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种的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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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夏老师，你不是说要陪我吃饭的吗？”李零笑的古灵精怪，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该不会知道我小舅一起，就不好意思了吧？”
　　“我才……没有……”在学生面前，她做老师的面子很重要，就算是硬撑也不能承认。
　　“那就留下吧。”李零开戳夏弥软肋，“你看一年到头，也没个人陪我吃饭。现在你好不容易答应陪我。却因为我小舅的原因要走。哎哎。”
　　“我都说了……不是……因为他……”夏弥转过身子，把手指伸进凉凉的水里，想起戚少都吃东西时确实是不怎么说话的，所以只要她不去关注他，就大约能避免尴尬？
　　“那好吧，既然答应了你的，我就留下。”夏弥对李零笑了下。
　　“Oh，yeah！”李零欢呼着端着沙拉离开了厨房。
　　。
　　清炒菜心，醋溜土豆片，酱烧茄子，蒜蓉粉丝蒸扇贝，香煎鳕鱼，蔬菜沙拉，还有一道鲫鱼汤……
　　可，桌上摆的菜比围着桌子坐的三个人要热闹多了。
　　李零夸赞夏弥做的菜好吃来打破冷场，“好吃好吃，夏老师，果真有两把刷子！以后不愁嫁不出去！”
　　“你今年多大？懂什么叫嫁不出去？”有点斥责的话，戚少都却是用平淡口吻说出，“赶紧吃饭。吃完写作业。”
　　夏弥捧着饭碗扒饭，睫毛扬起来，偷看这一大一小，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吃饭、吃饭、吃饭……
　　吃完饭赶紧回学校！
　　但李零见她不开口，反而更替夏弥不平，不过这孩子聪明就聪明在，想反驳绝对不硬碰硬，反而是转向夏弥问：“夏老师，你们学校肯定好多人追你吧？”
　　“呃……”这孩子今天抽什么风啊，怎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还好吧。”
　　真的是还好。
　　大一、大二时候，她总和徐妙结伴，但凡有个男生经过，眼珠子也是在徐妙身上打转。等到了大三，徐妙是不在了。可她忙着考证，忙着接兼职，好看的时候，都在镜头前面，在学校却是什么都不顾的，因此哪有那么多男生追她？
　　“夏老师，你太谦虚了。”李零边说着边偷看了戚少都一眼——很好，果然吃的慢了。而且他问这个问题，小舅都没像刚才一样骂他，嘿嘿，所以他也是好奇的吧？
　　李零继续故意问：“我猜现在至少有十几个吧？”
　　夏弥给李零盛好一碗鱼汤，正往他面前递，听到他的推测，手不由自主哆嗦了下，“怎么可能……有……那么多？”
　　把汤碗放到李零跟前，她又继续盛，本来是想给戚少都的，但后来想想，自己还是不要随便献殷勤的好，于是就坦然放到了自己面前。
　　不过她目不斜视地，根本没注意到斜对面的人，见她重新拿起筷子后的脸色变化！
　　李零比划出十根手指，“那，十个……？”见夏弥满脸不认同，迅速改了数字，“五个总该有了吧？”
　　“啊？”夏弥终于被李零逗乐了，这孩子今天怎么变这么八卦了呢，她停住筷子，心里算了算，大学里有两、三个，老家那边有个喜欢她好多年的同学，再加上上次参加聚会后来对她示好的小忽……“嗯，差不多吧。”
　　夏弥点着头承认，忽然就听筷子“挞”一声砸在碗上发出的响动，抬眼看时，戚少都已经站起来了，“我吃饱了。”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又成这副黑脸了喂……
　　夏弥不敢太大声，就用夸张的嘴型，指着戚少都过去的方向，问李零：“他怎么了？”
　　李零摇摇头，心里却乐开了花，心想，夏老师你以后要真成了我小舅妈，记得对我好一点啊哈哈。
