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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煞-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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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血楼楼主回过神来,身子连忙往后仰去,堪堪避过了锋利的一剑。

只一个呼吸间,白渊手中雪影剑已变换了三十六个方位,一招一式皆取对方致命部位,眼神狠绝,并无丝毫留情之意。

噬血楼楼主无意瞥见白渊冰冷陌生目光,那原本劈向对方的手却是一顿。

心若刀绞。

埋藏在记忆里的画面呼涌而出。像海水般沉沉压过来。

“你……”

“我想起来了。”

“你……全都想起来了?那……”

“我要走了。”

“为什么?”

“……我是荣雪宫宫主的事,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

“你……为什么杀了她?”

“可是她要杀我。”

“我好累……你给我点时间……”

……

记忆纷杂烦乱,塞满整个身体,堆积成窒息的毒药。

“喝下去,我们就相忘于江湖,从此没有瓜葛。丢掉,我就带你走,天涯海角,不问世事。白渊,我不想看到你痛苦了。你……选罢。”

长久的沉默。

“我喝了,你也会喝吗?”

“……会。”

当那只装满褐色药液的碗被端起的一刻,她听到了自己的心破裂的声音。

冰冷陌生的眼神,在脑海里浮现。与此刻重叠。

无情的剑。与无情的心。

两个人的记忆,变成一个人的回忆。

从此,真的就相忘于江湖。

噬血楼楼主微微弯腰,另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捂住了疼痛的心口。

与此同时,利器与骨头的刺耳摩擦声响起。

“咳。”

有血沫自噬血楼楼主面具下流下来,滑过下颔,落在衣襟上。

白渊的剑稳稳地自对方的左手上臂穿透而过,几乎没入一半,贯穿了那只手臂。而露在后面的一半剑刃上,有鲜血不断自破口处涌出来。

“你赢了。”噬血楼楼主突兀地笑起来,笑声嘶哑虚弱。一张面具边缘被染得血渍斑斑,在残红夕阳下契合成一幅画面。

白渊却什么都没有说。

她脑中迅速地翻滚出另一幕画面来。

夜晚。微雨。同样的打斗。带了几分熟悉的招式。在自己雪影剑法里游走时熟悉得好像每次都能猜出剑招的去势。

却又在最后一刻犹豫。

然后是鲜血在画面里飞溅。

白渊眼底忽然闪过一抹震色。

下一瞬,她已“唰”地拔出刺入对方手臂的剑,转而挑向对方脸上的赤黑面具。

噬血楼楼主似乎没有料到白渊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时之间没有避过。

何况已经无力避过。

面具裂成两半。摔落地上。

噬血楼楼主微微偏过头去,青丝覆在半张脸上,露出另外半张苍白的脸来。

白渊的脸色跟着白了白。

“怎么是你……”

一旁观战的华以沫与苏尘儿眼底也闪过一抹震色。

噬血楼楼主轻笑一声。

然后缓缓抬起头,露出青丝下一张魅惑众生的脸来。

“灵岚……竟然是噬血楼楼主。”华以沫喃喃自语了一句,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突如其来的变化。

“咳……”被破了面具的灵岚只是伸手捂住自己左臂,被血染得殷红的薄唇依旧勾着,那笑虽美艳一如既往,却又带着一抹凄色。

“白宫主……怎这般惊讶?”

白渊望着灵岚指缝里不断涌出来的鲜血,目光有些摇摆,垂着剑沉默了会,方重新平静了声音道:“蓝册呢?”

“哈哈……”灵岚笑声重新响起,越来越大声,在空旷的楼顶回荡开来。

没有人阻止她。

那赤黑衣袍后的背景,是一整片残阳。

有难以言明的绝望,在这孤寂笑声之中,自在场人的心底缓缓升起。

片刻,灵岚又忽然止住了笑声。

连唇角弧度都隐了去。一张脸漠然而死寂。

“白宫主可真关心你的物事。”

话落的同时,灵岚缓缓伸手自怀里取出那本蓝册,朝白渊扔去。

“给你。”

