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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长公主-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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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夫的药方已经写好,银双接过药方出去抓药,李大夫则过来与盛太夫人告辞,盛太夫人有心与清河好好说说话。就与李大夫说了两句就让丫鬟将他送出去。
清河看到站在盛太夫人后面的段熙语,想起之前她摔倒的时候段熙语垫在她的身下,受了不少的罪,赶紧出言拦住李大夫。
“李大夫等一下,先前本宫跌倒的时候段夫人躺在本宫身下替本宫受了罪,当时她跌的不轻,你帮她看看。”
段熙语与李大夫两人算得上是宿敌,当时孩子的事段熙语有一半的怨气放在了李大夫身上,往后不管是什么样的病她宁愿费点事让丫鬟跑出去找个大夫回来给她看也不愿意让李大夫这个“庸医”看病。
而李大夫因为段熙语差点葬送了自己医者生涯,也不喜欢给段熙语看病。只是大长公主开口,他没理由拒绝,只得认了。他没理由拒绝段熙语有,她说过这辈子都不想让这个“庸医”给她看病。
清河话音刚落,站在盛太夫人身后的段熙语就摆手道:“姐姐费心了,不过是摔了一跤,熙语身体一向健康,没什么大碍。”
清河忧心道:“本宫和元双两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你的身上,你确定你没什么事?”
段熙语连连点头:“我的确没什么事,只是衣服蹭脏了而已,姐姐不用担心。”
实际上段熙语现在是浑身骨头都在疼,先前那一跤她摔得不轻,后面清河与元双两人几乎是同时砸在她的身上。更是给她多添了几分痛感,只是现在她必须要忍着,她实在是不想让李大夫给她看病,只能等会儿回去自己找个大夫看看呢。
清河眉头还是紧皱一处,盛太夫人不想让清河因为一点小事费心费神,冬天衣服穿得厚实,段熙语那样子除了身上的衣服摔倒的时候在地上蹭脏外,其他一点事都没有。
横竖段熙语呆在身边也很碍事,盛太夫人直言说;“熙语,既然你没事就先回去换身衣服。”
盛太夫人语气冷淡,一点关心的意思都没有,段熙语心里不是滋味,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换身衣服。
清河目送段熙语离开,试探着对盛太夫人说:“太夫人,熙语挺好的。”
清河为段熙语说话,盛太夫人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要是清河知道段熙语就是害死她母亲的仇人,她肯定会生吞了段熙语不可。
她收起眼底的怜悯,安慰清河说:“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你现在身子不适,还是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就躺在床上不要四处乱走了。”
清河低头,无措道:“本宫听汪公公说怀孕的人要多走走,将来生的时候好生一点。”
盛太夫人点头:“的确是这么个理,只是你现在摔了一跤,胎儿有点不稳,需要好好养身体。”
清河想了想,点头道:“知道了太夫人。”
清河这么听话,盛太夫人十分欣慰,连带着对她多了几分疼惜,说到底她也是无辜之人,是政治上的牺牲品,在母妃死后被人逼着不情不愿的嫁过来,还有一个平妻给她膈应,不管是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不高兴,清河之前所作所为也不是不能理解。
现在好了,她怀了盛昭的孩子,这孩子只要是个男孩,并且平安的生下来就是盛家的长子嫡孙,百年之后盛昭的一切全都会是他的,谁也夺不走。
清河也不是什么蠢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会看不懂,她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地保护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银双端着煎好的保胎药进来,药的苦味在屋中弥漫,清河皱眉捂住鼻子,不想闻到这药的味道。盛太夫人被清河这个表情给逗笑了,她拍了拍清河的肩膀,从银双手中端过药碗,将它搅拌到半温程度,转身亲手喂清河。
清河下意识挡住盛太夫人动作,不好意思道:“太夫人,这不好吧。”
盛太夫人笑着说:“没事,我这是在喂孙媳妇喝药,有什么不妥的。”
清河看了眼汪公公,汪公公轻轻点头,她才挪开手。盛太夫人舀起一勺往清河唇边送,清河轻抿一口,被苦的直皱眉头,表情痛苦。
盛太夫人见状忍不住笑了:“良药苦口,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就忍忍吧。”
清河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无力点头,一点一点的喝掉盛太夫人手中的保胎药。
喝完药后,元双快速塞了一颗蜜饯在清河口中,吃着蜜饯,清河不禁松了口气,想到刚刚药中的苦味,实在是不想再来第二次:“太苦了。”
清河如此,让她想起年轻时候的事,盛太夫人感叹:“我们都是这样苦过来的,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就不用受这种苦了。”
“太夫人。”清河忽然喊她。
盛太夫人问:“怎么了?”
