紧舒服的衣服再对付这人之时,却见那张公子已是抬头,开口唤道,“雨烟,不急。”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回头望着,这一望便是望愣了神,差一点破口而出的叫唤,这位张公子俨然就是张洞瑀,一模一样的声音,一模一样的脸。
愣神之后的她,轻轻应道,“嗯。”
那不是他。他不会有那样的眼神。即便是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脸,她会记得,如今她是秦雨烟,而眼前的那个人是她的恩客,张公子。并不是曾经那个极限峰的一峰之主,张洞瑀。也不是那个天之涯村,天性简单的若生。
这楼总共五层,每层皆有四间房,可唯有她这最高间,是整一层就只此一间。可见,花魁头牌,地位非比寻常。正是这份非比寻常让她成了这雅苑的摇钱树。
窗前的几缕薄纱,点缀了屋子,琴棋书画,整个屋子无一不少,可见,这秦雨烟还当真是个大才女。她走到了那窗边的镜台前坐下,细细打量起自己如今的面容。之前透过河水匆匆一瞥已是让她惊讶,而此刻,只能说更是让她惊艳了。
之间镜子里忽然多了小桃的身影,小桃已是抱着新的一身衣裙和几块布巾而来,“小姐琳了雨,赶紧擦拭了身子,换了衣服,接待张公子吧。”
那小桃手脚利索,想必是伺候惯了她家小姐。换了上一身淡色长裙,上身配上一件淡素的白纱衣,又为她戴上了珠花流苏。她望着镜中上了妆容的秦雨烟,眼含笑意,这秦雨烟,有江南女子的艳丽,很是称男子的心意。想到这儿,她索性伸手,解下了自己身上的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直木兰玉簪绾起,淡上铅华。她微微一挑眉,再望着镜中的人儿,却是另一幅赏心悦目的画作一般,脱俗灵动,也不枉她出自名门修士的身份。
“小姐今日这番打扮,倒也……”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挑眉一笑,一派邪气已上眉梢,“倒也什么?”
“不对,不是倒也,简直就是比原先更挠人……”
“小丫头,走吧,去会会那个想纳我做妾的张公子。”
两人说着便重新回到了楼下大厅之内,那张公子看着她下楼,从椅子上缓缓起身而立,一身白衣的张公子对着她淡淡一笑。那一笑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惊艳,他所有的表情都一丝不差地落在了她的眼里。而那笑容。竟是让她有些恍惚。记忆中的那个人,是不会如此云淡风轻地笑着的。过于相似的面容总是让她想起极限峰上曾风华一世的张洞瑀。
眼前这个张公子。给人的感觉都是淡淡的,就连开口的几句轻语也是,不急不缓,很是轻柔。
“今日,本是想着带你去游船的。未向到,雨烟你倒是先去了。雨烟你刚淋了雨回来,莫要受寒了。”他这话刚说完。未等司徒开口,门外有一男子手中拎着几包东西走了进来,他一入室,便传来了一阵淡淡的芬香。好似花朵的味道一般。
“少爷,少爷,睿清把这茗香轩的花茶给带来了。”说着,扬起了手中那几包不起眼的花茶。
原来是花茶,怪不得有那么一股子香气。
只见那张公子接过那小厮手中的花茶。走到了她的面前,开口说道,“前几日,便听你念及家乡的花茶,这茗香轩也是我那不起眼的城里最好的茶馆的名品了。我之前捎信给了大哥。他前几日正巧路过这镇里,便给我带来了。听苑里的妈妈说你今早便出了名,我见这雨一下便是一个多时辰,你身子弱,吹了那么就的风,刚好能试试这花茶,便让睿清回去取了来。这茗香轩的花茶,在小城里,可算是一盏极好的暖茶。对女子而言,更是上好的佳品。”
说到这儿,他竟是细细端详起她的面色,司徒眼眸一转,对着他一笑。
这男子对着雨烟倒也上心,想来也是一位极会哄女子的风月男子,做了这事,还不忘察言观色,她自然心领神会,给予回应。
“公子的茶,想必自是极好。”
听到了她的回应,他点了点头,对着那小厮开口唤道,“睿清,取我的茶具来。今日,我要为雨烟亲自煮茶。”
“是,少爷,睿清这就去。”
那睿清似乎也是习惯了自家主子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又飞快的跑离了这内楼,倒是小桃那小丫头,无意间被司徒瞥见,正扭头在哪偷乐呢。想来是嘲笑那睿清,刚从自家院子里取了这花茶里,这会也得给自家公子去取茶具了。
“雨烟,不请子衿上去坐坐?”
