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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煞-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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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尘儿闻言一惊,不再迟疑,伸手便将房门推了开。

映入眼帘的是地上一大滩刺目的鲜血。

苏尘儿神色一变,猛地抬头朝床上望去。

只见华以沫半个身子靠在阿奴身上,脸色苍白,眼睛紧闭,唇角还带着依稀的血迹。整个人如一片轻薄的纸片,随时会被吹走一般。

苏尘儿整个人定在原地,一时有些挪不开步子。

阿奴听到动静,回过头来朝苏尘儿喊道:“苏,苏姑娘,你快过来!主人……主人她……”

苏尘儿听到阿奴的喊声,似乎才从震惊中脱离出来,快走几步来到了床边,伸手去拍华以沫的手臂,声音有些急促道:“华以沫,你怎么了?”

华以沫紧闭的眼睛缓缓睁了开来,看到苏尘儿后,勉强扯了扯唇角,声音虚弱道:“尘儿,你来了。”

言罢,用手撑着身子,状似吃力地要从阿奴身上撑起来。

“别乱动。”苏尘儿见状连忙伸手去扶华以沫。

阿奴直身站了起来,脸上仍带着惊慌之色道:“苏姑娘,你先顾看着主人,我去药铺为主人抓些药。”言罢,转身便往外跑,待拉开了门,似想到了什么,转头又补充了一句,“苏姑娘,这里拜托你了。主人方吐过血,千万不能再受刺激。”

话音一落,阿奴就消失在门口。

苏尘儿也顾不得阿奴,接替过阿奴的位置,让华以沫靠在自己身上,蹙眉道:“怎么回事?”

华以沫缓缓摇了摇头:“吐了些血罢了,不碍事。”

“吐了这么多血还不碍事?”苏尘儿的声音有些冷下来。

华以沫闻言反而轻笑了声:“尘儿可是担心我?”

苏尘儿眉头蹙得愈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些?”顿了顿,似乎觉得语气有些生硬,微微放软了些,问道,“可有哪里不舒服?”

华以沫点点头:“浑身上下都是伤,都不舒服得很。”

闻言,苏尘儿沉默下来。

华以沫眼角微微上扬,瞥着苏尘儿,轻声道:“不过现下尘儿抱着,倒也没那么不舒服了。”

苏尘儿脸色一僵,幽邃的目光随之暗了暗。

“尘儿。”

华以沫又唤了一遍,同时将自己的覆在了苏尘儿搂在自己腰间的手上。望向苏尘儿的目光便有些灼灼。

苏尘儿自然注意到了华以沫的视线,顿了片刻,抿唇将自己的手从华以沫的手心下缓缓抽了出来,开口道:“不早了,你受伤这般重,还是多休息才是。”

说着,便欲将华以沫放回到床上。

华以沫却忽然弯下腰,将头埋在苏尘儿怀里捂着唇咳嗽起来。身子颤得如同狂风暴雨里的一叶扁舟。

苏尘儿手一顿,已下意识地拍上了华以沫的背。

片刻后,华以沫才止住了咳嗽,脸上因此倒稍稍泛了些红意。她抬头望向苏尘儿,眼底带了微微的失落:“尘儿这便就要走了么?”

苏尘儿的目光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与华以沫的对视,沉默了会,方道:“等阿奴来了,我再离开罢。”

华以沫唇角微勾:“尘儿还是这般贴心,真叫人好生欢喜。”

“莫要再贫。怎伤成这般了还不安稳?”苏尘儿语气有些无奈,垂眸睨了华以沫一眼。

“那便说些其他的。”华以沫微阖了阖眼往苏尘儿怀里又靠了靠,再睁眼时,眼底有了笑意,“尘儿去灵岚那了?”

“嗯。”苏尘儿点点头应了。

“方才阿奴同我说,白渊现在也在灵岚那,且发生了些有趣的事。”华以沫声音轻缓,能听出她心情很是不错,“不知是真是假?”

