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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雨残菊-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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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出信鸽脚下小竹筒中的东西,两块黄绸碎片,一卷细帛血书。
两个黄绸碎片拼接在一处很容易看到上面龙鳞的精美刺绣,从颜色到花纹,根本就是只有皇上才能穿的服色。
赵钧展开血书,读罢,默然无语。
血书上简明扼要地说明了王府地道的秘密。
看得出来,铁大铁三已经通过那条秘道进入王府深处。至于以后……
只怕现在两个人已经是凶多吉少。
赵钧推门而出,就要点一支兵冲到王府去。在园内走了没几步,铁二在刘总管的带领下奔至赵钧面前。
铁二一下子跪倒在地,大哭道:“我的大哥和三弟,已经……已经没了!”
铁二哭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赵钧给他看了那封血书和碎片,铁二愤愤道:“那个彦王根本就是想要谋反,赵大人把这两块黄绸呈上去,一定能将彦王满门抄斩。”
赵钧却摇头道:“只怕事情没有那么容易。”
区区两块碎片,还不足以构成彦王谋反的证据。
一块上用的黄绸并不是那么难弄到。彦王能得到,赵钧同样有能力得到。
能刺绣现如此龙鳞图案的巧手工匠以及御用的金线等物……亦是同理。彦王能得到,赵钧同样有能力得到。
赵钧可以想象得到彦王在王府内深处是着龙袍的,但他却无法靠两块区区黄绸碎片向天下证明这一点。
彦王既然是在府内深处着龙袍现身过帝王的干瘾,那他那个王府内部,只怕不仅仅是一套龙袍那般简单。
当然,赵钧无法向铁二说明这些。毕竟那两块小小黄绸是铁氏兄弟以性命夺来的。
彦王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自然不会轻易放过铁氏兄弟唯一幸存下来的一个
铁二。
铁钧原本想拔一笔银子赠予铁二,好让他隐姓埋名,去他乡生活。铁二却只是摇头,说他要留在帝都,等着看彦王遭报应的那天。
赵钧没有多言,吩咐刘总管在园内收拾出一个独立的小院给铁二。
天亮了,铁二背起那个大包袱就要离开。
赵钧最后只说出一句:“你放心好了,你的兄弟,绝不会白死。”
天亮后,赵钧拿着碎片去找金宁公主说明原委。金宁公主却是叹道:“就算他穿穿龙袍又能如何。龙袍他穿得上也脱得下,昨晚事件后,彦王又怎么可能留着那套龙袍让咱们搜得到?”
赵钧:“只怕不会仅仅一件龙袍那么简单,他既然会穿别的龙袍,一定还有其他举动。彦王这个人,不会是过过干瘾那么简单。他如果想真的穿龙袍,就不会只是躲藏在自家园子里……他那个园子,里面还不定有些什么鬼名堂。倘若皇上肯去王府中做客,有臣陪同,也许会有意外的发现。”
金宁公主望着他,终于点了头。
穆帝一向对赵钧言听计从,且极其贪玩。一听赵大人说王府内有不少有趣好玩的,当下就来了兴趣。果然用不着别人再撺掇,又吵又闹地带着一大群随从,也没有什么准备,直奔彦王府。