“雨烟下楼,本就是要请张公子上楼一叙的,张公子既然不嫌雨烟这屋简陋,雨烟自然也不会对公子吝啬这一点,”说道这儿,她忽地一笑,放慢语气开口,“陋室春色。”
果不其然,那张公子忽地面色剧变,显然是没有料到一直以来含蓄内雅的秦雨烟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过很快,他便收了面色,又是一派谦谦君子之姿,风轻云淡,好似并非听懂她话语中的暗示一般。
这男子,倒不像她想像中的那么人魔狗样,她为救回师弟,练就师弟成为笔灵的十年里,自然是见惯了人间的浮世繁华,寻常的青楼嫖客也自然不在话下,曾被她亲自出手收拾过的男人数不胜数。她这一番话,自然是有了试探之意。
一想到这秦雨烟所长之物,对自己而言,是半分用处也没有。而如今自己又身在这青楼之中被困,要想法子离开这个尘世,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地方,更是难上加难,唯有这个眼前长得酷似张洞瑀的男子,倒是自己脱身青楼的唯一出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她当然也在这几日内,好好同这张子衿,张公子好好处一处了。
“公子请。”说完,她便转身,望楼上走去。那张子衿跟在她的身后,一言不发,跟着自己上了楼。
两人上了楼之后,便在她那敞开式的屋子里坐下。
“子衿,有个不情之请。”他望了她一眼,此刻的秦雨烟虽坐于他身侧,可她的目光,却随着那窗前的白纱,风一吹,轻轻扬起,似是要飘走一般,加上她今日如同世外之仙的妆容,更让他觉得,眼前的佳人,若是一被自己惊扰,只怕是要随着这轻纱,没一会就要腾云驾雾,回到了那仙山之上。
“公子请说。”
“雨烟今日对子衿倒是生分不少。”他淡淡地开口。语气之中不乏失落之意。
“倒是雨烟怠慢,子衿有何不情之请?雨烟必是……”说到这儿,她婉婉一笑。拖长了语调,“必是如君所愿。”
又是一句忽明忽暗的暗示。眼前这个张公子。分明生了一颗七窍玲珑之心,这下不会不懂了吧,见惯了风月之人,此情此景,又岂非不解风情之人。
“子衿所求,不过是名动河山的雨烟姑娘,为子衿所奏一曲。”
“子衿谬赞。雨烟何时成了名动河山的人物。雨烟不过是这小小楼内的一名乐客人之乐,忧客人之忧的娼妓罢了。”说到此,她倒是一脸自嘲之色,还不忘嬉笑几分。
而正是这几分嬉笑。让那望着她的男子不由地心中一痛,怜惜之意不禁油然而生,“雨烟这是何言,雨烟在子衿心中,怎可同这外楼的妓子相提并论?子衿自知雨烟落入风尘。实属无奈之举,命不由己。雨烟的琴音更是绝世难有,子衿早已引为知己。”
自古风尘女子,十有八九皆是命不由己,造化弄人。可这张公子所言。倒是世间唯一这秦雨烟是身不由己一般,听他多言,也似乎对着外楼女子心生鄙夷,倒也难怪,自古男子也如此,若不是这秦雨烟尚保留了这清白之身,恐怕再他眼里,就算琴技再绝世,也只不过是一个任男子取乐的**工具罢了。他若是真心当她是清白之家的姑娘,又怎会一心纳了做妾?