苏尘儿听及华以沫提起,只一转念便猜到了她要说什么,幽邃瞳孔轻晃,一时也不知晓该如何回答。

“嗯?尘儿怎的不说话?”华以沫又追问了一遍。

“阿奴既已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补充的。”苏尘儿缓缓开口。

“阿奴说话向来容易夸大其辞,倒也不一定做的了准,还是想叫尘儿判定下。”华以沫说话的同时,目光牢牢地定在苏尘儿脸上,“她同我说……”

“说”字方落,华以沫的手已攀上了苏尘儿的肩。眨眼间,又将苏尘儿的脖颈往下勾来,同时朱唇轻启,语若呢喃,“可是这般?”

一瞬间,清浅呼吸带着清冽药香扑面而来。

华以沫本就躺在苏尘儿怀里,所有的动作便显得愈发流畅从容。她唇角笑意浅浅,目光明亮,迫近苏尘儿时,微仰的脖颈优雅迷人。

唇齿之间一时芳香馥郁无边。

而那漂亮的棕色的瞳孔里,倒映出来的,是另一双眼里泛起波澜的慌乱。

作者有话要说:瞧,灵岚姑娘果然是个好榜样,小沫可是很有悟性的~~~╮(╯▽╰)╭

话说阿奴妹妹的大嘴巴在某些时候也是相当有作用的。

最近因为更文晚时间又没个准头,大家等文辛苦,能写得每章字数多些的,我尽量写得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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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难境地(五)

不过片刻的相触;推开时并无受到什么阻碍。

苏尘儿目光有些嗔怒地瞪了华以沫一眼,冷着脸将她勾着自己脖颈的手扯了下去,同时把华以沫往床上一塞,微沉了声音:“华以沫!”

“嗯?”华以沫神情愉悦地靠回了床头,偏头望向苏尘儿,没有丝毫不自在地应了一声;仿佛方才自己的轻薄行径多么顺理成章。

“你在作甚么?”苏尘儿的眉在华以沫的凝视里蹙起来。

“自然是以身示范,怎么;尘儿这般介意么?”华以沫故作疑惑地问道,神色看起来甚是无辜。

苏尘儿如何不清楚华以沫在想什么;只觉得胸口有些发闷,话语在口中转了半晌,却还是不知该说她些什么。然而这一个停顿间;苏尘儿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转头往地上的红褐色的血迹扫了一眼,当即目光一沉,转向华以沫,开口问了出来:“为何你嘴里并无甚血腥味?”

华以沫闻言,一怔后忍不住轻笑出来:“尘儿连这个时候还这般细心,真是……有趣得紧。”顿了顿,华以沫的眉微微挑了起来,语气也多了几分揶揄,“没有血腥味不是正好,尘儿可还喜欢?”

苏尘儿将问题问出口的瞬间,心里已隐隐有了答案。此刻听华以沫的口气,更多了分肯定,脸色愈发冷凝:“你诓我?”

华以沫并不在意,只笑着问道:“尘儿可是生气了?”

苏尘儿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一时沉默下来,皱着眉望着华以沫。

“好歹这血的确是我的,我也没有怎么说谎。至于我嘴里为何没有血腥味……”华以沫看着苏尘儿,唇角弧度愈发大,“自然是之前已漱过口了。”

“所以,方才我在门外听到阿奴的喊声也是装的。连那情景,也是你们听到我的脚步声,故意演给我看的?地上的血,根本有些时候了,是不是?”苏尘儿的声音有些冷淡,虽是疑问,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华以沫望向苏尘儿的目光里多了分赞赏:“尘儿果然聪明,这样子都瞒不了你。”言罢,摇着头叹了口气,“我也不过想瞧瞧尘儿紧张我的样子,尘儿可会怪我?”

苏尘儿一声不响地听华以沫说了完,脸上冷凝神色并未因此有所缓和,心底浪潮翻滚,水沫飞溅,无数烦躁一点点涌上来,带着道不明的不安与惆怅,充斥整个胸口。眼前女子浅笑依旧,望着自己的眼底情愫分明,几乎快要探出来,然后将自己丝丝缕缕的缠住裹住,直到再也透不过气。

这般静默了片刻,苏尘儿望着华以沫的目光忽然移了开去,身子也跟着站了起来:“我先走了。”

“不准走。”华以沫视线跟着上飘,落在苏尘儿微微偏转着头的脸上,出声打断了苏尘儿的话,“阿奴不在,自然得麻烦尘儿照顾了。尘儿若要离开,让我这个病患如何是好?”