　　。
　　吃完饭，夏弥并没如愿走成。
　　因为戚少都要求她等下上楼汇报家长会的事。不过因为他有事情，她还需要等待……
　　夏弥和李零说了会儿话，又陪弹了会儿古筝，大约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吧，才被叫到楼上去。
　　她上去之前，已经想的很清楚。她虽然是以李零老师的身份上去的，但她不打算给太多建议。
　　一来是不想显得多管闲事，二来，他们这种国外来的家庭，也许人家本身的生活和教育理念就不同呢？
　　不过这是夏弥第一次进入戚少都的家，确切点说，也是她第一次进入一个单身的、成年的男人的家。要说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门是开着的，她还穿着在李零家里换的拖鞋，门卡放到进门的鞋柜上后，侧目透过镂空木架隔断，看到正背对自己坐在沙发上的背影。
　　她定了定神，才绕过架子，走到客厅里头。潦草扫了一眼，是不是因为他刚到家的原因呢……好像……也没有李零说的那么乱。
　　“坐——”他指了指和自己隔了一个玻璃茶几的对面位置，“要喝点什么？”
　　“哦，不用了，谢谢。”她摆摆手，“我等下很快说完就走了。”
　　“这么着急？还是觉得李零跟你非亲非故，就可以应付？”他说这句话是笑着说的，但怎么看怎么不像开玩笑。
　　可如果不是开玩笑，会不会口气太重了点？毕竟现在又不是在片场，他们之间不是前辈和后辈的关系。
　　“……”夏弥呼出口气，“好吧，随便什么。”
　　他倒了杯水给她，“请说吧。”
　　夏弥把自己看到的和李零班主任对她说的，跟戚少都简要地反映。期间，他不多插话，直到她说完……
　　“说完了？”见夏弥点头，他说：“好像也没有什么大问题。男孩从小独立一点，算是一种锻炼。”
　　果然是这样子……
　　夏弥没猜错，中西在教育上差别很大的，而且就算对方意识到什么，也不一定会对她这个外人承认。
　　“我也是为李零好。”她想尽量用合适的话语来劝说，“想想看，他如果不是未成年人，就算是一个成年人，不也需要家人或朋友在身边吗？”
　　“家人？朋友？”他反问着，拔掉红酒瓶塞，在仅剩了一点底的杯子里再倒上一些，“如果交不到合适的朋友，不交也好过滥交。”
　　那时在电话里听Tim提到照片劲爆的事，他大致能想象到是什么画面。夏弥本性，他基本有所了解。但越是这样，越容易被人往沟里带。
　　回到宾馆后，他很长时间都睡不着，直到半夜三点，给Tim发信息不见回，直接打电话叫醒他，要求把照片发给他看……
　　用的理由却是，为自己外甥的教育着想……
　　那张照片里，夏弥虽然没有走光。但也差不多了。因为被抱着，那种贴身的直筒裙，都快退到大腿根部了。抱着他的那个男生，看样子比自己矮不了多少，很有力量，被蒙着眼睛……
　　脸红红的她，趴在他肩膀上，如果直接用眼睛看，很像是亲密的依偎着在亲对方的侧脸。可是他也不傻，知道他们是在说话。应该是在进行一个游戏。但他就是没来由的不舒服。
　　这种不快持续到快天亮，戚少都开始还能把原因归结为没出戏，可他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那张已经删掉的照片时，也只得承认——他确实是因为夏弥不高兴了。
　　他对她，好像始终有那么点不一样。在南方时候，他肯让她进房间一起吃饭，后来还特意点醒她，邰啸那个人不宜合作都足以见得。
　　可是夏弥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所以这事怎么想怎么是荒唐……
　　他认为可能是太久没有接触到——不怀着特殊目的接近自己的女人的缘故。所以他只是寂寞了。但凡现在有另外一个合适的人出现，他心里应该都装不下这个夏弥了……
　　“Arthur，你才是零零的舅舅。”在戚少都思绪飞到其他地方时，夏弥站起来强调，见对面的人目光明灭不定拿起了酒杯，她说：“既然你这么想的，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先回学校了，你早点休息。”