“我知道我之前对熙语做的事是错的,当时我太生气了,做事没过脑子,这段时间熙语不停来找我说话,整日里姐姐姐姐的叫我,对我处处关心。我感觉熙语人还是挺好的,只是太过喜欢夫君,才做了错事。今日我快要摔倒的时候,熙语拼命的扶着我不让我跌倒,最后元双也摔过来她才体力不支摔在地上,我们一起摔在地上的时候她下意识挡在我身下。现在她的日子也不好过,熙语也知道错了。太夫人你能原谅她吗?”
她满是希翼的看盛太夫人,清河这样,盛太夫人心里是更加叹息。这大长公主只是表面上傲气,实际上心地还是挺好的,段熙语不过是说了一段时间的甜言蜜语,今日又救了她,她就这样为她说话。
她心里开始后悔,要是知道清河是这样的人,她当初就不该同意让段熙语进门,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
盛太夫人是不会让段熙语有翻身的机会,又不好直接拒绝清河,就来了个拖延战术。
“我和熙语相处这么多年,熙语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只是人心隔肚皮,凡事还是防着一点比较好。你现在正怀孕,身子是最弱的时候。一点差错都不能有,熙语的事等你平安生下孩子后再说吧。”
清河还想再说,段夫人拉住她的手道:“就这么说定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盛太夫人起身离开这里,清河躺在床上,透过帷幔,看着她的背影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忽悠
盛昭人在外面,不可能第一时间收到清河摔倒的消息,等他知道清河摔倒时,已经没有他的什么事了。在收到清河摔倒的消息时他的眉头不禁皱在一处,他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清河到底在搞什么鬼。与清河相处这么长时间,他已经明白清河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她这么做一定有目的。
他不认为清河有这个胆子害她肚子里的孩子,他用大皇子的命作威胁,只要大皇子活着一天,清河就受他牵制一天,就算皇帝想要她腹中孩子的性命,她也不会弃大皇子与不顾。
得知当时她与段熙语在一起的时候,他有点怀疑清河摔倒是不是段熙语陷害,段熙语的不安分已经在盛昭心里扎了根,甩都甩不掉了。
当天回家,盛太夫人将他拉到一边,告诉他清河与她说的每一句话,末了来了一句清河实在是太过单纯了。
听到这个评价,盛昭抽了抽嘴角,很不认同盛太夫人的话,只是他也没反驳,盛太夫人要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好了。
盛太夫人在盛昭面前感慨:“清河刚嫁过来的时候,那一股子傲气看着就让人不喜欢,过了这么长时间才发现清河这孩子还不错,反倒是一直都是乖乖巧巧的熙语完全变了个样。”
盛昭下意识点头,他认同的是盛太夫人对段熙语的评价,不过盛太夫人自动把他理解为盛昭同意她说的观点。
“昭哥儿,熙语接近清河无外乎是想借着清河的手往上爬,过回到原来的日子,清河现在被她收买,可见她这招算是用对了。好在我们现在都知道她是个什么人了,今日我回绝清河。大长公主平日里性子虽然冷淡,倒也是个良善的人。”
盛昭心里不苟同盛太夫人的话,他也不会说出来,妻子是他的,祖母是祖母。他信任盛太夫人,所以盛太夫人可以管他后宅里面的事,可不代表盛太夫人管他太多的事,他只要盛太夫人保持后宅平衡就好。
盛昭沉默不语,盛太夫人以为盛昭没有听进她说的话,对清河还有膈应情绪。毕竟两人是要过一辈子的人,盛太夫人年岁越大,心越发的软了,不忍心看到后辈们为了一点小事闹得不痛快。
她有心再劝两句,盛昭起身对盛太夫人道:“我去看看清河。”
盛昭这么说,盛太夫人没理由阻拦,反之还很乐意见到这种情况,她点头:“那你快些去看看她吧。”
盛昭起身,告辞盛太夫人往清河那边过去,清河一直躺在床上轻易不敢动弹,盛昭进来只见清河卧在床上,脸色苍白一片。他径直过去坐在清河身边,看着她的侧颜,忽然问:“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清河面色不变:“你在说什么?”