苏尘儿闻言,目光才重新落回华以沫身上,声音毫无情绪道:“我会让百晓生派人过来暂且顾看着。”

“尘儿觉得,我会随便让其他人顾看么?”华以沫唇角微勾,眼神放肆地盯着苏尘儿,话语却轻轻柔柔,“尘儿莫不是怕有了什么,想要逃开么?”

“你想多了。”苏尘儿的语气微微有些加了快,颇有些正色道,“华以沫,你我皆是女子……方才所为便已是不对。不要再耗费心神在我身上了。我知你好新鲜,这种新鲜却也不该图。”

华以沫目光微微有些晃动,待苏尘儿言罢,脸上也收了笑意,神色一时瞧来倒是认真得很,开口反问道:“尘儿以为我不过图个新鲜,存着猎奇之心么?”

苏尘儿听到华以沫的问话,心神一动,抿着唇并不答话。

华以沫撑着身子缓缓坐了起来,直视着苏尘儿,淡淡道:“我倒不曾想到,尘儿原是不信。”

苏尘儿低头望着华以沫,沉默片刻,方缓声道:“你我相处不过短短几月时日,你并不足够了解我。”

“谁说必须足够了解才能动心?”华以沫眼角微挑,“我倒觉得,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足矣。何况尘儿又是江湖第一美人,心驰神往者无数,多我一个,也不见怪罢。”

这一次,苏尘儿没有说话。

她往后退了一步。视线也从华以沫身上落下去。脸上神色沉凝,眉间相蹙。

片刻后。苏尘儿微微阖了阖眼,再睁开时,眼中的诸多情绪已被硬生生压下:“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你累了,先休息罢。”

言罢,顿了顿,转身便往外走去。在华以沫的目送里离开了房间。

之后的几日,似乎是有意避开一般,苏尘儿极少出现在华以沫的房间里,只托了阿奴去照料华以沫。即便是按着华以沫自己开的药方煎好了药,也都让阿奴送去。阿奴对此觉得有些奇怪,问起苏尘儿为何不去看望主人时,苏尘儿只道自己还有其他事要做。阿奴以为两人有了矛盾,去找华以沫时,也好奇地问起此事。华以沫却无甚反应,只说随她。提及时那神色却有些奇妙,阿奴并不能看懂。只是阿奴一向求知欲甚旺,不解之下便将此事讲与灵岚听。

灵岚听到阿奴的传述,自然极为感兴趣得很,眼珠一转便计上心来,笑嘻嘻地在阿奴耳边说了些什么。道是想要让她主人开心,只管按她的意思去做。

第二日,当苏尘儿端着药再来找阿奴时,只见阿奴右手缠满了白花花的绷带,苦着脸望向苏尘儿:“苏姑娘……”

“阿奴姑娘,你的手怎么了?”苏尘儿有些疑惑地问道。

阿奴将右手伸出去:“方才主人说她想吃桂花粥,让阿奴去做。阿奴……阿奴的手不小心被油溅到了。”

苏尘儿一怔,开口问道:“伤势如何?阿奴姑娘是否涂过药了?”

阿奴赶紧点了点头:“很严重!不过已经让灵岚姐姐帮忙上过药了,应该过几天便能好。不过……”阿奴说着,求助地望向苏尘儿,“这几天要麻烦苏姑娘帮我照顾主人了。阿奴手不方便,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主人又在康复期间,万不能大意啊。”

苏尘儿闻言,目光一闪,视线落在阿奴的手上,顿了顿道:“阿奴姑娘,你这绷带绑的不是十分好,不如我来帮你绑好些罢,这样才有利于伤口的愈合。”

阿奴一惊,下意识地将手缩了回去,摇头拒绝道:“苏姑娘不必客气!阿奴觉得绑的挺好的。噢,我想起来了,灵岚姐姐还找我有事,阿奴便先过去了。”

言罢,阿奴已快步走出了门,头也不回。

苏尘儿见状心里已明白几分,却也无法拆穿,只得叹了口气,望了手中褐色的药一眼,抬脚往华以沫房间走去。

白渊醒来时,已是昏迷两日后的夜晚。

意识慢慢回归,头却有些刺痛。白渊想要伸手去抚自己的太阳穴,才发现身上被点了穴,动弹不得。

“头不舒服么?”