　　“等一下。”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有些不舒服，从进来就一直急着走？他就那么可怕，那么不讨她喜欢？“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不是喝酒了吗？”夏弥望了望桌上的酒杯。
　　“我是喝了。并且家里的司机也下班了。”他起身去穿外套，“但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去。打出租吧。”
　　他这是担心她？
　　看夏弥不解地看着自己，他不知道怎么就有心虚感觉，欲盖弥彰地解释，“我怕李零担心你。”
　　夏弥“哦”了声，眼里滑过淡淡失落。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是中午前发昂~
　　

☆、要签名

　　。
　　算一算，这应该是夏弥首次和戚少都并肩而坐。
　　他戴着帽子，侧头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从南方赶回来，肯定是有紧要的事情。能抽出时间送一送她，已经是很难得了哎。难道她还指望他跟自己说话吗？
　　但出租司机大约都是寂寞的动物，总会不甘于寂寞。车里没人说话，你又不跟他说话，他总要找话跟你说，比如现在……
　　“小情侣还挺自律，玩到这么晚，还知道回学校。”司机是开玩笑带那么一点点感叹的口气，但听到夏弥这里……就觉得很不自在……司机把他们误会成情侣，就像她沾了戚少都很大便宜似的。
　　“师傅，我们不是，”夏弥很坚定地说，“情侣。”
　　“哦，怪不得了。”师傅笑的挺有内涵，“怪不得要回学校……”
　　时近十一月份了，夏弥今天为了配合家长会，特别穿着一条到脚裸的呢裙。不过裙子到底不如长裤挡风。晚上从室内出来，她还有点小冷，但听见司机的话，她感觉全身上下跟发烧似的。
　　算了，还是不要多说话了，不然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司机见男的始终沉默，女的也不再搭话，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索然无趣地闭上了嘴巴。
　　“你和邰……工作室那边签正式约了？”就在夏弥放空时，戚少都居然开口和她说话。
　　有点低沉的声音在她心口砸了一下，上次那么没礼貌跟他示威后，他还会关心自己的私事？
　　“没有签，也不打算签了。”为了保护戚少都的身份，夏弥含混地说，“但是合约还没有完结，工作室那边安排给我了一个新工作，完成后差不多就结束合作了。”
　　“哦，那以后有什么打算？”他侧过身子来，看见她圆润的侧脸，年轻、稚气，没上浓重的妆，低垂着眼睫毛显得很乖巧……而其实他见过睫毛更长更密的，但是夏弥的，他认为恰到好处。
　　“还……不知道……”本来她计划是随便找点兼职然后写论文对吧？可是现在都变了。一件事赶着一件事，截止到现在，她还没能主动为自己打算……
　　“什么叫还不知道？”他笑了声，冷冷的，“你上次表的那番决心，就是随口说说的玩笑话？”
　　“当然不是……！”
　　夏弥转向他，刚想说话，司机竟突然急刹车！她惊得低呼一声，等到缓过劲儿，发现自己脑门居然……抵在他肩膀上……手……掐着他的手臂……
　　嗯……有时候话真是不能乱说的……
　　谁说我国男演员不如韩国男演员敬业？都不健身的？！你别看戚少都看起来瘦瘦的，但没想到胳膊这么结实！
　　“你摸够了没有……？”他虽然是有点怪罪的口气，但没伸手把她手拿掉……
　　夏弥赶紧松手，“对、对不起……”
　　“没事……”
　　司机视线都集中在前方，分毫没注意他们的互动，自己骂了句脏话再抱怨，“桥上肯定有车撞上了……真XX的倒霉！”