一想到这儿,刚对这张子衿心生的一丝好感也随之泯灭,心中一股悲悯油然而生,好似她真化作了这秦雨烟一般,半生坎坷,落入红尘,错爱负情郎儿,苦苦等来的终究是成为男人**之下的宠妾。
想着想着,她竟也忍不住泪眼婆娑,那张子衿见她如此,料想她定是想到了自己这半生苦楚,忍不住,伸出了手,轻轻替她拭起了眼泪。
“雨烟这是何苦。只要雨烟愿意,子衿便是即可带你离开了这儿又有何妨。”说着,他竟是闭上了眸子,将自己的整个面颊都柔进了她那三千青丝之间,似是十分动情,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息从她的耳畔间传来,原来,他竟是同她厮磨耳鬓起来,那一刻,她竟也恍惚间,觉得好似自己和他之间,真的是存有一段不可言会的情意一般。
在这个尘世里,好像所有的情绪都会被放大,带入了一般。眼神之中恢复了几丝清明的司徒忽然意识到,很多原本不该属于自己的情绪都在刚才同那张子衿相处的时候融入了自己的骨血之中一般。那或许应该是原本的秦雨烟的感觉吧?
而这儿张子衿,在那一刻,竟是这般温柔,似乎就连这个傻傻等着郑公子归来的秦雨烟,也要为他动摇了心思。
想到这儿的司徒,轻轻推开了靠在自己身上的张子衿,一改之前的泪眼娇柔,对着他盈盈一笑,“我还是先为子衿抚琴一曲吧。”
只想着要脱离那样的柔情之中,身怕怀着秦雨烟情绪的自己不能自已,却忘了对于抚琴这一事,自己是在不擅,乐器之中,能拿得出手的也只要萧、笛之音了。这古琴,自己可没有什么把握。
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至古琴边的司徒正发愁之际,却见那张子衿从自己的身侧取出了挂着的一只萧,对着她开口,“那子衿便替雨烟和音吧。”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开口道,“好。”
未另她料到的是,自己的指尖一触及这古琴,自然而然便奏出了心中所曲。就连自己听了这琴音,也有些震惊了,可真谓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若这秦雨烟不被困于这一小方的青楼之下,只怕真会成了名动河山的女子。
她很清楚,这绝不会是自己能奏出的水平。只怕是这身子随了她原本的主人,想必这秦雨烟必定真的是琴音了绝,所谓的熟能成巧,恐怕就算这个意思。她这个外来人记不住这琴音指法,可这身体却先一步,替主人记住了这一调一曲。
一曲已毕,那小厮睿清也正好取了张子衿的茶具入了这层楼。而张子衿也如自己所言,为她煮了那花茶,果然是难得的好茶,加上他纯熟的茶技。更是绝佳。唇齿留香,回味无穷。看着他煮茶的模样,想来他也必定是精于此道。若是放在曾经的卡努努里。想来自己也必定会要结交这样的男子吧。除却他对这青楼女子的轻视和鄙夷,若是化作另一种身份相识。或许彼此间能够成为志趣相投的知己也难说。想到这儿,她便觉今日自己是否又多思了一般,这秦雨烟的代入感实在也太强烈了一些吧?
那张子衿在她这一呆便是两个多时辰,直到在她这一同吃了午膳之后,才起身告辞,他开口说了几句劝慰的话语,多半让她不必妄自菲薄。珍重自个儿的身体,琳了雨吹了风好生修养的话,最后还让自己不必下楼送他,好生躺着。趁着午后,小憩一会。
倒是小桃那丫头,一蹦一跳的好不乐乎,替自己下楼送了那两主仆离开。那丫头一回楼上,见着自己还未躺下歇息。便神情闪烁地让自己猜猜她又偷听到了什么。
“小姐,你都不知道,张公子可是给了妈妈好几张银票呢。还说什么今日雨烟乏力,莫让她再作陪了。还说,这镇里一入夜。寒风吹得刺骨,还说呆在屋子里最为安生,就连他自己,夜里也不喜出门了呢。那妈妈一听张公子的话,还不明白,立马点头哈腰了,说是,必定让雨烟好似歇着,就算到了夜里,有再多的客人要见雨烟,也不会放人进咱这层楼呢。小姐,你说张公子是不是猜到了妈妈想让你去外楼的事,所以才暗示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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