声音冷淡。

白渊手一伸,将飞过来的蓝册攥在了手心。

那指尖,却微微地泛了白。

“下次见面,生死由天。”灵岚望着白渊,忽然开口道。

白渊闻言微微蹙了蹙眉,凝视着灵岚片刻,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乱如麻的感觉,不再答话,转身欲朝楼下走去。

“这可不行。”华以沫在旁忽然开了口,“噬血楼楼众上千,怕是要麻烦楼主同我们走一趟,带我们出去方可。”

半个时辰后。

一行人都到了枯林边缘。

“你们现在可以离开了。”灵岚脸色白得吓人,眼神却冰若寒石。

白渊抬眼望了灵岚一眼,扫过对方沾了片片血渍的衣袍,眼底神色复杂,抿着唇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枯林里走去。

灵岚望着白渊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如记忆里那样坚定果决。

真是一点都没有变。灵岚想道。

那目光里,渐渐带了一抹悲伤。

“白渊。”一声呢喃安静响起,话语轻得只有主人自己能听到,“我等你回来……杀我。”

话音落的同时,身后的夕阳猛地坠落下去。

天际的残红尽自如潮水般退去,有昏暗一点点漫上来,淹没了灵岚身后的影子。

☆、91相爱相杀(一)

三人一路按照原路方穿过枯林;走了没多久,白渊的脚步忽然顿了住。

“嗯?”华以沫挑眉略带疑惑地望向白渊。

白渊微微蹙了眉:“我方才忘记了。阿奴姑娘……好像还在噬血楼。”

“阿奴?她也跟了来?”华以沫惊讶道。

“嗯。我出去想办法时,让她呆在原地。没想到回来后她便不见了。我一时半会不知去哪里寻,便先来救你们了。”白渊解释道,顿了顿,“所幸还未走远;不如返身去找?”

华以沫沉吟了番,念及自己与苏尘儿在噬血楼的待遇;并不担心,因此摇了摇头:“应该没事。噬血楼楼主既是灵岚;想必不会为难阿奴,不日便会让她回来。此时天色快黑了,这里离最近的城镇颇远;我们先就近寻个地方住下罢。”

“也好。”白渊点点头,应了下来。

三人又行了一阵,两个时辰后到的一处溪水旁,此时天色已然黑下来,几人便打算今夜便在此夜宿。明日一早再接着赶路。

这边白渊生好火的同时,华以沫也拎着打好的野味归了来。那银针简直针无虚发,打猎这种小动物对华以沫而言实在是轻而易举之事。而烹饪的任务,自然落在了三人中厨艺最好的苏尘儿手上。加之就近便有水源,倒是方便得很。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香味已自火堆处飘散开来。有滋滋作响的声音在安静里响起。

华以沫坐在苏尘儿身旁,右手执着一根树枝,随意拨弄着火堆,无意间就着火光瞥到苏尘儿被映衬得有些红晕的脸,心中一动,忽然叹了一口气。

苏尘儿有些疑惑地偏过头来,望向华以沫,声音轻柔:“怎么了?”

华以沫见苏尘儿问起,嘴唇凑在苏尘儿耳边轻笑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罢了。”

“嗯?”苏尘儿眼角疑惑愈发重了些。

华以沫努力将声音压得平稳,却还是透出一抹笑意:“可惜出了噬血楼。”

苏尘儿闻言微微一怔,然而很快便反应过来华以沫话语中的含义,眼底火光摇晃,映衬得脸上红晕也重了些,语气却淡淡:“不觉无聊么?外头风景瑰丽无边,却只能固守一隅。”

“怎会?”华以沫在苏尘儿耳边吐气如兰,轻笑道,“这不是有尘儿在。尘儿可比那风景……还要瑰丽无边得很。”

苏尘儿只觉耳边热气阵阵,下意识地往另一边侧了侧头,正待说话,一抹温热湿润极快地扫过自己的耳垂,惊得她微微睁大了眼睛。

华以沫却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般的重新直了身子,待苏尘儿微嗔的眼神瞥过来,笑得分外无害:“尘儿,你瞧今夜这月色多好。”