　　夏弥这才注意到，他们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这倒和她的心情是贴近的。她真是怀疑，过了这回，她是不是也要得个密闭恐惧症什么的？
　　因为和他共处一室……哦不……是共处一车，真的很有压力……
　　“你还没回答完问题。”不知道为什么，车子停住了，他从跟她出门就不很好的心情，现在居然有一点改观。
　　“我当然会努力……”这话说的颇没底气，因为也真的是没有方向。
　　新人一抓一大把，连徐妙那么好的自身条件，那么好的背景，也在拼命找机会。她凭什么呢？
　　算了，他决定还是不问了。反正他也看出来了，夏弥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如果他是个男孩子，他大约会建议她留在邰啸的工作室，可惜又不是……
　　“新工作内容是什么？”戚少都换了个话题。
　　“是一个游戏的剧情微电影……”她压低了些声音。
　　“什么班底？投资多少？在哪拍？搭档是谁？……”他连珠炮似的问出好几个问题，夏弥被弄得阵脚大乱。
　　“投资不大，也就是作为宣传用的。在宁夏那边的影城拍。搭档是工作室的另一个新人。”她回答完吁了口气。
　　“男的？”
　　“嗯啊。”当然是男的！要演绎那些感情纠葛，起码要一男一女吧？而且这还肯定是不够的，估计还得招募其他演员。
　　司机突然启动车子，夏弥又是一惊，好在啊，这一次，旁边人提前捏住了她的手腕。可……这好像比车子突然启动，更另她吃惊……
　　车子平稳行驶上桥时，她还睁大眼睛看着他。他却不以为意，松开她的手，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怕你再扑过来。”
　　夏弥：“……”
　　。
　　因为这次去拍微电影是两个人去，工作室派了名工作人员随行。这次要去一周时间，夏弥除了跟学校请假，还给李零布置了曲子，说要回来检查。
　　李零则告诉夏弥，戚少都前几天刚巧在《锦鬼》剧组杀青了，正要去宁夏那边为投资的一部片子踩点。没准他们还能碰到云云的。
　　夏弥心想这又怎么可能？宁夏又不是她学校，和同学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所以对小孩子的话没当一回事。
　　出发前，造型已经都定了，场地也堪好了，就是来这边拍外景，但第二天却突然遇上了沙尘暴。实在没办法，导演就放了演员一天假，但是工作人员仍旧要利用这一天去影城那边再去确定拍摄事宜，以便次日可以弥补落下的进度。
　　夏弥本来打算就在酒店房间里窝一天，结果早晨下楼吃饭，亦城提议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工作人员去影城转一转。
　　考虑了下，夏弥觉着有道理。收拾了一下，就跟亦城蹭着剧组的车去镇北堡影城玩了。
　　刚下车时候，风真心不大，夏弥还当着天气预报报错了。非常庆幸偷来了一日闲，和亦城边走边拍，彼此年龄相差不多，聊得挺开心。
　　因为想着会有风沙肆虐，她今天在加厚牛仔翻领外套外，还搭了一件米白色披肩，头上戴了顶好固定的棒球帽。亦城则是平常打扮，休闲裤，帽衫、外边一件深军绿色棉服外套。
　　此外，为了防风保护眼睛，他们都戴了墨镜。男帅女靓的走在这个影城里，分外吸引人眼球。甚至有人议论他们是不是明星。
　　亦城之前做书模、玩COSPLAY，出演过几支广告，比夏弥要有名气的多，结果还真被人认出来了。
　　两个在影城玩的小姑娘羞嗒嗒走上来求合影，亦城同意，夏弥主动帮忙拍照。
　　她照好后将相机归还时，其中一个小姑娘说：“帅哥，这是你女朋友吗？刚刚你们远远走着，看起来真跟拍偶像剧似的。”
　　夏弥和亦城相视笑了下，没和她们解释，告别一句就离开了。
　　两个小姑娘欢欢喜喜地站在原地翻开照片，一人一句“好帅啊”“他们真幸福啊”“其实他和他女朋友很般配”地说着，没注意到旁边有两个男人经过，其中一位，眼睛打从她们相机的显示屏上瞥过。
　　……
　　夏弥和亦城逛完几个经典场景后，其他地方就没兴趣去了。夏弥说