彦王府,连堂堂天子都被挡了回去。府中下人诚惶诚恐禀上:“王爷突染恶疾,似乎是天花。皇上龙体,万万不可靠近……”
纵然穆帝是如何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往里冲,一个“天花恶疾”还是让众随从们死劝活劝,硬是把个少年天子一步步地拉出了王府。
天子离去,赵钧偏偏不信那个邪,笑言:“你们王爷又在玩什么鬼花样?”不顾阻拦径直往里闯,找到竹林与石园外的褚红大石,数到右数第三列第二个“之”字,一掀一按,居然没有丝毫反应。
试了三次,脚下都没有任何动静。
赵钧心知机关是被彦王事先关闭了。这个彦王果然一条老狐狸,动作也够快。
王府内那片竹林是出了名的“有去无回”。
赵钧慢慢地从褚红大石上缩回手,笑道:“好手笔。”
转身离去。
至王府门口,见很多下人往府内搬着奇花异草与新鲜泥土,王府新总管笑道:“我们王爷说了,植物有灵气,可以辟邪。于是特地从城外最有名的一家购回大批花草……”
赵钧没说什么,皮笑肉不笑的,就此离开了王府。
数日后,彦王公开宣称,自己得的不是天花而是花粉中毒。在园中散步时吸入有毒的花粉,一夜之间脸上长满了类似天花的疱疹。服过解毒药物后,数日后已然消散。
彦王为庆康生,特地请来皇上公主以及护国大将军入园内深处一叙。
竹林里点缀着各式宫灯,中心以金丝地毯铺成一条长长的路,两边又是紫色纬帐,众贵人们小心翼翼行走其中。
园内深处,宝塔般的空中花园,种满了奇花异草,上面又放飞着奇异的蝴蝶,居然夜是亦能出来飞行,翅膀上亮闪闪乏着奇异的光彩,绕着丛丛奇花,上下翩跹,眩人眼目,华丽璀璨。竟成隐藏在王府深处的一大奇景。
连穆帝都看得啧啧称奇,领着一帮奴才,把个奇巧花园围着转了三大圈。
赵钧在桌上笑道:“王爷好雅兴,能盖一座大殿的地方,居然建起了这么漂亮的一处奇怪花园,让人不得不叹服。”
金宁公主微笑不语。
彦王笑着说:“人也好,物也罢,小王天性喜欢新奇漂亮的……如今闲人一个,左右无事,就盖起个小小花园,私下里以为别致。只是让公主皇上以及将军大人看笑话了。”
赵钧笑说哪里?
穆帝也跟着说哪里哪里。
金宁公主笑道:“王兄果然风流雅致,小妹敬王兄一杯。”
举杯饮酒,甚是爽快。引来一片喝彩与恭维声。
一餐饭吃得其乐融融。一桌子皇族把酒言欢,至少从表面上来看,极见融洽。
饭毕,免不了在园内一游。
偌大的园子处处见新奇,连久居皇宫的穆帝都大开眼界,连声赞叹。
绕了一圈,还回到“空中花园”附近,赵钧看似不经意地伸手去采摘花朵,脚下一滑,似被青苔滑倒,整个人向前扑了一下,“空中花园”登时被撞断一角。
赵钧把那些泥土花丛用脚踏开,果然脚下用力,踩出一不大不小的坑,其下金光闪烁。
赵钧蹲下身,拂开泥土笑道:“王爷,你这个花园还真值钱,下面居然是铺着金砖……而且,砖上面好像还刻着点儿龙……”
穆帝听了甚是来劲儿,大呼小叫地跑过去看,嘴里还说着:“原来除了皇宫那鬼地方,别人家里也能见得着龙这样的东西。”
彦王面不改色,笑道:“以前大病过一场,请来的道士说了,最好找点雕龙的金砖埋在土下,方能辟邪。小王贪生怕死,听了道士的劝说,又晓得这金龙砖只有皇上能用,不敢报上,私下里埋在了园内土下。的确是小王的不妥当处,望皇上惩罚。”
穆帝吊儿郎当:“你居然这么怕死,想埋点金龙砖也没什么大不了。你放心好了,朕体贴臣下,不治你的罪就是了。”
彦王果然拜倒高呼“谢主龙恩。”
穆帝笑嘻嘻,还问:“是不是嫌少,要不要朕再赐点儿给卿?”