苏尘儿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泛起的一丝麻乱,分神去瞧坐在对面不远处的白渊。

“尘儿放心,我瞧过了,白宫主正在出神,没有看到。”华以沫带着揶揄的声音轻轻飘过来。

苏尘儿的身子微微僵了僵,忽然鼻间闻到一股轻微的焦味,抬眼瞧去,果然手中的兔肉被火舌舔得出现了一处焦黑。她连忙抬起树枝,眼底浮现一抹羞恼,转身便将那兔肉带着树枝一道塞入华以沫手中。

“吃了。”

声音清冷依旧,却又多了几分道不明的情绪。

正笑得开怀的华以沫手里突然被塞入树枝,神色一怔,望着香味里夹杂着些许焦味的兔子,脸上笑容顿了住,随即收敛了笑意正经地轻咳了一声:“尘儿,莫要开玩笑。”

“嗯?”苏尘儿偏头望向华以沫,轻轻提了提声音,眼中神色却明明白白地告诉华以沫,自己有多认真。

华以沫咬了咬唇,又望了手中兔子一眼,正琢磨着从没有烤焦的地方下口,苏尘儿的声音继续飘了过来:“记得吃完。”

华以沫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自作自受了。

苏尘儿言罢,已取了另一只兔子,开始烤将起来。

片刻后。

一条滑嫩的兔肉忽然出现在唇边。有香气冒上来,在鼻间飘荡。

苏尘儿微微偏头,正撞进华以沫含笑的眼睛里。

那双棕色的瞳孔里,倒映着火光,显得温暖迷人。

苏尘儿微微垂下眸去,并未说话,安静地将递到唇边的兔肉含入口中。

华以沫笑起来,眼睛愈发亮,唇边弧度灿然,随即又低下头,慢条斯理地撕了条完好部分的嫩兔肉下来,再次递到苏尘儿唇边。

白渊回过神抬起头时,望见的刚好是这一幕。

眼底有震惊之色一闪而过。

不远处的两人并肩而坐,火光将半个轮廓映得微微发红。华以沫细致地剔着手中完好的兔肉,然后递到苏尘儿唇边。白渊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华以沫,眼底神色竟灿若烟火,又深得仿佛藏匿了满满深情。而苏尘儿目光柔软,低头的瞬间,有青丝自肩头滑落,被华以沫自然地拂到身后。

一切亲密得没有罅隙。

宛若一对情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白渊的视线,苏尘儿抬起头来,望向白渊。

那神色坦然,反而让白渊一时觉得是自己多想。

“白宫主。你的兔肉烤好了。”说着,苏尘儿将手中新烤好的兔肉往白渊递去。

白渊上前几步,伸手接过,目光有些探寻地扫过两人,口中道:“谢谢。”

“不必客气。”苏尘儿朝白渊温和地笑了笑,又道,“白宫主便在火堆旁坐罢,秋日风寒露重,还是要注意身体。”

白渊点点头,在苏尘儿对面就地坐了下来。

“白宫主接下去可有什么打算?”苏尘儿开口问道。

白渊闻言摇了摇头,眉毛蹙了起来:“我要弄明白一些事情,打算明日现在附近的城镇落脚,再看情况。”

“嗯。”苏尘儿点点头,转头与华以沫商量道,“不如我们也先在那里落脚,等阿奴几日罢。否则怕她若是出了噬血楼,一时寻不到我们。”