盛昭盯着清河的眼睛:“我不是太夫人,你对付太夫人那招对我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清河讽笑,自嘲道:“坏事做多了,有的时候做的事明明什么目的都没有还要被人误解。”她捂着肚子,“本宫的确是无意摔倒,当时银双也在本宫身边,她可以为本宫作证。有你盛昭拿大皇子的性命威胁本宫,本宫哪里敢做对不起定国公你的事情。”
她盯着盛昭的眼睛,唇角溢出嘲讽的意味,盛昭看她良久,发现今日之事与她而言的确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只是他隐约觉得清河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拉着段熙语出去散步,更不可能好端端的为段熙语求情。
两个女人一旦有了同一个丈夫,就算她们之前的感情再怎么好,也改变不了因为同一个男人反目成仇的事实。清河与段熙语两人本来就是很不对付的两人,估计都恨对方恨得要死。
从清河下手打掉段熙语肚子里的“孩子”那一刻起,盛昭就明白清河绝对不是一个善茬,她要是个好人岂会对一个尚未成型的孩子下手。而段熙语好好地一个“孩子”就这么被清河打掉,当时段熙语的情绪可是异常激动,恨不得清河马上死了她才开心。
毕竟对段熙语来说,那个孩子将会是她的全部,是她的未来,她的未来被清河打破,段熙语不恨死清河才怪。
当盛昭听下人说清河与段熙语两人交好时,他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两人肯定是各怀鬼胎,心里都有不纯的想法。过了这么长时间,两人真实想法一直没有败露出来,盛昭也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等着,家中有盛太夫人,发生再大的事他也不用担心闹大。
清河说话的时候语气中的委屈毫不掩饰,她从来都不曾这样与他说话,盛昭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清河就应该是这个样子,这才是清河的本来面貌。
不过一瞬,盛昭回神,看着面前这个脸上有点委屈的清河。他看了眼她的肚子,喉咙动了动,她终归是怀了他的孩子,就算是再怎么折腾,只要没有伤害到孩子,没有触及到他的利益,他都可以容忍。
他看向清河的腹部,伸手摸了摸,感觉到手底下的生命力,他的掌心不禁变得柔软。
清河敏锐的察觉到盛昭一时间的情绪波动,她低垂眉眼,掩饰眼底一闪而逝的得逞。盛昭被她转移了注意力真好。
段姨妈这段日子过的不太好,她和段熙语做的事败露后盛太夫人下令不让她再去定国公府看段熙语,她这辈子只剩下段熙语这么一个女儿,不让她见女儿,她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她坐在屋中想了一夜,最后打起精神,盛太夫人近两年越发的心善了。她和段熙语做出这么大的事盛太夫人都没有处置她,可见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估摸着也就盛太夫人和盛昭两人知道,最多算个赵夫人在内。
只是不知道紫悦那个丫鬟现在身在何处,是不是被灭了口。想到灭口,段姨妈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她一个妇道人家无依无靠的,最好灭口,万一盛太夫人明着放她出来,暗地里要灭她的口,到时候她死了,段熙语又被控制见不到她,她死了也不会知道。