金宁公主和赵钧默然无语。
彦王拜倒在地,脸上无法掩饰的鄙夷。
出王府,赵钧骑高头大马送公主凤舆回宫。
宫内,隔着一道窗,金宁公主低声嘱咐:“还望赵大人以后多加留意。”
赵钧点头:“臣晓得。”
金宁叹道:“这个彦王,如果只是心里想想也就罢了。怕只怕,以他的聪明,以后不定会有什么举动……”
赵钧:“如果他真的有计划,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动手……”
金宁公主:“如果他真的有出其不意的那一天……调动天下兵马的虎符在赵大人手中,到时候,就要仰仗赵大人了。”
赵钧半跪倒:“臣誓死保护皇上与公主,保护大衡江山,不落在奸人手中……”
公主长叹一声。
两个人都无言,都晓得对方内心的心思。
赵钧刚刚告辞,身后公主又突然问出一句:“听说格丽公主在大人府上,刚刚……刚刚受了伤……”
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
赵钧立刻明白过来。
自从那一夜,他赵钧固然在药力的作用下昏迷了两天才醒转。格丽公主,却是比他要惨得多。太医后来悄悄跟自己说了,公主“那里面”伤得很重,怕是要好一阵子只能躺在床上了。
细细一想,格丽其实是个很可怜的女人。但她毕竟给自己下了那种药,又害得自己失去了苏宇,至今无法找到对方……
赵钧醒转后再也没有去看过格丽一眼。
如今听公主说出,自己亦是默然无语。
金宁公主隔了良久,方叹道:“本来赵大人的家事,别人是不方便多说什么的。只是闹到如此地步,居然还是为了那个姓苏的……的公子……”
“格丽公主身份特殊……关系到两国的大事,真的就比不上一位……一位汉阳侯的苏公子吗?”
“无论赵大人是不是只爱些少年,只望赵大人以后……处理家事的时候,能多多体谅一下自己的妻子……毕竟,这不仅仅是赵大人一个人的家事……”
赵钧低下头,只道一声:“臣告辞。”
不待对方开口,转身离去。
出宫,上马,扬鞭策马,在帝都的宽阔大道上狂奔。
一口气奔至城外,至河边。
天色已黑,河水在月光下静静地流淌。
蛙鸣阵阵,却丝毫见不到成双成对的白鹭身姿。
赵钧高高在马背上,望着对面的河滩。
泥滩,杂草,大石。仅此而已,见不到白鹭,亦看不到半点人影。
赵钧突然仰天长啸,啸声划过天际,在夜空下久久回荡。
第九十九章宋飞被擒
帝都百里外的一处深山,因为地势险峻,珍禽异兽甚多,却极少有人涉足。当日苏宇从彦王王府竹林机关中死里逃生,曾在此深山中养伤练剑两个多月。
如今重回故地,回到当日所居的一处山洞中,地上兀自堆着最后一日留下的草木灰,灰中亦隐约可见烧焦的骨头果核等物。木头刻出来的粗糙的碗,草堆与兽皮铺成的床铺,仍然在原地,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就和自己当日离去时一模一样。
曾经以为再也不会回到此处,没想到,终究还是有回来的一天。
苏宇拿起那个积了一层厚厚灰的木碗,百感交集。
稍稍打扫,在山洞中一住就是差不多十天。
打鱼、采鲜果野菜,加上随身带来的一包盐巴,过着原始人一般的生活。
没有外界的打扰,生活平静如止水。然而内心深处……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苏宇躺在兽皮与草堆上,总是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
满脑子都是赵钧与自己的妻子赤身相拥的画面。
那两具赤裸裸纠缠在一处的身体……
纠缠中赵钧把头埋在了女人高耸的怀中;
纠缠中赵钧拼命地吻住了对方,暴风骤雨一般,就跟当初吻自己的时候一模一样……
好不容易睡着了,却总是在梦中惊醒。
睡梦中,自己跟一个木偶一般站在那个床榻前,根本无法迈动脚步。近在咫尺,看着那对赤裸裸的肉体纠缠,看着赵钧意乱情迷地吻着那个女人,终于抬起头来,却是冲着自己笑,笑得很诡异。
那个纠缠在自己夫君怀里的女人亦是抬起头冲自己笑,笑得很得意。
赵钧诡异地笑着,低下头在那个女人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两个人齐声大笑……
苏宇在刺耳的大笑声中终于可以抬起臂,他举着长剑,冲那对大笑不止的“狗男女”疯狂地砍着,却根本砍不到肉体,仿佛从空气中砍过,那对男女仍然赤着身子拥在一处,肆无忌惮地大笑……一直到苏宇扔下剑,扑到两人身上,恨不能掐死那个男人的时候,却扑了个空……
两具肉体都消失了,一切都消失了。