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与此同时,一双手已经按上了自己的太阳穴,轻轻揉了起来。

白渊的眼猛然睁开,目光凌厉地瞪向眼前微微俯□子望着自己的灵岚。

“那迷药药性较大,你昏迷了两日,醒来后头疼也是难免,过会便好了。”灵岚手势娴熟地帮白渊按摩着,缓缓道。“

白渊脑中闪过自己昏倒前的记忆,眼中不禁有了怒意,嘲讽道:“为了目的,你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不择手段?”灵岚音调微微往上提,重复了一遍,似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了丝揶揄,“白宫主可是指我为了迷倒你竟然亲你的手段?”

白渊不曾想灵岚说话一点都不忌讳,脸色冷下来。

灵岚继续笑道:“灵岚既是妖女,自然是无需在乎什么节操脸面之流。当时我若不如此,白宫主一剑捅下来,可让灵岚如何是好?当然自保最重要。”

白渊正待开口,忽然脸色一变,意识到了什么,射向灵岚的视线愈发冷了几分:“你将我的面具取下了?”

灵岚闻言,按着白渊太阳穴的手顿了顿,随即下落滑至白渊的脸颊,食指描过白渊较普通人都要长些的眉,含笑道:“白宫主这般绝色姿容,遮了岂不可惜?”

白渊的眉紧紧蹙起来,声音寒得几乎要结冰:“你可知晓,看过我面容的人,都得死?”

“噢?”灵岚的头俯到白渊耳旁,轻声道,“那么,白宫主下手记得温柔些才是。”

言罢,灵岚抬起头来,目光如水晃荡,指尖一点点沿着白渊的轮廓滑下,仿佛并未看到白渊脸上积聚的如乌云般沉沉杀意,依旧开了口含笑道:“白宫主长得和灵岚想象里的一般好看。”

话音方落时,灵岚的手指已滑过那挺直的鼻梁,停在白渊的唇角。

“把你的手给我拿开。”白渊一字一句地从齿缝里蹦出话来。

灵岚轻轻笑了笑,听话地将手收了回去:“白宫主既不喜欢,我拿开便是。莫要动气。”

白渊知晓灵岚牙尖嘴利,也不与她辩驳,只改问道:“你拿我玉佩作甚?”顿了顿,白渊的语气了多了一分情绪,“你认识?”

“我怎会认识白宫主的玉佩。”灵岚笑道,“只是我正好缺一个配饰来配我的衣服,而凑巧你那玉佩实在太合我眼。倒不料白宫主怎这般小气,追杀我至此。”

白渊有些不信地皱着眉,望向灵岚的目光锋利冰冷。

灵岚注视着白渊的目光忽然一动,随之偏开视线,垂眸掩下了眼底的一丝悲伤,收回了按着白渊太阳穴的手,轻声道:“已经很晚了,我可要睡了。至于这几日,怕不得不委屈白宫主了。等我离开百晓楼……再将你的穴道解开。”

言罢,灵岚躺□去,果然依言阖上了眼。

白渊心头疑虑,根本毫无睡意,听着耳边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方才因灵岚出格的动作言语激发的怒意才一点点平复下来。

她微微阖上眼,将体内的情况环顾了一圈,开始试图提自己的真气冲穴。

不得不说这穴点的着实是精妙,力道拿捏得正好,几乎将每一个能冲的破绽都锁了上。唯一的办法只能靠硬冲。只是体内真气却不知被什么压制,每次提气都像压着一块大石,运行起来缓慢滞涩。

然而除此之外并无他法。白渊一心沉下心神,开始积聚真气准备破穴。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回家太累,很早就睡了没有更新。

若是晚上有时间,补上一更。^。^

☆、白渊秘事(一)

日子如流水;看似缓慢而平静地自身边流淌而去,并不能看到水面下的暗涌波涛。几人总归还是这般在百晓楼悠然度过了半个月。这十多日以来,躺在床上的两人身体也随着时间过去渐渐恢复。灵岚受伤较华以沫轻,除了运气时胸口还会偶尔隐隐作疼外,表面看来已瞧不出异常。而华以沫靠着青纹果挥发的药性,得以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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