“也好,便听尘儿的。”华以沫应了下来。

夜深时分。

华以沫与苏尘儿彼此靠在树旁睡了过去。

苏尘儿的头枕在华以沫的肩膀上,而华以沫的头则靠着苏尘儿的头,安然入了睡。两人身上盖了一件外袍,隐在外袍下的,是华以沫与苏尘儿相携的手。

紧扣的十指。相缠如胶。

坐在另一株树枝上的白渊,眼睛却依旧睁着。

月色皎洁,安静地落在白渊身上,将轮廓镀上了一层银光。

白渊的脑中不断浮现出白日那一幕来。

在风中翻飞的赤黑衣袍。与雪影剑贯穿手臂的声音。还有鲜血不断涌出滴落。

以及面具破裂时,那张苍白的脸。

心里有什么东西缓缓碾过去,闷得快要窒息。

执剑的手,用了比平日多了几倍的气力,方才勉强保持了平稳。

然后是越来越多的画面,在白渊清醒的脑海里盘旋,堵得水泄不通。

初见时,那张魅惑的脸上尽是妖娆笑意,在酒席上谈笑风生。那眼角上挑的风情,宛若忽然间春风吹开了万树的梨花。夺目不可逼视。

像是一个妖精。

也许的确是个妖精。

再见时,是当街遇见一男子欺压妻子,女子与自己相撞时鼻间印象深刻的淡淡香气。微甜。而下一刻,自己惊觉玉佩离身,只一回想,心里已笃定是她。然后便是孤身追赶。

在雪影剑法里翻飞若蝶的红衣女子,艳丽惑人,一抬手,一投足,皆是万千风情。即便在自己手中吐血的时刻,也丝毫不减那明亮色彩,反而平添了分楚楚动人。

以及,百晓楼里……那突如其来的吻。

滚烫得让人无法反应。

有那么一瞬间,白渊的脑中陷入一片空白。

然后轻易便将自己放倒。即便身上染了重伤。

妖女灵岚。果然……名不虚传。

可是一切又扑朔迷离得让自己摸不透。

那一身红衣明艳的女子,摇身一变,竟成了神秘的噬血楼楼主。

在百晓楼几次三番救下自己。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

甚至……为什么在看到她伤在自己手中的时候,自己竟会觉得……悲伤?

白渊的手隔着衣衫放在了怀里的蓝册上。

那本薄得只有几页的册子。她为何要来夺?还有那已经被自己忘记由来,却被自己下意识珍视的玉佩。

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白渊咬了咬牙,深深吸了口气,抬头望向天际的月亮。

也许……等明日看了这蓝册,便会有答案了罢。

同一时刻。

月色明朗。星辰闪亮。

将女子漂亮凤眼里晕染开来的哀伤照得清晰。

有酒瓮落地,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楼主。你白日方才受了重伤,真的不能再喝了……”

“闭嘴。”

喝止的声音决绝。

劝说的丫鬟焦急地跺了跺脚,往外望了一眼,心道冷堂主怎么还没过来。

灵岚却似没有瞧见丫鬟的焦虑,没有受伤的右手再次将一坛酒拍开泥封,随手扯了去,也懒得用碗,抬手便往唇边倒去。

澄清的酒液顺着酒瓮沿口流下来,倒入那红唇之中。有一些残酒顺着灵岚修长的脖颈一路滑下去,沾湿了赤黑衣袍。

那紧闭的眼睛上,浓密的睫毛在月色下颤得厉害。

不过半刻时间,酒瓮里的酒便尽自倒空。灵岚又将酒瓮往身旁掷去。

安静的夜里,又是一声破裂声响起。

灵岚却并不停顿,一抹唇角残留的酒液,再次重复了刚才的动作,闷声不响地喝着酒。

“楼主……”丫鬟的声音急得几乎快要哭出来,“你这样,我会被神医堂堂主骂死的……”

说话间,一阵脚步声自外面传来。

丫鬟转头望见熟悉身影,心头一松,已出口唤道:“冷堂主!”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喜色。

黑暗里,走出一个天青色的身影。

☆、92相爱相杀(二)

“你先下去罢。”有女子清淡的声音响起。

“是;冷堂主。”丫鬟点了点头,担忧地又望了一眼对她们恍若无闻的楼主,转身离了开。

被唤作冷堂主的女子扫了一眼地上碎裂的酒瓮,伸手拂过石凳,在灵岚身旁坐了下来,安静地望着灵岚半晌;忽然叹了口气,摇头道:“我早先便劝过你;这方法不好。明明这般洒脱的性子,一遇上那人;怎都变了。”顿了顿,“和那时候一样。”

灵岚并未开口,依旧专心地喝着酒。

女子却自言自语起来;声音如同微拂的夜风:“我知道你心里难过。若是可以,我真希望天逸这家伙能再弄一副忘川汤来,然后逼着你喝下去。倘真能两相忘,倒也极好,如何会至于此境地?你现在想把自己灌醉,又有何用?你自己选择让她知道你想让她知道的记忆,这般模样,可是又后悔?”

女子话音方落,酒瓮砸在石桌上发出砰然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灵岚缓缓松开抓着酒瓮的右手,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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