苏宇从简陋的床铺中滚下来,趴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外面数得过来的几颗晨星,睁着眼,一直到天蒙蒙亮……
天亮了,打鱼、采摘野果野菜,坐在小溪边静静地发呆……生活简单而枯燥,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天,一直到那包盐巴终于吃完。
苏宇离开深山,重返帝都。
这时候的苏宇,白衣上面全是脏,满面蒙尘,胡子亦是长出不少。与昔日的俊美风流已然是判若两人。
走在帝都的闹市上,身上的兽皮味儿和鱼腥味儿,让路人尽皆掩鼻纷纷避让。苏宇面无表情,在一双双嫌恶的眼神包围中,报以更恶毒的白眼。
苏宇的白眼惹恼了一个手上带着十枚金戒指的矮胖子,矮胖子一声令下,手下刁奴们立刻围上来打人。不多时,七八个刁奴手断腿断倒了一地,众人哀号中,苏宇又顺手把那个呲着满嘴金牙的暴发户揍得满脸开花,一脚踢飞到了茅厕里。
很快有人去报之官兵。附近官兵听说是个“厉害的主儿”,被打的又是个小财主,捞不到什么油水。竟是没有一个肯出头。
满街人围观中,苏宇一个人坐在地上,苦苦思索了半天。
他突然有些不知道回帝都的目的。当然不会是为了一包盐巴。
回将军府找赵钧算帐吗?怎么个算法?
杀了他,当然犯不着;打他骂他,似乎也解决不了问题。
就算再打断他的两条腿,又能如何?
抬起头,阳光很刺眼,连头都痛了起来。
苏宇思索不出个妥当的结果,站起来,慢慢地向前走着。
所到之处,所有人呼啦一下向两边避开,空出一大片地来。
苏宇在很“空旷”的地面上走着,不知不觉,转过了三条街。
他终于抬起头,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邋遢道士追了他两条街,终于把他喊住。
道士观其气色,说他定是被情所伤,又拿出个小小锦囊,说这位公子只要肯出十两银子,就可得一条“锦囊妙计”,不再为情所困……
苏宇没有掏银子,反而翻出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道士嘿嘿笑着,说公子倘若没有银钱,拿腰间那把长剑来抵也是可以的……
苏宇拔出长剑,没有递给他,却是拿剑尖对准他……
道士手一抖,扔下锦囊,拔腿就跑,跑得跟兔子一样快,边跑还边回头,唯恐对方会拎着那把明晃晃的长剑追过来杀人。
之前道士挤人堆中远远的看着,瞅苏宇身手已知对方绝非等闲之辈。八成是个有钱的主儿,不可被表面现象所蒙蔽。更何况腰间那把长剑,且不说长剑本身价值如何,就剑柄上那块汉白玉也瞧得上是顶顶上等的货色,把那块玉挖下来也值得好多银子了。
道士凭阅人无数的眼光,已瞧得出对方是“为情所困”。这才巴巴的赶上来,满以为说中对方心事,再趁势拿出个小锦囊,自可赚一笔银子。
不想对方神情木讷,却根本不上当。
道士捞不着银钱,反而平白损失一个漂亮小锦囊,跑过了五条街才停下脚步。心下懊恼异常,躲角落里骂了老半天。
苏宇当然没有追上去,弯腰拾起那个锦囊,倒出一个字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大字:
“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身。”
苏宇看了半天,脏兮兮的脸上终于现出个笑容。多日来第一次笑,笑得却极是古怪。
那个道士一看就是个骗吃混饭的主儿,不想一条“锦囊妙计”,居然歪打正着……
苏宇把锦囊字条扔一边,收起长剑,向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赵钧一直在拼命找苏宇,找不到。回府后,至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奔到园内深处,苏宇那间藏在隐蔽处的卧室。爬到床榻上,努力感受着床第间美少年残存的气息,抱着一个蔷薇花瓣的枕头,一觉到天亮。
这件事已经是全府公开的秘密。然而正房夫人养伤在榻,没人敢多说一句。
赵钧曾经设想过很多种两人相遇的场景——
在街头偶遇,苏宇见了自己转身就走;
在街头偶遇,苏宇见了自己拔拳以向;
在街头偶遇,苏宇冲着自己不住地冷笑;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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