越想越是觉得害怕,段姨妈连续几天睡不好觉,时不时的担心房子会不会忽然着火,她被烧死在家中,或者屋里出现一个黑衣人杀了她灭口。
一连担心了好几天,她发现什么事都没有。她知道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她一个人孤零零,身边也没有相熟的人,段氏一族的人她实在是不想看见,段家这几年越发败落,族中子弟大多数不争气,她要是回到段氏宗族,肯定落不着好。
一直在家中呆着也不是个事,段姨妈呆了几天后往她常去的那条街上闲逛,无意中看见一家新开的首饰铺子庆源坊。
段姨妈当寡妇当了好多年,可爱美的天性并没有因此消失,她和大多数女眷一样,喜欢各种簪子,虽然戴不了,可是她可以收藏在家中,没事的时候拿出来观摩一下。
她手中银钱还算丰厚,这条街上的首饰铺子都被她逛了一个遍,也没几家她感兴趣的货色,其他地方的要么是太贵她买不起,要么就是太小,她很嫌弃,乍然看见这么一家首饰铺子,她目光不由被吸引,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
庆源坊刚刚开张,但因为铺子里的首饰簪子造型独特又很新颖,不少人在里面看东西,段姨妈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伙计忙的不可开交。
段姨妈一进门就被店铺里面的各种首饰吸引,她爱美的天性在这一刻被激发出来,一双眼睛牢牢地吸引在上面都舍不得移开。连伙计走到她的身边她都没有察觉。
“夫人?夫人?”伙计连续喊段姨妈两声,段姨妈才回神看伙计。
伙计这几日见惯了像段姨妈这样的客人,脸上没露出丝毫惊讶表情,反之一脸热情的为段姨妈介绍店中首饰。随着伙计的脚步,段姨妈将店中所有首饰都看了个遍,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半日,店中女眷大多数买了合心的首饰离去,只留下三三两两的人在店中。
段姨妈被这一堆子的首饰晃得都花了眼睛,最后在一个边角的位置看中一支并蒂莲花簪,簪身是银子制成上面的并蒂莲花是用玉片细细绑在上面,很有灵气。
段姨妈第一眼看见这只簪子就喜欢上了,她伸手想要拿起簪子,另一只手比她快一步拿起,段姨妈顺着这只手往上看,见手的主人是个双十年华的少妇,衣着普通,家境一般。
喜欢的东西在眼前被人拿走,段姨妈有点不高兴,皱眉看着面前这个少妇:“这簪子是我先看上的。”
少妇打量段姨妈,把她从上到下,从下到上连续打量个来回,翻了个白眼:“看你这穿着多半是个寡妇吧,既然当了寡妇就要遵守寡妇的本分,没事买这么漂亮的簪子做什么。”
本朝寡妇有明确规定,不允许穿靓丽衣着,只许穿黑白灰三种颜色。少妇就是凭着这点认定段姨妈是个寡妇。
丈夫死了这么多年,从来刚开始那段时间,到了定国公府谁还敢在她面前直言不讳的说她是个寡妇,段姨妈的脸在这一瞬间从黑变青,从青到紫来了一个轮回,最后彻底的黑了。
她义正言辞的说:“你一个小妇人说的是什么话。”
少妇不屑道:“说的当然是人话,难不成你不是个寡妇。”
段姨妈一瞬间被堵得无言以对,只得怒目瞪着少妇。段姨妈瞪她,少妇不高兴,手往桌子上一拍:“你个老寡妇瞪什么瞪,还不许人说实话不成。”
少妇连续喊她寡妇,段姨妈气得不禁肝疼,她指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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